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看得入了神,不爭氣的淚水從嘴角流出來,隻恨自己,隻能看不能摸!


    帝褚玦似乎發現了她。


    空間一陣波動,夜九瞬間消失在假山上。


    再次出現時,已經落入了他身前的水中。


    “嘩啦。”


    溫熱的水花四濺,撩撥心神。


    他的狹眸深深,薄唇微啟:“你在偷看。”


    嘴上這麽說,卻離她更近了一些,好像生怕她“偷看”得不清楚。


    絕世美色驀地在眼前放大,夜九喉嚨微動,控製住自己蠢蠢欲動的雙手:“不要勾引我!起開!”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是坐懷不亂真君子!


    “不是你先在那兒偷窺麽?怎麽成了我勾引你了?”帝褚玦微挑眉梢,潑了一縷水到她鼻子上。


    “呃……”


    夜九心虛地摸摸鼻子。


    老色批的事兒,那能叫偷窺麽?


    對對對!


    暗處的北潼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


    什麽殿下一看到夜姑娘去泡溫泉,就生怕別人偷窺不到,立刻下了水的事,他完全不知道!


    “這哪能叫偷窺啊?大家都是鄰居,在一起泡個澡什麽的,很正常嘛。”夜九理不直氣也壯。


    “是麽?”


    帝褚玦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一起吃飯呢?”


    “當然也可以啊。”夜九點點頭。


    “一起修煉?”


    “嗯嗯。”


    “那一起……”他頓了頓,唇角勾起妖孽的弧度,“睡覺呢?”


    “嗯……啊??!”


    夜九又興奮又驚訝,他這是在說什麽虎狼之詞!


    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她要下去!


    連北潼的臉都紅了,捂著耳朵,帶著姨母笑逃離現場。


    “我是怕你有這個非分之想,提前確認一下,當然……”帝褚玦端起矜貴不容侵犯的樣子,嚴詞拒絕,“不可以了。”


    “什麽非分之想?自作多情。”夜九咧咧嘴。


    雖然確實是有那麽一丟丟。


    但鑒於她不想當場去世,還是算了吧。


    帝褚玦看了看她的臉頰,尋思著她怎麽就沒有臉紅呢?


    不僅沒有害羞,還十分理直氣壯,外帶一絲興奮,是不是有哪裏不太對勁兒?


    兩人聊的正嗨。


    冥琊忽然發現母上大人不見了,立馬飛過假山來找,看清後登時火冒三丈!


    可惡的人類,居然勾引他純潔單純的母上大人,不可饒恕!


    一陣陰風襲來。


    冥琊煽動翅膀落到假石上,眸中充斥殺意:“與母上大人同池沐浴,你也配?”


    帝褚玦微勾唇角:“和鄰居一起洗澡很正常,她說的。”


    “???”


    冥琊一頭問號,母上大人怎麽會說這麽離譜的話?胡言亂語!


    “沒錯。”夜九點頭確認。


    洗個澡而已嘛,沒什麽的啊。


    “母上大人……這個……”冥琊收起問號,正欲解釋。


    就被帝褚玦火速截胡:“北潼已經把夜宵準備好了,有你最喜歡吃的,一起?”


    “好啊!”


    夜九黑眸一亮,腳步輕盈地拾階而上,離開溫泉。


    “母上大人……”冥琊傷心地望著離開的夜九,咬牙切齒,撕了帝褚玦的心都有了。


    誰知,帝褚玦還慵懶地掠了他一眼,順手把雪狐披風搭到夜九身上。


    “剛從水裏出來,別著涼了。”


    “嗯好。”夜九攏了攏披風,雖然自己根本不會著涼。


    那邊帝褚玦還沒得意多久。


    夜九就忽然步子一頓,迴頭看向冥琊:“孫賊,你要吃嗎?”


    “!!!”


    “要!”


    冥琊險些喜極而泣,果然母上大人還是愛他的!


    他立刻哼著快樂的小曲兒飛過去,得意洋洋地昂起鳥頭,蔑視某人。


    帝褚玦的眸光變冷,一人一鳥火藥味十足,差點打起來。


    目睹一切的小湯圓笑翻在地上。


    一個人和一隻鳥爭寵,這是什麽絕世好戲啊?哈哈哈哈!


    吃過夜宵,夜九便準備迴去歇息了。


    帝褚玦再次拿出殺手鐧,讓葡萄陪她睡,也好暗地裏撇開某隻有非分之想的烏鴉。


    夜九愛死葡萄的毛毛了,自然沒有拒絕。


    冥琊就蹲在旁邊,生了一晚上悶氣。


    第二天清晨。


    柔和的曦光透過花窗,傾灑在她恬靜的睡顏上。冥琊的心瞬間就化了,把悶氣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世上怎麽會有母上大人這麽完美的人兒呢?


    誰會舍得生她的氣呢?


    當然沒有。


    冥琊十分讚同自己,一邊想著一邊點頭。


    旁邊的小湯圓嘖嘖搖頭,沒救了沒救了,這個死烏鴉病得太嚴重了!


    陰陽眼順利奪迴,夜九少了一件心事,睡得格外香,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沒起。


    等著跟她吃早飯的帝褚玦,也沒舍得吵醒她。


    經過一夜的調查。


    古璃王終於查到了帝褚玦的所在地,寫了賜婚聖旨,派了好幾名太監和衛兵前去傳旨。


    然而。


    就算去了一千一萬個人,進了府邸,都出不去了。


    隻見進去,不見出來。


    兩個時辰過去,一丁點消息都沒有。


    帝褚玦慵懶地靠在軟榻上,鳳眸恰如寒星碎玉,冰涼透徹:“我沒接到聖旨,就等於沒有。”


    北潼差點笑出聲。


    王上真是作死,給誰賜婚不好,非給殿下賜。


    而且賜的還不是夜姑娘,是那個聒噪做作的金鈴兒,殿下沒拆了王宮,都是客氣了。


    不過……王上這麽做,陰謀之心昭然若揭。


    看來這表麵的和平,是維係不了多久了。


    王宮中。


    古璃王等得火冒三丈,他已經派了好幾波人去催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就在他準備再派一批人去時,房梁上忽然傳來異響。


    然後。


    “砰!砰!嘭!!”


    一個個太監和衛兵,被五花大綁,打得鼻青臉腫,毫不客氣地丟下來,在大殿中央堆成小山!


    不僅如此,還把撕碎的聖旨,極其囂張地撒到古璃王的頭頂上。


    看著這些飛舞的碎片,古璃王的臉氣成了豬肝色,雙拳緊握,青筋暴起,竭聲怒喝:“帝褚玦!!”


    “王上息怒!”


    宮人們跪了一地,埋著頭瑟瑟發抖。


    另一邊。


    金鈴兒也得知了帝褚玦的新住處,一大早就起來梳妝打扮,足足捯飭了一個多時辰。


    之後又去買禮物,帶著大包小裹前去。


    金禦風如何勸解也不管用,金鈴兒一心撲在帝褚玦身上,滿腦子都是婚後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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