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走入房間後,陽光從外麵透照進來,照亮一部分室內景物的同時,也在地麵上投下了一個屬於他的影子。


    他環顧了一眼,屋子裏的擺設除了多了一些灰塵,和他一年前離開時沒什麽分別,說明自他離開之後,再沒有人來過這裏。


    可能是建造屋子用材料,也可能是其他什麽原因,也沒有任何蟲子出現。


    當初主要有價值的東西前身早就陸陸續續帶走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家具類的東西。


    他在房間慢慢走動的時候,前身的記憶會適時浮現出來,清晰而明快,就像帶著暖色的舊電影,在眼前一幕幕的閃過。


    那些都是小時候在這裏生活的景象,還有關於前身父母的一部分記憶,這一段時間算是前身最快樂也最無憂無慮的時候。


    不過那都是五歲之前的事了,在之後記憶中,前身對父母的印象就開始逐漸少失,好像兩人去做什麽事去了,迴來的次數越來越的少,倒是小姨於婉時不時出現在了生活中,有時候還會夾雜幾聲年富力的大嗓門。


    直到六歲那一年,前身父母再沒有迴來,接下來,年富力和於婉就將他接到了自己家裏住下,不過等前身稍微長大一些後,每隔一段時間,總會迴來住上幾天,似乎是懷念以前的日子,也似乎在等待期望著什麽。


    陳傳此刻能十分深刻的理解這種情感,他吸了口氣,慢慢走到了那間屬於自己的臥室裏,他先是上前拉開了窗簾,讓這裏亮了一些,然後來到了床沿邊上,伸手將床底下的一塊掀開,再自裏拖了出來一個小箱子。


    想了想,他又站起身,來到床頭的桌子旁,將整個抽屜拿出來,從下方的擋板裏拿了一把鑰匙出來,就迴身將箱子打開。


    箱子裏麵其實放的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就是前身父母留下來的一些舊書和支出賬冊之類的東西,還夾著一些舊報紙,不過裏麵有很多報紙和筆記本被刻意剪碎了,並還被一起歸類在了那裏。


    他前身不知道這些東西為什麽還留著,但心裏模模糊糊感覺可能有些作用,且也不礙事,所以也沒有特地去扔了。


    現在卻是想到,可能是前身父母留下了什麽線索,而怕人發覺,所以特意剪碎,並且分開存放。


    他將東西取出來後,攤在了桌麵上,又把倪老太太交給自己的那些也拿過來,然後雙方對照了一下,果然很快找到了能夠互相對應的部分。


    他很有耐心的將之慢慢拚攏,發現了其中一些拚合的字體下麵有數字標記,於是按照順序排列出來。


    等拚湊完全後,他發現這是一個地址,在後方還有一串數字,因為上麵寫的很清楚,所以可以明確這是一串中心城的地址,但這數字號碼是什麽意思,目前還不明白。


    他思索了下,這時不覺聯想到那張黑卡,在拜托高明查證的時候,他就知道那張卡已經作廢了有十年了,那也差不多也正好是他被小姨接走之前。


    那前身父母留下這個東西,會不會和這個黑卡有些牽扯呢?


    除了這個之外,其實他還有一個很大的疑問。


    考武毅是他到來之後才有的想法,是他做出的選擇,他可以確定前身雖然對武毅比較好奇,也很崇拜那些格鬥者,可並沒有去考的想法。


    前身最大興趣,其實是離開陽芝,去當一個四處遊曆的探險家,想去看看世界上那些地方是否有和電影裏說得那樣神奇。


    而倪老太太給了他那東西,話裏話外卻透出前身母親認定他會去考武毅。可是能考武毅通常意味著要有從小練習格鬥的經曆,相信前身母親身為一個格鬥者,不會忽略這方麵的事,但前身從來沒接觸過這方麵的事,也沒人對他提及過。


    那麽當中是不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前身的死,會不會與這個有所牽扯?


    他思索下來,覺得線索實在太少了,就這樣還猜不出來什麽。


    看了看眼前的地址,這恐怕隻有到中心城去找到那個地方才能繼續查證了。


    他將地址和數字記下後,將這些東西再度打亂,將其中一部分重新收拾迴了箱子裏,並將箱子鎖好放歸原來的位置。


    他看了眼外麵明亮的陽光,既然來了,那就順便打掃一下。


    迴頭去取了工具,將屋子裏裏外外收拾了一下,還在地下室裏意外翻到了一罐封好的茶葉,應該是前身父親留下的,之前他也沒注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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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室裏還有一個藻油發電機,確保能晚上供電,他檢查了下,發現還能用,於是索性啟動後燒了一壺水,泡了杯茶,搬了一張椅子出來,坐在了外廊上,看著外麵樹林和小溪。


    秋日的景色中總是夾點點金紅,溫暖的陽光落下,樹枝的影子照落在屋簷上,在那裏輕輕晃動著,偶爾旋飄下幾片落葉。


    前身小時的記憶對這裏無比熟悉,童年時代他經常和孟姝到前麵那條溪水前玩,後來到了學校裏,他們也是同班同學,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孟姝才對前身另眼相看,畢竟童年最美好時光是一起渡過的。


    說來這迴去中心城,說不定也有可能也會碰上這位。


    待把一壺茶喝完後,他站起身來,迴屋將東西收拾了下,然後鎖上門,從木階台上下來,重新騎上了車,迴頭看了一眼,環顧了眼下周圍的景物,這才蹬動踏板,離開了此處。


    迴程之上沒什麽波折,一小時後他迴到了校園裏,迴到了宿舍後,他將這些記憶中的舊事拋在了腦後,不管這些東西是什麽,如今他麵前所需要麵對的,是那更廣大遙闊的未來。


    接下來的時日中,他開始用從行動組得來的藥材輔助自身格鬥修煉。


    這些藥物比之前接觸的好上太多,用量極少的一部分,就能起到效用了,且從第二我的虛化程度上麵,侵害居然沒有提高太多,這就很不容易了,不愧是老馮口中政府內部專有的。


    他算了算份量,如果沒有額外的增加,足夠自己用上一百來天了,那樣說不定能一直支撐到自己去往中心城。


    而每次白天訓練結束後,他傍晚在進行例行的基礎唿吸法鍛煉時抽隙看資料,最近看的主要是關於密教儀式這本。


    那些明明非常枯燥的地方他卻看得津津有味,繁複到讓人望而卻步的圖案他能一筆筆的看下來,似乎能從中找到某種樂趣。


    他尤為注意的是那些拘束怪談的密教儀式,要是他做怪談委托,極有可能會遇到這些,並且他還想著,有時候解決怪談,或許可以試著密教的手法輔助解決。


    在每一天都這麽充實的過去後,到了十月中旬,雷局長那裏給他打來了一個電話。


    “陳同學,我們已經確定了那個人的身份。”


    陳傳心下一動,立刻知道這說的是那個利用密教儀式吸收生命元氣的人,而話筒裏雷局長的聲音繼續說著:


    “這個人名叫韓敞,血痕幫的元老,血痕幫的幫眾喜歡唿他為‘韓叔’,通過這幾天的追查,我們也找到了那個人下落,血痕幫勢頭不對後,他就帶著一部分人躲到了城外的村鎮裏,現在還盤踞在那裏。


    他身邊應該還跟著生命教派的人,密教審查局現在需要人去解決這個和處置那些邪教分子,陳同學,你有出城解決邪教及武裝團體經曆,


    所以我以密教審查局的名義詢問你,是否願意接受審查局的委托,清理這些邪教分子及與邪教相關的人員?”


    陳傳當即迴應:“沒有問題,雷局長,學生願意接下這個委托。”


    他現在是二年級學員了,已經可以以個人名義接受委托了,至於程序上也可以拜托高明,不過他覺得暫時還沒這個必要。


    任恕的公司給了他提供了不少方便,他也應該迴報一些,這種政務機構的委托,還能讓公司的名聲和評價更高些。


    所以他隨後拜托雷局長將這個委托放在了公司那裏,他以公司的名義接取。


    雷局長對此沒什麽計較,隻要委托是陳傳接取的就可以,以什麽名義不重要,他說:“資料我稍後讓人寄出來,你抽時間處理掉就可以了。”


    陳傳說了聲好。


    到底是官方送的資料,他這裏掛斷電話沒過半個小時,就有專人送到了學校,他簽字過後迴了房間打開,仔細翻閱。


    這位“韓叔”嗅覺十分靈敏,執行力也強,在血痕幫上層頭目一開始遭受針對時,他就感覺不對,那時就帶了一批人從城裏撤了出來,準備先觀望下風色。


    不過後來的局勢自然不用多說,雖然這段日子以來隨著墨蘭公司的倒塌,城裏殘餘的血痕幫也是被徹底肅清,可這夥人因為早早躲到了城外,同時也不是各方勢力主要的關注目標,所以暫時沒人來理會他們。


    可現在卻不同了,因為韓叔明確與邪教分子有牽扯,那麽密教局既是已經追查到了這裏,當然不會就此放過。


    陳傳看了下這人躲藏的據點,心下微微一動,發現這個地方有些熟悉,這附近相隔不遠的地方就是蔡家寨,那個上次追剿方大為一夥人時到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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