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寒邀請馮大年他們來阿城那天,阿爾謝尼再次見到了亞曆山大。


    不過這一次,並不是在辦公室裏麵見的麵。


    亞曆山大帶著他去了一個不大的飯店,在這裏仍然是燈紅酒綠,來來往往的人看上去非富即貴的樣子。


    兩人的心思也不在吃飯上,不過那蘑菇湯,讓阿爾謝尼非常高興,很久沒有吃到了。


    “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直接說吧。


    你想要的東西,我們提供不了那麽多,但是奶粉和白糖我們能提供。


    至於數量,也不是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白糖是管控物資,你要20萬噸,隻能你們自己想辦法運走。


    至於奶粉,有一部分是過期的,但是數量不少,也是我們通過各種關係這幾天的時間聯係的。


    大概有個十萬噸的樣子,你考慮要不要!”


    亞曆山大一邊吃飯一邊含糊地說道。


    阿爾謝尼想了想問道:“白糖是管控物資這個我很清楚,但是你要說你沒辦法運輸,這個我不太相信。”


    亞曆山大笑了笑說道:“我不是在跟你做生意。”


    他壓低了些聲音,“倒賣物資,這種事情,隻要有本事的都在幹,我們能找到的就是白糖和奶粉。


    要說運輸也不是不能運,問題是價格。懂嗎?大校同誌。


    隻要你們能給出讓上麵滿意的價格,就算是運到邊境上都不是問題!”


    阿爾謝尼點頭道:“我需要你給我具體的數量,無論是白糖還是奶粉,都要具體的數量。


    之後你給我一個你們想要的總價格,就按照盧布計算,之後換算成黃金的重量。


    我再去跟我身後的人去說。


    至於交貨地點,你可以選擇恰克圖或者是後貝加爾斯克口岸都行。”


    “所以你背後的老板是華國人?”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願意接收人民幣麽?我相信你們更願意要黃金!”


    亞曆山大笑了笑,“不,我們更願意要黃金,或者有價值的東西,而不是紙張做出來的鈔票。”


    阿爾謝尼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那就按照剛才說的,你給我準確的數量。白糖20萬噸,奶粉不限量。


    而且,在貝加爾湖地區,如果你們有其他的東西,也可以告訴我。至於要不要,我還是要匯報上去的。”


    亞曆山大突然問道:“你現在的軍職還在嗎?”


    阿爾謝尼笑了笑說道:“這身衣服也不過是為了方便我在國內走動而已,實際上我現在應該是沒有軍籍了。


    或者,已經被認定是死亡了。”


    兩人邊吃邊聊,不多時吃完飯,亞曆山大去付了錢。


    “現在盧布還能用嗎?”


    阿爾謝尼好奇地問道。


    亞曆山大哈哈一笑道:“在這裏,沒有人能拒絕盧布,何況這裏非常安全,也不缺糧食,不用盧布用什麽?”


    阿爾謝尼若有所思地說道:“在華國,我去的那個地方,國家的貨幣已經不被認可了,要麽是以物易物,要麽就是用自己重新鑄造的貨幣。”


    亞曆山大眼底閃過一道亮光。


    “也就是說,那邊現在已經很亂了?那不是有很多的機會?這就是他們用黃金交易的原因吧!”


    “涅特。不是這樣的。


    你要知道他們的軍隊很厲害,如果你有其他想法,我建議你趕緊忘掉那些不合適的念頭。


    你這樣會給所有人帶來災難的!”


    阿爾謝尼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這讓亞曆山大有些疑惑。


    “好吧,再給我幾天的時間,確定一下能給你提供的白糖和奶粉的數量,之後再給你說價格。


    在那之前,你暫時不要離開烏蘭烏德,可以嗎?”


    阿爾謝尼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過了沒幾天,亞曆山大就派人把他請到了辦公室。


    這一次,阿爾謝尼進入辦公室的時候見到了另一個人。


    左手拿著一根雪茄,正在跟亞曆山大說著什麽。


    從阿爾謝尼的眼光看,那人看上去不像是軍人,但是一身的氣勢和衣著,無疑是曾經的有錢人或者說,極有可能還是個政客之類的。


    那人修剪的極其整潔的小胡子非常漂亮。穿一身裁剪極極為合身的西裝。


    “我是伊萬。”他伸出手來。


    “阿爾謝尼。”


    既然對方都沒有說出家族的名稱,阿爾謝尼也就簡單說了自己的名字,也沒有說出自己的姓氏。


    亞曆山大起身道:“阿爾謝尼,這位伊萬先生可以提供給你所需要的東西。


    具體的,你們倆聊聊,我呢,還有點事情,暫時失陪了。


    我的辦公室就借給你們,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的。”


    伊萬的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並沒有起身。


    阿爾謝尼起身目送亞曆山大離開之後轉身坐下來,看著伊萬。


    “我聽說你需要很多的物資,而且是用黃金來結算,是嗎?”


    伊萬從桌子上的雪茄盒裏取出一支雪茄,阿爾謝尼搖了搖頭。


    “謝謝,我習慣抽煙。”


    他取出自己的煙點了一根。


    “亞曆山大說你需要的東西很多?能給我說說嗎?”


    伊萬的態度非常和藹,這讓阿爾謝尼有些放鬆。


    “嗯,我需要大量的小麥、化肥,還有食鹽和白糖,奶粉這些東西。”


    “300萬噸小麥?100萬噸化肥?還有20萬噸的白糖和奶粉對嗎?”伊萬笑著說道:“你知道300萬噸小麥有多少嗎?”


    阿爾謝尼搖搖頭說道:“我隻是前來尋找能供應的人,至於300萬噸糧食需要占據多大的空間,這個不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


    我隻負責尋找並且確定價格。”


    伊萬臉上微笑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


    “我昨天才從莫斯科坐直升機飛過來。


    國內的情況你可能不太了解……


    自從黑夜開始,糧食的消耗就有所增加。


    好在那一年的糧食已經收割了,讓這個國家增加了近2億噸糧食。


    但是不幸的是,我們的出口仍然在進行。


    那一年我們出口的糧食已經達到了7200萬噸的新紀錄。”


    他吸了兩口雪茄,吐出一口青煙之後接著說道:“糧食的事情我可以幫忙,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現在這個時期,想要倒賣糧食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不僅是糧食,白糖和食鹽同樣也被政府監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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