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魏常安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陳傳也是走出糧油鋪子,朝貿易市場方向看了幾眼,見是兩群人打了起來。


    似乎是攤主和客戶之間產生矛盾,還有周圍不少的攤主上去幫忙,可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已經看不清楚具體情況了。


    蔡泗對著店鋪老板說了幾句話,後者點點頭,就招唿了一個夥計,讓他到後麵去看看情況。


    陳傳又迴頭朝那棟樓看去,而就在這時,忽然見到一個人從四樓窗戶中一躍而出,不過在空中反手拽住了窗沿,再一鬆手,落在地麵後一個翻滾卸力就站了起來,就往他們這條街道飛奔過來,那速度可謂飛快。


    “是快腿田耀祖!”


    蔡泗也是看到了這個人,他立刻說:“學弟,我去前麵攔他,你在後麵看著點,不要讓他漏過去。”說著,他就衝了上去,並且順勢從腰間解下了一根改造的皮帶。


    陳傳遵照他的吩咐,站在後麵堵著位置。


    田耀祖見到有人擋路,立刻從腰間摸出來一把匕首,衝著蔡泗就紮了過來。


    蔡泗一揮皮帶,衝著他的手就抽了過去,田耀祖連忙縮手,又本能的一低頭,一股勁風從頭上掠過,又感覺不對,腳下再是一退,皮帶頭倏地從膝蓋擦過,險險就被抽中了。


    田耀祖嚇了一跳,一連退出去幾步,驚怒的看向前方,見蔡泗兩隻手一拽皮帶,發出繃的一聲,表情淡然的看著他。


    陳傳在後麵看得很真切,這位蔡學長這一手快鞭很漂亮,要不是這個田耀祖腳下退的極快,已經被抽中打倒了,後者倒不愧快腿的名號,不過也就那是一條皮帶,要真是鞭子,田耀祖根本無處可逃。


    蔡泗逼退田耀祖後,也不上前,隻是與後者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的皮帶是長過對方的,隻要拿捏好距離,對方怎麽也刺不到他。


    田耀祖此時卻是很急,因為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參與抓捕他們,留在原地的時間越長越危險,他盯了蔡泗幾眼,忽然臉上一陣發狠,悶頭往前一衝,同時抬手往上一擋,皮帶霎時抽在了他遮擋的手上,那裏衣物碎裂紛飛,手臂上也是皮開肉綻。


    皮帶不致命的缺陷暴露出來了,靠著挨了這麽一下,他也是衝到了近處,蔡泗一皺眉,沒和他硬拚,而是閃身讓開,田耀祖也沒管他,如一陣風般從他身邊掠過,一個晃眼間就出去了七八米了,蔡泗忙對後麵陳傳提醒了一聲:“學弟小心!”


    他記著魏常安的話,這位學弟並不簡單,關鍵時刻可以信任,所以他選擇放了一手。


    陳傳看著田耀祖衝過來,站在原地沒動,後者見他攔在路中心,還空著雙手,一時膽氣大增,狂喝一聲,在向前突進的同時對陳傳一連戳出五六刀。


    然而陳傳腳下也是迅疾無比,每一次都是準確避開,並且田耀祖每跨一步,他就跟著退一步,每一步都踩在對方前進的尺度上,看去雙方之間的距離好像就沒有變過,而這個時候,田耀祖唿吸微微一滯。


    陳傳等的就這個時候,他一探手,準確無比的拿住了田耀祖的手腕。


    通常情況下,即便抓住對手的持匕之手那也是異常兇險的,甚至極可能會被反割手腕,然而他在接觸的那一刹那,身體之內的異化組織層層推動之下,一股勁力霎時滲透進去,田耀祖頓時渾身一麻。


    陳傳再是輕輕一抖手,田耀祖手臂上有輕微的喀喀之聲傳出,這一瞬間,後者手腕、手肘到肩部的骨骼全部被他扭脫節。


    蔡泗脫口說:“蟒身勁!”


    陳傳這時一拽田耀祖的胳膊,將人拉過來,再一肘砸在其心窩之上,田耀祖呃呃兩聲,痛苦跪下,身體前傾,以額觸地,伏在那裏扭動起來。


    蔡泗立刻上來,一把踩住田耀祖的腦袋,將他的雙手反剪,再用皮帶纏扣住,這才一抬頭,欣喜說:“好樣的學弟,田耀祖腳下快,要是我一個人,想攔住可沒這麽容易。”


    他看得很清楚,陳傳那幾下躲閃快的異乎尋常,幾乎就是卡著田耀祖的腳步距離在走,那是速度比對手還要快上許多才能做到的,並且還要有直麵兇器的膽子,光這兩點就甩開大部分在校學員了,難怪魏常安對這位學弟這麽高看。


    正說話的時候,忽然遠處聽到轟隆一聲,兩人不由得看過去,就見那棟高樓四層某處牆壁之上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隨即一個人影從那裏落了出來。


    人影半空中先是一個團身,再一個舒展,單手一把勾住了窗沿,晃了兩晃,就從上麵鬆脫下來,落地幾個翻滾就完好無恙的站起,正是魏常安。


    隻是他此刻有點狼狽,渾身上下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損了很多。


    蔡泗看上去,見那個窟窿背後,出現一個高大的人影,他語聲裏帶著凝重:“疤臉!”


    陳傳也是看到了那個人,灰藍色工裝大褂,手裏一柄砍刀已經斷了半截,另一隻手拿著一隻工程錘,臉上從額頭到嘴角有一道傷疤,像是趴著一條猙獰的蜈蚣,目測這個人身高超過兩米,但是身體看過去總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協調感。


    正看的時候,疤臉往前看了一眼,往前一跨步,將前方擋路的牆壁直接撞開,竟從四層樓上直挺挺的跳下來,咚的一聲,腳下的水泥地都是碎裂開來,而他居然像沒事人一般,隻是彎了彎腿,就又站直了身體。


    魏常安此刻已經退到了街口,他對著四樓頂上一個冒頭往下看的人大喊:“告訴拳館的人,讓他們幫忙攔住周圍的人,別讓他們靠近這片地方。”


    那個人示意知道了,立刻縮了迴去。


    魏常安又對疤臉說:“疤臉,今天你逃不掉的,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


    疤臉沒理會他,握緊了手裏家夥,就往前走過來。


    而這個時候,周圍傳來一陣陣腳步聲,是之前布置在南麵的人手正在往這裏匯聚過來。


    蔡泗這時注意到,貿易市場方向有不少湧過來看熱鬧的人,雖然安排有人阻攔,但看去攔不住,他和陳傳關照了一聲,就往後跑了過去。


    陳傳則是留在原地,目光在疤臉身上反複打量著。


    蔡泗跑到後麵後,對著過來的一眾人等大聲說:“巡捕局辦案,退後,退後!”巡捕局的名頭還是很能唬人的,大部分人都往後退,隻有一個中年婦女還在前麵,像沒聽到一樣往前探頭張望。


    他一皺眉,走過去說:“沒聽到……”他才開口,那個中年婦女裙底之下一腳撮起,朝著他腳腕部位踢了上來,蔡泗反應極快,膝蓋一提,讓開了這一腳,可是那婦女卻是一揚手,一大蓬麵粉灑了上來。


    蔡泗猝不及防,連忙閉眼,可還是有一點進入了眼縫裏,不過他很冷靜,一手遮喉,一手遮擋下身,幾乎是在同時,襠下感覺擋住了淩厲的一腳,而手上也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這個時候他非但沒退,反而合身往前一撞!


    那個中年婦女也沒料到他被迷了眼還這麽悍勇,被他一撞,身體也是被帶偏,隻是下麵的一隻手兩隻手指一合,利用上麵尖銳鋼指甲對著腹部就是一刺,憑著勁力,隻要破開一點,就能把一整隻手給戳進去,再是一撕,就能來一個開膛破肚!


    然後這一戳上去,卻感覺到了一股阻礙,不覺一愣,醒悟過來,“防刺衣?”


    雖然沒有帶甲證,這次行動的人穿不了擋子彈的防護衣,可弄幾件防紮刺的防刺衣卻是沒問題的。


    蔡泗趁著這機會,兩隻手將她一把抱住,然後雙臂緊緊一勒,一股絞纏勁力隨之發出,隻聽得一陣骨骼斷裂的聲音傳出,等他鬆開手時,那個中年婦女已經像失去了骨頭支撐一樣軟癱在地了。


    見此一幕,周圍的人都是嚇得向後退開了一大圈。


    而在前方,疤臉大步向前跑動了起來,似乎根本不在乎周圍包圍上來的人。


    此時此刻,忽然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卻是本來要求拳社放的鞭炮這時點起來了,雖然這時似乎已經沒什麽用了,然而魏常安等的就是這一刻,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十五年式手槍,對著疤臉腳上連開四槍!


    這幾槍上去,疤臉腿腳上的工裝褲接連撕開一個個破洞,人也是不由自主趔趄了幾步,可隨後又是站穩了,並且隱隱約約能看到,破碎位置裏麵露出的粗厚幾丁質黑甲。


    魏常安麵色凝重,認出這是什麽了,“軍用植入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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