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小熊自己貌似也感覺自己變化挺大的，進步不小，圍著方徹的小腿高興的轉了十幾圈，親熱之極。
一直到雁北寒不滿的冷冷目光瞪視。
小熊才去繞著雁北寒的腿有一搭沒一搭的也轉了幾圈。
敷衍的意思很是明顯。
這讓雁北寒氣的胸口悶悶的。
分明是我對它更好吧？
怎麽在這小家夥心裏就是比不上方徹呢？我差哪兒了？
雁北寒一手拎著小熊後脖頸，提溜起來去湖邊給小家夥洗澡。
這小家夥昨晚在方徹帳篷裏睡的，雁北寒不能容忍，必須要洗幹淨。
“重量沒變，還是十四斤三兩。”
雁北寒一邊洗著，一邊說道。
“都能精確到兩了？”
方徹有些驚奇。
“嗬嗬。”雁北寒嗬嗬一聲。
感覺自己跟這樣的糙漢子沒什麽共同語言可說。
虧我前幾天還感覺這貨心思細膩，果然是錯覺。
“這小家夥這大半年裏，吃了最少幾十萬斤的東西了……”
方徹很是憂愁：“居然還是隻有十三四斤，吃哪去了？”
“長不大才好！”
雁北寒完全沒這個顧慮，反而樂滋滋的：“這麽點小玩意多可愛，長大了又兇又醜的，以後啥好玩的？”
方徹瞠目：“難道你養這玩意隻是為了好玩？”
“不然呢？”
雁北寒轉頭問道。
“……”
老子是想要作戰寵……方徹心裏默默的道。
再一次感覺到男人與女人是真的沒有共同語言的。如果隻是為了好玩……不對，為什麽養個動物是為了好玩？
如果不是為了吃，那麽絕對要為了戰鬥。
玩？
我方總的字典裏沒有這個詞！
中午。
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方徹與雁北寒到了樹巔，看著遠方一座座高聳入雲端的高山，臉上都有一種望洋興歎的神情。
想要知道這片天地的地形，爬上去往下看，那是最快捷的。
但是……不敢。
“我們在這裏，暫時來說，那強大的妖獸隻要發現不了，暫時就是安全的。那些巨蟒應該是不敢追過來了。”
方徹道：“但是難道我們就一直在這裏窩著？”
雁北寒緊蹙眉頭。
這是一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片刻後，雁北寒道：“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個便是……留在這裏，小心翼翼生活。第二個便是，再次橫渡大湖迴去，但重新迎接巨蟒和蜈蚣群無休無止的追殺。”
“你選哪一條？”
雁北寒凝目看著方徹。
方徹呻吟一聲躺在了地上。
他哪個都不想選。
“你選吧。”方徹道。
“我也一條都不想選。”
雁北寒也同樣。
兩個選擇都不好受。
原本還靠著巨蟒行動不靈活，多少有些笨重的缺點逃命。
但現在增加了那些飛天蜈蚣之後，更加是危險倍增。而且那些飛天蜈蚣才是第一波，兩人都能預感到後麵還有更大的。
留在這裏，九死一生。再跑迴去，一生九死。
有啥區別嗎？
“怎麽會落入這等尷尬境地……”雁北寒深深歎氣：“這居然是試煉普通低階弟子的地方，真是……”
真是什麽，她沒說下去。
方徹倒是接了一句：“真是日了狗了！”
“粗魯！”
雁北寒麵紅耳赤。
“……粗魯不粗魯的吧，反正吧，這天宮地府啊，是真特麽的坑啊！”
方徹有氣無力，臉色扭曲：“因為他們不僅是坑別人，他們是連自己人也坑啊。”
雁北寒差點笑出來，翻了個白眼道：“這還真未必就是人家天宮地府坑了咱們，畢竟就如你說的，坑自己人他們應該不會做，說不定，是你坑了人家呢。”
雁北寒這句話便是純粹開玩笑了。
因為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講，坑人的都絕對不會是方徹——他啥都不知道，咋坑人？
方徹自己也是這麽覺得的：這事兒跟我沒半點關係！
卻沒有想到，正是他自己導致了這一切。
也正照應了自己剛說出口的話：坑了別人，也坑了自己。
隻是現在，誰也不知道這其中居然還有這小子的事情。
方徹自己雲裏霧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把自己坑到了如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步。
心驚膽顫的留在這裏兩天，修煉兩天後，兩人雙雙突破。
方徹可喜可賀的突破了武帥四品，而雁北寒幾乎是不差分毫的突破了武侯三品。
“實力大進啊。”
感受了一下實力，雁北寒有些感慨。
在唯我正教總部修煉的時候，從沒感受過突破一品修為居然是如此值得欣喜的事情。
這一趟出來，真是將這輩子沒經曆過的事情統統都經曆了一遍了。
“實力大進是真的。”
方徹歎口氣：“但這點進步，於事無補。”
雁北寒剛剛升起的喜悅，被這一句話打擊的無影無蹤。
想怒也生不起。
隻好歎口氣：“誰說不是呢。”
方徹發現了雁北寒一個極大的優點，那就是：這丫頭吧，她講理！
而且，你隻要不惹到她，一般不會耍脾氣。
這樣的女人在如今社會上，簡直是屬於珍稀動物了好吧。
所以方徹也努力的開始克製自己。
畢竟將母老虎惹毛了倒黴的還是自己。
“接下來，咱倆就在湖邊練功幾天吧。”
方徹提議：“盡量靠近湖邊一些，一來天地靈氣濃鬱，二來便於逃生。也算是未雨綢繆。”
“好。”
雁北寒道：“我隻有兩個問題，第一，為什麽在每次練功的時候，小家夥都鑽到你懷裏而不是鑽到我懷裏？”
方徹瞪瞪眼：“這我咋知道？”
實際上他心裏明白，小家夥是因為自己的無量真經。
雁北寒道：“第二個問題是，我的資質乃是最頂級的鳳體資質；而你的資質縱然也是頂級，但充其量也就和我差不多。但是為何在我用了輔助和資源修煉的時候，伱修煉速度居然依然不低於我？”
方徹扭曲了臉：“大姐，您是突破武侯的一個品階，我是突破武帥的一個品級，其中需要的真氣量級，您不會不明白差距多大吧？這種問題，也需要問？您是不是在羞辱我？”
雁北寒愣了愣，隨即歉然笑道：“也是，也是，我忽略了。”
話題略過。
過了好一會兒，雁北寒才想起來：但這也不應該啊。我用的資源太多了，而你隻是靠從天地間硬吸，這速度依然是不可思議啊。
但是卻不再好意思問出口了。
隻好悶在了心裏。
而方徹有了這個理由之後，反而臉皮厚了起來，不斷伸手：“再借我點修煉資源，出去後還你。”
“你也不想我實力太弱拉了你的後腿而導致咱倆雙雙喪命吧？”
“就一點，而且是借的。你放心，出去後我指定還你，我堂堂鎮守大殿總執事，難道還能賴賬不成？”
“再說我也惹不起您啊。”
“……”
方徹巧舌如簧，各種理由輪番上陣。
雁北寒又是因為知道方徹的夜魔的身份而有意退讓，慢慢的……方總越借越多，眼看著就是債台高築。
這麽久的時間裏，連雁北寒自己都稀裏糊塗自己到底借出去了多少了。
連續幾天沒啥事，兩人就更加不想走了。
安全。
而且靈氣太濃鬱了。
“那占據此地的強大存在，應該不會在意或者發現我們吧。”
雁北寒充滿了希冀的道。
“但願吧。”方徹歎口氣：“但是那位強大存在，卻是連一隻螞蟻……也沒留著的。可見其獨占之心有多麽強。”
雁北寒好不容易自己安慰自己出來點的好心情，又被方徹打沒了。
一時間為之氣結。
“你這張嘴，真是一句好聽的話，也說不出來。”
雁北寒氣道。
“不是話說的好聽了，環境就能變好的。如果能那樣，我天天給你拜年。”
方徹若有所思，道：“我隻是在考慮一個問題。想不通。”
“什麽問題？”
“根據我們發現的痕跡，在幾十年前應該是有昆蟲螞蟻等這些玩意存在的，對吧。”方徹問道。
“對。因為超過幾十年的話，就連那些痕跡也基本找不到了。畢竟太細微。”雁北寒點頭。
“但是占據此地的強大妖獸應該是壽元悠久吧？”
“對的。”
“所以這強大妖獸占據這個地方，並不是短時間的對吧？”
“對，這是當然的。”
“那麽幾十年前之前它為何不清除這些？”方徹問道：“非要在幾十年前這個時間點？來做這種清理領地的事情？”
“這……”雁北寒愣住了。
“總不可能是幾十年前這位強大妖獸才在這裏定居吧？”方徹再問。
“這應該不可能。”
雁北寒很清楚，這種強大妖獸的劃分地盤，把一片龐大地盤化作自己領地，幾十年間是不夠的。
“如果幾十年前才來，那麽到現在妖獸與妖獸之間的戰鬥，應該還沒結束。”
“是的。”
方徹凝眉道：“所以問題就在這裏：占據了這裏很長久的時間了，最少幾百年上千年以上了，卻非要在幾十年前才清理掉了一切，為什麽？”
雁北寒：“……”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哪怕是再強大的妖獸，也是需要吃東西的。”
方徹道：“它把自己地盤收拾得幹幹淨淨，連個螞蟻都沒有，那麽這個妖獸吃什麽？總不能是食草動物？吃樹葉吧？”
雁北寒目光一直，頓時也驚訝起來：“對啊，它吃什麽？”
兩人麵麵相覷。
這的確是一個大問題！
哪怕閉關一下子就是幾十年不吃不喝，但是醒了總要吃點啥吧？
“有些妖獸是可以直接吞食天地靈氣的，不需要吃東西也能活下去，而且會越來越強大……但是這裏麵的妖獸不知道什麽境界了。”
雁北寒道：“而且這地界的靈氣很是濃鬱，越往裏，越濃鬱，就好像是一個靈氣漩渦點一般，也符合這個現象。”
方徹凝眉：“你是說……因為這邊不斷的吞噬天地靈氣，所以不斷地造成靈氣真空，反而讓天地間的靈氣更加快速的向著這片空間坍塌吸引？”
“對！”
方徹沉默了一會，道：“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雁北寒得出結論：“所以從幾十年前，出現了特殊情況？這是你想要說的意思吧？”
“對！”
方徹道：“這是關鍵點！”
“關鍵是這個特殊情況是什麽。”雁北寒蹙著眉，道：“但這些謎團，都需要去找這個妖獸問問……你去問問吧。”
方徹瞠目：“還是你去吧，畢竟您身份地位高，比我有麵子。”
“還是你去。”
“不，您去！”
兩人正在都咳嗽打發時間，突然間感覺天空一暗。
隨後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猛然升起。
顧不得抬頭看。
雁北寒和方徹同一個反應：抓住小熊一躍進入湖水。
然後迅速下潛幾丈才抬頭看去。
透過粼粼水波發現天空中從雲霧籠罩的山頂那邊，驟然飛來兩頭大鳥。
翼展多寬，無法計數。
反正……這兩頭大鳥飛過來的時候，天暗了。
一聲清鳴。
兩頭大鳥箭矢一般降落。
一股無形壓力壓落，水裏如同實質。
方徹聽出來這聲音中有強烈的憤怒和戰意，急忙拚命地拉著雁北寒，向著湖心最深處潛落下去。
一聲咆哮，也從身後高山上震怒的響起。
兩股龐然氣勢在半空撞在一起，湖中驟然巨浪滔天，衝天翻卷。
方徹拚命的拉著雁北寒對抗水流，然後向著水底潛入。瞬間狂降三百丈。
還沒到底，前麵似乎有個水底懸崖。
方徹閃電般到了這邊，就一把抓住了石頭，手指頭深深嵌入。
雁北寒也是如法炮製。
兩人都明白，接下來就是空中大鳥與本土妖獸的一次真實戰鬥衝撞了。
而這個衝撞必然會很快。繼續下潛，不會到底。萬一被震暈了浮上去，就完了。
果然，轟隆一聲。
縱然在上千丈的水底，兩人依然感覺到了劇烈的震撼。
四周的水流，驟然間各種盤旋激蕩。
整個蒼天似乎都壓在了湖水中。
兩人拚命運轉修為護住自身，方徹用靈力製造水流漩渦護住兩人，抵禦水流傾軋。
但……
噗的一聲，兩人鼻孔中，同時噴出來兩團鮮血。
相互駭然。
這一次動蕩之後，方徹立即拉著雁北寒，繼續沿著水底懸崖向著下麵潛落。
這樣一次對撞後，應該是各自震飛的局麵……而在下一次交手前，會有一個短暫的空檔。
這個空檔未必夠幾秒鍾，但是足夠兩人再下數十丈！
再次下潛後，繼續抓住崖壁石頭等候。
果然，接連不斷的碰撞動蕩，就不斷到來，幾乎沒有停歇。但這樣的震蕩，已經可以忍受。
水底的水流也相對平緩了些。
但兩人依然能夠想象，上空的戰鬥已經激烈到了什麽地步。
這已經是千丈多的水底啊！
方徹鬆了口氣，在這種戰鬥震蕩中，從容帶著雁北寒下潛。
一邊伸出左手，手指示意，苦笑一下。
雁北寒也是伸出手指，苦笑一下。
是的，戒指的裂紋，又多了一道。
這等於是兩人見機快速，再次戰勝了一次生死危機。
雁北寒心裏不斷的感慨，若不是方徹，自己這兩次還真是躲不過。
現在估計已經變成一堆爛肉了。
但轉念一想：若不是方徹，自己也落不到這種境地……都是他連累的。
歎口氣。
不說什麽。
不管如何到了現在的境地，按照結果論，都是方徹救了自己兩條命！這一點，沒有任何爭議。
所有假如畢竟也隻是假如，而不是事實。
震蕩的感覺，越來越是強烈，持久。
雁北寒和方徹也終於到了水底，在兩塊大石頭中間，坐在了水下。
方徹手臂不斷地揮舞，水流相互碰撞出氧氣，製造一個空間讓雁北寒唿吸。
在這裏沒什麽危險，兩人心裏也放鬆下來。
然後雁北寒就發現了一件事。
小熊！
雁北寒瞪大了眼睛。
小熊沒有任何受到震蕩傷害的樣子，依然是憨憨的萌萌噠……
在這水底，居然也是行動自如。
你特麽還是熊？
不是魚？
還有，那種強烈的震蕩，我倆都受了傷，這弱小的家夥居然沒啥影響？
這不對勁兒吧？
雁北寒眼中發出疑問的神色看著方徹，然後目光轉移到小熊身上，指了指。
意思這小家夥有古怪，難道你沒發現麽？
有古怪？
方徹心裏苦笑一聲，你這才發現有古怪？我特麽第一眼見到這家夥就知道有古怪了。而且是巨大的古怪！
明明很弱小，但是怎麽也不會受傷。
怎麽會這樣子？方徹也奇怪。
但是方徹與雁北寒不同。
雁北寒是遇到了問題，必須要搞懂。
而方徹則是學會了釋懷：想不通？想不通就想不通唄，這值當啥？
不想不就好了？
就好像上麵這妖獸，雁北寒不止一次的蠢蠢欲動想要去看看是什麽，但是方徹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在他看來，這特麽完全沒事找事。
妖獸不來找你，你還去送菜？這不妥妥送死？
再說了，就算是讓你知道了這片地域生命滅絕的原因，也知道這是一頭什麽妖獸，那麽請問……有什麽用處？
不還是維持現狀嗎？而且，還未必能維持現狀了。
看著雁北寒在掐住小熊從頭到腳的研究，從腦袋耳朵一直研究到尾巴，方徹幹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你愛研究就研究吧。
真不知道女人怎麽這麽多的好奇心。
雁北寒研究半天之後，赫然發現了新大陸。
看著小熊兩條小短腿之間，俏麗的眸子睜得大大的。
轉頭去看方徹。
卻看到方徹閉著眼，於是伸手一掐：必須要分享自己的發現！
方徹吃痛，無奈睜眼，卻看到雁北寒滿臉八卦的分開小熊的後腿讓自己看。
臉上擠眉弄眼，一臉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哇快來看，這居然是一頭母熊！
小熊在雁北寒手中拚命掙紮，努力的想要閉上自己的腿，但卻不能夠。
毛臉上的表情都快要哭了：大家都是雌性，何必要如此羞辱於我？換成我分開你的腿給別人看，你作何感想？
但雁北寒哪裏能知道小熊的內心想法？她現在乃是滿心的興奮：瞧啊，我發現了神馬！
哦我的天……
方徹有氣無力的再次閉上眼睛。
哎，好稀奇是吧……我特麽在養蠱成神計劃世界裏麵就知道了……
虧你養了半年了居然到現在才發現這是母熊……
真的，吐槽我都感覺不知道怎麽吐。
閉上眼睛。
方徹在想：山的那邊海的那邊……咳，應該是那群大鳥的地盤。
而這一次戰鬥的起因，應該就是先前一群大鳥經過這邊上空，被這妖獸擊落了好多。所以引起那邊主宰的不滿了……於是前來報複。
但這和搶地盤應該沒什麽關係。
既然不是搶地盤……那麽這一戰，應該打不了太久才是。
這樣打一場之後，這邊妖獸主宰應該會有些疲累，或許會休息一段時間。這麽說來，等戰鬥打完，自己和雁北寒應該能安全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必需要充分利用才行。
畢竟這裏靈氣太濃了。
必須要抓緊時間修煉！
方徹閉著眼睛，揣摩著可能會發生的一切情況。
一直到雁北寒再次憋不住氣，再次製造出空氣讓她唿吸。才睜開眼睛。
上空的震蕩聲音已經沒有了。
戰鬥已經平息了半個時辰。
但是水流還沒有平複。
這麽深的水，這麽大的湖，這麽大的震蕩……短時間裏根本停不下來。
拉拉他衣袖，雁北寒眼中有催促。
她想上去。
有一肚子的發現要說出來，隻是眼神示意遠遠不過癮啊有木有。
方徹伸手抓住她，遞個眼神。
雁北寒會意，直接將小熊扔下來。
然後兩人衝天炮一般的升起。
小熊在水底憨憨的看著麵前驟然出現一串氣泡，眨眨眼，撓撓頭，然後才發現自己被拋棄了。
急忙尖叫一聲，四肢拚命滑動，箭一般的追了上去。
方徹兩人在升起數百丈之後就偏離方向，然後躲在一邊水中看著。
然後兩人就看到小熊一臉的急切的衝上來，短短的四肢奮力劃水，炮彈一般向上衝了上去。
兩人眼中都是一模一樣的錯愕：我曹！
這特麽的……這小家夥遊泳技術這麽好，居然從來都不出力！
而且還這麽快！
兩人對望一眼，眼中都有些促狹。
雁北寒突發奇想：要不要在這水裏多停一會兒？
眼神示意。
方徹搖搖頭，表示：可以慢悠悠的上去，但是不能在水下太久停留。
好吧。
方徹操縱水流，緩慢浮起，向著水麵而去。
速度緩慢。
雁北寒大睜著眼睛，很是新奇的看著水底的景色。
不得不說，這對於雁北寒來說乃是很新奇的體驗。
平生第一次。
這麽深的水。
而且在水裏還能這麽自由安全。
一條金光燦燦的大魚，足足幾千斤那種，優雅的搖頭擺尾，在水中滑行而來。
竟然不怕人。
雁北寒瞪著眼看著。
那大魚傲慢的從她眼前遊過，對這兩個沒見過的弱小生物，置之不理，充滿了一種水中霸主的優雅霸氣。
雁北寒眼中充滿了喜愛的在大魚金光燦燦的身上摸了一把。
大魚頓時吃了一驚，尾巴猛然一擺。
啪的一聲……雁北寒被打出去幾十米，一臉懵逼。
而大魚已經導彈一般飛走，沒影了。
方徹過去將雁北寒扶住，差點笑擰了腸子。剛才這一幕實在是太可樂了。
尤其是雁北寒眼中的圈圈，臉上的懵逼，小嘴微張的巨大意外的神情……
方徹很有一種衝動，就是迴去畫下來。
相信以後不管多麽煩躁生氣的時候，迴去看到這張畫都能笑出聲來……
雁北寒被方徹扶住，依然有些不可置信的扭頭去找這大魚的蹤跡。
太奇妙了！
我今天被一條魚揍了！
這經曆真是奇妙。
方徹不緊不慢的帶著她扶起，看著這丫頭被揍了還一臉興奮的樣子。
不由心中也是動了一下。
也隻有在這種時候，雁北寒才會露出屬於她這種年齡的那種少女的情態。、
遠離了一切。
獨自在這陌生的世界。
遇到了好奇的，好玩的東西……
看著現在的雁北寒這樣子，方徹眼神深邃，心中輕輕歎了口氣。
這樣的雁北寒，若是將來有一天，自己需要親手結束她的性命，那麽自己能下得了手嗎？
心中一時間有些拿捏不準。
“若是以後她手上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和守護者的鮮血……那麽，殺之何惜？”
方徹心中安慰著自己。
“但若是她手上永遠幹淨呢？”
心中又是一個聲音升起。
但自己趕緊否定：以雁北寒的資質和能力，遲早會在唯我正教主政一方的，到了那種時候，怎麽可能手上不沾染鮮血？
水流逐漸平靜。
兩人便如是兩條自由的魚，在一片碧綠如同翡翠一般的清澈湖水中徜徉，緩緩遊動。
雁北寒衣袂飄飄，青絲長發在水中自由飄散，眼中帶著夢幻，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一臉柔和。
就好像是一個一塵不染的少女，在自己最美的夢境中自由徜徉。
頎長的身子窈窕有致，渾身都帶著輕盈如仙，縹緲若雲，卻又安靜祥和，平靜溫柔的氣息。隻是這麽一看，就頓時感覺到歲月靜好，人間美麗。
方徹靜靜的在她身後扶持，一張臉隱藏在水流中……隻有半邊臉露出來，眼中全是深沉。
隻是這麽一看的話……會讓人油然升起一種感覺：方徹才是真正的魔教人物，而雁北寒則是一位潔淨無瑕，不染俗塵的仙子。
天真無邪，無塵無垢。
在這水中，仙子在無憂無慮的快樂玩耍，而那叫方徹的魔頭則是在想著一肚子的壞主意……壞的流膿那種。
縱然是千丈深度，在緩緩上浮之下，也用不了多久。水流的浮力本來就大。
慢慢的感覺頭頂上越來越亮。
雁北寒知道即將浮上水麵，雖然現在肺泡憋的幾乎要爆炸，但是雁北寒心裏，卻是一片濃濃的舍不得。
真想要讓方徹再給一口氣，然後再次潛下水去玩。
甚至有一種感覺：若是可以，我可以這輩子都不上來。
那種感覺，那種‘真實做夢’一般的美好感覺，真是難忘。縹緲而真實，美好而雋永。
那是極致的放鬆。
也是極致的享受。
但一出水麵，就又要麵對這個世界的危險，複雜，以及出去的世界那種肮髒與惡心。
水麵湧動。
輕輕的嘩的一聲，雁北寒衝破水麵。
光明耀眼。
水流順著臉頰和長發滑落。
隨著滑落，如同給雁北寒再次戴上了一種名為‘在人間’的麵具。
整個人隨著出水，再次變得清高孤傲，高不可攀。
那是美夢被強行打破之後，自然而然的保護色。隨著腦子清醒，雁北寒臉上的冷漠才逐漸消失，這是一種好幾種情緒的變化……連雁北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理變化是怎樣的。
一看處身位置，居然是在湖中心。
急忙道：“趕緊過去吧，小熊找不到我們若是亂跑，惹到了這裏的妖獸就麻煩了。”
“好。”
方徹自己都沒感覺，自己的聲音裏，多了幾分以往沒有的溫和。
或者說是溫柔。
水流瞬間漩起，一路……
啪啪啪啪……
雁北寒隻感覺自己的臀部再次被拍打撞擊起來。
不由麵紅耳赤，道：“你能不能讓水流不要這麽拍？”
方徹一臉無奈：“這……真不是我能控製的，水流形成往前的推力……”
倒不是他不想，問題是從第一次就這麽拍過來的，這一次若是改變了，豈不就是證明自己之前全部都是故意的？
那雁大小姐豈不要雷霆大怒？
好日子才過了幾天啊。
所以方徹明智的選擇了繼續拍。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雁北寒咬著牙，滿臉通紅的忍著。
你行！
你等著！
當本姑娘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這輩子從沒聽說過遊泳加速居然需要水流拍屁股的……
我們唯我正教也有水魔的！
夜魔，你等著的！
幸虧方總這一次多少有些顧忌，拍的不怎麽重。
很快就上岸了。
雁北寒這一次全程心裏默念著靜心咒，總算是……比上次強了一點點。
依然是趕著方徹先上去，然後自己多少整理了一下，再上去，刷的一聲，寶衣加上靈力烘幹，瞬間清清爽爽。
然後看到方徹一臉懵逼的走過來：“小熊不見了。”
“啥？！小熊不見了？”
雁北寒頓時就急眼了，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去，焦急尋找：“怎麽會不見了呢？哪去了？都怪你……你非要拖延時間……跑丟了怎麽辦？”
方徹忍不住翻個白眼。
分明是你提議的好吧？
這怎麽又怪到我身上了？
兩人分開左右尋找一會，的確是沒找到小熊去哪裏了。
“小家夥也沒迴到水裏啊。”雁北寒差點哭了。
“不著急，一會兒就自己出現了。”對這一點，方徹心裏把握滿滿。
果然。
過了有半刻鍾，就在雁北寒急的坐立不安的時候……
終於樹林裏有了動靜。
“嚶嚶嚶？……”
是小熊的聲音。
雁北寒一躍而起，俏臉上頓時發出光澤：“小熊！”
兩人目光轉過去，隻見小熊歡快的從草叢中衝出來，憨憨的邁動四個小短腿，衝過來抱住了方徹的腿。
“嚶嚶……嗷嗷……”
小熊說。
雁北寒：“它在說什麽？”
方徹一臉懵逼：“……你覺得我能聽得懂？”
雁北寒嘿嘿一笑。隨即小手一伸，拎著小熊後脖頸拎起來，兇惡的道：“小家夥，你居然不來抱我？什麽意思！”
小熊四腳懸空，可憐兮兮蜷縮成一團。
正要放下。
“嗷……”
一聲稚嫩的吼聲響起，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隨即一團小小的白影從草叢中鑽了出來，兇萌的衝向雁北寒。
白絨絨嫩生生……
方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隻……白貓？
不對，貓有這麽大身量完全可以說是成年了。這是……一頭小白老虎？
(本章完)
一直到雁北寒不滿的冷冷目光瞪視。
小熊才去繞著雁北寒的腿有一搭沒一搭的也轉了幾圈。
敷衍的意思很是明顯。
這讓雁北寒氣的胸口悶悶的。
分明是我對它更好吧？
怎麽在這小家夥心裏就是比不上方徹呢？我差哪兒了？
雁北寒一手拎著小熊後脖頸，提溜起來去湖邊給小家夥洗澡。
這小家夥昨晚在方徹帳篷裏睡的，雁北寒不能容忍，必須要洗幹淨。
“重量沒變，還是十四斤三兩。”
雁北寒一邊洗著，一邊說道。
“都能精確到兩了？”
方徹有些驚奇。
“嗬嗬。”雁北寒嗬嗬一聲。
感覺自己跟這樣的糙漢子沒什麽共同語言可說。
虧我前幾天還感覺這貨心思細膩，果然是錯覺。
“這小家夥這大半年裏，吃了最少幾十萬斤的東西了……”
方徹很是憂愁：“居然還是隻有十三四斤，吃哪去了？”
“長不大才好！”
雁北寒完全沒這個顧慮，反而樂滋滋的：“這麽點小玩意多可愛，長大了又兇又醜的，以後啥好玩的？”
方徹瞠目：“難道你養這玩意隻是為了好玩？”
“不然呢？”
雁北寒轉頭問道。
“……”
老子是想要作戰寵……方徹心裏默默的道。
再一次感覺到男人與女人是真的沒有共同語言的。如果隻是為了好玩……不對，為什麽養個動物是為了好玩？
如果不是為了吃，那麽絕對要為了戰鬥。
玩？
我方總的字典裏沒有這個詞！
中午。
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方徹與雁北寒到了樹巔，看著遠方一座座高聳入雲端的高山，臉上都有一種望洋興歎的神情。
想要知道這片天地的地形，爬上去往下看，那是最快捷的。
但是……不敢。
“我們在這裏，暫時來說，那強大的妖獸隻要發現不了，暫時就是安全的。那些巨蟒應該是不敢追過來了。”
方徹道：“但是難道我們就一直在這裏窩著？”
雁北寒緊蹙眉頭。
這是一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片刻後，雁北寒道：“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個便是……留在這裏，小心翼翼生活。第二個便是，再次橫渡大湖迴去，但重新迎接巨蟒和蜈蚣群無休無止的追殺。”
“你選哪一條？”
雁北寒凝目看著方徹。
方徹呻吟一聲躺在了地上。
他哪個都不想選。
“你選吧。”方徹道。
“我也一條都不想選。”
雁北寒也同樣。
兩個選擇都不好受。
原本還靠著巨蟒行動不靈活，多少有些笨重的缺點逃命。
但現在增加了那些飛天蜈蚣之後，更加是危險倍增。而且那些飛天蜈蚣才是第一波，兩人都能預感到後麵還有更大的。
留在這裏，九死一生。再跑迴去，一生九死。
有啥區別嗎？
“怎麽會落入這等尷尬境地……”雁北寒深深歎氣：“這居然是試煉普通低階弟子的地方，真是……”
真是什麽，她沒說下去。
方徹倒是接了一句：“真是日了狗了！”
“粗魯！”
雁北寒麵紅耳赤。
“……粗魯不粗魯的吧，反正吧，這天宮地府啊，是真特麽的坑啊！”
方徹有氣無力，臉色扭曲：“因為他們不僅是坑別人，他們是連自己人也坑啊。”
雁北寒差點笑出來，翻了個白眼道：“這還真未必就是人家天宮地府坑了咱們，畢竟就如你說的，坑自己人他們應該不會做，說不定，是你坑了人家呢。”
雁北寒這句話便是純粹開玩笑了。
因為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講，坑人的都絕對不會是方徹——他啥都不知道，咋坑人？
方徹自己也是這麽覺得的：這事兒跟我沒半點關係！
卻沒有想到，正是他自己導致了這一切。
也正照應了自己剛說出口的話：坑了別人，也坑了自己。
隻是現在，誰也不知道這其中居然還有這小子的事情。
方徹自己雲裏霧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把自己坑到了如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步。
心驚膽顫的留在這裏兩天，修煉兩天後，兩人雙雙突破。
方徹可喜可賀的突破了武帥四品，而雁北寒幾乎是不差分毫的突破了武侯三品。
“實力大進啊。”
感受了一下實力，雁北寒有些感慨。
在唯我正教總部修煉的時候，從沒感受過突破一品修為居然是如此值得欣喜的事情。
這一趟出來，真是將這輩子沒經曆過的事情統統都經曆了一遍了。
“實力大進是真的。”
方徹歎口氣：“但這點進步，於事無補。”
雁北寒剛剛升起的喜悅，被這一句話打擊的無影無蹤。
想怒也生不起。
隻好歎口氣：“誰說不是呢。”
方徹發現了雁北寒一個極大的優點，那就是：這丫頭吧，她講理！
而且，你隻要不惹到她，一般不會耍脾氣。
這樣的女人在如今社會上，簡直是屬於珍稀動物了好吧。
所以方徹也努力的開始克製自己。
畢竟將母老虎惹毛了倒黴的還是自己。
“接下來，咱倆就在湖邊練功幾天吧。”
方徹提議：“盡量靠近湖邊一些，一來天地靈氣濃鬱，二來便於逃生。也算是未雨綢繆。”
“好。”
雁北寒道：“我隻有兩個問題，第一，為什麽在每次練功的時候，小家夥都鑽到你懷裏而不是鑽到我懷裏？”
方徹瞪瞪眼：“這我咋知道？”
實際上他心裏明白，小家夥是因為自己的無量真經。
雁北寒道：“第二個問題是，我的資質乃是最頂級的鳳體資質；而你的資質縱然也是頂級，但充其量也就和我差不多。但是為何在我用了輔助和資源修煉的時候，伱修煉速度居然依然不低於我？”
方徹扭曲了臉：“大姐，您是突破武侯的一個品階，我是突破武帥的一個品級，其中需要的真氣量級，您不會不明白差距多大吧？這種問題，也需要問？您是不是在羞辱我？”
雁北寒愣了愣，隨即歉然笑道：“也是，也是，我忽略了。”
話題略過。
過了好一會兒，雁北寒才想起來：但這也不應該啊。我用的資源太多了，而你隻是靠從天地間硬吸，這速度依然是不可思議啊。
但是卻不再好意思問出口了。
隻好悶在了心裏。
而方徹有了這個理由之後，反而臉皮厚了起來，不斷伸手：“再借我點修煉資源，出去後還你。”
“你也不想我實力太弱拉了你的後腿而導致咱倆雙雙喪命吧？”
“就一點，而且是借的。你放心，出去後我指定還你，我堂堂鎮守大殿總執事，難道還能賴賬不成？”
“再說我也惹不起您啊。”
“……”
方徹巧舌如簧，各種理由輪番上陣。
雁北寒又是因為知道方徹的夜魔的身份而有意退讓，慢慢的……方總越借越多，眼看著就是債台高築。
這麽久的時間裏，連雁北寒自己都稀裏糊塗自己到底借出去了多少了。
連續幾天沒啥事，兩人就更加不想走了。
安全。
而且靈氣太濃鬱了。
“那占據此地的強大存在，應該不會在意或者發現我們吧。”
雁北寒充滿了希冀的道。
“但願吧。”方徹歎口氣：“但是那位強大存在，卻是連一隻螞蟻……也沒留著的。可見其獨占之心有多麽強。”
雁北寒好不容易自己安慰自己出來點的好心情，又被方徹打沒了。
一時間為之氣結。
“你這張嘴，真是一句好聽的話，也說不出來。”
雁北寒氣道。
“不是話說的好聽了，環境就能變好的。如果能那樣，我天天給你拜年。”
方徹若有所思，道：“我隻是在考慮一個問題。想不通。”
“什麽問題？”
“根據我們發現的痕跡，在幾十年前應該是有昆蟲螞蟻等這些玩意存在的，對吧。”方徹問道。
“對。因為超過幾十年的話，就連那些痕跡也基本找不到了。畢竟太細微。”雁北寒點頭。
“但是占據此地的強大妖獸應該是壽元悠久吧？”
“對的。”
“所以這強大妖獸占據這個地方，並不是短時間的對吧？”
“對，這是當然的。”
“那麽幾十年前之前它為何不清除這些？”方徹問道：“非要在幾十年前這個時間點？來做這種清理領地的事情？”
“這……”雁北寒愣住了。
“總不可能是幾十年前這位強大妖獸才在這裏定居吧？”方徹再問。
“這應該不可能。”
雁北寒很清楚，這種強大妖獸的劃分地盤，把一片龐大地盤化作自己領地，幾十年間是不夠的。
“如果幾十年前才來，那麽到現在妖獸與妖獸之間的戰鬥，應該還沒結束。”
“是的。”
方徹凝眉道：“所以問題就在這裏：占據了這裏很長久的時間了，最少幾百年上千年以上了，卻非要在幾十年前才清理掉了一切，為什麽？”
雁北寒：“……”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哪怕是再強大的妖獸，也是需要吃東西的。”
方徹道：“它把自己地盤收拾得幹幹淨淨，連個螞蟻都沒有，那麽這個妖獸吃什麽？總不能是食草動物？吃樹葉吧？”
雁北寒目光一直，頓時也驚訝起來：“對啊，它吃什麽？”
兩人麵麵相覷。
這的確是一個大問題！
哪怕閉關一下子就是幾十年不吃不喝，但是醒了總要吃點啥吧？
“有些妖獸是可以直接吞食天地靈氣的，不需要吃東西也能活下去，而且會越來越強大……但是這裏麵的妖獸不知道什麽境界了。”
雁北寒道：“而且這地界的靈氣很是濃鬱，越往裏，越濃鬱，就好像是一個靈氣漩渦點一般，也符合這個現象。”
方徹凝眉：“你是說……因為這邊不斷的吞噬天地靈氣，所以不斷地造成靈氣真空，反而讓天地間的靈氣更加快速的向著這片空間坍塌吸引？”
“對！”
方徹沉默了一會，道：“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雁北寒得出結論：“所以從幾十年前，出現了特殊情況？這是你想要說的意思吧？”
“對！”
方徹道：“這是關鍵點！”
“關鍵是這個特殊情況是什麽。”雁北寒蹙著眉，道：“但這些謎團，都需要去找這個妖獸問問……你去問問吧。”
方徹瞠目：“還是你去吧，畢竟您身份地位高，比我有麵子。”
“還是你去。”
“不，您去！”
兩人正在都咳嗽打發時間，突然間感覺天空一暗。
隨後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猛然升起。
顧不得抬頭看。
雁北寒和方徹同一個反應：抓住小熊一躍進入湖水。
然後迅速下潛幾丈才抬頭看去。
透過粼粼水波發現天空中從雲霧籠罩的山頂那邊，驟然飛來兩頭大鳥。
翼展多寬，無法計數。
反正……這兩頭大鳥飛過來的時候，天暗了。
一聲清鳴。
兩頭大鳥箭矢一般降落。
一股無形壓力壓落，水裏如同實質。
方徹聽出來這聲音中有強烈的憤怒和戰意，急忙拚命地拉著雁北寒，向著湖心最深處潛落下去。
一聲咆哮，也從身後高山上震怒的響起。
兩股龐然氣勢在半空撞在一起，湖中驟然巨浪滔天，衝天翻卷。
方徹拚命的拉著雁北寒對抗水流，然後向著水底潛入。瞬間狂降三百丈。
還沒到底，前麵似乎有個水底懸崖。
方徹閃電般到了這邊，就一把抓住了石頭，手指頭深深嵌入。
雁北寒也是如法炮製。
兩人都明白，接下來就是空中大鳥與本土妖獸的一次真實戰鬥衝撞了。
而這個衝撞必然會很快。繼續下潛，不會到底。萬一被震暈了浮上去，就完了。
果然，轟隆一聲。
縱然在上千丈的水底，兩人依然感覺到了劇烈的震撼。
四周的水流，驟然間各種盤旋激蕩。
整個蒼天似乎都壓在了湖水中。
兩人拚命運轉修為護住自身，方徹用靈力製造水流漩渦護住兩人，抵禦水流傾軋。
但……
噗的一聲，兩人鼻孔中，同時噴出來兩團鮮血。
相互駭然。
這一次動蕩之後，方徹立即拉著雁北寒，繼續沿著水底懸崖向著下麵潛落。
這樣一次對撞後，應該是各自震飛的局麵……而在下一次交手前，會有一個短暫的空檔。
這個空檔未必夠幾秒鍾，但是足夠兩人再下數十丈！
再次下潛後，繼續抓住崖壁石頭等候。
果然，接連不斷的碰撞動蕩，就不斷到來，幾乎沒有停歇。但這樣的震蕩，已經可以忍受。
水底的水流也相對平緩了些。
但兩人依然能夠想象，上空的戰鬥已經激烈到了什麽地步。
這已經是千丈多的水底啊！
方徹鬆了口氣，在這種戰鬥震蕩中，從容帶著雁北寒下潛。
一邊伸出左手，手指示意，苦笑一下。
雁北寒也是伸出手指，苦笑一下。
是的，戒指的裂紋，又多了一道。
這等於是兩人見機快速，再次戰勝了一次生死危機。
雁北寒心裏不斷的感慨，若不是方徹，自己這兩次還真是躲不過。
現在估計已經變成一堆爛肉了。
但轉念一想：若不是方徹，自己也落不到這種境地……都是他連累的。
歎口氣。
不說什麽。
不管如何到了現在的境地，按照結果論，都是方徹救了自己兩條命！這一點，沒有任何爭議。
所有假如畢竟也隻是假如，而不是事實。
震蕩的感覺，越來越是強烈，持久。
雁北寒和方徹也終於到了水底，在兩塊大石頭中間，坐在了水下。
方徹手臂不斷地揮舞，水流相互碰撞出氧氣，製造一個空間讓雁北寒唿吸。
在這裏沒什麽危險，兩人心裏也放鬆下來。
然後雁北寒就發現了一件事。
小熊！
雁北寒瞪大了眼睛。
小熊沒有任何受到震蕩傷害的樣子，依然是憨憨的萌萌噠……
在這水底，居然也是行動自如。
你特麽還是熊？
不是魚？
還有，那種強烈的震蕩，我倆都受了傷，這弱小的家夥居然沒啥影響？
這不對勁兒吧？
雁北寒眼中發出疑問的神色看著方徹，然後目光轉移到小熊身上，指了指。
意思這小家夥有古怪，難道你沒發現麽？
有古怪？
方徹心裏苦笑一聲，你這才發現有古怪？我特麽第一眼見到這家夥就知道有古怪了。而且是巨大的古怪！
明明很弱小，但是怎麽也不會受傷。
怎麽會這樣子？方徹也奇怪。
但是方徹與雁北寒不同。
雁北寒是遇到了問題，必須要搞懂。
而方徹則是學會了釋懷：想不通？想不通就想不通唄，這值當啥？
不想不就好了？
就好像上麵這妖獸，雁北寒不止一次的蠢蠢欲動想要去看看是什麽，但是方徹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在他看來，這特麽完全沒事找事。
妖獸不來找你，你還去送菜？這不妥妥送死？
再說了，就算是讓你知道了這片地域生命滅絕的原因，也知道這是一頭什麽妖獸，那麽請問……有什麽用處？
不還是維持現狀嗎？而且，還未必能維持現狀了。
看著雁北寒在掐住小熊從頭到腳的研究，從腦袋耳朵一直研究到尾巴，方徹幹脆來個眼不見為淨。
你愛研究就研究吧。
真不知道女人怎麽這麽多的好奇心。
雁北寒研究半天之後，赫然發現了新大陸。
看著小熊兩條小短腿之間，俏麗的眸子睜得大大的。
轉頭去看方徹。
卻看到方徹閉著眼，於是伸手一掐：必須要分享自己的發現！
方徹吃痛，無奈睜眼，卻看到雁北寒滿臉八卦的分開小熊的後腿讓自己看。
臉上擠眉弄眼，一臉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哇快來看，這居然是一頭母熊！
小熊在雁北寒手中拚命掙紮，努力的想要閉上自己的腿，但卻不能夠。
毛臉上的表情都快要哭了：大家都是雌性，何必要如此羞辱於我？換成我分開你的腿給別人看，你作何感想？
但雁北寒哪裏能知道小熊的內心想法？她現在乃是滿心的興奮：瞧啊，我發現了神馬！
哦我的天……
方徹有氣無力的再次閉上眼睛。
哎，好稀奇是吧……我特麽在養蠱成神計劃世界裏麵就知道了……
虧你養了半年了居然到現在才發現這是母熊……
真的，吐槽我都感覺不知道怎麽吐。
閉上眼睛。
方徹在想：山的那邊海的那邊……咳，應該是那群大鳥的地盤。
而這一次戰鬥的起因，應該就是先前一群大鳥經過這邊上空，被這妖獸擊落了好多。所以引起那邊主宰的不滿了……於是前來報複。
但這和搶地盤應該沒什麽關係。
既然不是搶地盤……那麽這一戰，應該打不了太久才是。
這樣打一場之後，這邊妖獸主宰應該會有些疲累，或許會休息一段時間。這麽說來，等戰鬥打完，自己和雁北寒應該能安全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必需要充分利用才行。
畢竟這裏靈氣太濃了。
必須要抓緊時間修煉！
方徹閉著眼睛，揣摩著可能會發生的一切情況。
一直到雁北寒再次憋不住氣，再次製造出空氣讓她唿吸。才睜開眼睛。
上空的震蕩聲音已經沒有了。
戰鬥已經平息了半個時辰。
但是水流還沒有平複。
這麽深的水，這麽大的湖，這麽大的震蕩……短時間裏根本停不下來。
拉拉他衣袖，雁北寒眼中有催促。
她想上去。
有一肚子的發現要說出來，隻是眼神示意遠遠不過癮啊有木有。
方徹伸手抓住她，遞個眼神。
雁北寒會意，直接將小熊扔下來。
然後兩人衝天炮一般的升起。
小熊在水底憨憨的看著麵前驟然出現一串氣泡，眨眨眼，撓撓頭，然後才發現自己被拋棄了。
急忙尖叫一聲，四肢拚命滑動，箭一般的追了上去。
方徹兩人在升起數百丈之後就偏離方向，然後躲在一邊水中看著。
然後兩人就看到小熊一臉的急切的衝上來，短短的四肢奮力劃水，炮彈一般向上衝了上去。
兩人眼中都是一模一樣的錯愕：我曹！
這特麽的……這小家夥遊泳技術這麽好，居然從來都不出力！
而且還這麽快！
兩人對望一眼，眼中都有些促狹。
雁北寒突發奇想：要不要在這水裏多停一會兒？
眼神示意。
方徹搖搖頭，表示：可以慢悠悠的上去，但是不能在水下太久停留。
好吧。
方徹操縱水流，緩慢浮起，向著水麵而去。
速度緩慢。
雁北寒大睜著眼睛，很是新奇的看著水底的景色。
不得不說，這對於雁北寒來說乃是很新奇的體驗。
平生第一次。
這麽深的水。
而且在水裏還能這麽自由安全。
一條金光燦燦的大魚，足足幾千斤那種，優雅的搖頭擺尾，在水中滑行而來。
竟然不怕人。
雁北寒瞪著眼看著。
那大魚傲慢的從她眼前遊過，對這兩個沒見過的弱小生物，置之不理，充滿了一種水中霸主的優雅霸氣。
雁北寒眼中充滿了喜愛的在大魚金光燦燦的身上摸了一把。
大魚頓時吃了一驚，尾巴猛然一擺。
啪的一聲……雁北寒被打出去幾十米，一臉懵逼。
而大魚已經導彈一般飛走，沒影了。
方徹過去將雁北寒扶住，差點笑擰了腸子。剛才這一幕實在是太可樂了。
尤其是雁北寒眼中的圈圈，臉上的懵逼，小嘴微張的巨大意外的神情……
方徹很有一種衝動，就是迴去畫下來。
相信以後不管多麽煩躁生氣的時候，迴去看到這張畫都能笑出聲來……
雁北寒被方徹扶住，依然有些不可置信的扭頭去找這大魚的蹤跡。
太奇妙了！
我今天被一條魚揍了！
這經曆真是奇妙。
方徹不緊不慢的帶著她扶起，看著這丫頭被揍了還一臉興奮的樣子。
不由心中也是動了一下。
也隻有在這種時候，雁北寒才會露出屬於她這種年齡的那種少女的情態。、
遠離了一切。
獨自在這陌生的世界。
遇到了好奇的，好玩的東西……
看著現在的雁北寒這樣子，方徹眼神深邃，心中輕輕歎了口氣。
這樣的雁北寒，若是將來有一天，自己需要親手結束她的性命，那麽自己能下得了手嗎？
心中一時間有些拿捏不準。
“若是以後她手上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和守護者的鮮血……那麽，殺之何惜？”
方徹心中安慰著自己。
“但若是她手上永遠幹淨呢？”
心中又是一個聲音升起。
但自己趕緊否定：以雁北寒的資質和能力，遲早會在唯我正教主政一方的，到了那種時候，怎麽可能手上不沾染鮮血？
水流逐漸平靜。
兩人便如是兩條自由的魚，在一片碧綠如同翡翠一般的清澈湖水中徜徉，緩緩遊動。
雁北寒衣袂飄飄，青絲長發在水中自由飄散，眼中帶著夢幻，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一臉柔和。
就好像是一個一塵不染的少女，在自己最美的夢境中自由徜徉。
頎長的身子窈窕有致，渾身都帶著輕盈如仙，縹緲若雲，卻又安靜祥和，平靜溫柔的氣息。隻是這麽一看，就頓時感覺到歲月靜好，人間美麗。
方徹靜靜的在她身後扶持，一張臉隱藏在水流中……隻有半邊臉露出來，眼中全是深沉。
隻是這麽一看的話……會讓人油然升起一種感覺：方徹才是真正的魔教人物，而雁北寒則是一位潔淨無瑕，不染俗塵的仙子。
天真無邪，無塵無垢。
在這水中，仙子在無憂無慮的快樂玩耍，而那叫方徹的魔頭則是在想著一肚子的壞主意……壞的流膿那種。
縱然是千丈深度，在緩緩上浮之下，也用不了多久。水流的浮力本來就大。
慢慢的感覺頭頂上越來越亮。
雁北寒知道即將浮上水麵，雖然現在肺泡憋的幾乎要爆炸，但是雁北寒心裏，卻是一片濃濃的舍不得。
真想要讓方徹再給一口氣，然後再次潛下水去玩。
甚至有一種感覺：若是可以，我可以這輩子都不上來。
那種感覺，那種‘真實做夢’一般的美好感覺，真是難忘。縹緲而真實，美好而雋永。
那是極致的放鬆。
也是極致的享受。
但一出水麵，就又要麵對這個世界的危險，複雜，以及出去的世界那種肮髒與惡心。
水麵湧動。
輕輕的嘩的一聲，雁北寒衝破水麵。
光明耀眼。
水流順著臉頰和長發滑落。
隨著滑落，如同給雁北寒再次戴上了一種名為‘在人間’的麵具。
整個人隨著出水，再次變得清高孤傲，高不可攀。
那是美夢被強行打破之後，自然而然的保護色。隨著腦子清醒，雁北寒臉上的冷漠才逐漸消失，這是一種好幾種情緒的變化……連雁北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理變化是怎樣的。
一看處身位置，居然是在湖中心。
急忙道：“趕緊過去吧，小熊找不到我們若是亂跑，惹到了這裏的妖獸就麻煩了。”
“好。”
方徹自己都沒感覺，自己的聲音裏，多了幾分以往沒有的溫和。
或者說是溫柔。
水流瞬間漩起，一路……
啪啪啪啪……
雁北寒隻感覺自己的臀部再次被拍打撞擊起來。
不由麵紅耳赤，道：“你能不能讓水流不要這麽拍？”
方徹一臉無奈：“這……真不是我能控製的，水流形成往前的推力……”
倒不是他不想，問題是從第一次就這麽拍過來的，這一次若是改變了，豈不就是證明自己之前全部都是故意的？
那雁大小姐豈不要雷霆大怒？
好日子才過了幾天啊。
所以方徹明智的選擇了繼續拍。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雁北寒咬著牙，滿臉通紅的忍著。
你行！
你等著！
當本姑娘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這輩子從沒聽說過遊泳加速居然需要水流拍屁股的……
我們唯我正教也有水魔的！
夜魔，你等著的！
幸虧方總這一次多少有些顧忌，拍的不怎麽重。
很快就上岸了。
雁北寒這一次全程心裏默念著靜心咒，總算是……比上次強了一點點。
依然是趕著方徹先上去，然後自己多少整理了一下，再上去，刷的一聲，寶衣加上靈力烘幹，瞬間清清爽爽。
然後看到方徹一臉懵逼的走過來：“小熊不見了。”
“啥？！小熊不見了？”
雁北寒頓時就急眼了，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去，焦急尋找：“怎麽會不見了呢？哪去了？都怪你……你非要拖延時間……跑丟了怎麽辦？”
方徹忍不住翻個白眼。
分明是你提議的好吧？
這怎麽又怪到我身上了？
兩人分開左右尋找一會，的確是沒找到小熊去哪裏了。
“小家夥也沒迴到水裏啊。”雁北寒差點哭了。
“不著急，一會兒就自己出現了。”對這一點，方徹心裏把握滿滿。
果然。
過了有半刻鍾，就在雁北寒急的坐立不安的時候……
終於樹林裏有了動靜。
“嚶嚶嚶？……”
是小熊的聲音。
雁北寒一躍而起，俏臉上頓時發出光澤：“小熊！”
兩人目光轉過去，隻見小熊歡快的從草叢中衝出來，憨憨的邁動四個小短腿，衝過來抱住了方徹的腿。
“嚶嚶……嗷嗷……”
小熊說。
雁北寒：“它在說什麽？”
方徹一臉懵逼：“……你覺得我能聽得懂？”
雁北寒嘿嘿一笑。隨即小手一伸，拎著小熊後脖頸拎起來，兇惡的道：“小家夥，你居然不來抱我？什麽意思！”
小熊四腳懸空，可憐兮兮蜷縮成一團。
正要放下。
“嗷……”
一聲稚嫩的吼聲響起，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隨即一團小小的白影從草叢中鑽了出來，兇萌的衝向雁北寒。
白絨絨嫩生生……
方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隻……白貓？
不對，貓有這麽大身量完全可以說是成年了。這是……一頭小白老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