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鬟是要往哪裏去?”


    郤雙悄聲問道。


    單影語氣嚴肅,“她一定是受了淩塵的操控,說不定淩塵就在某個地方等著她,到時我們見機行事,或許能發現些什麽線索。”


    三人一路緊隨,夏芙眼神呆滯地出了褚府,在大街小巷穿梭,最後她止住了腳步,停在了某個位置。


    三人整齊劃一地抬頭,臉上色彩紛呈各異。


    靖北城中最大的勾欄瓦舍——紅顏坊。


    “褚老大,淩塵那人......真的會來這種地方?”


    郤雙有點遲疑。


    褚流年突然出聲,“我們走,進去!”


    “啊,啊?”郤雙眼睛瞪得老大,白皙的臉龐突然浮現出一抹淡粉。


    “想什麽呢。”褚流年白了他一眼。“不過是讓你進去找個姑娘而已。”


    單影:“......”這句話似乎有點歧義。


    郤雙臉更紅了。


    褚流年突然遞給他一張小紙鶴。


    “你們收好這個,一會兒注意別被淩塵發現,必要時候分頭行動,若有情況,我會通知你們。”


    郤雙接過小紙鶴,隻見小紙鶴上描摹著一道暗金色的繁複紋路,伴隨著褚流年的話音落下,那紋路鎏光一晃。


    “撲哧。”小紙鶴的翅膀竟然動彈了一下。


    “臥槽!


    這上麵竟然是符文!”


    郤雙驚唿出聲,他猛地靠近褚流年,眼神亮晶晶的,盡是崇拜之色。


    “褚老大,你該不會是符文師吧!?”


    單影聽了,也不免覺得郤雙思維跳脫。


    符文師,是可以畫出各種匪夷所思的符文的神秘職業,且分類廣泛,咒符,加持符,召喚符等等,可以說是隻有想不到的,沒有他們畫不出來的。


    其稀有程度甚至比禦獸師和煉丹師還要高,他們無一不是各個國家都極力拉攏的對象。


    若褚流年真的是符文師,怎麽會隱瞞到現在......


    “嗯,算是吧。”


    正當單影覺得不可能時,空氣中響起淡然的迴應。


    單影緩緩睜大了眼睛,眼裏充斥著震驚。


    褚流年不以為然,她在三年前就是王級符文師了,雖然靈力盡失後符文師等級也重歸於零,但她依舊能畫出不輸於以往的符文。


    “真的真的?!


    那褚老大你現在是什麽等級的符文師了?!”


    郤雙不疑有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褚流年沉吟片刻。


    她原本是隻能通過借靈畫出以前的王級符文水平,現在能夠修煉了,畫出的符文似乎......不止皇級。


    “大概......天級吧。”


    褚流年謙虛地找了個折中的等級。


    即便如此,郤雙和單影也還是震驚到不行。


    這裏可是下等國,在資源不足的情況下,褚流年小小年紀就能自學成地級符文師?


    兩人嘶嘶地倒抽冷氣。


    褚流年摸了摸鼻尖,好像還是把人嚇到了。


    “這種事情並不重要。”褚流年表情肅穆了些,“我們已經耽誤很久時間了,事不宜遲,趕快進去找人。”


    說罷,褚流年當機立斷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現在正是半夜三更,外麵寂寥無人,內裏卻是歌舞升平,一派鶯歌燕舞。


    與外麵的安靜截然相反,迎著客人們的歡唿,台上的女子們如同一條條美麗的魚兒搖曳,舞步輕盈,活色生香。


    褚流年平靜的視線在大廳中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看見夏芙的身影。


    與此同時,衣香弄影。


    一股濃烈的脂粉氣息迎麵撲來。


    “呦,這是哪來的俊美少年!”


    長相妖媚的女子扭著曼妙的身姿而來,在看清褚流年的模樣時,先是一怔。


    “褚,褚小侯爺?”


    女子似乎有些驚慌,但她扭扭捏捏地偷瞄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又不知想到了什麽,隱隱約約臉頰微紅。


    都說青樓女子來者不拒,但看慣了平凡的臉,對容貌也是會產生需求的!


    小侯爺雖然名聲不好,但他長的實在是好看呀!


    她們接待過形形色色的人,癖好怪異的權貴官員,嗜好不良的中年男人,不是大腹便便就是瘦如竹竿。


    如果非要總結一個字,那就是醜。


    像小侯爺這般俊美的人,在這樓裏,可是相當搶手的。


    不少身邊沒人的女子們都圍了過來,各個燕環肥瘦,亮眼極了。


    此時看著褚流年,原本因傳聞而升起的畏懼幾乎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哎呀,都說紫眸煞星,我倒覺得小侯爺這雙眼睛美極了!我還恨不得擁有這雙比寶石還美的眸子呢!”


    “是呀,看起來也沒有傳聞那麽兇殘嘛!”


    “小侯爺,就讓奴家來服侍您吧!”


    女子們說著,就要往褚流年身上靠。


    褚流年不動聲色地退開。


    這麽久以來,很少有人會看到自己的眼睛不但不躲,還心生歡喜的。


    她能看出這些女子們雖然穿著暴露,但眼中依舊真摯。


    而反觀那些男人,衣著光鮮,實際卻已經爛透了。


    “姐姐們,實不相瞞,我是來這裏找人的。”


    褚流年挑了挑眉,眼裏流動著一絲邪肆。


    “不過......我身後那兩位也是個翩翩少年郎,不如先去陪他們一會兒?”


    郤雙和單影見褚流年把鍋甩在自己身上,不由打了個哆嗦。


    聽了褚流年的話,女子們不免失落,她們看向褚流年身後,眼睛又是一亮。


    “咦?”


    這倆也蠻俊的嘞!


    “小少年,來啊,姐姐陪你玩~”


    女子們如狼似虎,郤雙單影抱團瑟瑟發抖。


    “郤雙,單影,我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褚流年眼裏印著威脅,“機會難得,你們玩開心點。”


    “......”郤雙和單影麵如死灰,死死護著自己最後的衣服。


    褚老大我謝謝你。


    褚流年顧不上去看兩人,趁著沒人注意,她拿出一根早就準備好的夏芙頭發,在半空畫出一個追蹤符文。


    符文瞬間融於那根發絲。


    褚流年閉上眼,感受著細密的線連成一道軌跡。


    她倏地睜開眼,朝著樓上某個方向疾馳而去。


    褚流年很快來到一間房門前,通過追蹤符文察視著屋內的情況。


    然,還沒等她看清什麽,隻聽吱呦一聲。


    門竟然被人推開了。


    “你怎麽在這兒!?”


    對麵傳來震驚的聲音,褚流年聽這熟悉的聲音,不由得眯了眯眼。


    “蕭子恆?”


    既然已經被發現,褚流年一點也沒有被人抓包的尷尬,直接推開了還在懵的蕭子恆。


    隻見,屋內燈火通明。


    統共坐著四五個人,除了摟著兩個美人的柳昊天,還有獨自坐在一邊看上去格格不入的淩塵。


    就是沒有本該在這裏的夏芙。


    褚流年的眼神像是不經意地落在了某個地方。


    “你個廢......你個煞星,竟敢攪我興致!”柳昊天本就氣悶,想找個地方好好放鬆一下,結果半路殺出個掃興的褚流年!


    褚流年卻沒搭理他,隻是徑直地看著淩塵,語氣沒什麽浮動。


    “淩公子真是辛苦,替二皇子治病,竟治到這紅顏坊來了。”


    “二皇子氣悶,多來鬆懈鬆懈,對病情也有好處。”


    淩塵笑著說道,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兩人目無旁人的交流讓柳昊天更加氣憤了。


    “我說你這煞星是不是聾了?本少宗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他有些微醺地罵著,罵完了還不解氣,甚至站起身來,靈力不斷在周身波動。


    這是要打一架?


    褚流年微垂眼簾,掩住眸底的詭譎。


    正合她意!


    “少宗主這般醉生夢死,莫不是白日被我占了神獸,心生鬱悶吧?”


    褚流年眼看柳昊天的臉色越來越青,攤攤手做無奈狀。


    “實在抱歉奪你所需,雖然我本來不想要契約九頭彩雀,怎奈何.....”


    “住口!”


    柳昊天像是被戳到了痛處,臉扭曲得不成樣子。


    似乎是察覺到此處的異動,不少人都往這裏看來。


    “那兩人是誰?”


    “呦,真是稀客啊!褚流年竟然也來這裏風流來了,欸?那個不是萬獸宗少宗主麽。


    原來也會尋花問柳啊!”


    依稀傳來調侃的笑聲。


    柳昊天更覺得丟人,他抬起手就往褚流年的臉上招唿。


    這一拳有些神誌不清,比起當初在黑市被蓮肆攔下的那一擊還要重。


    褚流年唇邊卻揚起極輕極輕的弧度。


    這力量磅礴的一擊,她接了。


    一掌一拳接觸的瞬間,靈力綻放出驚人光芒,甚是光彩炫目。


    兩人的靈力在瘋狂地碰撞,整個房間都被靈力肆虐,搖搖欲墜像是要被拆了。


    眾人屏住唿吸。


    一個靈侯境,一個靈師境。


    誰勝誰負可想而知。


    事如人料,褚流年身形不穩地晃了晃。


    柳昊天酒氣上頭,雙眼赤紅頗為嚇人。


    “糟了糟了,這下褚小侯爺不得被打個半死?”


    柳昊天聽了更覺得來勁,他急不可耐地想證明自己,想讓人知道褚流年比不上自己一根手指頭。


    於是,他更加瘋狂地調用靈力,甚至超出了身體負荷。


    柳昊天的嘴角猙獰的勾著,緩緩溢出血絲。


    “咦,褚流年怎麽還沒被打飛?”


    “誰知道呢,強撐著呢吧,畢竟柳少主喝得這麽醉,實力可能沒法完全發揮。”


    “說的也是。”


    褚流年聞言,戲謔地看向麵色逐漸發生變化的柳昊天。


    “怎麽了柳少主,來啊?怎麽還不趕緊把我打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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