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的時候,陳傳和小隊成員們迴到了陽芝市。


    隻是因為城內遭受爆炸的緣故,警戒還未解除,路上還到處都是巡捕局的巡邏車,並且對於往來的車輛都是嚴加檢查。


    好在陳傳他們這次迴來時由巡捕局的車輛引路,這才避免了很多麻煩。


    此刻正好接近飯點了,眾人索性在城南附近找了個口碑不錯的羊肉餐館吃了一頓,便就各自分開。


    陳傳迴到了宿舍之後,把那一身衣物換了下來,迴去淋浴間衝洗了下,出來後順手打開了廣播。


    新聞裏傳出的是各個公司的代表開會的消息,並邀請了名流展望點評,一方持看好態度,認為會給陽芝市帶來好處,一方則持謹慎態度,指出會不會再出現一個墨蘭公司,正方反方為此激烈辯論,反複拉扯。


    不過這迴國外那些派來的公司代表大多死在了列車上,哪怕泊倫公司有人幸存下來,矛盾已經存在,所以他們應該是沒什麽機會了。


    而關於列車劫持案的消息沒有絲毫報道的意思,看來是被有意壓下去了。可能政務廳那裏還沒準備好公布的時間。


    聽了一會兒後,他將廣播關上。


    取出國家征召時得來藥物吞服了下去,在軟墊上坐下,開始了今天的烘爐唿吸法修行。


    從八月份到現在,差不多已有三個月的時間,得益於他不間斷的鍛煉還有數次和強力敵人鬥戰,使得他的內髒的異化組織生長了許多。


    舊稱


    按照資料上的說法,這個階段的格鬥者,就算是原先的內髒打壞了,也能靠另外一套內髒維生,兩個內髒相互交替,互相修複。兩套係統並不是誰被誰替代,而是相互補充加強,形成一個共體。


    這也是為下一階段做準備,與


    從他目前自我感受到的情況看,目前還在繼續強壯的階段,與心目中完整成型的階段還有一段距離。


    不過這其實已經夠快了。


    從他學習格鬥術開始,到現在也不過過去一年多,異化組織再怎麽樣受到刺激也是有其生長極限的。


    畢竟他並不是真正的天生擁有才能的人。他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因為


    在別人每天最多高強度鍛煉三四個小時的時候,他卻能不間斷的繼續,他付出的努力其實是尋常人的許多倍。


    目前基礎唿吸法他已經能全天時間隨時隨地的維持住了。


    這個唿吸法是真正的基礎,哪怕是後麵他所接觸的各種唿吸法,包括烘爐唿吸法在內,都有這門唿吸法的一部分影子。


    當然,烘爐唿吸法更為複雜,如果將之比做一個大圓,其中的繁複和變化程度足以將前者完全包裹進去。


    可基礎打得越牢,上麵所能承載的也越多,烘爐唿吸法所帶來的效果也就更為明顯。哪怕這裏隻有一點提升也是好的,特別是他的目標是理論上的極限,那各方麵的能夠有所增益的都不能放下。


    這一次修行一直延續到了半夜,他先是放空自我,進入深眠之中,待過了零點之後,他自行醒來,隨後重合了


    這一天他行動照舊,隻是並沒有做太多需要


    對此他也是有所預料了,因為這次所對付的人中並沒有什麽特別強力的對手,估計這點提升大多還是怪談和密教儀式所帶來的。


    不過這個順其自然了。


    因為精神和情緒上的巨大起伏,就意味著很可能遇到了危險和莫測的對手,現在即便他按部就班努力,也應該能積累出足夠的時間,不必強行去冒險,況且等到了中心城也不怕沒有對手。


    接下來的十來天時間裏,他全身心投入格鬥修行中,一晃就到了十一月中旬。


    這天高明打了過來一個電話,“表哥,部門聯合委托的事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最遲這個月月底,委托報酬會打到你的賬上。”


    陳傳說:“好的,高明,麻煩你了。”


    高明說:“表哥,還有一件事,關於三年前武毅學院學員沈正被謀害那件事,已經有具體結果了。


    這案子之中,涉及的大部分人都已經被表哥你解決了,但還有一個人脫身在外,目前看來是沒有辦法有確切結果的。”


    陳傳聽他這麽說,就知道那個人應該就是衛鈞嘴裏的趙遷。


    實際上這個人才是當時事件的主要執行者,這個人是和沈正同一學期的學員,衛鈞比他們還要低一屆。


    這個人三年前就已經進入了中心城,所以即便墨蘭公司倒塌,也沒能將之繩之以法,陽芝市巡捕局總不能去中心城抓人。


    高明提醒說:“表哥,這個人要當心,陽芝市的趙氏算是被連根拔起了,產業也被沒收了,可是中心城的產業卻不是那麽好動的,我查過了,他們不單是與墨蘭公司有業務往來,與其他大公司也有很深牽扯。


    表哥你作為這次事件的直接推動者和參與者,如果下來去中心城,那麽一定要當心這個人。”


    陳傳說:“確定走程序拿他是沒辦法了?”


    高明說:“趙遷所在的公司有一整支訟師團隊,和中心城上層也有往來,就算有充足的證據,他也能調集起足夠的社會和行政資源來為自己開脫。


    哪怕他失敗,到最後就算律法判下來他有罪,由於中心城那個地方的特殊性,也很可能執行不下去,那結果和一張廢紙沒什麽兩樣。”


    陳傳說:“如果想要能執行下去,除非是比他們擁有更多的社會資源,擁有比他們更強大的力量,是這樣麽?”


    高明說:“是這樣,而且還要看那個擁有力量的主體有沒有那個意願去對抗他們。可通常擁有這些力量的機構不會將精力用在這種‘小事’上,除非背後牽涉到更大的事,不過……”


    他頓了下,才說:“據我所知,在中心城,這種事其實還有另外的解決辦法。”


    陳傳點頭說:“我大致能想到是什麽。”


    從律法層麵無法得到結果,那麽隻能使用私底下的途徑了,使用金錢或者某些條件,雇傭人手或某個組織去達成目的。


    高明說:“是的,就是表哥你想的那樣,權利不夠集中,那空隙就多,空隙多的地方就會有各種形形色色的團體和組織去填充它。


    但也幸好如此,在中心城,哪怕是普通人也能花一筆錢雇傭人手去解決掉一些麻煩,當然提前是有足夠的錢,要解決的目標也不是什麽大人物。”


    陳傳嗯了一聲,如果自己去中心城,那麽這個趙遷是要當心點,這個人背靠公司,身後是有較大能量的。


    “另外一件事,表哥伱讓我調查的車輛,我搜集了下,目前大順國內,有那種瓦藍色塗裝的車輛有三種。


    比較受公司女職員歡迎的女式車輛‘藍魅’;指南公司出產的“天境”係列豪車;還有一款比較大眾的‘青湖’係列轎車,除了天境係列比較稀少,其餘兩款都是麵上比較常見的,具體資料我已經給表哥你寄過來了。”


    陳傳說:“謝謝了,高明。”


    放下電話後,他不覺看了下外麵的天空,他記得前身死亡前所看到的是一抹瓦藍色的車影,不過那時候光線黯淡,不保證色彩有沒有失真,姑且就先把這個做為一條線索查查看。


    而此時此刻,奮心社的社團所在,那些社團的老成員正聚集在一起,看著巡捕局這次展示出來的沈正一案的細節。


    “原來沈學長是這麽死的……”


    這些社員們隻知道沈正是被互助會謀害的,並且當中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可是具體細節他們就不清楚了,如今看到了這些,讓他們不寒而栗的同時,也更是痛恨以趙遷為首的一批人。


    光明正大不是對手,用這種謀害的手段,而且他們可以想的出,就算那一次沒成功,後麵也有更多的手段等著,總有辦法把沈正弄死。


    “幸好有陳學弟,他將互助會一口氣都是清理了,幹得漂亮!”


    社員們都是點頭,心情不禁有些激蕩,我們是對付不了你,但是這個世界中終究是有你們也對付不了的人的。


    “隻是沈學長還有一個妹妹,不知道下落怎麽樣?那個衛家的管家交代,她被趙家的人帶走去了中心城了……”


    眾人一片沉默,學長被互助會的人害死,他們很難想象學長的妹妹到底會遭遇什麽。


    盧方這時默默站起來,來走到了外麵,一個人站在那裏似在想著什麽,一會兒之後,舒撼和沈勺走了出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後,舒撼走上去,問說:“盧學長,你是不是打算去弄清楚學長妹妹的下落?”


    盧方轉過身,大方承認說:“是啊,我打算試試看。那可能學長最後在乎的人了,如今我們不管,還有誰去管呢?”


    舒撼說:“可是她可能在中心城,而盧學長你沒有正式的身份,想去那裏的話很難在那裏立足,更別說找人了。”


    沈勺在旁邊說:“學長,我不是沒心肝啊,我隻是在想,三年了,我們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或許……也說不定……”


    盧方說:“總要試一試。”


    他走上來,伸出手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奮心社有你們在我很放心,放心吧,我不會逞強


    的,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隻是想去確認一下結果,如果人還在,我會告訴你們,我們再一起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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