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發/情的付喪神用盡全力誘惑的人類直勾勾盯著對方:麵無表情.jpg


    “嘛……真是無情啊……”龜甲抱緊了懷裏的打刀,臉上飛起了薄薄的暈紅,像一層霜粉淺淺暈染開來,襯得一雙狹長的眸子裏水色蕩漾,“啊啊啊,真是,不愧是主人呢~想想就興奮起來了……”


    他掩飾般將腿往裏收了一點,對源重光拉開一個變態兮兮的笑容。


    源重光不由抖了一下,突然感覺手有點癢。


    好想打爆下屬的頭怎麽辦,在線等,急。


    藥研也沒有睡很久,在天空尚且半蒙半昧的時候,他猛地睜開了眼,火堆已經冷的徹底,烏黑的木炭可憐巴巴地蜷縮在一起,周圍是一片被火熏燒後殘留的黑色痕跡。


    源重光正盤腿坐在他身邊,龜甲貞宗不知去向。


    藥研迅速坐起來,有點懊惱,他不知道自己會睡的這麽沉,居然連大將起來了都不知道,甚至自己身上還蓋著昨晚他看著龜甲殿為大將蓋上的衣服。


    枕了一晚的手有點發麻,僵硬的動彈不得,藥研忍著針紮般的酸痛感活動著手腕,又揉又捏的,活像動的是模型而不是長在自己身上的手。源重光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有那麽一下子想伸手,但是很快又製止了自己的衝動,假裝沒有看見,微笑著打招唿:“藥研醒了?”


    就像是一個最和善的主君,和自己的下屬保持著最恰當的距離。


    藥研猛地握緊了手,短刀超高的偵查當然讓他注意到了源重光那個未盡的動作,但他沒有說什麽,好像什麽也沒看見,隻是適時地露出一個微笑:“是,龜甲殿呢?”


    源重光抹平自己單衣上的些許褶皺,漫不經心地說:“我把他扔出去探探路。”


    藥研呆了半晌,探路這樣的事情怎麽看都是身為短刀的他來做更好吧?但是他隨即就想到了那位殿下令人無語的性格,想來在他醒來之前,大將已經和他相互折磨了很久了……不不不,對於龜甲殿來說,那應該不是折磨吧……


    忍住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藥研將昨天掛起來晾曬的衣服取下來,細心地將狩衣上的紋路拉平整,半跪著為源重光穿好全套衣物,整理好儀容。然後從樹杈上拽下自己的軍裝外套,三兩下套在身上,隨意地抹了兩把,習慣性地將襯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麵一顆,繫緊腰帶,勒出勁瘦的腰肢。


    他們整理好不久,被扔出去探路的龜甲就從樹林裏鑽了出來,他的形容有些狼狽,頭上還掉了一片半幹枯的樹葉:“唿……這邊走應該沒問題。”氣質淡雅的付喪神帶著手套一扶自己的眼鏡,臉頰暈上病態的緋紅,泛著水光的眼睛一轉,“主人不給點獎勵嗎?”


    源重光立刻提起十萬分的精神:“你要什麽?”


    龜甲貞宗眼睛亮閃閃的:“請賜予我疼痛吧!”


    ……哈?


    ****


    穿著厚重累贅的狩衣在林間行走實在不方便,不過好在他們並沒有在很深處的地方,沿著被暴打了一頓後乖得不得了的龜甲指的路,不多時便來到了較為空曠的地方,這裏好像是河流衝出來的一個小平原,泥沙堆積出一個小小的三角洲,亭亭的蘆葦搖曳著雪白如羽的穗子,天空高遠遼闊,襯得遠方低矮的城門小小的。


    也顯得站在那裏的付喪神們個個清俊修長,帶著遠超出人類所能有的氣度和美貌。


    “主殿!”


    “主人!”


    “主公大人!”


    短刀們眼尖,一見到這邊的動靜立即就高興起來,大幅度地揮舞著雙手,輕巧地跨越前麵的障礙飛奔過來。


    “亂?”源重光微微彎腰,接住了跑的最快的小短刀,神情是掩飾不住的驚異,“你們怎麽……”


    秀美得像女孩子的短刀笑嘻嘻地迴答:“是安倍大人的功勞哦,雖然水很大,可是我們沒有被沖的多遠,隻有主人和藥研、龜甲殿不見啦~於是就拜託晴明大人算了一卦,要不是昨晚太黑了他們都看不見,我們早就來接您啦!”


    “太黑了看不見”的太刀們剛剛走到亂藤四郎身後,迎麵就被射了一膝蓋的箭。


    小烏丸還是習慣性地掂著腳尖,走路姿勢輕盈的像是在地麵滑翔,他來到源重光麵前,少年人的形貌帶著與之不符的強大氣場:“主公沒事,吾心甚慰。”他抬起手,艷紅的寬袖滑到手臂上,塗著儂麗指甲油的手伸直,用撫摸鳥兒羽翼般的力道輕輕拍了拍源重光的頭頂。


    源重光任由這位小祖宗展示完自己的關愛之情,眉眼一挑,視線就落在了後麵某位一直沉默的不得了的太刀身上,以美貌聞名的付喪神神色陰鬱,雖然也應景地微笑著,眼底的陰霾卻清晰可見。


    “三日月,你那是什麽表情?”


    被突然點名的天下五劍極快地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一個完美無缺的笑臉:“哈哈哈,主君沒事,甚好甚好,這也是我想說的呢。”拉著源重光袖子的亂藤四郎好像想說什麽,被三日月看了一眼,遲疑著又保持了沉默。


    源重光按住亂的肩膀,望著三日月毫無破綻的笑容,也笑了:“是嗎?那真是多謝關心了。”


    分外疏離的道謝讓三日月有片刻的手足無措,但是他也沒有提出什麽抗議,像是其他恪盡職守的付喪神們一樣沉默著護送主君迴去。


    一直到他們到達安倍宅邸,源重光都沒有再跟他說一句話,連視線對接都沒有,被刻意忽略的三日月綴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最前麵的主君低頭安撫撒嬌的短刀們,偶爾和鶴丸開個玩笑,縱容地看著他圍著自己轉來轉去,把本體刀架在後頸上像挑擔子一樣倒退著走路。


    “三日月,你狀態很不好哦。”銀白長發的小天狗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眼睛直視前方,嘴唇翕動著吐出這句話。


    雖然是短刀,但曾經是大太刀的今劍是三條家當之無愧的長兄,很多時候他都和其他短刀一樣天真稚氣,愛玩愛鬧,也許是因為有過從大太刀打磨成短刀的經歷,他的心智比孩子還孩子。不過偶爾,三日月看著他的時候,會覺得那個冷靜睿智的兄長又迴來了。


    比如現在。


    “我……有很明顯嗎?”三日月沒有去辯解什麽,隻是苦笑著低聲問。


    今劍雙手負在身後,鮮紅的瞳孔裏映出弟弟被稱為至美的容顏。


    “三日月真好看啊。”小天狗感嘆般這麽說著,然後眯著眼睛接了一句,“也很驕傲呢,跟主公一樣驕傲。”


    三日月被這話說的一愣,左手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刀柄。


    驕傲?


    他很驕傲嗎?


    那是當然的,雖然三日月宗近這振刀放在任何一個本丸都是沒有架子笑嗬嗬的老爺爺模樣,一點也不介意被調侃,不介意展現出自己的缺點,和其他任何一振刀劍都能相處的很好。


    但是他怎麽可能不驕傲呢?


    三日月宗近,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被世人捧上了高高的位置,為他戴上各種華麗的裝飾,用最風雅的語言讚美他,將他安置在一塵不染的刀架上,放在離主人最近的地方,給他冠以各種顯示尊榮地位的名號,流傳在皇室貴族之中,成為眾人爭相讚美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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