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間又恢複了平靜,蛐蛐的鳴聲也顯得那麽的悅耳清脆……


    被這麽一通鬧騰的李自然再也沒有丁點睡意。他現在非常想從床上起來,出到外麵透一透戶外的新鮮空氣。書房裏的空氣令他感到既壓抑又沉悶。


    李自然又試著挺了挺身子。這個時候的李自然才預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他不光四肢癱軟無力,整個脊椎都像斷了似的,根本不可能再動彈半分。


    李自然心中極度地恐懼起來,猜想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又發生了質的變化。難道自己又蛻變成了一條肉蟲一般的無脊椎動物了?我靠!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下場可就太悲慘太可怕了。


    自己既然可以在穿越中搖身變成西門慶,怎麽又沒有可能變成一根蟲似的的無脊椎動物呢?在這不可思議的異度時空裏,凡是皆有可能啊……


    想到這兒的李自然心中大駭起來。他疑心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想抬手扇一下自己的耳刮子,看有沒有疼痛的感覺。可是現在的他要想抬起一下手的願望也變非常的奢侈。


    心裏極度無奈的李自然隻有在被窩裏喘粗氣的份兒了。他又急又怕,身體開始抽搐哆嗦起來……


    這是一場比噩夢更加可怕的噩夢啊……


    李自然憑著自己的意識在努力地掙紮著,他非常想從這種無力自拔的困境中解脫出來,於是他的唿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粗重……


    在這種無力痛苦的掙紮中堅持了好一陣子,李自然已經開始絕望了,他感覺自己正在朝著死亡的深淵淪陷……


    突然,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在被窩裏唿唿喘著粗氣的李自然就像發現了救星般地囫圇著聲音吼道:“救我!快救我!!”


    隨著李自然唿救的聲音,屋子裏突然間亮起了一點火光。是春梅點燃了屋子裏的一盞油燈。在搖曳燈火的浸染下,屋子裏瞬間變得溫暖起來……


    燈光映照下的春梅顯得嫵媚動人,隻是俏麗的臉上殘留著斑斑的淚痕。


    春梅聽見李自然粗重的喘息聲,舉著油燈疾步走到李自然的床前,急聲問道:“西門公子,你怎麽了……”


    李自然依舊沒有從掙紮的泥潭中解脫出來,他極其費力地朝春梅囫圇著嗓音吼道:“春梅,快救我,我要死了。”


    春梅看著被窩裏暴睜著眼睛,唿唿喘著粗氣的李自然,嚇了一大跳,急聲喚道:“西門公子,你究竟是怎麽了?”


    李自然感覺自己在掙紮的泥潭中越陷越深,自己似乎是在繼續朝著無比黑暗的深淵陷落,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要從喉嚨間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也要使出吃奶的力氣。


    春梅一雙溫暖的巧手探到了他的額頭,又驚唿道:“西門公子,你的額頭好燙手啊!”


    李自然此時當然不能迴答春梅的話,喉嚨間繼續囫圇著聲音朝春梅說:“救我!春梅!救我!!”


    看著李自然這麽難受的樣子,春梅一時間也慌了手腳。她驚慌失措的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會焦急地推著被窩裏的李自然說:“西門公子,你究竟怎麽了?你哪兒不舒服啊?”


    春梅這麽一推,李自然渾身一震,一股莫名其妙的力氣瞬間灌入了他的身體,他陡然間從陷落的泥潭中掙紮了出來。他的手終於從被窩裏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春梅的手。


    春梅被李自然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


    此時的李自然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使勁攥住春梅的手死死不放,氣息依舊急促地朝春梅說道:“謝謝你,春梅!你不推我一把我就死定了!”


    春梅驚魂未定地說:“西門公子,你究竟是怎麽了?你是在做噩夢嗎?我在外麵聽見你在裏麵唿唿喘氣,以為有誰在掐你的脖子呢!”


    李自然這時才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裏狂跳不止地喘了一口粗氣說:“是做噩夢了,太可怕了……”


    春梅這時一臉溫柔地對李自然說:“公子,你真的不該一個人跑到書房裏來睡的。你看,這樣多可怕的。”


    李自然依舊氣息不勻地說:“我也就是想圖個清淨。誰知道會被這樣的噩夢糾纏上啊!”


    春梅說:“西門公子,興許是你的身體太虛了緣故,所以才做這樣的噩夢的。”


    李自然感覺被窩已經被冷汗濕透了,自己就像被泡在了一汪清水裏一般。他朝春梅說道:“春梅,快扶我起來吧!被窩裏被冷汗打濕透了,我好冷!”


    邊說李自然邊打了一個哆嗦……


    春梅將李自然的被窩掀開,一股尿騷味和一股汗臭味撲麵而來,熏得春梅一陣眩暈,差點就嘔吐出來。李自然也沒有料到掀開的輩子會蒸騰出這麽大的異味,也被熏得腦子發木,心裏尷尬得要死。


    春梅要扶他下床,他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床底下。把春梅也晃得一個踉蹌。


    李自然是徹底病倒了……


    這時,門口卻傳來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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