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別離見丁敏君一副極為戒備的模樣,不禁笑了笑,道:“你說我想幹什麽?”丁敏君道:“我……我哪知道。”蕭別離道:“你把紀曉芙氣走啦,是不是?”丁敏君吃了一驚,道:“你怎麽知道。”隨即慌亂道:“你瞎說,我沒有。”蕭別離眸光如利箭一般,道:“是麽?”丁敏君下意識地低頭,弱聲道:“是她自己要走,怪得誰來,我……我也沒說什麽,再說,我說的也是實話。”不知怎的,她竟對蕭別離十分害怕,更下意識地將事情說了出來。她原是牙尖嘴利之人,不然也不可能氣走紀曉芙,但麵對蕭別離,卻顯得詞窮語拙。


    蕭別離道:“嘿嘿,好一個實話。”說完,策馬走向兩個峨眉小丫頭。這兩人緊張至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蕭別離道:“你們身上的傷,還痛不痛?”二個小丫頭啊了一聲,沒想到竟等來一聲關心。年紀稍小的一個,鵝蛋臉,有點微胖,個子不高,卻也頗有幾分可愛之處,訥訥道:“不痛了,謝謝。”另一個稍瘦削些,臉上汗漬未幹,鼻尖處還有幾顆小小的汗珠,仰著脖子道:“你為什麽要問我們痛不痛?”蕭別離笑道:“幾十個大男人欺負幾個小女子,我瞧著也是過不去的。”這小丫頭道:“剛才是你幫了我們,對不對?”蕭別離道:“沒想到你也瞧出來了。”這小丫頭神色一喜,轉而迷惑起來,道:“可你……不是大……,為什麽,要救我們?”蕭別離道:“大魔頭麽,卻也不欺負小女子。”這小丫頭心道:“原來是這樣,大魔頭瞧上去,也不那麽可怕呀。”當下壯著膽子道:“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可不許欺負咱們女流。”那圓臉小丫頭忙附合起來,並還重重點了點頭。貝錦儀聽著此言,心道:“你們兩個怎能相信大魔頭的話。”


    蕭別離也重重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不錯,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如果你不信,那咱們就拉勾為定。”瘦削小丫頭一呆,道:“真的要拉鉤?”蕭別離探過手去,伸勾道:“來,咱們拉勾,一言為定。”小丫頭入門不久,心性未定,稀裏糊塗的和蕭別離拉了拉勾。二人手指相觸,小丫頭竟芳心一顫。


    蕭別離和她拉了三勾,道:“好啦,現在咱們也拉勾了,你就不用再擔心我這個大魔頭趁人之危,欺負你們了。”兩個小丫頭頓時麵露喜色。蕭別離道:“我叫蕭別離,你已是知道了,你叫什麽名字呢?還有你?”


    瘦削小丫頭脆生生道:“我叫夢離,我是師姐,她叫靈芝,是師妹。”


    蕭別離對圓臉小丫頭道:“原來你最小。”


    圓臉小丫頭靈芝頓時臉色一紅。


    蕭別離抬起頭來,對丁敏君、貝錦儀道:“好啦,我要走啦,咱們後會有期。”


    丁敏君暗中呸了一口,心道:“誰想和你後會有期。”


    蕭別離策馬往前緩行,貝錦儀、夢離、靈芝全都目送他離去,不知怎的,竟在心中生出一份留戀。待到蕭別離轉個彎不見了人影,丁敏君瞧著三人模樣,終於拾起師姐的派頭,喝道:“人都走了,還瞧不夠麽?若是師父知道了,看怎麽收拾你們。”貝錦儀等張口啊了一聲,紛紛低頭。丁敏君哼了一聲,自個兒往西去了。


    貝錦儀瞧著心道:“你氣走了紀師姐,我早就瞧不過眼啦,這時候還擺什麽派頭,你不想理我,我還不想理你哩。”


    蕭別離追上常遇春一行,道:“漢水幫的人是投靠了韃子麽?”常遇春道:“這幫狗崽子,日後別讓俺碰上。”蕭別離道:“這幫人就是不識好歹,甘心背棄祖宗,咱們今後遇上漢水幫的,有一個殺一個。”常遇春道:“大哥說的是。”走了一段路,蕭別離歎道:“這大好河山,若不是咱們漢人內鬥,哪能讓韃子占了去。”常遇春、王恪等都想道:“是呀,若非咱們漢人內鬥不休,又怎會讓韃子占了便宜。”蕭別離道:“咱們漢人千千萬萬,韃子才多少人,十個拚一個,都拚光他們啦。”常遇春道:“大哥所言甚是。”蕭別離道:“咱們明教的人雖與中原各大派頗有矛盾,但從今以後咱們一心反元,那些恩恩怨怨就先拋到一邊去了。”常遇春和王恪都不是明教高層,和各派的私人恩怨倒也不多,聞到這話並不反駁。若是楊逍等人在此,隻怕要嗤之以鄙了。


    眾人有了好馬,奔行漸速,一麵趕路,一麵打探消息。得知韃子在江西屯駐重兵,汝陽王親率大軍準備剿滅紅巾軍。為了避開韃子主力,常遇春建議改道往北,於是一行人開始折向北行。沿著官道行了十數日,這日到了漢水江畔,大江橫亙,王恪去尋大船過江。不一會,二艘大客船從江心劃來。他們人雖不多,但帶著十幾匹馬,非兩艘船過江不可。待到大船靠岸,一行人分作兩拔,蕭別離、常遇春一拔,並帶著那小童。那船老大見要渡十幾匹馬,怕弄髒船艙,還有點不高興。不過當蕭別離亮出金燦燦的金葉子時,立時喜笑顏開,慌不迭的引著眾人上船。上船之後,蕭別離牽著小童坐到船艙,從包裏拿出一個蘋果給他吃著。那小童小名叫小石頭,蕭別離給他取了個正名,叫周滅虜。小石頭接過蘋果,張開板牙吃了起來,咬了兩口,道:“蕭叔叔,你不吃嗎?”蕭別離笑道:“我不愛吃,你吃。”小石頭道:“那我拿一個給常叔叔,可以嗎?”蕭別離摸了摸他的腦袋,道:“當然可以。”小石頭立時高興起來,從船艙內一蹦而起,不料這時大船開動,船身開始搖晃,一個站立不穩,差點跌了一跤。蕭別離眼明手快,將他扶住,道:“待過了江,再拿給你常叔叔吃,現在好好坐著。”小石頭漲紅了臉,點了點頭。


    這時常遇春從外頭鑽了進來,道:“馬兒都係好了。”見到小石頭在吃蘋果,不由嗬嗬一笑。小石子舉起手中蘋果,道:“常叔叔,你要吃嗎?”常遇春道:“我不吃,小主公,你自個兒吃罷。”小石子哦了一聲,收迴手,又咯咯咬了起來。


    常遇春道:“大哥,韃子在江西屯了重兵,咱們往北繞到湖北境內了,隻盼韃子沒有封鎖水路,咱們就可以沿長江東下,不然這般繞路,要趕到什麽時候。”蕭別離歎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韃子封鎖得緊,咱們人少,總不能硬撞,我倒是不怕,但幾位兄弟可吃不住,再說咱們帶著小石頭,還是安全點好。”說罷,又摸了摸小石頭腦袋。他倒是挺喜歡這小子。


    常遇春忽然臉色一紅,道:“大哥,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常遇春一向對蕭別離唯命是從,這時卻說有個想法,蕭別離頓時來了興趣,忙問:“賢弟快講。”


    常遇春道:“天鷹教在江浙起事,原是為著響應咱們袁州,但咱們紅巾軍兄弟,還有韓壇主一支,主公起事前,曾和韓壇主約定,他在北麵起事,咱們在南麵起事,天鷹教的兄弟的東麵起事,如今咱們既然到了北麵,何不索性去韓壇主那裏,此時咱們袁州兵敗,也不知那邊情況如何。”說罷,麵露愧色。


    蕭別離道:“那位韓壇主,可是韓山童。”


    常遇春道:“正是。韓壇主在北方秘密經營多年,手下力量不弱。如果咱們北上,趁著汝陽王對付天鷹教之際,大舉起事,必能使汝陽王首尾難顧,一敗塗地。”


    蕭別離心道:“難怪我這位常兄弟建議我改道往北,原來是早有了主意,但又怕過早說出來,被我拒絕,直到這時才說出真相,也真是服了他了。不過,曆史上常遇春在袁州兵敗後,就投靠了韓山童,看來,就算我來了,還是走了這一步。”一念至此,笑道:“賢弟果然妙計。”倒也沒計較他隱瞞真實想法的舉動。暗忖這位常兄弟貌似粗曠,實則精細,不然日後也不能成為常勝將軍。


    蕭別離初來乍到,對形勢自然不及常遇春了解。他想去江浙,其實更多是為了結識白眉鷹王殷天正,好憑武功折服這位明教法王,為日後登上教主大位埋下一個伏筆。隻是天鷹教脫教而出,常遇春等人嘴上不說,心裏總是有些芥介。也虧得他心中早有主意,竟然還憋了這麽多天才說出來。


    常遇春一聽蕭別離答應,神情一鬆,頓時大喜。他這說法早存心中,一直沒說出來,就是怕蕭別離不答應,傷了兄弟和氣,當初可是蕭別離一心要往江浙的。


    二人在艙中詳談天下行勢,常遇春說了不少明教事情,倒讓蕭別離對現時的形勢有了更切實的把握。一來二去,常遇春花的這點小心思也就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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