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早餐


    其實王默並沒有昏倒,他隻是裝的,裝昏有很多好處,特別是在當時的情況下。\\.qВ5、c0m\被周紫婧扔到床上之後,腦袋又劇烈的疼起來,疼著疼著,他居然抱著腦袋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一個穿著宇航服的外星人,兇狠狠的對他說:“我要傳你遠古地球的文明,不過你的大腦有效區域太小,遠古信息無法全部複製,所以先幫你開發腦域,但你身體過於虛弱,又無法承受腦域開發帶來的傷害,所以必須強化你的基因細胞,你記清楚了,我傳你的都是地球文明,並不違反宇宙公約!閉嘴,別問我為什麽,最初我選擇的人類並不是你,是那個日本的福田龜二,但他今天因心髒病複發住院了,你隻是一個臨時替代品…”


    然後他被機器人形狀東西綁在合金架上,身體裏被注射進很多未知的液體,劇烈的疼痛讓他尖叫、昏厥。但又無法真正的昏厥,隨後被扔進了透明的容器裏,裏麵不知是什麽液體,非常粘稠,他睜不開眼睛,隻感覺到粘稠的液體像有生命的毒蛇,不斷的鑽進自己的**、骨髓,似乎連大腦裏也有液體湧進。


    王默在無聲的慘叫,但外星人的聲音依然在耳邊咆哮:“…上一次地球文明毀滅的原因很複雜,說了你也不明白,但你隻要記得我是來幫你的就行,把這些遠古科技信息還給你們地球人之後,我們兩個星球間就互不相欠,我們總算完成了遠古先人所吩咐的事情!你以後在地球的所作所為都和我們無關,所有後果都由你負責!”


    在不間歇的劇烈疼痛中,他好像被綁在一張插滿金屬儀器的椅子上,然後腦海中突然湧進很多無法解釋的信息,這些信息太多了,腦袋也太疼了,明明已經昏過去了,但意識竟然出奇的清醒,疼痛加倍。


    “啊…”王默痛苦的慘叫著,從床上猛然坐起,這才發現原來在做夢時又迴想起飛碟上所發生的事情。


    醒來之後,身體上已經不太疼,腦袋的疼痛也減輕一些,隻是肚子非常餓,他從床上爬下來,看了一下時間,發現才零晨四點半,離早餐時間還差兩個多小時呢。這個房間就他一個人住,因為沒人願意和他同房,他的猥瑣之名早在上海中學傳遍,無論男女,都不太願意和他接近,隻有極少的幾個人例外。


    “太可怕了,做個夢都會夢到惡魔,那個大腦袋惡魔哪有我的小婧婧漂亮,什麽地球遠古科技資料,不但看不懂反而把我原有的知識弄得一團糟,太***可惡了,根本不給老子一點反抗的機會,那些如狼似虎的機器人啊,整整有八個,老子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隻有被他們折磨了,唉,在酒店天台上看星星都會遇到外星人綁架,這破地球太危險了,我覺得我應該迴火星!”王默罵罵咧咧的找到自己的背包,從裏麵掏出幾盒巧克力和罐頭,風卷殘雲般的把它們消滅掉,吃光之後,發覺還是同樣的餓。


    “啊啊啊…我的食欲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恐怖了?以前一頓飯隻能吃一盒罐頭加一袋泡麵,現在一頓吃的頂我平時一天的量,我該不會被外星人改造成無敵生化人了吧?嗚嗚嗚嗚,我不要食欲,我要**…”王默大驚小叫,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把髒兮兮的校服脫掉之後,衝到衛生間的鏡子前,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任何變化,還是瘦得能夠數清肋骨,身上沒有一點點傷疤,皮膚光滑完美。


    “唿,還好還好,是我多濾了,小弟弟依然健康的存活著,皮膚依然的光滑完美…咦,不對,我背上的幾十個疤痕呢?”王默看著鏡子裏的身體,一時間有些失神,半晌才道,“唉,可怕的家庭暴力的罪證就這麽消失了,真有點不甘心呢!”


    在鏡子麵前沉默許久,他才發覺身上的汗味很重,而且粘粘的很不舒服,衝了一個澡,才愜意的幾句:“哎,好爽啊,若是和小婧婧一起洗個鴛鴦浴就更爽啦!”


    走出衛生間的時間,發現腳下有個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衛生間的扶手,剛才跑的太急,不知怎的就把它扯下來了。


    “這是我扯的?靠,這話肯定在鬼扯!肯定含有水分!要麽這不鏽鋼扶手一定是假冒偽劣產品!哈哈哈哈,我怎麽可能把它扯斷呢…”他自我安慰的笑著,隨手一撇,發現那扶手又斷一截,他立馬笑不出來了。


    瞬間,他的汗水又冒了出來,發覺有些口渴,慌忙去倒水喝,可能是太緊張了,一抓玻璃杯子,砰的一聲碎掉了。


    “啊嗬嗬嗬嗬,這一定是巧合…”王默的笑聲有些詭異,把雙手擺在眼前,有些不知所措,“難道這就是外星人試驗後遺症?傳說中的大力士超人?”


    他自我猜測著,小心翼翼的撿起桌子上的魚肉罐頭盒,輕輕用手一捏,於是鐵皮罐頭像衛生紙一樣柔軟,被他輕輕揉成一個小鐵球。


    王默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毯上,老半天之後才聽他興奮的尖叫一聲:“我變成超人了,哇哈哈哈,這不是切合,這不是做夢,我可用它來**小姑娘啦…力大無窮,哪個能夠反抗?”這話就不僅僅是猥瑣了,簡直是無恥,原來剛才他的自我懷疑並不是害怕自己擁有力量,而害怕自己在做夢,得到證實之後,他的邪惡本性就暴露無遺!


    他終於能確定一些在自己身上所發生的詭異事情了,這應該就是基因改造後的效果,他的身體變強了,現在雖然還是那麽瘦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強壯是遲早的事情。


    王默的尖叫怪叫終於惹來隔壁顧客的不滿,大聲的抗議著,捶打著兩個房間公用牆壁。


    王默立馬捂住了嘴巴,自己躲在被窩裏偷偷的笑,一直笑到早餐供應時間,他才換了一身稍稍幹淨的校服,像衝鋒的戰士一樣,衝進了早餐廳,他的速度也快得離譜,顯然也是基因強化起了作用。


    星級酒店裏的早餐一般免費,憑開房時附送的贈卷進入就餐位,可憐的王默進得了早餐廳大門卻進不了就餐區,因為所有餐卷都在趙老師那裏。


    “有些人幹別的不行,論吃倒很積極嘛,真不知道學校派你這樣的飯桶來幹什麽?”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王默身後傳來,聲音有些熟悉,用的又是中國語言,不用看就知道是校友。


    王默餓得肚子咕咕叫,腦袋又有些疼痛,不想惹事,也懶得轉身,隻是懶洋洋的迴答道:“派我這樣的飯桶當然是來吃飯嘍!你這樣的科技精英也來吃飯麽?不怕被飯桶病毒傳染了?”


    “隻是怕被你傳染了啊!”那聲音冷哼一聲便不說話了,可能是看到校友走近了。


    腳步聲越來越多,王默知道學校裏的校友都到齊了,那也應該包括趙老師。於是他果斷的轉身,深深的一躬,滿懷歉意的道:“對不起,昨天我給大家惹麻煩了,在這裏向大家道歉!”


    趙老師的心情顯然不錯,再經過一夜的休息,什麽火氣都消了,見王默這麽“誠懇”的道歉,也不好再拉下臉教訓他,隻是說了幾句以後要注意的話,便放過了王默。


    周紫婧站在趙老師身後,朝王默瞟了幾眼,意思是說,你小子很知趣嘛,在趙老師找你麻煩之前就主動認錯!


    王默向她報以憨笑,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孩子多麽純真誠實呢,知情的人就知道這笑容有多麽虛偽。可是,這種笑容最能讓人相信,覺得這小子人畜無害,值得信任,就連熟知王默本性的周紫婧也常常生出類似的錯覺,這種錯覺很可怕,周紫婧從小到大不知在這笑容下吃了多少虧,但就是不長記性,下次見到這種笑容時,還是會上當受騙!


    餐桌上,王默擠到周紫婧左邊坐下,狼吞虎咽的消滅著眼前的食物,雖然已經吃下了十八個雞蛋,二十四個豬肉包子,但他感覺好像仍是半飽。王默的吃相很粗鄙,活像鄉下的農民第一次進城。優雅得像王子一樣的謝玄坐在周紫婧的右麵,吃飯的動作就像藝術家,充滿了美感。上海中學裏的大多數人都認為謝玄和周紫婧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隻是沒有人懂得周紫婧為什麽頻頻和猥瑣男王默混在一起。


    “哼,有些人吃飯像豬一樣粗魯,弄得大家都沒食欲了。”眼鏡男坐在周紫婧的正對麵,此時憤憤的用勺子攪了一下稻米粥,不陰不陽的冷笑一聲。


    這一聲很突兀,雖然明知道他在針對王默,但眾人心裏也生出一股古怪的情緒,好像這話也在說自己一樣,因為每個人吃飯都會聽到自己的咀嚼聲,他這話有地圖攻擊的嫌疑。


    眼鏡男好像被眾人的目光嚇住了,臉羞得通紅,快速看了周紫婧一眼,然後補充道:“我、我隻是說王默,並不是說大家!”


    “噗!”王默差點被嗆到,把嘴裏咬了一半的包子噴了出去,正噴在眼鏡男的臉上,“你罵我?為什麽啊?我又沒有搶你女朋友?也沒有…”


    後麵那句話王默沒說,估計很毒,也因為他看到趙老師已經把筷子放下了,好像要幹預此事了。


    眼鏡男狼狽的清理著臉上的包子渣,怒道:“王默,你一定是故意噴我的,你小子給我等著,迴到上海之後…”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王默似乎很害怕,很委屈,眼淚似乎都快出來了。


    周紫婧可以確定,這包子渣肯定是他故意噴的,因為隻要王默不願意吃虧,那他就絕對不會吃虧,從小到大,幾乎每件事都是這樣!


    眼鏡男還想在說什麽,趙老師咳了一聲:“別在公共場合惹事,吃完早飯,迴去再說!”


    謝玄也瞪了眼鏡男一下,冷冷的道:“張錦峰,欺負學弟並不能顯出你的威風,想要擺威風,就看今天的決賽中出色表現吧!”說完,他不著痕跡的挾了一個菜盒放到周紫婧的盤子裏,溫柔的微笑道:“快些吃,別涼了!”


    謝玄的溫柔好比天文現象中的日全食,絕對的稀少,在上海中學,常有女生因為得到謝玄的一個無意微笑而被“護玄隊”嫉妒的痛扁,現在的謝玄竟然夾菜給周紫婧,這讓同桌的幾個女生差點崩潰,謝玄喜歡周紫婧的傳聞竟然是真的,今天終於看到了證據。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周紫婧的身上,想看她如何處理。


    這所有人當中,自然包括趙老師和王默。


    周紫婧依然麵不改色,隻是輕輕的瞟了王默一眼。


    王默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幾下,然後突然伸出鋼叉把那塊菜盒搶走了,邊吃邊嚷道:“哇,菜盒耶,我說怎麽找不到了,原來都被謝玄學長搶去了,這是最後一塊了吧,味道真美啊!”


    周紫婧笑了,很開心,不理別人的目光,低頭繼續喝粥。


    眾人額頭的冷汗立馬冒出來了,看著不遠處的供餐桌上擺滿了數盤菜盒,而王默這個大賤人竟然睜眼說瞎話,說什麽周紫婧盤子裏的菜盒是最後一塊,這個謊言和借口也太爛了!


    王默也是滿肚子無奈啊,他知道周紫婧有點潔癖,不喜歡別人給她夾菜,不管是公筷還是私筷,不管是她媽媽還是她姥姥,統統不行,如果自己不替她解決這個危機,還有誰能幫她呢!在這一瞬間,王默有了舍我其誰的偉大精神,吃得更是理直氣壯,山崩地裂,海枯石爛,連謝玄發出的數道殺氣也輕鬆的擋了下來。


    “這樣…也行?”趙老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然後一言不發的消滅著眼前的食物。


    迷戀謝玄的兩個女生又興奮起來,她們知道,周紫婧又一次無聲的拒絕了謝玄的好意。


    謝玄臉色不變,似乎早就習慣了周紫婧的拒絕,隻是頗含深意的看了王默幾眼就繼續他的早餐。


    其他人大多都膽顫心驚,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多嘴。


    這一頓飯吃得火藥味十足,還好,王默覺得自己總算吃飽了,再大的火藥味也值了。


    在走進東京科技館的時候,周紫婧借機靠近王默,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謝啦,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


    王默立馬賤笑道:“嘿嘿,咱們之間說‘謝’字就太見外了,如果你真要報恩的話,就以身相許吧!”


    “滾!下輩子吧!”周紫婧笑罵一句,然後邁著修長的美腿,三兩步就和王默拉開了距離。


    看著她的妖嬈背影,王默的表情有些凝重,在心中歎道:“唉,下輩子?好吧,下輩子如果我還記得你你的誓言可別忘記!”


    不過他正經的沒有三秒,突然又大聲叫道:“靠,我說怎麽這樣順嘴,原來是歌詞!差點被這句話感動得流淚,原來隻是自我催眠而已。”


    周紫婧站在入口處朝他微笑著揮手:“喂,你在那發什麽神經,快點跟上來啊!別再走丟了,害得我們一通亂找!”


    “噢噢,就來!”這情形讓他想起小時候,總是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在遠處這樣喊,然後自己跑過去,拉著她的手一起歡笑,或者背著她一起奔跑…隻是一轉眼小女孩長成了美少女,而自己卻長成了大人眼中的問題少年,再奔跑過去時,往往會有表情嚴厲的大人站出來擋住自己的去路,明明很近,卻又覺得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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