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端來很多分酒器,有組員一一倒滿,又拿來小杯子,分發在每個人麵前。大杯豪飲是豪放,但好酒不能這麽喝,品不出味兒,小杯子才是酒家的真諦。


    還沒有開吃,眾人先喝了三杯,幾個女生就此倒轉了杯口,表示不喝了。


    眾人連吃帶喝,也是非常盡興。


    火鍋店中央有個小舞台,專供喝大了的客人抒發感情,不免費,一首歌一百元,有個專門打分的軟件,唱到八十分唱歌免費,唱到九十分飯錢打七五折。


    在眾人的慫恿下,幾個女生上台獻歌,都唱了個八十分以上,但沒有超過九十分的。


    幾位女警唱罷,引來鄰桌的關注,隨後也有幾個客人上台,結果慘不忍睹,沒有一個超過八十分的。眾人起哄,對方說他們全靠女人,於是,劉浩被推著上了台。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劉浩的一聲吼,當即全場鴉雀無聲,完全是羅大佑版的滄桑男中音,下麵頓時掌聲一片,這首歌膾炙人口,人人會唱兩句,隨著台上台下的合唱中,迎來了晚上最大的高潮。


    這首歌豁達開朗,需要有一些灑脫不羈的氣質,人生的小憂鬱,小悲傷,在吼過之後全都消散。


    劉浩出自山村,小時候在大山裏吼慣了,正好符合這首歌的風範,最後打分軟件奇異的給出了九十三分,驚豔了全場!


    這一下,眾人更是開懷,本來這一餐因為人多,再加上酒水,七五折,妥妥的節省了一大筆錢。


    眾人從火鍋店出來,一下子感受到了深秋的清冷,因為人多,再加上全都喝了酒,大家隻能選擇打車,誰知道如今流行打車軟件,就連出租車也縮著不動,一時隻能先讓幾個女生打車先走,眾人走在街道上,空空曠曠的,走成一排,自有一種豪邁。


    沒走幾分鍾,常鬆身子一歪,趴在地上就是一陣狂吐,等他吐罷,已經是癱軟成泥。


    一個年輕組員背上常鬆,誰知常鬆竟然打起了唿嚕,這下把眾人逗笑了,紛紛拿出手機,錄下常鬆這難得出糗的時刻。


    劉浩到家,簡單在樓下洗漱一番,泡了杯茶來到書房,想著醒醒酒,再迴臥室。


    誰知剛坐下,門就被推開,顧蘭走了進來,立馬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揮揮手說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家中還有懷孕的老婆。“


    劉浩皺眉,看了一眼妻子,說道:”高興……“


    ”噢,你高興就讓我在這兒等著你?“顧蘭說著,伸手想要擰一下劉浩,卻被撥開了手腕。


    顧蘭當即心中滿是委屈,正待接著嘮叨,卻聽見丈夫說道:”老婆,你離我遠些,小心我摔倒壓著你……“


    劉浩雖然喝多了,但他意識很清醒,清醒到腦子想要裂開。


    顧蘭沒見過幾次丈夫喝酒醉的樣子,即便以前醉了,也是倒頭就睡,完全不像今天這樣,還坐在這兒喝茶。


    她哪裏知道,劉浩雖然頭疼,但他清楚,妻子懷孕,才坐在書房寧願坐著,也怕睡床上不小心傷到妻子。


    最終劉浩還是被妻子裹挾著來到臥室,倒頭就睡了過去。


    顧蘭手忙腳亂的拿來毛巾,給丈夫擦拭手腳,完了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丈夫。


    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像在發怔,又像在貪戀。


    她今天在迴去路上,一時也說不上是什麽心情,口紅脫了大半她也沒心情補妝。所有在外人麵前掛著的傲嬌,都在他的一句話中褪下。


    出神,床上的男人翻動了身子,她本能的輕拍著他,柔聲問道:”要不要喝些水?“


    傳來加重的唿吸,她就勢躺在了男人的身邊,聆聽著他的聲息,完全不覺時間的流逝……


    一夜,就這樣轉眼而過。


    次日,警隊會議室。


    牛隊將兩份報告,放在桌子上,說道:“現在情況已經明朗,那晚參加宴會的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雖然有點不堪,甚至有些還涉嫌多起傷害未成年少女、經營地下錢莊非法洗錢以及非法娛樂場所等等一係列嚴重的違法犯罪行為。”


    “那到底是誰殺了柳萍?”


    “會不會是隨機作案?”一個組員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徐剛拿著一摞材料進來,拉過一把椅子,說道:“牛隊,我剛剛看了一下全國要求協查的案件,上個月青海省發生一起半夜富婆出門被電擊昏迷,被殺害的案例,而這個月初曲城也發生幾例電擊酒吧女的惡性事件,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同一案犯作案呢?”


    牛隊沉默下來,半響才道:”不排除會有這樣的可能,可是,全國通報的幾例案件都侵犯了死者,而柳萍卻沒有,為什麽?“


    “我看過當晚那條街上的視頻,在差不多的時間段,有一輛警車駛過,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兇手被嚇跑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要這樣判斷,豈不是兇手已經不在杭城了?“


    “我覺得兇手一定是熟人,據我檢驗死者屍體,沒有一絲掙紮反抗過的痕跡,說明她對上車的人沒有一絲防備。”法醫常鬆說道。


    他才是死者身體表情的有力說服者,也否定了此案並非流竄作案的可能。


    那麽這個熟人是誰呢?


    最關鍵的是,柳萍屬於銀行信貸科的主任,平常接觸麵非常廣。


    ”這樣,我們先來調查柳萍生前三個月接觸過的人,包括與她打過電話的人,而且我們在柳萍家搜出未計名銀行卡和大量現金,會不會是她敲詐得來?從而給自己的死埋下的坑。“


    ”隊長,這樣調查麵是不是太大了一些?“一名新來的組員突然說道。


    牛隊嚴厲的目光掃過這名組員,頓時讓他背脊一陣發寒。


    牛隊沉默片刻,點點頭說道:”那有什麽辦法可以簡捷一些呢?“


    ”隊長,我們一組看過那個時段的車輛信息,並一一打過電話,得知他們的行車記錄儀上,顯示柳萍的車在中間路段並沒有停過車,我覺得兇手有兩個地方上車不被我們發現,隻要我們把三個月與死者接觸過,並有可能是嫌疑人的手機定位,比對一番他的手機當時在何處信號塔,就能篩選掉一批人……“


    說到這裏,牛隊首先鼓起掌來。


    片刻之後,牛隊說道:”通信科,會議結束,馬上列出柳萍三個月內聯係過的號碼,進行定位,看看案發當晚他們的手機處於何處,是否出現在酒店和信義巷同一信號塔。“


    ”是。“


    會後,劉浩和牛隊來到辦公室,關上門,劉浩才出聲說道:“牛隊,我想去馬敏的家鄉一趟。”


    “你的意思是想要落實馬敏是否說謊。”


    “牛隊,你記得前段時間網上爆出柳萍和郭振宇在海堤上的照片嗎?”


    “哦,還有這事?”


    “是的,不過兩天之後該公眾號就被人黑了,說他們為了博眼球,弄虛作假,所以就沒人關注照片的事情了。”


    “那這麽說來,馬敏就有重大嫌疑了。”牛隊點點頭,說道:“好,你去吧,帶上徐剛。”


    “行。”


    劉浩安排了一下時間,便與徐剛驅車前往馬敏的家鄉。


    從杭城到馬敏的家鄉用了不到兩個小時,馬敏家住在一個普通小鎮,很多住戶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塊田,小鎮沒有什麽工業,大多數人還是依靠種地和養殖謀生。


    生活在南方這樣的小鎮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每家每戶都應該是自建房,家家有小院,有的蓋兩層,有的蓋三層,這完全取決於各家的經濟條件,有些家後麵一大片菜地,最讓人驚喜的是有些還散養著雞。


    查理和徐剛由當地派出所人員領著,來到了馬敏家,見到了他的父母。


    在交談中落實了馬敏當天在家的情況,並一一到當天宴請的客人家中走訪,都沒有發現問題。


    於是,他們又來到當天請客的酒樓,在與服務員交談中,劉浩發現一個反常的情況,就是馬敏當天全程拿著一個銀壺,喝的酒都是從銀壺裏倒出來的。


    “那個銀壺是你們酒樓自己的嗎?”劉浩問道。


    “不是,我們哪有那麽高級的東西,那是馬處長自己帶來的。”一個服務員答道。


    聽到此處,劉浩想起古時候的乾坤壺,便告辭出來,前往馬敏家。


    結果在馬敏家並沒有找到銀壺,按道理說,這把銀壺也是老物件,不應該丟了才對,為什麽找不到呢?


    當即他打電話給牛隊,牛隊即刻向曲城警方求助。


    沒有多長時間,曲城警方便在馬敏車上找到了那把銀壺,確實如劉浩所料,該壺是一把乾坤壺,裏麵能裝兩種酒水,並能控製隨心傾倒。


    在審訊室裏,馬敏交代了他殺人的過程。


    可是大家以為案件告破時,馬敏的父親趕到了警隊,並詳細講述了案件的全過程。


    原來,馬敏準備了銀壺,假裝喝醉,以便自己下午趕到杭城去殺了柳萍,誰知被他父親早就看出兒子的心思,借故給他一杯加了安眠藥的水,結果馬敏便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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