到了一千貢獻分,在一心教中,基本可以到了任命一個據點的分數了。


    夜魔現在已經七百五,距離不遠了。


    印神宮想了想:“沒事。這猴崽子現在在武院也沒事。給他也沒什麽,他懂個屁!還能找我要官做?”


    木林遠看看通訊玉,心裏嗬嗬一聲,現在就來找你要獎勵了,為什麽就不能找你要官做?


    木林遠提醒道:“教主,夜魔幹掉天神教據點那事兒……積分給的有點多。”


    印神宮臉色陰沉了一下。


    按道理說這就不應該給。


    天神教怎麽也是盟友,同屬於唯我正教。


    幹掉了自己人還給積分……


    其實這事之後,印神宮也有些感覺不大應該。但是當初幹掉了天神教的人,就是感覺心裏舒爽,忍不住就賞了。現在自然就不後悔。


    哼了一聲道:“對這小家夥一點鼓勵而已。”


    木林遠不再說話。


    心中開始分析著,教主之前基本沒有這樣過,以前那些種子,也從來都沒有一個得到過教主如此的器重。


    這個夜魔,怎麽感覺教主對他如此不同?


    木林遠自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字叫做:舔!


    一心教除了幾個位高權重的人之外,誰敢這麽舔印神宮?一見到就跪下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更不要說舔了。


    包括木林遠自己,雖然可以稍微隨便些,但也不可能如方徹那般,全方位舔的印神宮舒舒服服。


    畢竟地位太高了,也無法舔了。


    而印神宮對方徹自然也不會有什麽戒心:夜魔這樣的修為,我一個人就能滅一城!


    我顧忌什麽?


    所以方徹現在就是鉚足了勁兒舔,沒皮沒臉的舔,而且他自己掌握著分寸。


    我隻讓你爽!


    絕不讓你煩!


    而這,正是印神宮這種高高在上無數年的獨夫沒有品嚐過的東西。更何況小家夥實在是爭氣,那也就無可厚非了。


    這固然是一部分原因,但並不是全部。


    木林遠斟酌著言辭,微笑著問道:“教主,之前也沒見您對小輩這麽上心,這一次對夜魔,似乎有所不同,是不是以後另有打算?”


    這句話,問的木林遠心裏多少有些忐忑。


    但是他自己感覺,這應該是搔到了印神宮癢處。


    果然,印神宮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甚至露出微笑。


    沉吟著說道:“老木,你見過總教主麽?”


    木林遠頓時露出尊敬之色:“沒有。”


    “據說總教主當初,洗禮的時候,天蜈神就曾經露出了很欣慰的情緒。”


    印神宮這句話,是傳音入密說的。


    直接送到木林遠耳朵裏。


    但木林遠依然是刹那間駭然失色,露出來震驚到了極點的表情。


    “段首座也是。”


    印神宮繼續傳音。


    木林遠震驚到了無法思考。


    “自古至今,隻有兩人。如今,多了一個夜魔。”


    印神宮不再傳音,直接開口道:“所以你問我,對夜魔為什麽有點與眾不同……這句話,真是問到了點子上。”


    “夜魔今年十七歲半,就在四個月之前,還是武徒。”


    “然後突破了武士之後,根骨血脈,受天地靈氣刺激,驟然變化,成了天才,入了教,然後上一次孫元找我匯報說,徒弟的體質有點問題。”


    “什麽問題?”


    “就是每次突破之後,吸收天地靈力的速度就會增加一倍以上,是正常突破的一倍以上;而且隨著突破的多了,這種情況更明顯。”


    “這叫什麽?”


    印神宮哼了一聲,道:“四個多月,從武徒,到武士,然後到武師,現在又突破了武宗;除了咱們和孫元給的那些東西之外,其他的啥也沒有,九級世家外戚。這又代表著什麽?”


    “什麽都沒有啊!”


    木林遠心裏翻滾各種情緒。


    “教主的意思是?”


    印神宮站起來,道:“今日方知,任中原這些年中,培植了不少親信,有不少是從微末之中被他提起來,並且加以培養,一步步走上高位。”


    “雖然這些位置,也就是舵主之類……但是,好處是這些人對任中原忠心耿耿。”


    “而任中原,還在持續的做這些事情,甚至有些真正資質高,有前途的種子,他自己截流後,連教中的檔案都沒有了痕跡。”


    “就連我們現在查,都查不到。”


    木林遠不說話,臉色沉重。


    “而我這些年,自以為大權在握,乾坤獨掌……”


    印神宮輕輕歎息:“現在教內局勢,有點晦澀不明,甚至有些當年的老兄弟,現在談起任中原,也開始有些異樣。”


    “老木,我印神宮若是再不做準備,恐怕那一天曝屍荒野,自己都不知道什麽原因。”


    “我印神宮此生修為,就算再得幾次神恩眷顧,將來最高位置,也就是在總舵做一個堂主,壇主。但那樣,手中力量反而小了,倒不如在外做教主,起碼是一方諸侯。”


    印神宮輕輕道:“而夜魔不一樣,給他一百年時間,修為就能到我這一步,未來在什麽高位,就很難說了,或許二三百年之後……”


    “而且夜魔身上,自帶氣運,自從他出現之後,對於本教氣運,有加成;打壓三教種子,看似尋常,但是與本教新敗一場相連,就顯得巧合。正好扳迴頹勢。”


    印神宮深沉道:“老木,這不是咱心裏魔障了,而是氣運之說,雖然虛無縹緲,但卻不可不信。”


    “而且這一次,任中原的反叛,從某一方麵來說,還是夜魔提醒的。”


    “夜魔提醒的?”木林遠大吃一驚。


    “是。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提醒我了,但是提醒了就是提醒了,越發讓我感覺,此子身上有莫名氣運存在。”


    印神宮舒了口氣,道:“老木,到了伱我這等地步,應該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木林遠點點頭。


    一臉的凝重。


    天意這種事情,一般的小年輕是不信的,但是,江湖越老,經曆的事情越多,就會發現,有很多事情,無法解釋。


    有很多巧合,十分離奇。


    比如有人在重傷之後,偏偏遇到了不共戴天的仇家,而這仇家向來實力落後他太多,卻偏偏死在對方手下。


    比如有人重傷後在荒山大澤中遇險,十死無生的境地卻獲救了。


    比如有些事,按照常理打破腦袋也輪不到你,但是卻偏偏貴人賞識了。而自己與貴人素不相識。


    更比如攔阻了自己數十年牢不可破的功法關隘,在某一早上驟然有所悟霍然洞開……


    諸如此類的事情,經曆的多了,就相信一些。


    如木林遠印神宮這等登上武道雲端的人物,經曆的事情之多,難以想象,無數的尋常武者一輩子都難以經曆一次的事情在他們身上也發生不少。


    對於‘天意安排’或者半信半疑,但是對於‘人身氣運’的說法,卻是深信不疑。


    而且這一點,真實存在。


    “對於我們各教互相算計的事情,其實總教是很不滿的。”


    印神宮淡淡道:“總教總是認為,若是我們不是這樣互相扯後腿,互相惡性競爭,恐怕早就統一了大陸。嘿嘿,這種認知,簡直是身居高位的無稽之談。”


    木林遠也是嗬嗬一笑:“隻有等他們到了咱們的位置上,才會知道,不爭就是死。”


    “是的。你不踩別人,別人就踩你上位。這麽多年裏,咱們一心教在這上麵吃了多少虧?夜魔天神三聖光明,明裏暗裏的賣掉我們多少人?都特麽拎著我們的人頭去晉升。”


    “再說,守護者那邊難道就不互相踩了?為了職位,為了利益,為了修為,互相之間打的血流滾滾的不同樣有的是?”


    印神宮冷笑一聲:“人間本是大鬥場啊。”


    “而夜魔我看中他的,就是他的毒!和獨!你看出來了麽?因為他是我們一心教挖出來的人,所以他的心思,全在一心教上;對其他的教派,一樣的心狠手辣。隻要他自己和一心教好,其他的他什麽都不在乎,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讓他從起步開始,就斷了其他教派的助力,以及未來的挖牆腳得可能。順便打壓其他教派,鐵杆一條的跟著咱們走,不會有什麽二心。除了在一心教拚命,甚至無路可走,才是主要的培養方向。”


    “至於我們,想要在以後還能前進一步的話……”


    印神宮轉頭看著木林遠:“老木,隻要夜魔在突破先天大宗師之後,還能保持這樣的修為進步和增長速度,恐怕未來,對你我還有莫大助益。這可是咱們自幼培養的人!”


    “所以,現在我隻是在看,也給一些修煉的幫助,但是等他突破大宗師之後,還能如現在這般突飛猛進的話……到那個時候,才是我真正支持的時候。但到時候,隻是五靈蠱製衡可是遠遠不夠。”


    木林遠臉上震撼之色毫不掩飾:“原來……教主是這個心思?”


    “隻是未雨綢繆而已。現在,一切都還算不上,隻看這小家夥成長到哪一步了。如果他突破大宗師之後反而變得平平無奇……那他在我這裏,也就到此為止。”


    “恰好看到人才,順手布置一下,未來是否能做大用,誰能說得準?不過夜魔這幾次無意中影響本教氣運,讓本座多想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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