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俐忍不住說道:“還要來?”說完又看了一眼那個掛號單。


    老者爽朗地笑了起來,道:“別擔心,你下次來給我打電話,不用讓你再掏這588元了。”說完,便將寫好的單子遞給了莫俐。


    莫俐接過了單子,隻見上麵左上角寫了一個手機號碼,號碼旁邊寫了兩個字,孫弋。


    莫俐拿了處方便告辭出來,見袁凱站在院子裏搓手跺腳便有些過意不去,走上前去,道:“你傻啊,這麽冷的天怎麽也不找個地方坐著等我。”


    袁凱吸了吸快要凍僵的鼻子笑著說道:“我太了解這個孫老頭,看病那是一個快,好在都有作用,要不還真是懷疑他怎麽這麽快就可以看完一個病人,你今天已經算是慢的了,所以我就想著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莫俐又想起那掛號費的事情,便道:“一會兒我把掛號的錢還你。”


    袁凱聽罷嘖嘖兩聲,道:“瞧你那小樣,你回頭給我找個臨時媳婦陪著我回家就行了,算是兩清。”


    莫俐笑了,道:“你倒是想得美!”


    袁凱見莫俐的心情終於好了一些,便接過莫俐手上的處方,道:“好好好,我想得美,走我們抓藥去!”


    莫俐一把搶過袁凱手中的處方,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又是搶著掛號又是搶著買藥的,你幹脆扇我一個耳光好了。”


    袁凱訕訕道:“瞧你說的,我不就是想討好討好你,讓你給我找一個像樣一點兒的女朋友嘛!”


    莫俐笑道:“去你的,我還是自己花錢買個安心好了,你那個女朋友我還真是找不到。”說完便往收費的地方走去,隻聽身後的袁凱大聲說道:“那……那你還是把掛號的錢還給我吧,我還要存著娶媳婦呢。”


    莫俐走在前麵偷笑著沒有搭理後麵那個男人。


    從孫弋的院子出來,兩個人便直接出了城直奔真慶道院而去。


    雖說是已經過完了年,可是天氣依舊還是沒有半點轉暖的意思,下了車就感覺到一陣寒風從脖子裏直直地灌了進去,莫俐見袁凱和自己一樣都打了一個冷戰,便笑著將自己的大衣緊了緊和袁凱一起朝著山上走去。


    半晌,袁凱見莫俐隻是低著頭走路,便問道:“你想什麽呢?”


    莫俐道:“突然想起去年的時候和司徒涴去永福寺的事情了。”


    袁凱見莫俐一臉落寞,便道:“你們兩個好好談談,其實司徒一直很愛你。”


    莫俐看了袁凱一眼,道:“換做是你,難道你還會愛一個到處朝三暮四勾三搭四的女人嗎?而且這個女人還長得這副尊榮。”


    袁凱笑了,隻是笑的有些勉強。


    “別這麽說自己,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你要知道,有的時候他說的分手其實隻是想要你一聲挽留。”


    莫俐苦笑道:“我哪裏還有什麽臉麵說要留下的話,有的人整天和你爭吵卻不曾真的怪罪,有的人連爭吵都沒有變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原來,冷漠比爭吵更可怕。”


    袁凱沒有接話,大概是不知道怎麽寬慰麵前的這個女人吧。


    很快兩個人到了真慶道觀,袁凱沒有直接將莫俐領到玄青道長那裏,他怕她會疑心,所以兩個人便像是沒有任何目的的瞎逛,而此時袁凱趁著莫俐不注意給玄青道長發了一個信息,而莫俐卻渾然不覺。


    兩個人一邊走著一邊說著話,這時從對麵過來一個小道士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怯生生地站在了兩個人的前麵擋住了去路。


    “請問這位女士是陽高飛陽女士嗎?”


    莫俐愕然,如今她自己好比是驚弓之鳥總覺得隻要是認識自己的人就是要來找自己算賬的人想到這裏,她本能地躲在了袁凱的身後。


    袁凱心裏想著這玄青道長怎麽這樣就來找人了,正好上午莫俐才遇到了那件讓誰遇到了都很鬱悶的事情,於是便對那小道士說道:“請問有事嗎?”


    那小道士見莫俐像是很害怕的樣子便瑟瑟一笑道:“是我們道長想見見陽女士,不知道陽女士是否方便?”


    莫俐聽了這話忍不住低聲說道:“這個陽高飛連一個道長都不放過人家可是出家人啊!”


    袁凱聽到莫俐這麽說便忍住笑低聲對莫俐說道:“不要亂說話!”然後對那小道士說道:“還請帶路。”


    莫俐聽罷連忙說道:“我不去,我不去,今天真是遇到了,怎麽走到哪裏都有人騷擾我。”說完這話又覺得不妥,便低下頭不言語了。


    袁凱便將莫俐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我聽說這個道院的玄青道長十分了得,咱們市裏的有些大領導和有錢人都喜歡找道長算命,你聽過三清卜算嗎?”


    莫俐聽了這話,想起以前莫奶奶給自己說過關於道家三清的事情,聽袁凱這麽一說,便狐疑地看了袁凱一眼,袁凱生怕莫俐瞧出自己的心思,便趕緊說道:“既然人家主動請你,說明人家肯定是看出來什麽,既然是高人,那自然是有比我們凡人多出來的許多的慧根啊,你說是不是?再說了,人家既然主動請你,你不去不合適不說,而且你還在人家的地盤上這樣做好像不太禮貌吧。”


    莫俐想了想,道:“好吧,我去。”


    袁凱聽了這話就高興了,隻聽莫俐又說:“但是你不能跟著去,你回去接兮兮放學吧,然後送她回我媽家。”


    袁凱一聽頓時愣住了,道:“這麽遠的路,那你怎麽回去啊?”


    莫俐狡黠地看著袁凱笑了笑,道:“那就要袁師傅一會兒再來接我一趟唄。”


    袁凱無語,道:“大小姐,你要知道這一來一回的要多長時間嗎?萬一你隻是進去喝個茶就出來,那你要在這荒山野嶺等我多久啊。”說完之後見小道士正看著自己,便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出門搭不到順路的車進城,萬一下雪了怎麽辦,萬一刮風了怎麽辦?”


    小道士想要忍住笑,便低著頭捂著嘴,隻聽莫俐說道:“你好多話啊,你是碎嘴婆上身嗎?”


    袁凱見莫俐和小道士都一副看著自己要笑的樣子,便悻悻然道:“好吧,那你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事就給我電話。”


    隻聽莫俐說道:“你唐僧變得嗎?囉嗦大王。”


    袁凱眼瞅著莫俐跟著那小道士走遠,便給玄青道長打了一個電話,可惜對方並沒有接。


    莫俐跟著那小道士七彎八拐地來到了一個院子門口,小道士指著正中間的一個打開的房間說道:“請吧,陽女士,道長在裏麵等著您呢。”說完便轉身走了。


    莫俐看了看周圍,發現這個院子裏麵可以用寸草不生來形容,大概是因為這個季節的原因加上院子裏什麽花草樹木都沒有種,所以感覺更是蕭條了。


    莫俐進了門,突然感覺到一陣暖意,原來是房間的正中放了一個火盆,裏麵的炭火燃的正好。在火盆的旁邊坐著一個和之前見到的那個孫弋年紀差不多的老道士,一審的道袍也似紅光滿麵,隻是表情可遠沒有孫弋那麽和藹可親了,甚至看著讓人有一種轉身逃跑的衝動。


    看見莫俐進門,玄青道長並未起身而是依舊坐在那裏,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對莫俐說道:“進來坐吧。”


    莫俐像是一個小學生見了老師一樣,聽了這話便乖乖地坐在了這個房間唯一一個還空著的椅子上,這個椅子就在玄青道長的對麵。


    莫俐坐下後,玄青道長對莫俐說道:“天氣冷,先喝點兒水。”說完指了指一旁的小茶幾上放著的一個茶杯。


    莫俐這才看見自己身邊居然還有一個茶幾,隻見上麵放著的茶杯裏海冒著絲絲熱氣估計是才倒上的,莫俐也不客氣因為一路走上來也確實有些冷,便端起杯子將杯子裏的水差不多喝完了。


    莫俐正要將杯子放下,隻聽玄青道長說道:“好喝嗎?”


    莫俐道:“沒有什麽味道吧,就是一杯清水。”


    玄青道長笑了,道:“那說明你還有救,不是惡人,而是善類。”


    這句話說的莫俐是莫名其妙,隻見玄青道長終於起身走到莫俐麵前指了指她手中還未放下的杯子說道:“我在這杯中燒了一道符咒,若是上了這身的人是惡鬼那麽就一定能喝出這個水裏有異味的,你非但沒有喝到什麽異味,竟一飲而盡,說明你上陽高飛的身並非有意而是不得已,我說的對嗎?”


    莫俐這才聽明白了,頓時臉色煞白,起身要走,隻聽玄青道長說道:“你進門的時候我就在這個院子裏擺了陣法,你想走是走不出去的了。”


    莫俐聽了這話,更是恐懼不已,她轉身對玄青道長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說完走出門去,可是走到院子的時候莫俐發現的雙腳好像是千萬重的東西拖住了自己,讓自己的雙腳根本不能脫身。


    隻聽身後的玄青道長說道:“既來之則安之,不妨聽貧道一言。”


    莫俐此刻心裏隻是恐懼,十分懊惱為什麽要袁凱先走現在隻留下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奇奇怪怪的地方和一個奇奇怪怪的老頭兒呆在一起,她感覺自己的雙腳發軟忍不住便坐在了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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