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是這樣。我上個月我來赤山鎮趕大集的時候,鎮裏有個風濕病人病很重,去不了城裏看,讓我一定年前給他帶副藥過來。


    本來,我是想找個車把式順路把藥捎到赤山鎮來,不準備自己來這的。可沒想到,這兩天赤山鎮這邊突然戒嚴了,沒有車把式順路過來了。沒辦法,答應人家的事,也不能爽約,我隻好親自過來了。”下山之前,張玉竹便想好了說辭,對耿直說道。


    張玉竹所言,確有其事,即便日本人去查,也能對得上號,隻不過沒他講的那麽急罷了。


    耿直聽完張玉竹的話,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張大夫,那個劉二水說沒說怎麽跟他們聯係?”


    “哦,那個劉二水給我拿了一本書,說你們按這本書發報就行了。”說著,張玉竹從懷中取出一本舊版的《鏡花緣》,遞給耿直。


    耿直翻開書,發現扉頁上有一個紙片,上麵寫著一串數字。耿直一看便知,這是電台的波段。


    山上竟然有電台,這令耿直沒有想到。


    估計是中村櫻子收繳電台的時候,劉二水將利成興瓷器店的商用電台私藏了。在城裏。有監控車巡視,他不敢使用。離開城裏,進到山裏,即便監控車能查到大概方位也沒有用,山連山,林子連著林子的,連路都沒有,有監控車查找信號源也沒有用上。


    想到這裏,耿直說道:“張大夫,我的話已經問完了,你現在坐我的車,跟我一起迴城。”


    “送,送我迴家?”張玉竹問道。


    “不,是去情報處。”耿直道。


    “耿參謀,我可是良民啊,情報處那地方是鬼見愁,使不得的。”張玉竹嚇的臉色蒼白,說道。


    “這事就由不得你了,來人把這個張玉竹控製住,咱們現在就迴營川。”耿直向侍衛命令道。


    “駭!”話音一落,幾名警衛便將張玉竹拽出了車外,用手銬腳撩將他綁了起來。


    耿直喊著還在車外麵的賈小五上自己桌的吉普車,張玉竹則被警衛拉到另外一輛車上,兩輛車一前一後離開了赤山鎮。


    車上,耿直梳理著張玉竹跟自己講的話,這些話要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向中村櫻子匯報,不能有一點隱瞞。自己不向中村櫻子匯報,那兩名警衛也會向中村櫻子匯報的。


    值得慶幸的是,至少到現在,自己和徐曉蕾在中村櫻子身邊還沒有一絲紕漏。原因很簡答,就是不跟中村櫻子說謊。


    唯一一次讓中村櫻子起疑心的,就是王雨亭被捕之後,自己曾經去過他家。


    不過,王雨亭在暗格中藏匿的筆記本已經被徐曉蕾銷毀,王雨亭本人已經犧牲,人證物證都沒有了,就算有些懷疑也沒有真憑實據。


    剛才與張玉竹的對話,即便沒有侍衛聽著,他也準備向中村櫻子如實匯報。畢竟劉二水提出的條件是吳大虎和王沛林,這個條件是自己無法承諾的,需要中村櫻子來權衡。


    車上,耿直反複斟酌張玉竹跟自己講的話,覺得還算嚴密,經得起推敲。畢竟,中村櫻子並不清楚張玉竹的真實身份,就算迴情報處她來審問,應該也問不出什麽來。


    之前,耿直想到劉一水會獅子大開口,卻沒想到他的胃口會這麽大。


    拿吳大虎王沛林交換,別說自己,連中村櫻子都沒有這個權利。贖金也要的離譜,一萬銀元,寶和堂全部流動現金也就幾千銀元,短時間內上哪裏湊齊這麽多銀元來。


    看來,這件事得看看中村櫻子的意思了。


    ……


    車輛開的很急,中午剛過,耿直便迴到了情報處。


    耿直命令警衛將張玉竹帶到門衛處看管,自己則直接來到中村櫻子的辦公室。


    中村櫻子未預料到耿直這麽快就能迴來,放下手中的文件,問道:“這麽快就迴來了,是不是有什麽收獲?”


    耿直坐到中村櫻子辦公桌前,將劉二水給他的信遞給了中村櫻子,說道:“還真有收獲,山上來信了。”


    “哦……我看看……”說著,中村櫻子接過信件,仔細看了又看。


    放下信件,沉思片刻,中村櫻子問道:“這封信,是怎麽來的?”


    “哦,是這樣。


    昨天赤山鎮大集,赤山寨留在鎮裏的眼線,將一個看病的大夫抓上了山,為我姐姐瞧病。


    看完病後,便放這個大夫下山。不過,土匪向這個大夫提了一個要求,就是把這封信帶下山,找一個叫耿直的。這個大夫沒別的辦法,就答應了。


    下山幾個主要路口已經被我們封鎖,剛一下山,便被小地主他們截住。這個大夫便如實說,要找我。就這樣,信就到我手裏了。”耿直簡明扼要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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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你姐姐竟然有了身孕,看來時間不能拖得太久了。”


    “是啊,山上條件太差,我也怕姐姐吃不消。現在她有了身孕,就更危險了。”


    “你說得對,我現在有了身孕,身體比以前差出許多來。不過,這幫土匪也太敢獅子大開口了吧?一萬銀元,你耿家能拿出來嗎?”


    “寶和堂的流動資金也就幾千銀元,哪有那麽多現款。如果是時間寬裕些,倒可以變賣一些房產,籌集一部分錢款,可現在兵荒馬亂的,房產想變現,實在太難了。”耿直說道。


    “你也別太為難了,他要一萬就給他一萬,那也太便宜這幫土匪了。這個郎中現在在哪?我要見見。”中村櫻子說道。


    “這個大夫是營川城張玉竹診所的坐堂郎中,昨天到赤山鎮瞧病,被赤山寨的人劫走的。”


    “營川城的郎中?快過年了到那麽個不太平的地方瞧病,我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他人在哪裏?我馬上要見他。”中村櫻子似乎嗅到了什麽,對耿直說道。


    .中村櫻子的反應,也在耿直意料之中。


    雖然中村櫻子不像自己那樣早已知道張玉竹的身份,不過於情於理,隻要不是特殊原因,現在這個時候真的沒必要去那麽個是非之地。


    中村櫻子的懷疑,不無道理。


    想到這裏,耿直說道:“櫻子,那個大夫我帶迴來了,現在就在門衛,有警衛看著,跑不了的。”


    “那你現在就帶我過去,我要審一審這個大夫。”


    “那好,不過櫻子,下午不是有例會嗎?現在審,來得及嗎?”


    “會議是下午三點,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趕趟。


    再說,我不一定要馬上問出些什麽來。你我都是大夫,他也是大夫,聊一聊也許能聊出什麽來。”中村櫻子直了直腰說道。


    “我知道了,那咱們過去吧。”耿直說道。


    “不用你了,我安排平川和小林他們吧。讓警衛把這個大夫帶到刑訊室,把刑具都準備齊了,我再去刑訊室。”:筆瞇樓


    “櫻子,他就是個帶話的郎中,你這不是屈打成招嗎?”耿直不解道。


    “還沒問呢,你怎麽知道是屈打成招?也許還真的摸到條魚呢。行了,我讓小林中尉準備好,我要親自審。”中村櫻子握了握拳頭說道。


    “好,我去跟警衛說一下,讓他們把這個大夫帶到審訊室。”說著,耿直便要起身。


    “我的耿大參謀,你現在也是等同於上尉軍銜的軍官,這種小活還用你親自去做嗎?你就在這坐著,陪我說說話,我讓小林一起辦了就完了。”


    說著,中村櫻子拿起電話,向小林中尉下了命令,讓他馬上安排,同時,讓平川上尉立即將張玉竹的資料準備好,她要仔細看看。


    耿直本想見到張玉竹的時候,跟他透透風,讓他有些心理準備。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


    中村櫻子看人太毒,接觸很短時間就會發現人的弱點,就像王沛林,嚴刑拷打那麽長時間也沒服軟,結果,中村櫻子讓他手下對他羞辱一頓後,王沛林的心理防線就崩了。


    雖然張玉竹話裏話外挑不出什麽太大毛病,不過,中村櫻子雞蛋裏挑骨頭的能力,耿直是領教過的。他真的不敢保證張玉竹能否挺過中村櫻子的拷問。


    ……


    中村櫻子放下電話,對耿直說道:“耿大參謀,這個點迴來,是不是連飯都沒吃呢?”


    “是呀,你不說還沒覺得,你這一說,還真覺得有點餓了。”耿直應聲道。


    “我一猜就是,我怕你迴來沒飯吃,特意讓千佳子給你留著的。”


    說著,中村櫻子拿起了電話,“千佳子,把給耿參謀留的飯菜拿,到我辦公室來。”


    不大一會兒,千佳子便將飯菜端了進來,放到茶幾後,來開了中村櫻子辦公室。


    中村櫻子見飯菜擺放好了,對耿直說道:“耿大參謀,還愣著幹嘛,吃飯吧。吃完了,給我肩膀捏一捏,這忙一上午,有點累了。”


    耿直有些疑惑道:“櫻子,你不是要去審問那個張玉竹嗎?怎麽又要鬆肩膀了?”


    “不急,還沒到審訊的時候。


    要是這個張大夫真的有問題,這一會兒,他一定會準備的很充分,審也審也審不出什麽來。再說,沒憑沒據的,也沒法上大刑,先在刑訊室裏嚇唬嚇唬他,餓他一頓飯,等他精力和體力下降了,繃著的弦鬆下來,再審也不遲。”中村櫻子嬌笑道。


    “那我聽你的,先吃飯。”耿直道。


    “櫻子,你和別的日本軍官不一樣。”耿直坐到沙發,端起碗筷說道。


    “有什麽不一樣?除了長得好看一些外,好像沒什麽區別吧?”中村櫻子也坐到沙發上,對一旁的耿直說道。


    “長得美確實是一條,還有的是,你做事還是看證據的。換成別的軍官,都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上來,就會動大刑的。”


    “你以為我不是啊?我要是覺得有問題,也不會手軟的。


    王雨亭他一個意誌堅定的地下黨都沒頂住我的拷問,畏罪自殺了。像這麽個傳信的大夫,究竟是不是對方的密探還不好說。僅僅是懷疑,就算動了大刑,也找不出從什麽地方打開突破口。審訊嘛,需要知己知彼,才能有的放矢。單單靠酷刑,是不管用的,


    所以嘛,先嚇唬嚇唬,餓一餓,看看這個張大夫的反應再說。”中村櫻子拿著銼刀,修著指甲說道。


    “櫻子,還是你厲害,我可自愧不如。”


    “你現在是越來越滑頭了,什麽事都讓我和曉蕾拿主意,就擎等著現成的了。現在想想,我也挺虧的。堂堂一個帝國少佐,找了個有其他女人的中國男人,還事事遷就他,你說我是不是挺傻的。”中村櫻子嬌斥道。


    “櫻子,我這可不是滑頭。小的時候,在外麵惹禍,都是曉蕾幫我出主意的。我也不是不願意想事,隻是這方麵,你和曉蕾比我強出不少,我想了也白想,莫不如照你們說的去做了,你說是不。”耿直抬起頭看著中村櫻子,說道。


    “吃軟飯都說的這麽冠冕堂皇,我今天倒是漲見識了。對了,這兩天我和曉蕾一起住,睡得很好。不行以後我們兩個一去住,你自己單獨住。什麽時候有需要了,就喊你過來,你看怎麽樣?”


    “不怎麽樣,那我在家裏就真成吃軟飯的了。其實,除了拿主意不如你們外,我也算要家世有家世、要學識有學識、要身手有身手的,可不能這麽看我。”耿直連忙說道。


    “逗你的,你還當真了。我要這樣,曉蕾還不幹呢。時間久了我才明白,為什麽你這麽喜歡曉蕾,像她這樣漂亮能幹的女子,真是太少了。我要是男的,真的跟你爭一爭,不能這麽便宜你了。幸好,我們能一起嫁給你,要不,你還真的難辦了。”


    “櫻子,謝謝你。”不知為什麽,耿直有感而發,說道。


    “謝我什麽?別忘了,是你先救的我,沒有你我現在早就不在了。還有啊,我是用手腕硬插在你和曉蕾中間的,現在我們成一家人了,我知足了。”


    “櫻子,你今天怎們突然說這些了?”耿直不解問道。


    “沒什麽,想說就說說唄,你快點吃。吃完幫我捏一捏,再和我一起去刑訊室看看。三點的例會但願沒有什麽新的指示,這麽多年,我還沒過一個像樣的春節呢。”中村櫻子喃喃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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