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扮演著全新的角色,牛郎,而丫頭也扮演者全新的角色,織女。又是一對苦命鴛鴦,兩人能否有著全新的演繹,也是令戒色期待的地方。


    牛郎織女的故事本不是黃梅戲,戒色想要用黃梅戲的形式表現出來,可是下了許多的功夫的,跟姑娘們商議了許久方才定下了最終的樣本,看起來也是最好的一個樣本。


    還好,兩人已經有了些舞台經驗,對於人物的把握在戒色的再三教導下也有了些心得,而牛郎與織女的愛情故事更加的曲折離奇,表演起來應該是更加的具有難度。


    在可看性方麵,比之七仙女與董永的故事也更具觀賞性,隻是結局同樣的悲傷,二娘等人看過之後,倒是沒對演技提出什麽建議,而是一直糾結於最後的結局,讓人太過傷感。


    演出結束,二娘向著戒色問道:“你是專門弄這出戲來賺人眼淚的吧,又是這麽悲慘的結局,就不能來點歡喜的嗎?”


    顧大嫂跟著道:“就是啊,這出戲看著太讓人揪心了,眼淚都流了一籮筐,下迴可千萬弄點好的結局,就這麽哭下去,估計眼淚都能流幹了。”


    戒色笑道:“哈哈,這故事不悲情點哪能賺人眼球,若是喜劇,哪有這麽多人來看,不過你們說的也是,這也↙,w︾ww.不能全是悲劇,下迴我一定弄點喜劇給你們看看。”


    在記憶中搜尋著喜劇,《西廂記》當然是首當其衝的,隻是戒色對它的劇情了解的不是很仔細,隻知道個大概,對此,他隻能充分發揮他的想象力了。


    而二娘等人沒有注意到春紅等人的演技,那就代表著他們完全被劇情所吸引,根本就沒有餘力再去思考演技什麽的,也就間接的證明春紅等人表演的很成功。


    如此一來,戒色對於明日的演出便有些信心了,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新來的姑娘們明日的演出,一場《天仙配》能不能讓觀眾們繼續叫好,就得靠她們了。


    而新來的姑娘們以吳雅和周氏三姊妹為首,她們的壓力明顯比春紅等老人大,因為她們才來不到十天,卻要承擔起一出戲的表演,還不能有任何的偏差,這樣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即便是周氏姊妹的母親周豔梅此刻已然調養好了身體,但是麵對著這樣的壓力,她的樣子就好像是又要打迴原形一般,幸好三個女兒足夠樂觀,也足夠自信,能夠隨時給予母親安慰,這才讓周豔梅感覺好許多。


    戒色並沒有安排周豔梅上場表演,而是讓她學習敲鑼或者打鼓,二者任選一項,隻可惜除此之外不再有別的樂器配樂,這也是戒色深感遺憾的地方。


    最後便是能有胡琴配樂,這樣便能使黃梅戲更具觀賞性與視聽感,隻是這個時代在戒色想來應該是沒有胡琴的,即便是有,那也找不到樂師。


    周豔梅選擇了簡單的敲鑼,易學易懂易操作,坐在舞台後麵有節奏的敲擊著,感覺頗有味道,雖說長期下來有些枯燥,但有這麽多人相伴,也還算能夠樂在其中。


    兩場戲排練完已經是很晚了,二娘等人用不著吩咐就迴房睡覺了,戒色腦子裏還在想著喜劇的事情,暗想或許小品,舞台劇等東西可以嚐試嚐試。


    隻是小品這種東西寫起來需要很仔細的生活積累與觀察,想要寫出優秀的讓人感覺歡樂的小品,戒色自覺難以做到。


    這些也就隻是在腦子裏想想,要想變為現實,估計短期是沒有可能的,戒色隻能另想別的招數,隻是這個黃梅戲園還需完善的地方有很多很多,戒色隻能慢慢想法子完善。


    新的舞台布置的跟舊的舞台完全一樣,而座位數同樣是一百張,因為場地有限,想要擺下更多的桌椅是沒有可能的了。


    而新舞台的安保工作則交給王忠負責,幹了兩天的夥計,王忠也算是非常的勤快,比任何夥計都要勤快,戒色讓他帶著幾個夥計負責新舞台的安保工作,夥計們也都沒什麽意見。


    而王忠也很樂於做這件事情,他本身便是仗著一身功夫吃飯,如今能夠有用武之地,那當然是非常的高興。


    職位跟丁得孫的一樣,這麽多天下來,倒是沒有什麽人鬧事,丁得孫也樂得清閑,不過讓他同時管兩個舞台,肯定是有些顧不過來的,萬一兩邊同時發生事情,他都不知道先處理哪邊好,而交給王忠負責,也算是跟他有個照應。


    丁得孫也知道王忠有功夫,從戒色帶他來的第一天便看出來了,隻是王忠一直沉默寡言,所以兩人甚少交流,如今戒色交給王忠這麽個活,他勢必要向丁得孫請教經驗,這不可謂不是個增進感情的機會。


    剛剛從頓丘趕來的王定六等人對於丁得孫的印象並不怎麽好,隻是知道他已經誠心歸入戒色的門下,方才對他的態度好一點,但也沒有好許多。


    丁得孫隻能努力的尋找著機會爭取跟每個人都搞好關係,不然長期下去就隻能成為被孤立的結局了。


    戒色倒並沒有注意到這些,而是抓住一切時間敦促著十幾個老夥計學習廚藝,哪怕是一天的時間,戒色都希望他們有所長進。


    第二天很快便到來了,戒色早就要求公孫勝寫了個牌子掛在黃梅戲園的門外,大意是今日會有新戲上演,新戲老戲同時登台,望廣大顧客繼續捧場,而店裏能容下的人數也增加至兩百人。


    這對於大早上來趕戲的人來說不可謂不是個好消息,而已經看過戲的人心裏同樣想著看新戲,所以大早上黃梅戲園門口便非常的熱鬧,同時能有兩出戲看,想想都激動。


    朱武這些日子數學是長進飛速,戒色教給東西很快便消化掉了,還不斷的又問題提出,搞得戒色還真像專門找個時間好好教教他。


    隻是時間終究是有限,戒色隻能稍微指點指點,接下來的都靠朱武自己琢磨,還別說,他還真琢磨出點門道,對此戒色也很是驚訝,暗想,他果然對得起他神機軍師的稱號。


    今天的顧客是往常的兩倍,朱武也做好了十足的準備,賬記得額外的細心,生怕出錯,這種細致活就得萬分的心細,不然很容易出現錯漏。


    很快,門開之後,兩百位顧客眨眼便滿席了,每個人選好自己想看的戲,進到各自的包間,兩個舞台相隔甚遠,中間又有重重的布簾相隔,盡量減小了互相的幹擾。


    看《天仙配》的都是些新來的觀眾,而看牛郎織女的大多是已經看過戲的觀眾,所以兩邊同時有著新鮮感,同時響起著叫好聲。


    至於戒色擔心的觀眾不適應新演員表演《天仙配》的局麵,則並沒有發生,演員們個個濃妝豔抹,若不是看過好幾遍聽過好幾遍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換了人。


    而春紅等人表演的西新戲,叫好聲更是不斷,由於春紅等人漸漸嫻熟的技巧,以及引人入甚的劇情,老顧客們仍舊被深深的吸引著,不能自拔。


    跟往常一樣,下午演完最後一場戲便要關門了,而就在觀眾們紛紛離開之際,留在最後一個走的顧客並沒有走出門,而是停留在櫃台前,看起來一副書生的打扮,人畜無害。


    朱武好奇的看著麵前的弱不禁風的年輕男子,有些疑惑他的用意,自從黃梅戲園開始營業以來,還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案例。


    就在他準備喚丁得孫過來的時候,那對麵的瘦弱男子開口了,道:“你們掌櫃的在不在,我想跟他提點意見,或許對這戲有點幫助。”


    朱武楞了,居然還有觀眾想對戲提出意見,這麽多人看戲,還從沒一個這麽說過,暗想,他的意思就是說這戲不好看嘍,那這就是找茬啊!


    “年輕人,年紀輕輕的別不學好,你在這裏找茬,可沒什麽好果子吃。”朱武耐著性子勸道,這要是按著前些年的脾氣,走就一拳頭上臉了,哪裏還有耐心說話。


    這次輪到年輕人楞了,想了想,有些恍然,道:“你別誤會,我不是鬧事的,我是真的想提點意見,你們家這戲我都看過好些遍了,每次都是大早上便來守著,聽了這麽多,我也有點自己的想法,想跟你們掌櫃的說說,說實話,你們掌櫃的能創造出這麽好的東西,我還真是佩服。”


    朱武疑惑的打量著年輕人,上上下下仔細看了看,暗想,看這小身板也不像是來找事的,莫非真的是想提提意見。


    心裏麵疑惑不定,暗想,這裏這麽多人,不怕他鬧事,讓他見見掌櫃的也無妨,晾他一個人也耍不出什麽花招。


    這麽想著的時候,已然招手叫過了丁得孫,吩咐他告訴戒色,一切全憑戒色定奪,讓年輕人暫且等候片刻。


    年輕人見終於能夠見到戒色,心情頓時緊張起來,在他看來,能夠創造出如此優秀的戲劇的人,本身肯定是極其不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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