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某一個時刻定格在了李自然的意識空間裏……


    迷迷糊糊間,李自然又似乎迴到了曾經的現實之中。


    他覺得很奇怪,感覺自己的身體虛無而且縹緲,既象是空氣裏的一縷風,又像是空氣裏浮動的水氣。反正覺得自己很不真實,有種自由而且縹緲的神秘感。


    李自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天外飛仙了?此時的他完全是懸浮在空氣中的。自己也搞不懂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兒。


    李自然是在燈火闌珊的時候迴到了曾經的現實中的。他迴到了他熟悉的縣城。


    他在夜間縣城的街道上很不真實地遊蕩著……


    街道顯得很冷清,街燈也昏暗迷離,超市和服裝店以及各種百貨日雜鋪子已經關門打烊,隻有幾家美容美發店和洗頭房的門臉依舊開著。但卷閘門也是半開半掩,這種半遮半掩的門臉暗顯著裏麵所從事的職業曖昧而且心照不宣。


    李自然很散漫地從幾家曾經經常光顧的洗頭房漂浮而過,玻璃門後有幾張他很熟悉的麵孔。這幾張麵孔清秀年輕,但在白森森的日光燈的映照下,顯得既庸俗又深透著倦意。


    李自然很想和這幾個從事夜間職業的姐妹打個招唿,但是這幾個姐妹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李自然的出現。隻是很漫不經心地吸著煙,眼神空洞迷茫地望著玻璃門外黑漆漆的街麵。


    也許她們是在渴望冷清的街麵上出現那些幽靈一般的身影,然後鬼鬼祟祟地走進她們的鋪子,光顧她們寡淡的生意。


    這些靠出賣*和靈魂為生的姐妹們的生計並不好。她們的生存環境也不樂觀……


    李自然冥冥中覺得自己已經不屬於這個他曾經熟悉的世界了。他突然感到非常傷感。


    他試著去敲了敲玻璃門,但是他的嚐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個穿得很暴露的女子抱了抱膀子,說道:“今晚外麵的風好大哦。”說著就跑過來拉攏半開著的玻璃門。


    這個女子叫春柳,剛剛十九歲,老家是在一個偏遠的山區。李自然曾經光顧過她的生意。而且還破例多給了她一百塊錢。


    李自然被春柳當成了夜間裏的一股冷風關在了玻璃門外。


    無限傷感的李自然隻好默默地掉頭而去……


    街麵上陰冷的風卷起地上的落葉和行人遺落下的塑料垃圾袋款款飛舞,既象是夜間的蝴蝶,也象是遊蕩的無所皈依的遊魂……


    時令已經是深秋了!


    李自然很想迴家去看看。他懷念起了他的父母,於是他離開了燈火迷離的縣城,往郊外漂浮而去……


    夜間的郊外在李自然的眼裏變得很荒涼。四周黑漆漆的。原先長著茁壯莊稼的田地已經完全變得荒蕪了。良田被各種開發項目征用,散落在田野間的村莊也不複存在。原先以耕作為生的農民們都被規劃進小區裏去生活了。那些拆遷出的廢墟尚未來得及開發和修建,在夜色裏顯得很是殘垣斷壁的破敗和荒涼。


    李自然在荒蕪的田野間輕輕掠過。不一會兒他便來到了自己非常熟悉的小鎮。


    李自然迴到小鎮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小鎮比縣城顯得更加昏暗和模糊不清,街道也顯得非常憋窄和冷清。


    他不能迴到現實的地麵,隻能在陰冷的空氣中漂浮著。李自然覺得這種感覺也不錯。


    他還是想去看看繡娘。李自然依舊惦記著她。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在李自然的心中始終是有一點份量的。


    小鎮隻有一條街道,很長。街道上行人已經絕跡,隻有幾個流浪漢分別蜷縮在幾個黑暗的角落裏。


    這幾個流浪漢都是以撿拾小鎮上的垃圾桶裏的垃圾食物為生的,他們象螻蟻似的苟且偷生著。


    就是這樣的生活他們也會常常麵臨著被驅逐的危險。有幾次小鎮為了創建文明小城鎮,要迎接上麵頭頭腦腦的檢察,李自然就被小鎮上的派出所臨時叫去,配合幾個民警趁著夜間將這幾個流浪漢抓上警車,送到離小鎮很遠的一個荒郊野外拋棄掉。


    可是沒過多久,這些流浪漢又風餐露宿的迴來了。


    他們就像寄生在小鎮上的虱子。


    這些流浪漢都沒有睡,他們此時分別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裏,睜著炯炯雙目象夜間守護神似的窺視著陰冷的街道。


    小鎮上依舊隻是幾家洗頭房還亮著燈火。這種特殊的營生注定隻有與黑暗為伍。


    李自然來到繡娘開的洗頭房的時候,繡娘的洗頭房的卷閘門半開著,玻璃門內也亮著燈,但是鋪子裏卻沒有一個人。


    李自然很納悶,他在鋪子裏迴旋了一圈,將鋪子裏的灰塵揚了起來。他又到鋪子裏的那張大鏡子前照了照自己的影像。鏡子裏空無一物。李自然非常確定自己此時已經確確實實化作成一縷陰冷的夜風了。


    李自然很不心甘。


    這時,從鋪子後麵的一條黑黑的甬道裏,傳來繡娘有些誇張造作的*聲。


    配合著繡娘*聲的是木床發出的嘎嘰嘎嘰的聲響。


    李自然的心裏非常不舒服起來,他朝著繡娘發出*聲的那間屋子漂浮了過去。


    那間屋子的門是拴著的,但現在這道門又怎麽能夠擋住李自然呢?他順著一道門縫很輕易地就擠了進去。


    擠進屋子的李自然看見繡娘正玉體橫存地被一個長了一身贅肉的男子死死地壓在身體地下。男子將繡娘修長的雙腿撩開放在肩膀上,就像打夯似的使勁鑿動著繡娘柔軟的*。


    繡娘頭發卷曲淩亂,纖巧的雙手痛苦地揉捏著床單。


    繡娘的這個動作李自然再熟悉不過了,每當繡娘在他的下麵做出這個揉搓床單的動作的時候,他就熱血澎湃……但是,現在的繡娘是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體下揉搓著床單,這就讓李自然的心裏很不得勁兒。


    這個蹂躪繡娘的男人李自然認識,他是小鎮上畜牧站的站長柳長水。李自然曾經和他一起喝過酒吃過飯。在酒酣耳熱之極還稱兄道弟的。


    李自然的心裏突然間感到非常痛苦。


    他現在非常想將這個渾身長滿贅肉的男人從繡娘的身體上拉開,甚至狠狠揍這個惡心的男人一頓。但是李自然感覺自己現在非常輕浮縹緲,根本不具備和任何有實力的人物抗衡的份量。


    此時的李自然隻是空氣中一縷陰冷的風,或者更像是一粒無足輕重的塵埃……


    李自然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繡娘在木板床上痛苦地忍受著這個男人的蹂躪。他知道此時的繡娘是沒有快感的。他從繡娘造作的叫聲裏就完全感覺得出來。這樣的叫聲顯得矯揉造作,完全是對男人的一種應付。


    李自然實在忍無可忍了,他憤怒地朝著赤身*的贅肉男人撲去。他想一把將這個惡心的男人掀下床頭,然後狠狠地揍上一頓。


    但是,李自然撲在男人的身上居然一點份量也沒有。男人隻是覺得後背上刮起了一陣冷颼颼的風。


    正在繡娘身體上瘋狂運作著的畜牧站站長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他停止了運動,將他那個醜陋的玩意兒從繡娘的洞穴中扯了出來。


    畜牧站長對繡娘說:“日你媽,你沒有關門嗎?怎麽那麽大的風?”


    繡娘終於從蹂躪中短暫地解脫了出來,她依舊被長著一身贅肉的男人壓在身體底下,喘息著說:“沒有風啊!哪兒來的風?門不是關得好好的嗎?”


    男人迴頭看了看木板門,木板門果然是關得好好的。


    男人有點納了悶了,喃喃說道:“真他媽見鬼了,怎麽老子的後背上突然會刮起那麽大的一股風?真是邪了門了。”


    這時,枕著一頭淩亂卷發的繡娘嗲聲嗲氣地開始摟緊男人,裝作出*蕩無比的聲音說:“停了幹嘛?人家都等不及了!”


    見繡娘裝作出如此下賤的樣子,李自然的心都被撕裂了。他知道繡娘之所以要裝作出這麽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完全是為了和這個惡心的男人快點結束這場*裸的*與金錢的肮髒交易。


    男人這時卻說:“老子現在挺不起來了。咋辦嘛?隻有歇一會兒了。”


    男人很無恥地從繡娘的身體上爬下來,從堆在床頭的衣服兜裏摸出一支煙點上,自顧自的吸了起來。男人想調整一下心態,然後以更加瘋狂投入的狀態襲擊蹂躪繡娘。


    李自然的心在流著血。他的繡娘怎麽就那麽賤啊!


    更令李自然痛苦的是他現在居然沒有任何力量去痛痛快快地將這個惡心的男人揍上一頓。李自然現在連殺這個男人的心都有了。


    李自然的身心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他懦弱地從門縫逃了出去……


    他想要離開這個令他傷感無奈的地方。


    這時從黑糊糊的街麵上突然闖進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女人的後麵還跟著一個滿臉橫肉的小夥子。


    這一男一女氣勢洶洶地闖進了繡娘的洗頭房。他們順著繡娘發出叫聲的那間屋子就走了過去。


    兩人來到門口,女人對那個小夥子命令似的說道:“給老娘把門踹開!”


    小夥子毫不猶豫地狠命踹了一腳,那道薄薄的木板門咚地一聲便被踹開了。


    赤身*的繡娘和那個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得目瞪口呆。男人還壓在繡娘的身上,他迴過頭,臉上的神情驚恐無比。


    五大三粗的女人這時已經衝了上去,一把就抓住繡娘的頭發,揮手對著繡娘就是一陣鋪天蓋地的耳光,邊打邊破口大罵:“x你媽!買x的。勾引我老公!我叫你勾引我老公!”


    可憐的繡娘這時匍匐在床上,極力用手護住臉龐,躲避著女人暴雨般襲來的耳光。


    那個滿臉橫肉的小夥子這時也衝過來,將繡娘一把拖下床,對著繡娘*的身體一陣暴踢。


    李自然憤怒的大叫起來:“你們放開她!”


    但是李自然的聲音根本就沒有在充斥著瘋狂和暴力的空間裏響起。施暴的一男一女並沒有罷手,依舊拳腳相加地朝著繡娘柔弱的身體暴襲而去。


    而那個剛才在繡娘身體上發泄獸性的男人這時趁著混亂抱了床上的衣褲便逃出了門外。


    倦縮在地上的繡娘表現得很堅強,她任憑這一男一女對她施暴,隻是用手死死的護住頭,一聲不吭,也不作任何的反抗。


    繡娘似乎是認命了……


    看著眼前的情形,李自然的心在流血。他憤怒地撲向兇相畢露的一男一女。但是,這一男一女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李自然隻將掛著白熾燈的燈線刮得不停的搖曳。屋子裏顯得人影幢幢的很是混亂。


    五大三粗的女人終於打累了,她氣喘籲籲地住了手。這時她才發現那個嫖客不見了。她朝繼續踢著繡娘的小夥子說道:“你爸呢?”


    已經踢紅了眼的小夥子醒悟過來。他也停止了施暴,環顧著這間狹窄的屋子。


    屋子裏哪兒還有嫖客柳長水的影子?


    小夥子摸出手機,他說:“打電話報警!把這個爛婆娘抓進去!”


    五大三粗的女人卻顯得出奇的冷靜了,她一把搶過小夥子的手機,罵道:“報警!你爸的烏紗帽不想要了?瓜娃子!”


    小夥子迴過神,很不解氣地又照著繡娘的腰上踢了一腳。


    五大三粗的女人朝蜷縮著的繡娘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然後帶著小夥子揚長而去。


    繡娘倦縮在地上一動不動,李自然以為繡娘昏死過去了。他想去扶繡娘起來。但是繡娘的身體很沉,李自然根本就挪不動繡娘沉重的軀體。


    李自然哭了,他喚著繡娘:“繡娘,你起來!你起來呀!”


    但是繡娘一點也感覺不到李自然的哭泣,更感覺不到李自然的存在,她那粘滿了地上的塵埃和汙垢的軀體劇烈地抽搐起來。


    繡娘掩麵趴在地上哭得很傷心……


    李自然不明白為什麽今天繡娘的鋪子裏一個小姐也沒有。難道這些小姐都走了……


    李自然轉出屋子在鋪子裏的每個房間裏搜尋了一圈,的確一個人也沒有。他突然覺得繡娘的遭遇很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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