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遁迴大夢之世,一切感應都有所不同了,此非凡人可明,就算是長生駐世的高人修士,恐亦無郭岱如今的體會。


    若非要強而述之,大概就是大夢之世乃是以造化玄理為線索,經緯縱橫,無物不涵、無所不包。身居其中,一切有形有質、有名有相之物,皆要合乎造化玄理。而延伸出這縱橫經緯的,便是仙靈九寶。


    而且郭岱發現,即便遁入大夢之世,也不是立刻就能顯形具象的。他的混元金身已然完全消融不存,若要顯形具象,就要重新證悟過往修行,運轉氣機流變,重塑混元金身,宛如重獲新生。


    幸好這一過程,郭岱早有領會,念頭一起便再現混元金身,此身便是心、形即是身,形容外貌便是自我心境。


    之前連同混元金身一並消融不存的,還有郭岱一切隨身凡物。所謂凡物,郭岱之前也不好界定,但此刻終於明白,那便是不能融入靈台造化、隨元神化轉之物。


    諸如乾坤囊和內中雜物、以及澈聞真人贈送的那對刀劍,連同縱目蠶叢麵、玄羽金絲氅,全部都化為烏有,散歸天地。存留下來的器物,就隻剩下月印台與長生芝。


    月印台能夠保留並不稀奇,即便郭岱超脫大夢之世,月印台依舊是郭岱靈台造化中的一部分,屬於自我修行境界的印證顯現。


    但長生芝就有些特殊了,因為超脫大夢之世後,長生芝並未隨郭岱而出。反而是遁迴大夢之世那一刻,長生芝便在靈台造化中顯現。可見仙靈九寶依舊不能帶離大夢之世,即便是顯形具象的器型,也隻能在大夢之世中顯現。


    除此之外,郭岱發現白虹劍的傳承法旨卻還是屬於自己,可見白虹劍的真意妙用,並不局限大夢之世,乃是可修可悟。修成了便是郭岱的,無礙超脫出入。


    要這麽說來,郭岱這一迴“飛升”,可是損失頗多。自己過去煉製的一些器物、隨身法器,但凡不能融入自我靈台造化中的,統統都被消融於無,幾乎是落得一個赤條條而來、赤條條而去。


    可細思反悟,本已飛升超脫的郭岱,再度迴返大夢之世,顯形具象時的心境何嚐不是如赤子新生一般,不帶一絲成見地重新看待這個世界


    雖說郭岱完全可以運轉氣機流變,再度憑空捏造出此前隨身各種器物,但郭岱卻無此半點意願,而隻是將混元金身凝煉重塑,隨身衣物也是一並化現。這並非幻術,因為這身衣物便是郭岱自我心境展現出的形容外貌,任何破除幻術的法力神通,都不可能破去郭岱這身衣物。


    而在重塑混元金身之時,郭岱也發現自己顯形具象的方位,不必非是先前與霍天成鬥法的海域,凡是過去自己曾履足留跡之地,動念間都可去往。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應,郭岱不再拘束於上下四方的方位,而有了一種更為直接通透的知覺,是比挪移穿行遁法更高明的仙家妙法。


    郭岱的法力不一定比過去更強大,但境界卻高深多了,一眼望去,造化玄理如掌上觀紋般清晰,施展法力時,有更玄妙的變化,而不是非要像過往那般,動輒催穀根基奮力拚殺。


    更重要的是,郭岱此刻心念之清明、深邃、廣大、精微,完全到達了前所未有之境,種種參悟、思慮、推演、謀斷,閃念間便已完備,隻是遁入大夢之世的頭一個瞬間,郭岱幾乎就已經想通了這些事情。


    看著手裏捧著受真火焚燒卷軸的霍天成,郭岱並不是站在霍天成身旁,而是以一種凡人不能了解的角度感應窺探,而霍天成本人則全無所感,兩者差別由此可辨。


    霍天成手中的卷軸,就是羅霄宗托夜刃首領聞風士交給郭岱的,此卷一經揚動受焚,便會給潛藏玄黃洲各處的羅霄宗門人傳訊,準備發動護世大陣,向中境天外妖邪nn。


    而距離此卷揚動,不過彈指功夫,廣布玄黃洲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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