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月坤推開了門,見莫俐坐在病床旁邊正看著床上的老人,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安靜,不怒不喜。


    “高飛啊,你先去吃點兒東西,這裏有護士看著呢,老太太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你可別餓壞了自己。”


    高飛想著自己還是早上吃的那一點東西,便點頭說好,起身跟著陽月坤出了門。


    “爸爸,兮兮呢?”莫俐問道。


    陽月坤道:“放心吧,你媽媽接到我們那邊去了,你照顧好你自己就是了,這裏我給老太太安排了特護,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照顧的。”


    莫俐搖了搖頭:“不行啊,爸爸,我必須在這裏等著她醒過來,您趕緊迴去吧,媽媽一個人帶著兮兮也累呢。”


    陽月坤見莫俐堅持,便也不再說什麽,囑咐了幾句便走了。


    莫俐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雷小朵,便給她打了一電話,電話接通了之後,隻聽那邊是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莫俐問雷小朵在哪裏,做什麽,隻聽雷小朵笑著說道在和袁凱的家人一起包餃子準備吃火鍋了,莫俐聽雷小朵的聲音也就放了心沒有說幾句就掛了電話。


    夜很靜,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夜色闌珊,雖說已經過了數九嚴寒,但是清江市的冬夜還是感覺很冷,路上的行人不多,大概是因為今天的風很大,寥寥無幾的幾個人也是行色匆匆。


    莫俐見莫奶奶睡得正香,便打開自己的電腦在網上隨意地瀏覽著新聞和圖片,這時隻見有視頻邀請,莫俐點開之後,是司徒涴,隻見他有些疲倦的樣子,不住地打著哈欠,靠在一張椅子上,看見莫俐這才直起了身子衝著她笑了笑。


    “才做完手術嗎?這麽長時間啊?”


    司徒涴嗯了一聲,端起一旁的一個杯子大口了喝了下去,大概是喝得有些急嗆著了,猛烈地咳嗽了幾聲連眼淚都給咳了出來。


    “你慢點兒,沒人給你搶!”莫俐的話音剛落,隻見從司徒涴的身後走過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姑娘也是一身的手術服,看見司徒涴便停下來打招唿。


    司徒涴對著那姑娘指著屏幕上的莫俐用英語說道:“我在和太太說話,你忙完了嗎?”


    那姑娘湊上前看了莫俐一眼笑著說道:“你好,你就是司徒的妻子嗎?”


    莫俐道:“是的,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莫俐一口流利的英語讓那個姑娘像是有些意外,道:“你的英語說的很好啊。”


    莫俐笑了,司徒涴道:“她在國外呆過一年的。”


    那姑娘道:“哦,好吧,你們聊吧。”說完便和莫俐招了招手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


    “找我有事?”司徒涴看來是沒有忘記之前莫俐給自己打電話的事情。


    莫俐看了看還在熟睡的莫奶奶,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司徒涴。


    司徒涴聽完之後大概是因為自己實在是太累的原因並未表現出太多的驚訝,而是說道:“真是太難為你了,我走的匆忙都忘記告訴莫奶奶,好在你還記得去看看,要不是你……”說到這裏他有打了一個哈欠。


    莫俐不忍,道:“好了,反正現在沒有什麽事情了,你休息好了把她家人的聯係方式告訴我,你先趕緊去睡一會兒吧,這樣怎麽能行?”


    司徒涴看了一眼莫俐,想了想:“我以為你不會在關心我了。”


    莫俐見司徒涴的眼窩發黑,估計是真的沒有休息好,太累了,便道:“你一天不和我離婚,我就還是你的妻子,你剛才不也和你的同事說我是你太太嗎?”


    司徒涴嗯了一聲:“我想……下個月迴來一趟。”


    莫俐點點頭,這個時候她也不想和他多說,便道:“你去休息吧,有事等你迴來再說。”


    司徒涴點了點頭直接關了視頻,莫俐不禁心裏有一絲小小的失落,她安慰自己,對方就是太累了,要不不會這麽幹脆利落的關掉視頻,他剛才不是還給自己的同事介紹說自己是她的太太嗎?


    想到這裏,莫俐苦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算了,我這真是自找無趣。”說完幹脆關了電腦,靠在沙發上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恍惚中,莫俐像是來到了一個滿是開著白色玫瑰的花園,這個花園很奇怪,隻有這一種花,但是卻開得十分的好,莫俐仿佛可以聞到空氣中的陣陣花香。


    莫俐一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四處張望,好像這個花園一個人也沒有,莫俐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覺有些累了,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涼亭,便走了過去,隻見涼亭裏的一個石桌上居然放著瓜果和水壺水杯,莫俐喊了幾聲有人嗎,沒有人迴答,莫俐便坐下身去,從水壺裏倒出一些水在杯子裏,正要喝,隻聽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聲音說道:“想清楚了再喝,喝了別後悔哦。”


    莫俐聽說話的聲音像是一個女人,便放下來杯子起身到處看,可以依舊是一個人也沒有,便大聲說道:“你是誰?為什麽這個杯子裏的水不能喝,是有毒嗎?”


    那聲音咯咯笑道:“比毒藥還要可怕。”


    莫俐不想逗留,起身要走,隻聽那聲音又說道:“你就這點兒膽子,我說不能喝你就乖乖地放下?”


    莫俐憤然道:“你到底是誰?”


    正說著隻見從不遠處一個樹林裏款款地走出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子,由遠而近,莫俐這才看清,竟然是自己的真身,不禁一個激靈,感覺自己的頭發發麻,不由地坐迴了凳子上。


    隻見那女子緩緩地走近,一直走到了莫俐的對麵坐下,看著莫俐一臉驚訝的表情輕笑一聲將剛才莫俐倒的那一杯水端起送到自己的嘴邊一口便喝完了。


    “你……你不是說有毒嗎?”莫俐頓時愣住了。


    那女子用桌上放著的一張白色的娟帕擦了擦嘴角的水,看著莫俐:“反正我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你的*,我大不了再找一個更年輕更健康的身體就行了,倒是你對我的身體倒是很在意的樣子,怎麽?當陽高飛當上癮了嗎?”


    莫俐見那女子嘴角若隱若現地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恨恨道:“你想要隨時還給你!”


    那女子聽罷大笑道:“你舍得司徒涴?你舍得兮兮,你舍得你現在擁有的豪車和薪水不菲的工作和高高在上的虛榮感?”


    莫俐見那女子笑的是花枝亂顫,平靜地說道:“既然這麽好,你都拿去好了,我上次就說了,你想要隨時都給你。”


    那女子從鼻子哼了一聲:“你倒是灑脫,我還以為隻有我無情呢,原來你也是薄情寡義之人。”


    莫俐道:“原來你也知道你自己是無情之人啊?你居然可以不要你的家人,好像他們隻是你手上可有可無的一些物件兒,不想要了便拱手相送?”


    那女子雙手一攤,一臉無辜的樣子:“沒有啊,我沒有拱手相送啊,你不依舊是陽高飛嗎?你還是他們的女兒,妻子和母親?有什麽改變嗎?我看非但沒有什麽改變應該說比我在的時候更加好了吧?既然如此,你怎麽能說我是無情之人呢?我不過是找了一個更合適的人來替我照顧他們罷了。”


    莫俐不想繼續和她說下去,起身要走,隻聽那女子在莫俐的身後說道:“謝謝你,莫俐。”


    莫俐停了一下,迴過頭去,隻見那女子的臉上有些憂鬱的神情,望著正在迴頭看著自己的莫俐:“我知道你不容易,幫我收拾著一個又一個的爛攤子。”


    “你在我的身體裏過的還好嗎?我看你能走了。”


    那女子苦笑道:“你見我可以行走了,是不是更加想和我換迴來?”


    莫俐道:“你如果真的不在意你自己的父母和丈夫孩子,我也無話可說,可是你這麽坦然地用你的方式奪走了我的一切,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那女子長歎一聲:“無以為報,就隻有這一句了,你保重吧。”


    “陽高飛,我遲早會要迴我自己的身體。”


    那女子像是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笑了笑:“好吧,真的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莫俐再想說什麽,卻早已不見了那女子的身影。


    莫俐醒了過來,發現自己一身的冷汗,看了看表已經是半夜三點過了。


    莫俐起身走到莫奶奶的麵前,見莫奶奶唿吸均勻表情安詳,看來護士進來換過藥了,可是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想到剛才的那個夢,莫俐決定抽空去一趟道院去找玄青道長說說這個夢。


    第二天,雷小朵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睜開雙眼看了看這個房間的陳設,這才想起來是在哈爾濱袁凱的父母家裏,看了看表,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已經是上午九點過了,想到以前在楊鵬家裏早上都是自己起來給全家人做飯,就這樣還沒有人給自己一個好臉看,想到這裏,雷小朵趕緊起來穿衣服,收拾好了一切走了門去。


    院子裏袁阿姨和袁叔叔正坐在小板凳上,一個人懷裏放著一個小簸箕,兩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手在簸箕裏麵挑選著什麽。


    沒有看見大妮兒和袁凱,雷小朵小心地走上前去說道:“不好意思,我起來晚了,叔叔阿姨。”


    袁阿姨聽見雷小朵的聲音抬起頭來,笑著說道:“不晚不晚,我們東北這會兒正冷著,你起來了也是待著,你看又下雪了,還不趕緊迴到房間裏,這個點兒起來的年輕人是少之又少,再說了,今天過年,起來這麽早做什麽啊,大冷的天還是炕上最舒服。”


    袁叔叔也笑了:“你袁阿姨像你這個歲數從來不會在九點起床的,她說那樣是會冷掉屁股的。”


    說完兩個老人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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