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酒喝得不多啊,怎麽會頭暈呢?李明文迷迷糊糊地想,才兩箱啤酒,四個人喝,不至於這樣吧?


    桌上還狼藉滿目,人卻不見了。\\。qΒ5。c0m//楊文業早就躺到床上了,苗秀鳳一個勁地責怪他,說這麽大年紀了還這麽喝,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環兒扶著李明文往臨時給他準備好的床上走去。李明文搖搖晃晃和,嘴裏絮叨著:“環兒,你放心,我沒喝多,這點酒算什麽?今天太高興了,嗬嗬,見到你笑了我就醉了。”


    “行了,還不承認?兩箱啤酒你自己喝了一箱多,還不多啊?趕快躺下休息!”環兒吃力地把李明文放到床上,給他放下蚊帳。


    “沒事,我沒事。”李明文聲音越來越小,後來杳無聲息了。


    環兒望著李明文搖了搖頭,心疼地說:“這臭明子,一點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喝那麽多酒幹嘛?你看都成什麽樣子了!”


    迴到房間,苗秀鳳雙頰酡紅,正在收拾碗筷。今天晚上她也喝了幾杯,也有些酒意。


    “媽,你也歇著吧,我來收拾。”環兒說著,把苗秀鳳攙到床上,“你睡吧。”


    “我不困。”苗秀鳳望著女兒,“環兒,明文沒事吧?這孩子心真實誠,喝這麽多。不過他真是為你高興。”


    “嗯。”環兒應了一句,繼續收拾著。


    “這孩子,要這麽多菜,怎麽能吃得了?”苗秀鳳喋喋不休,“你看,包的水餃一點都沒動,光菜都吃不了,這麽熱的天,都可惜了。”


    “那怎麽辦啊?”環兒也發愁。


    “這樣吧,我把那些水餃放在方便袋裏,放在你二嫂的冰箱裏。這些菜,能留的留,不能留的就倒了吧。”


    “我知道了。”環兒找了幾個方便袋把水餃放了進去。苗秀鳳接過來,去了鄰居二嫂家。


    環兒收拾完畢,又擔心起李明文來,趕忙跑到偏房。李明文正唿唿大睡,腳把蚊帳給踢了,蚊子正圍著他會餐。望著李明文臉上和腳上被蚊子叮的一個個大包,心疼不已,就坐在床邊,抓了一把扇子,翻開一本書,一邊給他趕著蚊子,一邊看書。過了一會兒,她又跑迴自己房裏,拿了一瓶風油精,抹在了李明文身上的大包上。


    “你個憨妮子,不知道把蚊帳給他掩好啊?還用得著在這兒趕蚊子啊?”苗秀鳳站在門口,望著癡癡的女兒。


    “媽,他是城市裏長大的,哪兒經曆過這樣的日子?我擔心他適應不了”環兒頭也不迴地說。


    “那你還睡不睡?”苗秀鳳望著女兒疲憊的臉說。


    “你先睡吧媽,我一會再睡。”環兒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好吧,那我先去睡了。”苗秀鳳哈欠連天,伸著腰去睡了。


    環兒坐在床邊慢慢地搖動著扇子,一會兒功夫,趴在床邊睡著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李明文臉上,他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


    “我怎麽穿著衣服睡了一夜?”他看著身上的衣服迴憶著,“哦,昨晚喝多了,唉,不知道環兒是怎麽把我弄到床上的?”


    他忽然看到了趴在蚊帳外床頭上的環兒,急忙撩起蚊帳跳下來,輕輕拍了拍環兒的肩頭。


    環兒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明子,你醒啦?蚊子沒咬著你吧?”說著卻在自己的臉上撓了一下。


    李明文注意到,在環兒白嫩的臉蛋上,有幾個紅點。他心疼地說:“環兒,你還問我有沒有被蚊子叮到,你看你,臉上都被叮了好幾個包了。”


    “沒事的。”環兒又撓了兩下,“抹點風油精就行了。”


    “環兒,讓你受累了。”李明文緊緊抓住環兒的小手,心裏感動不已。


    環兒笑了,笑得是那麽甜,那麽真:“說什麽呢明子?瞧你說的,好像我受了多大苦似的。好了,快出去洗臉,爸媽恐怕早就下地了。”


    “他們下地幹什麽?”一麵往外走李明文一麵問著。


    “去玉米地除草。還有一點沒完呢,如果不是你,早就做完了。”環兒嗔怪著。


    “那抓緊吃飯,然後我們一起下地。”


    “你也去?你可是從北京來的大少爺哦,會做這些田間的事嗎?”環兒不相信地望著李明文。


    “有什麽難的,學唄!”李明文不屑一顧。


    “那好,我們抓緊吃飯。”環兒把爸媽醃製的鮮雞蛋和溫熱的水餃準備好,兩個人坐在那兒匆忙吃了起來。


    等他們趕到田裏的時候,楊文業跟苗秀鳳已經在地中間忙著了。聽到他們的聲音,苗秀鳳站在玉米秧苗裏喊道:“環兒,明文,你這兩個孩子怎麽不在家呆著?這麽熱的天來地裏幹什麽?”


    “叔叔,阿姨,我們來幫你們幹一點!在家又沒事!”李明文雙手成喇叭形喊道。


    “別說了,快幹吧!看我的樣子。”環兒說著,一手握鐮,一手扯著地上的草,飛快地割著。


    “就這樣做啊?也太簡單了!”李明文鐮刀如飛,草屑到處飛舞,“我以為裏麵有多麽高深的技術水準呢,不過如此。”不一會就割了一大片。


    “你小心點。”環兒在後麵緊跟著,“小心別割了手!”


    “不會。”李明文迴過頭笑著說,“就這點事,小菜一碟!這樣的生活真不錯,很有陶淵明所描繪的田園情調。環兒,真想跟你這樣永遠呆在一起。”


    “嘁,胸無大誌,目光短淺!”環兒笑著白了他一眼,接著卻低低地說,“不過明子,你這樣說我很喜歡。”


    “真的?”李明文蹲著湊到環兒麵前,笑逐顏開地說,“等我們老了,在城市呆膩了,我們就到鄉下,種上二畝莊稼,整天呆在一起,就像現在一樣。”


    “那你還不早就膩了?”環兒看著李明文燦爛的笑臉說。


    “怎麽會?那日子一定是很愜意的。就像戲曲裏唱的那樣,‘我耕田來你織布,我挑水來你澆園’。哈,我現在都開始羨慕那種生活了。”


    “嗬嗬,還要不要再繼續下去?‘你我好比鴛鴦鳥,比翼雙飛在人間’啊?”環兒擠了擠眼睛。


    “那用說?”李明文撇了撇嘴,“那是盡在不言中的話,幹嘛要說出來?此時無聲勝有聲嘛!”


    “別貧了,快點幹活!”環兒用鐮刀衝他比劃了兩下,“口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嗬嗬,那我們就比試一下,看誰幹得快!”李明文童心大起,躍躍欲試,蹲在那兒忙了起來,大有一副非要一較高下的樣子。


    “你慢一點,小心一點!”環兒提心吊膽地提醒著,“別傷了自己!鐮刀很鋒利的!”


    “別大驚小怪,有什麽好怕的?你們小女孩啊,膽子也太小了!”李明文毫滿不在乎地說,“你看我,幹得這麽快,能有什麽事?哎喲--”他忽然叫起來。


    “怎麽了?”環兒急忙扔掉手中的鐮刀,跑到李明文跟前,焦急地問:“怎麽了明子?”


    “手疼,我想我割著手了。”李明文緊緊攥住手指,鮮血從指縫裏流出來,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下,染紅了嫩綠的小草。


    “你看你,幹點事就要本錢!”環兒帶著哭音說,“要你小心要你小心,你就是不聽!還什麽膽大膽小的。割著手了吧?我看看割成什麽樣子了。”說著掰開李明文的手,從兜裏掏出衛生紙輕輕蘸去還在外流的鮮血,隻見在左手手指背上有一個一厘米多長的口子,肉皮往外翻著,血正不斷地湧出來。


    “你看,這麽大的口子!”環兒的眼淚嘀嗒嘀嗒地落了下來,“痛不痛?”


    “這點傷口算什麽?你看你金豆豆都下來了。這要在戰場上,這根本不算傷。”李明文故意逗著環兒,“沒事的,就當給這次體驗生活留下個記號。”


    “去你的!”環兒撲哧一笑,瞪了他一眼,接著在身邊的草堆裏尋找起來。


    “你找什麽?”李明文好奇地問,“你丟了什麽東西了嗎?”


    環兒也不說話,隻是在草堆裏扒來扒去。隻見她從一堆草裏挑出一棵寬葉子的植物,那植物很矮,葉片邊沿呈鋸齒形,還稍微帶點小刺。那葉子綠得可愛,豐滿。


    這是什麽植物,李明文不認識,叫不上名字來。


    李明文張口正要問,隻見環兒摘下那植物的幾個葉片,團成一團,然後在手心裏搓起來。那葉片變成一團後逐漸變軟,最後成了糊狀。


    李明文興趣盎然地瞅著,不明白環兒在做什麽,意欲何為,心裏還在納悶,這小丫頭怎麽又玩起來了。


    正沉思著,隻見環兒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一隻手小心地捏著那個成了糊狀的東西,一隻手托著李明文受傷的那根手指,把那糊狀的東西對準了傷口,使勁擠壓著。一滴一滴綠色的液汁滴下來,落在了李明文的傷口上,衝淡了湧出的血液,與傷口融在一起。


    李明文感到傷口涼絲絲的,也不那麽痛了。他好奇望著環兒問:“這是什麽植物啊?你怎麽用在傷口上呢?衛生不衛生啊?感染了怎麽辦?”


    “你真是一個笨鴨子!”環兒笑著說,“一看就是城市裏的人。沒聽過‘神農氏嚐百草’的故事嗎?他嚐的是藥材。在這田野裏,遍地是藥材。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青青菜,學名叫小薊!功效是涼血止血,祛瘀消腫。用於衄血,吐血,尿血,便血,外傷出血,癰腫瘡毒。”


    “哈,厲害!環兒,你知道還真不少呢!i服了you!”李明文一臉的驚奇。


    “嗬嗬,少拽!”環兒啐了一口,“你以為你懂得多啊?差得遠呢!你就跟我好好學著點吧。”說著,環兒撲哧笑了。


    “你笑得真好看。”李明文忽然說了一句。


    “都這樣了你還色迷迷的,真不害羞!”環兒紅著臉瞪著眼訓斥著李明文,“別幹了,迴家後讓衛生員給你上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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