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找什麽。”


    穿著紅色風衣的美豔吸血鬼踩著高跟鞋急匆匆走進來,腳步聲像一串清脆的風鈴,“法官,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她把楚辭的照片調出來,放在法官麵前:“路德維希在找他,他們是戀人,但是他被兩個蠢貨綁走了。”


    法官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縮,他知道他。


    克裏斯汀是他時刻關注的對象,而這個人,曾經和克裏斯汀一道出現在宴會上許多次,下屬把記錄發給他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就記住了楚辭這個人。


    記住一個美麗得不可方物的美人本來也不是一件需要費力氣的事,以他的容貌而言,哪怕是隨意一瞥,也能讓人過目不忘。


    隻是他想不到,這個和克裏斯汀有牽扯的人,又怎麽會成為那隻吸血鬼的戀人。


    法官走向辦公室:“綁架他的人是誰,你認識嗎?”


    “認識,”克裏斯汀深吸一口氣,即使到現在,她想到這件事依然會氣得七竅生煙,這太不優雅了,她必須得努力抑製怒火:“他們也是吸血鬼,一個叫伊萊,一個叫金。不過知道他們的名字和外貌沒有任何用處,他們可以隨時隨地混進人群裏替代別人,所以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趁他們還沒有完全消失之前找到他們。”


    這無疑是一項艱難的行動,難度基本等同於大海撈針,但法官眼也不眨地答應了,“好,我知道了。”


    公共網絡在薔薇的摧殘下全部損壞了,整座城市沒有一個人的手機有信號,但法官這裏有聯邦私密信號網,這條網絡不通過任何公共地點,隻有政府才有權利使用。


    以防萬一,克裏斯汀還是把伊萊和金的資料傳給法官,法官接收過來,聯係了附近幾座城市的政府,要求他們在當地搜尋這三個人的蹤影。


    三個小時以後,幾座城市陸陸續續傳迴消息,他們並沒有在本地發現這三個人出現的痕跡,同時焦急地詢問,法官是否有危險,他們可以全力突破那層障礙物、進來拯救被困的難民們。


    法官一一迴複完,久違地感覺到疲憊。


    在這種堪比神明的力量麵前,縱然他執掌整個國家的審判和行政權,也依然會生出微渺的感覺。


    那隻吸血鬼根本是無法戰勝的,他們或許有著更可怕的武器配備,可他們連點火的時間都不會有。


    就在他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時候,電腦的提示音忽然響了一聲。


    法官猝然睜開眼,看向屏幕。


    [我們沒有發現這三個人的身影,不過我們在機場發現了兩具屍體,從受傷的創口處和死亡原因判斷,是被吸血鬼所殺。]


    這行字下麵,是兩具人類屍體的照片,和他們的資料,包括他們購買的機票航班。


    法官無法抑製地激動起來:[追蹤這兩個人的下落,立刻。一旦有他們的消息,無論他們想幹什麽,務必攔截住他們,無論什麽方式!]


    距離城市陷入災難的刹那已經過去了十二個小時,濃重的夜色再度來襲,幾縷執著的月光穿透薔薇的遮擋,落在這座嶄新的墳場。


    倘若再有烏鴉佇立於薔薇之上,那麽這就會是一幅詭麗的油畫。


    路德維希的眼眸已經徹底由猩紅轉為鮮血凝固以後的暗沉色澤,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城市最高建築的頂端,被他劃破的心口處慢慢流淌出鮮血。


    吸血鬼的血是冰冷的,人類聞不到它的氣味,可是對於同樣的吸血鬼來說,卻是絕美的盛宴。


    潛伏在黑暗中的吸血鬼們緩緩走了出來,不知不覺間聚集到一起,每隻吸血鬼的眼睛都是紅的,翻滾著對力量的渴望和貪婪。


    他們能感覺到,他們的王,那隻強大的吸血鬼受傷了,力量正在隨著他的血液一點一滴流淌出來。


    路德維希當然不是被人類所傷,他是在迴到瑪利亞教堂時,被神父用那支槍擊中了心髒。


    這樣也好,吸血鬼想著,用薔薇把神父包裹起來,埋到地下。能夠審判他罪過的人陷入了沉睡,再沒有誰可以來阻攔他。


    他把那顆嵌進心髒的子彈取出來,手指撫上傷口,沒多久,破碎的血肉重新相連,看起來仿佛沒有受過一絲傷害。


    但它一直在疼,時時刻刻,每分每秒,都在泛著劇烈的疼痛。


    以前被母親硬生生捏碎心髒時,它也沒有如此疼過。


    這就是思念的感覺嗎?


    路德維希閉上眼睛,朦朧的月色裏,他看起來虔誠得不像是一隻罪大惡極的吸血鬼,而是在向神明許願的信徒。


    聚集在他四周的吸血鬼越來越多,安靜蟄伏著的薔薇終於複蘇,宛如所向無敵的利箭,紛紛刺穿吸血鬼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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