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泓想了會兒,提出個建議:“我認為或許可以給他做一個全麵的體檢,這樣才能知道該他給選擇什麽樣的勁力。”


    成子通聽了,卻是立刻開口否定:“不行!我認為不妥!”


    高師說:“理由呢?”


    成子通說:“你們知道麽,今天他不僅僅是掌握了息竅唿吸法,而且把‘嬗變’也順帶著掌握了。”


    他看了看室內幾個人,“這我可事先沒跟他說,我也不可能說,就是他自己體悟出來的,這很不容易,學員中有幾個能有這悟性?


    當然不是重點,重點是由此看來出來,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體悟派!而不是你們這些理性派!你們不能用理性派的思維去束縛他!”


    高師三人都是沉默了一會兒。


    格鬥術在實踐多了之後必然會生出一定的體係,總結出自身的理論,而不說具體的格鬥技巧,在修行的大方向上,理念各有不同,分成了不少派別。


    不過以較大的來說,就是體悟派和理性派。


    理性派認為,修行就是可以量化的東西,應用各種輔助工具,把自己身體的各種能力以清晰直觀的方式呈現出來,才能更好的掌握自己的身體。


    而體悟派則不同,認為格鬥修行最主要的樂趣在於未知,對於未知的探索才是最迷人最具期待感的,因為那代表了無盡的可能,知道了,明了了,那就被框束住了。


    成子通強調說:“體悟派的自我意誌才是最重要的,那也是最可貴的,他們不會受任何束縛,如果去體檢,那就破壞了那份未知!”


    邊峰沉聲說:“如果是這樣,那就暫時不體檢了。”


    他知道,對於體悟派來說,不僅僅是體檢所得出的結論,僅是體檢這個舉動本身就可能讓體悟派覺得破壞了未知,從此就有可能少缺了練武的積極性。而異化組織有時也的確是會受到一定情緒和意誌的影響的,這樣不利的事是要避免。


    越泓說:“可是不體檢的話,我們很難知道什麽樣的勁力才是最合適他的。”


    高師看向成子通,說:“你怎麽說?”


    成子通說:“我想著,既然他是體悟派,那就用體悟派的方式來解決,讓他自己來做決定,他比我們更了解自己,我看得出,這孩子很有主意,相信他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越泓有些擔心,說:“萬一他選錯了……“”


    高師說:“就這樣,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管天管地,還能替他管自己?”


    邊峰這時說:“我覺得,那本老何留下的勁力冊子或許可以給他看看。”


    高師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可以。”


    “行,那就這麽決定了。”成子通拿起公文包站了起來,“那我得先迴去準備了。”


    “等一下。”高師從桌上拿一份文件扔給他,“既然你今天來了,這東西你帶迴去,伱是指導老師,你們自己琢磨要不要考。”


    成子通接過,看了一眼,說:“知道了。”說著,就往公文包裏一塞,衝幾個人打了聲招唿就離開了。


    等他走了之後,越泓說:“高師,成主管這邊靠譜麽?是不是早點把何老師勸迴來。”


    高師說:“他那裏我會接著打電話的,沒事的話,你們也散吧,我這還有事。”


    “好的,高師。”


    兩個人站了起來,對他微微躬身,然後離開了這裏。


    宿舍樓這邊,因為已經到了飯點,陳傳難得有空,就和隔壁的封小奇,羅開元三人一起去學校食堂吃飯。


    這幾天他們兩個人也知道陳傳跟著指導老師訓練,所以沒有來打攪他,雙方交流也不多,可因為都是年輕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陳傳這時才知道封小奇家原來是開武具店的,而羅開元依舊是那個樣,不怎麽主動說話,不過隻要問到他,就會認真迴答。


    陳傳問:“一號宿舍到現在還沒人麽?”


    封小奇說:“我今天也沒看到他,可能不住宿舍吧。”


    陳傳表示了然,也有可能的,反正這是甲等生的權利,宿舍就算不住也不迴收迴,他又問:“對了,你們也找到指導老師了麽?”


    封小奇說:“羅開元運氣真好,他跟了散手部孫雲春老師,我找了擒拿部倪小琳老師。”


    “女老師麽?”


    陳傳詫異,一般女老師可是不收男學生的,特別是擒拿摔抱之類,需要貼身扭打,有時候就會很尷尬。


    封小奇笑了起來,“這位倪老師都八十多啦,我都能當她重孫了,她可不在意這個,而且她有自己的助理和團隊,你們不會以為她就我一個學生吧?她有好些個學生呢,男女都有,我能投到她那裏也算是運氣了。”


    他又說:“對了,月底可就是咱們第一次月考了,你們有準備了麽?”


    羅開元隻說:“在準備。”


    “你呢?陳傳,哦,你老師好像就你一個學生吧?”封小奇羨慕的說,那月考肯定不會不讓你過。”


    陳傳是知道的,月考不過會降低學校評分的,不過最重要的其實還是期中,期末考,月考隻是指導老師互相之間檢驗,而期中、期末兩場考試,校方管理層甚至委托方都會到場,檢驗學生的水平,要是不過,那就直接降為乙等生,這誰都不敢忽視。


    吃過飯午飯後,三個人就往宿舍迴返,才到樓梯口,就見到三個人從電梯裏走出來,當中一個身材高大,一臉正氣,另一個帶著帽子,把臉遮在下麵,感覺十分令人不舒服,身後跟著一個大塊頭,雖然臉還很稚嫩,可那個頭比鍾吾也差不了多少。


    封小奇等他們走過,才對陳傳低聲說:“那就是住我們對麵的,打頭那個叫莊執,那個陰森森的家夥叫馮勝,那大塊頭叫莊重山。”


    陳傳看了看,說:“他們也是三個人?”


    封小奇說:“聽說還有一個同學現在住外麵,到現在還一直在往宿舍搬東西,我隻看見了幾次背影。”


    陳傳心裏一動,總覺得這個風格有種熟悉感。


    三人正要進電梯,這時有宿管對他說:“陳同學,你的電話,有人找。”


    陳傳聽到,迴了一聲,讓兩個人先走,自己來到公用電話這裏,朝宿管謝了聲,把電話拿了起來,“喂?”


    魏常安的聲音從裏傳出來,“學弟,開學這幾天過的怎麽樣?”


    陳傳笑了笑,說:“是魏哥啊,有學了不少東西。”


    “有收獲就好,明天休沐日,你要不要迴家一趟?我明天也正好迴去看我爸,要不帶你一程?”


    陳傳想了下,反正他們住的也近,說:“行。”


    “那好,明天我來接你,另外還有一件事順帶找你,到時候一起說。”


    陳傳和他說定就掛了電話,迴了宿舍後,他就先把準備好的開練散放進挎包裏,然後繼續鞏固息竅唿吸法的,基礎唿吸法也沒有落下,到點了才睡下。


    到了第二天,八點多的時候就接到魏常安的電話,於是帶著東西下了樓,見後者的拓途轎車已經停在那裏了,打了聲招唿他就上了車,才是係好安全帶,魏常安將順手一個信封遞給他,說:“給。”


    陳傳接了過來,從裏麵抽出一遝建元幣,問:“這是……”


    魏常安說:“上次找到仇胡子的委派費用。”


    陳傳有些訝異:“這麽多麽?”


    魏常安說:“多麽?不多,我們可是受委托去和血痕幫那裏接人的,如果遇到意外,那可是沒有補償的,當中多少風險都是咱們承擔了,而且人家拿七成,咱們才拿三成,剩下這些我和學弟你對半分,不過等到你魏哥做了高級委托人,就不用吃這個虧了。”


    說著,他發動轎車,往校外駛去。


    陳傳見信封裏還有一些單據及蓋章,這是用來證明這些金錢的來源的,於是都收了起來,說:“謝謝魏哥了。”


    “哎,我早說了,我們都是巡捕局子弟出身,你魏哥我肯定要照顧你的。”


    隨著轎車出了校門,魏常安說:“對了,上次那件事其實還沒結束,仇胡子交代,他之前與方大為的交易都是讓他的保鏢疤臉去的,自己沒露過麵,他的那些違禁藥也都放在了疤臉那裏,現在巡捕局正在搜尋疤臉,可還沒著落,線索到這裏算是斷了。


    我估計,巡捕局不會費這個勁,到最後肯定還會下委托,因為這件事先前是我們跟進的,說不定還會找我們,所以你魏哥我這幾天也在找線索,可能這段日子不會露麵。”


    陳傳說:“魏哥,小心點。”


    魏常安笑了笑,說:“放心吧,你魏哥我有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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