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姐,話題扯遠了,你想談穀立夏可以,請不要把東野尋扯進來。”穀小滿話音有些重。


    她很不慡,語氣自然不會好。


    曾經她為穀立夏做的那些算什麽?


    上官琳因她那聲“上官小姐”愣住很久,但又毫不意外,很符合穀小滿的性子。


    837.第837章 番外篇 成年穀立夏15


    明明是午後,窗外天空晦暗的像要天黑的樣子,室內的水晶燈卻明亮異常。


    穀小滿看著她,語氣輕柔:“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衡量感情的,這麽多年你從不乏追求者,但你對他們唯恐避之不及。我知道你在拿他們和東野尋作比較,你想要最好的。為什麽想要最好的,無非是不想將就。我不清楚你怎麽和我哥走在一起的,就像被更好的風景而吸引。你默默愛著他,但他呢?”


    上官琳被她問的啞口無言。


    穀小滿繼續道:“讀書時,我就很羨慕你。成績好,又漂亮,家世又好。可是無論你多好,他偏偏無法愛上你。當然喜歡一個人無關其他,和學識、容貌、競爭者都沒有多大關係,他隻是單純的不喜歡你。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能喜歡上你。但是人就這樣啊,就算你再差,也有人把你當成寶。反之,就算你再好,也不能讓所有人都愛你。”


    她的話,令上官琳臉色煞白。


    許久,她才低聲說:“他喜不喜歡我無所謂,我會一直守著他。雲學姐走後,他頹廢了很久,看不到生存的希望。他做夢說胡話都在念著你的名字,醒來的時候,他跟我說,他不能死。你用自己發過毒誓,他隻能努力活下去。於他來說,你是他的救命稻糙,卻也是最致命的毒藥。雲學姐出事後,他不知道痛哭過多少次,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他,究竟要如何絕望,一個男人才會那麽不計形象的用眼淚來宣洩自己的悲痛?四年來,或許你恨過他,怨過他。而他呢,你們也真夠狠心的,切斷了他所有退路,硬生生把他逼到了絕路。他經常握著電話大半個晚上,卻連跟你通電話的勇氣都沒有。他懲罰自己,用來彌補曾經犯下的錯。你們呢,所有人都越來越好,隻有他還停留在深淵裏掙紮,以至於遍體鱗傷……”


    上官琳忽然哽了嗓子,漂亮的眼中泛起水光。


    過半晌,情緒恢復平靜了,她才抬眼望著穀小滿,語氣極冷:“你可以不接受他,但是沒必要對他避如蛇蠍。你明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怎麽狠得下心推開他的,你不覺得太殘忍嗎?”


    穀小滿竟無話可說,她感到可悲。


    理性如上官琳,如今竟然失去了原則。


    上官琳看著她不語,像是在等待什麽。


    穀小滿無奈:“我累了,你走吧。”


    一個人把你的掏心掏肺當成了下酒菜,即使是最親的人,於她來說也隻剩心寒。


    ……


    上官琳起身走了幾步,又迴過頭望住她,“如果沒有東野尋……”


    “不會。”穀小滿打斷了她,“即使沒有東野尋,也不可能是他。你心裏很清楚,這和東野尋沒有半點關係。”


    上官琳點點頭,轉過身繼續往外走。


    “……上官琳,”穀小滿喚住她。


    上官琳止步,沒有迴頭。


    穀小滿站起身,無力道:“感謝你照顧我的哥哥。”


    “我對他好,跟你沒關係。”上官琳留下這句話,推門離去。


    838.第838章 番外篇 成年穀立夏16


    穀小滿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心底說不清什麽滋味。


    前塵往事浮光掠影般在眼前閃過,她低頭,玻璃杯上映出了一雙眼睛,兄妹倆長了一雙相似的眼睛,為何命運卻截然不同?


    ……


    得知付蘇算計過穀立夏後,穀小滿並沒有去見他。


    她依舊正常上班,陪孩子玩耍。


    這天周末,她正在陪孩子玩拚圖遊戲。


    穀立夏來了。


    穀憶情見到他格外開心。


    “舅舅!”他興奮的彎了眉眼,一雙杏眼剔透明亮。


    穀立夏往前將他抱起來,捏了捏他的小胳膊,說:“你小子,越來越重了。”


    穀憶情捂臉笑。


    穀小滿心裏對他還有怨氣,見他來了,轉身往門外走。


    穀立夏盯著她的身影,無聲地皺緊了眉。


    “媽咪?”穀憶情喚她。


    大概察覺到了她情緒不好。


    “我去園裏轉轉,你們玩。”穀小滿說完,輕輕帶上了門。


    穀立夏忍無可忍,爆了句粗口。


    穀憶情訝異地看著他,“舅舅,你還好嗎?”


    穀立夏咬牙擠出:“沒事。”


    穀憶情笑道:“可是你看起來不是很好。”


    穀立夏:“……”


    他垂眼看向孩子。


    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神情是與年齡不符的困惑。他輕輕地問:“為什麽媽咪不喜歡你?”


    穀立夏一怔,苦笑:“我也想知道。”


    “你們大人好麻煩啊。”穀憶情苦惱的感慨。


    穀立夏再次無語。


    誰說不是呢。


    穀憶情又說:“粑粑和媽咪也經常吵架。”


    他不由僵住了身體,東野尋和穀小滿還經常吵架?


    “他們為什麽吵架?”他下意識地問。


    “我不知道。”穀憶情搖搖頭,眼珠轉了轉,補充:“不過他們很快就沒事了。”


    穀立夏心裏不是滋味:“多快?”


    穀憶情想了想,說:“粑粑發脾氣的時候,媽咪都會讓著他,每次吵完,她也會跟粑粑道歉。”


    穀立夏差點憋出一口老血。


    天底下能讓穀小滿沒原則道歉的,怕是就東野尋了吧。


    兄妹倆哪次吵完架,不是他先低頭認錯。


    他順了順氣,從牙fèng裏擠出一句:“你爸爸真有種,祖上燒了八輩子高香積下來的德。”


    ……


    這一次,同樣是他先低頭。


    他帶著穀憶情出去的時候,穀小滿盈盈佇立在花園裏,裙擺垂至雙膝,露出雪白筆直的小腿,腳上一雙白布鞋,腳踝纖細。


    她拿著手機,露在風裏的手腕,同樣雪白精緻。


    可惜整個人沒有一絲溫度,美人如玉,卻也帶著玉石般的冷意。


    穀立夏心底煩躁,移開了視線。


    雖然沒有表情,可是他捕捉到那雙眼中的難過。


    忽然就有些無法忍受。


    “媽咪,舅舅來跟你道歉了。”穀憶情喊了一嗓子。


    穀立夏:“……”臭小子,他幾時說過來道歉的。


    穀小滿沒理會。


    “雲珠,外麵冷,你迴屋吧。”他隻能就坡下驢,自己找台階下。


    穀小滿終於肯賞臉看他,“你準備帶情兒去哪裏?”


    “帶他去我那兒住兩天。”穀立夏看著她,姿態放鬆而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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