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月寄與白鬆合子


    “但是!”男人把腿翹在桌子上,豎起一根手指說道,“但是,你們沒有機會,畢竟你們隻是三個陪練嘛。”


    男人好似在刻意嘲弄陳不悔三人一般說道,冷笑起來。


    “啊,月寄前輩,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好啊……”坐在另一張辦公桌上的微胖女人說道,即使不懂遊戲,她似乎也知道月寄的語氣充滿了嘲諷。


    陳不悔皺眉看向被稱為月寄的男人,十分罕見,他看不穿這個男人在想什麽。


    “好啦,你們要是願意留下來呢,就去那裏簽個字,明天來上班。”男人給微胖女人使了個眼色道,後者反應了一下才慌忙地在文件中找出了三份入職合同。


    “請吧。”微胖女人麵帶微笑恭敬地說道,似乎想通過她的笑容緩和氣氛一般。


    “這也太……”李子祥對男人的態度和條件表示不滿,剛要起身說些什麽便被陳不悔按住肩膀。


    “我們接受。”陳不悔點頭並擠出微笑說道,把李子祥的話頭壓了下去。


    接著,他捏了下李子祥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說話。


    “啊對了,保險什麽的你們全都沒有哈,隻有轉正之後才有,我建議你們趁早退出,別在這裏浪費時間……”男人接著說道,不過陳不悔還是起了身來。


    “我說了我們接受條件。”陳不悔麵無表情,語氣平靜地說道,接著第一個拿起筆,準備在合同上簽自己的名字。


    他也在同時迅速掃了一眼合同的內容,和男人說的大差不差,也沒有什麽文字遊戲。


    看來總部的那個戴著墨鏡的男人終究沒有完全認可他們,所以才把他們派到這樣的一個地方當陪練……陳不悔一邊寫著自己的名字一邊思考到。


    陳不悔其實也不接受這種條件,但畢竟夜鴿的命綁在了這上麵,他不能失去這次機會。


    隻能先暫時忍耐一陣子,然後再找找機會了……陳不悔寫完了自己的名字。


    夜鴿則是第二個簽字的,他的表情很明顯不滿足這惡劣的條件,但生命受到威脅,他不得不簽署了合同。


    看來距離他逃離守智的掌控還需要一段時間……夜鴿又開始感到焦慮了。


    而見兩個隊友簽了這毫不合理的合同,李子祥也沒有辦法,也隻能簽了合同,最終,三人都成為了瑣神apex俱樂部的成員……雖然隻是陪練,連替補都算不上就是了。


    “嗬。”男人看著三人冷笑了一聲,“那祝你們好運嘍。”


    接著他就繼續像是個普通社畜一樣看起表格,完全不在關注陳不悔三人了。


    “你們還有別的問題嗎?”微胖女人仍然麵帶笑容。


    “額……沒了吧?”李子祥有些疑惑地看向另外兩個隊友,陳不悔和夜鴿都搖了搖頭示意沒有別的問題了。


    “那好吧,我送你們下去。”微胖女人起身來說道。


    微胖女人將陳不悔三人送到二樓門口,右手邊第二個隔斷仍在傳出著吵鬧聲。


    “那些人是正式隊員嗎?”陳不悔指了指隔斷問道。


    “嗯。”微胖女人點了點頭,“現在有三個正式隊員和一個替補。”


    陳不悔微微點頭,然後又問道:“你知道他們大概是什麽水平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微胖女人慢慢搖頭,“不過聽說要參加什麽預選賽來著,我不太知道這些。”


    “那那個叫月寄的男人就教練了嗎?”夜鴿見縫插針問道。


    “這個……好像是的。”微胖女人似乎什麽給不出一個確切答案一般說道,“但他幾乎不管他們,總嘀咕什麽沒意義之類的……”


    沒意義嗎……陳不悔記下了這個細節。


    “話說,你們沒生氣吧?”微胖女人半捂著嘴問道。


    “這倒是沒什麽……”陳不悔隨口說道,但很快就被微胖女人打斷了。


    “其實月寄哥是個挺好的人,就是說話有點毒,你們不要太在意哈。”微胖女人微笑說道。


    “挺好的人嗎?我沒看出來。”李子祥潑了女人冷水道,“他似乎很討厭我們三個。”


    “沒有沒有,他對誰都這樣。”微胖女人捂嘴笑道,“總之,你們過一陣子就能習慣了。”


    “希望吧。”李子祥看了陳不悔一眼,沒再多說什麽。


    “啊,對了,我叫白鬆合子,你們叫我白鬆姐就可以了。”微胖女人在分手之前對陳不悔三人說道,雙方交換了聯係方式。


    “你們以後遇到什麽問題可以聯係我,而且雖然月寄前輩說不允許請假,但實際上你們如果真遇到什麽事情的話可以找我請假,我可以幫助你們。”


    “不過不能隨便請假哦,一個月最多一次。”白鬆合子表情認真地說道。


    “好的。”陳不悔和白鬆合子握了手,接著便告別了。


    離開柏青哥店,夜鴿第一個開口了:“我沒想到我們的條件會這麽差。”


    這句話可謂一語雙關,陳不悔苦笑一聲,說道:“誰叫我們沒有大賽經驗呢……”


    “不是,那個男的態度也太差了吧?他在拽什麽啊?!”李子祥則把關注點全部放在了那個叫月寄的男人身上。


    “一副趕我們走的樣子,要不是你們我還真不想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那點工資和沒有也沒什麽兩樣了!”


    李子祥抱著雙臂吐起苦水道,看樣子他的不滿程度遠在陳不悔和夜鴿之上。


    “你們倒是挺能忍的哈,這種條件也能接受。”李子祥皺著眉頭看向陳不悔二人說道。


    夜鴿苦笑了一聲:“沒關係,畢竟是瑣神這種大俱樂部嘛。”


    “什麽大俱樂部,他們在apex這方麵連剛起步都算不上!也就是別的比較厲害讓他看上去很牛罷了,實際上根本就是外強中幹,我們在這裏根本就是屈才了!”


    “好了,你別這麽生氣了。”陳不悔看向頭頂,“他們沒準能聽到的。”


    聽陳不悔這麽一說,李子祥也就減少了說話的頻率,最後也隻是一個人生起悶氣了。


    夜鴿也看向位於柏青哥二層的俱樂部,他難道不知道這種地方的優劣嗎?但他現在被別的事情束縛著,哪有機會去別的俱樂部大展拳腳?


    但這話他不可能和李子祥說出口。


    而且他對當職業選手這件事本身就沒什麽興趣,隻是被守智的任務所逼迫罷了。


    “行了,總之,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們總有別的機會的。”陳不悔難得地在了李子祥這一邊,“畢竟我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三人就這麽不歡而散了,李子祥迴到了自己的地盤,陳不悔和夜鴿則坐上了迴家的電車。


    “迴去訓練嗎?”陳不悔衝夜鴿問道,“我建議你多練練槍,你在瞄準上其實挺有天賦的。”


    “怎麽忽然提到這個了。”夜鴿微笑問道,此時他們仍然在電車門前,不過這次門外滿是正午的陽光。


    陽光灑在電車地麵上,軌道旁,太陽折射的接觸網立柱的一條條陰影在地上飛速掠過,好似要把陳不悔和夜鴿的影子都打散一樣。


    “畢竟要當上職業選手了嘛……總該上點心思了。”陳不悔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窗外,和煦的日光將白色的建築物們映襯得更加純淨,外麵的人也不多,街道幹淨得有些不太真實。


    “你一直都很上心思吧,在apex上。”夜鴿同樣看向窗外說道。


    “我嗎?我其實也就那樣……”


    “不不不。”夜鴿微笑搖頭,“你是那種,自己都注意不到自己有多認真的人。”


    說完,他又惆悵地自言自語起來:“比起你,我就沒什麽熱情了,其實我根本不喜歡apex這個遊戲,當時也是看自己有點天賦想靠這個賺點零花錢而已。”


    夜鴿說完咬了下嘴唇內側的肉,一小塊皮被咬破了,他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也隨之微鼓:“你真的覺得……我們能走上真正的職業道路嗎?”


    “當然……”看著夜鴿的側臉,他卡住了。


    “……不知道。”最終,他選擇不迴答夜鴿的問題,“但既然有機會,我不甘心草草收場。”


    “曾經的我放棄過,但現在我不會了。”陳不悔語重心長地說道,但話中並沒有任何正麵的能量,反而滿是仇恨、憤怒以及對自己的不滿。


    “你還從來沒和我說過你為什麽放棄呢。”夜鴿看向陳不悔說道,後者很快搖了搖頭。


    “沒什麽可說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陳不悔想到,腦中滿是肖邵靈的身影。


    “好吧,等以後你想說了你再告訴我。”夜鴿也不強求,隨口結束了話題。


    “嗯,希望有機會吧。”


    機會就是當我親手完成“複仇”的那一刻……陳不悔在心中自語道。


    ……


    迴到公寓,夜鴿在陳不悔的要求下練了一個小時的槍,過了一會,李子祥上線,三人又打了四個小時排位,上了幾千分後便草草結束了遊戲。


    “我打算在近期抱一些訓練賽。”陳不悔把夜鴿叫進靶場說道。


    “可以啊。”談話間,夜鴿被陳不悔三槍小幫手爆頭擊殺。


    “不過,我們真的有打預選賽的資格嗎?練了會不會也是白練……”夜鴿問道,又是一輪對槍,這次他僅僅隻是擊碎了陳不悔的護甲便被斬於馬下。


    “沒有白練這一說。”陳不悔平靜地說道,“至於打預選賽的資格這件事,我會看情況想辦法的。”


    “嗯,那就按你說的做唄。”說完,夜鴿又被陳不悔一梭子撂倒。


    “我去,你不能讓著我點嗎?”夜鴿玩笑道,“你現在也太猛了吧?簡直像手柄一樣,剛露頭就死啊!”


    “賽場上可沒有讓著這一說。”陳不悔也同樣玩笑道,“認真點,我們再練一會,從明天起,你要和我一起練槍。”


    “真是痛苦啊。”夜鴿倒吸一口冷氣道。


    “沒有痛苦就沒有進步。”


    “簡直是至理名言!所以你虐夠我沒有,我要下線休息了!”


    “別急,再來兩輪。”


    【距離日韓賽區預選賽還剩下三十四天】


    【陳不悔現在的身份:瑣神俱樂部分部隊伍陪練員】


    ……


    一天很快結束,夜鴿、陳不悔以及李子祥都做好了迎接第二天工作的準備。


    ……


    憂迴到宿舍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宿舍內隻有她一個人,她趴在桌子上,看著電腦壁紙,感覺身心俱疲。


    接著,她還是忍不住雙眼的酸痛,用手揉了揉眼睛,讓眼淚沒有劃過臉頰。


    “唿……”唿出濁氣,看了眼有沒有人迴宿舍,見仍然是一片安靜,她抽出桌上的紙巾擦了擦眼淚,接著擤了下鼻涕,抽泣了兩聲便也安靜了下來。


    電腦也在此時黑屏了,她看向屏幕中的自己,那是一個鼻尖微紅,一看就受了委屈的少女,她晃動鼠標讓電腦亮起來,她不想看到這樣的自己。


    “你怎麽就打得這麽垃圾呢。”憂鼻音很重地喃喃自語道,又抽出一張紙擤了鼻涕。


    “而且還這麽愛哭,真不知道你哭個什麽勁……軟蛋。”她開始自己罵自己了。


    “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這句“莫名其妙”是說給誰聽的,憂又趴在桌子上不再動彈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憂無力地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人這才想起自己今晚還有約!


    “喂?笙歌嗎?”憂把手機放在耳邊調整情緒說道。


    “喂,小優,你現在在哪兒呢?”葉笙歌周圍似乎很吵鬧,她很大聲地說著。


    “我現在?”憂看了眼時間,距離約好的九點隻剩十分鍾了,但現在她甚至有些想不起來約定的位置了,“我現在堵在路上了,估計要等一會才能過去。”


    “是嗎?也對,我剛剛去你寢室找你也沒看到你,那你快點來吧,我們在302等你。”


    “我們?人很多嗎?”憂問道,同時飛速地化起妝來。


    “就是上次咱倆說的那些人,不過老陳又帶了些人過來……害,這都無所謂啦,你快過來吧。”葉笙歌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感覺好煩啊……憂有點不想去了,她討厭吵的地方,更討厭人多的地方,而現在這兩個全占了。


    “啊……”憂歎了口氣,化完妝後便套上外套向宿舍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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