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方聽到他話後,不禁發問:“她的臉是經過改造的?吳小哥,你能確認麽?”


    吳北說:“我不知道她原來什麽樣子,但是她的骨骼和五官比例經過了一定的調整,並且還用了植入體纖維整固。


    我以前聽家裏人說起過,有些公司向會按照客戶喜好和私人癖好,給他們提供一些獨特的,或者是和某些人相似的人。”


    盧方聽到這裏,忽然明白過來了什麽,他惋惜的看了眼那個少女,又轉向陳傳,說:


    “如果是這樣,那麽她很可能並不是沈學長的妹妹,或許隻是趙遷向某些公司訂製的一個相似的人偶,他可能是為了羞辱沈學長?也或許是為了仿造什麽人?”


    陳傳也想到了這個可能,這樣的話,這位自稱“十三號”的少女,模樣很可能是趙遷效仿了沈正的妹妹。


    可有些奇怪的是,沈正的妹妹當初就是趙遷帶走的,他又為什麽要花力氣再訂製一個與她相類似的人偶呢?


    這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他轉了下念,問:“趙遷有說過你像誰麽?”


    少女輕輕的說:“趙先生好像說我很像一個人,但我不知道是誰。”


    盧方喃喃說:“或許就是這樣了。”


    陳傳說:“學長,這個房子裏說不定還會有什麽線索,我們先搜找一下這裏,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


    盧方點了下頭。


    陳傳又看向那個少女,“你知道這裏有什麽地方比較特殊麽?”


    少女說:“三樓上東南角上有一個書房,趙先生平時不讓我靠近。”


    盧方見她有問必答,不禁對吳北說:“她抗拒的心理似乎不強?”


    吳北迴答說:“大公司都有一個意識編輯植入體,配合催眠技術可以提前擬定人偶的行為邏輯,但是要求越高,所需花費也越多,趙遷可能沒有訂購這些服務。”


    盧方聽明白了,於是他向少女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那他又是誰?”


    少女說:“是趙先生安排在這裏看守宅子的人,名字是趙二。”


    盧方又問:“所以每天送來的營養膏就是這個人訂的?”


    少女點頭。


    盧方不解的問:“那為什麽不一次多訂購一些呢?”


    “因為趙先生每天從賬戶打給他的金額是有限的,正好夠每日進食用,所以我們沒法一次買太多,而我們不被允許主動聯絡趙先生,隻能等候他的指令。”


    盧方不禁歎氣,這樣看,這兩個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工具人了,而由於沒法主動聯絡趙遷,在趙遷死後他們甚至都不會離開,隻會刻板的執行趙遷留下的命令。


    了解情況後,陳傳和盧方商量了一下,決定分開搜找一下,盧方負責其他地方,而他直接來到了三樓,少女所說的那個房間前。


    外麵的鎖自然阻攔不住他的,輕輕一推,震開門鎖後走入了進去,就看到室內有一株從地麵上一直長到天花板的植物。


    吳北的聲音傳來:“這是場域幹擾生物,這一株是五麵公司的‘仙人掌’,是一款中端產品,能有五個固定場域信號,六天一輪換。”


    陳傳看了一眼,觀察了下室內,在牆壁一側發現了一個暗門,他上去推開之後,見裏麵一個小型收藏室,牆壁上擺著好幾個型號的槍支,每一把都用隨時可扯下的透明膜衣封裝。


    室內靠前有一個金屬櫃,他上去試了下,發現並沒有上鎖,打開後裏麵有三排抽屜,第一個抽屜裏麵塞了一些備用的錢和硬幣,粗略點了下,大概有三四千的樣子。


    第二個抽屜裏存放是一些紙質記錄文檔,他翻了下,大部分是用密碼記錄的,但從一起擺放的文件看,很可能和聯威重馭公司有關。


    他推了迴去,打開第三個抽屜,發現是一個精美的紅色木匣,原本來以為是什麽重要的物件,可是打開一看,卻發現是一本趙氏族譜。


    他取出翻了下,上麵記載著趙氏祖上曾擔任舊時代奉聖將軍,其中一支移居到了陽芝鎮,就是後來的陽芝市。


    在藻液革命之前,整個舊鎮的田地都是趙家的,到了新時代,趙氏沒有抱著土地那點產出不放,而是做起了遠洋商貿。


    大開拓時期趙氏由於積極支援和配合軍隊,所以成了民間軍需供應商之一,借此重新獲得了政治身份和地位。


    可是沒幾年,趙氏在商業競爭上輸給了對手,還遭受了政治上的打壓,又一次縮迴陽芝市,一直到後麵與墨蘭公司搭上線,才又重新活躍起來。


    陳傳粗略翻下來,這雖然隻


    是一本族譜,可他總覺得這東西沒這麽簡單,而且裏麵有大篇幅對於大開拓之前的描寫,在讀中學的時候,雖然學校裏也講到了這段曆史,可卻是一筆帶過,而這裏麵很詳細,可以帶迴去看看。


    在族譜盒子的底下,則是一枚將軍虎牌,完全是純金打造,上麵有著古體的“奉聖”二字。


    是當年的那位奉聖將軍的東西麽?不過族譜上說陽芝趙氏隻是其中一支,那不知道這東西又怎麽到了趙遷手裏?


    正想著的時候,界憑裏傳來盧方激動的聲音:“陳學弟,你來看看這個。”


    陳傳將東西放下,從裏走了過來,來到了二樓的臥室,見這裏的盧方舉著一張照片,見他過來,就遞了過來。


    陳傳拿過一看,這是一個大概十歲左右的小女孩,下麵的十三號與她有幾分相似,但對照著照片,就能看得出來是兩個人,並且五官更接近當初他看到的照片上的沈正。


    盧方說:“照片上有時間,這是四年前的了。”


    陳傳說:“四年前,就是沈學長出事的那一年?”


    “對。”盧方沉聲說:“學長的妹妹就是四年前被趙遷帶走,照片上的女孩年紀也對的上,這應該是學長妹妹的照片了。”


    陳傳看了眼照片的背景,非常眼熟,這應該就在互助會謀算沈正的廢棄工廠裏拍的,地點同樣對的上,那身份應該確定了。


    他說:“再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其他線索。”


    盧方用力點頭。


    隻是遺憾的是,接下來他們搜遍了整棟樓,又反複問了少女幾遍,都沒能找出更多有用的東西。


    陳傳提議今天先到此為止,因為趙遷還留下了一些密碼記錄,或許能從上麵找到一些什麽,盧方表示同意。


    而少女十三號和那個趙二暫時放出去也不妥當,所以盧方主動表示願意留下來守著這兩個人。


    陳傳見此,為了以防萬一,和他定下了一些聯絡暗號,隨後就帶著一些有價值的東西離開了這處宅子,迴到了玄宮大廈。


    第二天,他先去了一趟高明那裏,將密碼本和疑似聯威重馭的一些資料交給後者,拜托查一下這種密碼的來曆。


    出來之後,他就到了鄭老師宅中接受訓練。


    最近這段時日,他隻要來到這裏,就是和鄭桐桐進行做實戰訓練,從一開始單方麵被壓製到現在已經可以打的有來有迴了。


    而這一次格外不同,除了他的筋骨、內髒在持續資源的投入下,變得更為強健,且隨著感官的提升,哪怕在低狀態下他也有著更快的反應能力和協調性,能夠與鄭桐桐的節奏保持一致。


    兩人對招都很沉穩,誰都沒有露出破綻,彼此對攻了整整一個白天都不曾停下。


    而以他們的體力和耐力,就算再拖個幾天也沒事,那樣就變成了完完全全的拚耗體力了。


    這對於磨練技巧雖然也有用,可效果其實並不怎麽好,所以兩個人就如同約好一樣,同時開始加快了出刀的節奏和揮擊的力量,在短短十幾秒之內,兩人對攻了上百次,刀聲碰撞聲整個訓練場迴響不斷。


    鄭老師見兩個人速度越來越快,揮舞的力量亦在逐漸加大,知道再打下去兩個人就要收不住了,於是他隨意抄了一柄訓練木刀在手,恰到好處的遞進了兩個人刀勢間隙之內,輕輕一挑,就將兩個人的刀具給蕩開了。


    陳傳趁勢收刀,他感覺那股過來的力量正好將自己和鄭桐桐分開,時機、力度都是剛剛好,不多也不少,就算他自己放開了狀態,也絕對做不到,看來自己在技巧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鄭老師則用滿意的語氣說:“陳學員,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吧,你的進步很大,現在你暫時不用再學太多了,隻需要磨練並掌握好眼前的就可以了,我的建議是,伱迴去之後就可以申請技巧考核了。”


    陳傳點了點頭,現在已經是六月初了,距離學期結束隻剩下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了,而他的技巧水準短時間也無法再提升多少了,是可以進行考核了。


    他和鄭老師父女道別後,開車迴到了玄宮大廈,同時聯絡了上武毅平台,“紅拂,我申請本學期的技巧評定考核。”


    紅拂的聲音傳來:“申請收到,陳學員,根據你的申請時間,考核可選時間分別:六月五日,十日、及二十五日,請你確定時間。”


    陳傳想了下,五日就是明天了,他覺得沒必要等下去,不如就在明天解決,於是說:“我申請六月五日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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