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在一邊附和:“對,你就聽言霽的,現在你就是公主,他就是個外姓王爺,你有什麽可怕的。”


    盛綰綰心道,你說的到輕鬆,這王爺特麽以後是要造反的,而且人設搞得那麽暴戾冷漠,還指望她真是個傻白甜呢。


    但她嘴裏卻從善如流答:“導演說得對,言哥說得對,我努力調整。”


    她清了清嗓子,背著手在原地轉了幾圈,然後一閉眼,低著頭,平靜了下心緒。


    這是她和言霽的第一場對手戲,也是她在導演麵前證明自己的時候。


    組裏的大部分工作人員都等著收工,天色也不早了,如果她一直害臊,唯唯諾諾,耽誤的是所有人的休息時間。


    言霽也是人,有什麽摸不得碰不得的。


    盛綰綰心裏一橫,睜開了眼。


    “導演我可以了。”


    言霽懶洋洋的抬眼,掃了盛綰綰一下,隨後用手將外衫扯了扯,又扶正了腰間的琉璃扣紳帶,淡淡道:“我隨時都可以。”


    導演叼著根提神煙,朝場記一揚下巴。


    “好,開始。”


    盛綰綰臉上立刻掛上純情又大膽的笑意。


    她微微揚著下巴,毫不矜持的走到言霽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這是屬於公主的驕傲,哪怕再喜歡麵前這個人,在地位上,他們也是不對等的。


    言霽麵上冷漠,心裏卻有些驚喜的顫了一下。


    現在她完完全全,是角色該有的狀態了。


    沒有一絲拘束,客套,畏縮,方才處處留有分寸,留有退路的神態也消失了。


    狀態調整的像盛綰綰這麽快的演員,還真是少見。


    他以為,怎麽也要多ng幾次呢。


    盛綰綰麵對他的冷漠,隻是莞爾一笑。


    隨即,她腰肢一軟,小鳥依人的,服服帖帖坐在了言霽的腿上。


    紅裙也就隨著她的動作,鋪散在地上,仿佛盛開的玫瑰花。


    言霽選的椅子很高,盛綰綰一坐上來,就不得不踮起腳。


    她不滿意,於是又往前蹭了蹭,選了個更舒服更便於發揮的位置。


    言霽的身子略微有些僵硬。


    這次她坐的有些太近了,近的他很難克製某些反應。


    言霽繃緊了下顎,眼底的神色又冷了幾分。


    她如此放浪大膽,倒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公主。”言霽低聲警告。


    但他並未貿然推開盛綰綰,畢竟因為一件小事得罪了這個被驕縱慣了的女人,沒什麽好處。


    盛綰綰眼眸微垂,目光大膽的掃向言霽的脖頸。


    那裏白皙且有力量,喉結明顯,頸側皮膚下,有條幾乎難以察覺的淺色青痕。


    看得出來,他也是養尊處優,保養得極好。


    盛綰綰眼波流轉,臉上開始發燙。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又麵紅耳赤,但導演並未喊停,說明她此刻演的還算合格。


    盛綰綰一鼓作氣,伸出軟綿綿的手指,勾住了言霽的衣襟。


    不是該坐坐該摸摸嗎


    不是有采訪著急走嗎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的手指靈活的溜到了言霽的領口,故意的在他的鎖骨上流連。


    捏一捏,掐一掐,揉一揉。


    她的心跳逐漸加快,甚至分不清,她調戲的到底是小王爺陸堇,還是大明星言霽。


    但是男人還挺好摸。


    盛綰綰覺得自己沒緊張,但到底還是緊張的。


    她的指尖冰涼,指腹柔軟,像小貓爪子一樣,點來點去,蓋戳一樣,折磨的言霽隻能咬牙忍著。


    這次盛綰綰,可不老實多了。


    她的手還打算往裏麵溜,言霽適時抓住了她的手腕。


    “公主想幹什麽”


    他的目光冷冽到了極點,眼底的厭惡也終於掩飾不住,開始殘忍無情的表露出來。


    小王爺本就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早已培植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力量。


    他所有的漣漪情誼,也隻為女主而波動,至於公主,不過是他腳下借力的台階。


    盛綰綰察覺到他厭惡的一瞬間,心裏有些刺痛。


    言霽的演技可真是好,這種眼神看過來,是個女人都會傷心難過的。


    他大概是平時拒絕人拒絕慣了,所以演這種戲才那麽爐火純青。


    盛綰綰並不在意被他死死攥住的手腕,突然傾身,拉近了和言霽的距離。


    她的鼻尖將將擦上言霽的,她的每次唿吸,言霽都可以感受到。


    盛綰綰胸膛微微起伏,眼含春色。


    “陸堇,我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你,我想跟你成婚”


    她一閉眼,湊過去就要吻言霽的唇。


    啊啊啊啊啊千萬別親上,言霽快點推開我啊


    言霽的分寸感果然拿捏的極好,在盛綰綰快要親上他的一瞬間,他突然用力,一把將盛綰綰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他用的力氣不小,畢竟要表現出小王爺的憤怒和狠戾。


    按劇本來,盛綰綰需要跌跌撞撞的後退幾步,用不可置信且受傷的眼神望著他。


    兩相對視,言霽再抖抖被她揉皺的衣領,這場戲就正式結束。


    但


    盛綰綰第一次紮馬步用力過猛,大腿還輕微發抖呢。


    言霽一推她根本站不住,晃了一下,一屁股朝地上坐去。


    言霽神色一慌,下意識的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很熱,襯的盛綰綰的雙手格外涼。


    盛綰綰怔了怔,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鬆開了言霽的手。


    小王爺陸堇,是絕不會出手拉洺蓧的。


    完犢子,這條又白費了。


    那就意味著,她還得再坐一遍言霽的大腿,再摸一遍言霽的胸。


    “唉”盛綰綰悔恨的跺了跺腳,歎了口氣。


    怎麽就不站穩一點呢。


    言霽:“”你還不樂意上了。


    他們隻好又拍了一條,這次言霽推得輕了,沒有達到導演需要的效果。


    在導演精益求精的要求下,他們又拍了第四條,再保了第五條。


    離采訪時間隻剩半個小時的時候,總算是收工了。


    言霽匆匆脫下華貴的戲服,接過殷大摩手裏遞來的外套,熟練的套在黑色短袖外麵,然後疾步匆匆趕去卸妝。


    盛綰綰長出一口氣,抖了抖手。


    她現在心跳也平穩了,掌心溫度也恢複正常了,就連腿都不抖了。


    但坐在言霽懷裏的印象,怕是很長時間忘不掉了。


    畢竟這也是她第一次跟異性親近,哪怕是演戲。


    第一次,總是特殊一點的。


    楊金餅往她嘴裏塞了一塊提子餅幹:“餓了吧”


    盛綰綰吧唧吧唧嚼了,連唇邊的渣渣都舔幹淨了。


    她嚴肅的對楊金餅道:“我得報一個健身班了,蹲個馬步都能累得我心跳加速汗流浹背,我現在身體素質也太差了。”


    楊金餅用一言難盡的目光望著她,半晌才猶豫道:“你確定是因為蹲馬步,不是因為言哥”


    盛綰綰皺眉,嘟嘟囔囔:“怎麽可能。”


    夜色深深,但臨海市中心的快速路上,依舊擠滿了車。


    殷大摩坐在言霽身邊,幫他擦著額頭的玻璃膠。


    那玩意兒留在皮膚上,最容易過敏了。


    時間太緊,化妝師沒卸的那麽幹淨,反正一會兒到采訪間還要再化。


    “這次接古裝,下次就接個時裝劇或者真人秀吧,天天貼玻璃膠,要扯掉多少頭發。”殷大摩心疼。


    言霽頭發再多也禁不住這麽折騰。


    要不是這部大i肉眼可見的會火,他輕易不會給言霽接的。


    言霽闔眼,緩解疲勞,過了一會兒才對殷大摩道:“給我水。”


    殷大摩轉迴身去開車裏的保溫箱:“找人給你燉的冰糖雪梨,還熱著呢。”


    言霽張開眼,蹙著眉:“我要涼水。”


    殷大摩不得其解:“喝涼水幹嘛,你胃不是不好嗎”


    入行以來,言霽很少能按時按點吃飯,再強大的胃也容易弄出毛病。


    他時常會胃疼。


    言霽深吸了一口氣,定神看著殷大摩,一字一頓道:“我降降火,行嗎”


    殷大摩愣了一下,隨後咽了咽口水,目光朝言霽身下瞄去。


    “不不是吧言哥”


    言霽臉色有點差,他咬著牙,沉聲道:“她坐的那麽近,你拍五次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言霽:生理反應,別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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