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俐答應了,袁凱又叮囑了幾句,莫俐突然想起那天袁凱和楊鵬在一起的事情,便問道:“小朵知道楊鵬再給你當家教的事情嗎?”


    袁凱笑著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小朵知道的。”


    莫俐又道:“我給你說楊鵬是小朵心裏的死結,小心讓她發現你們兩個連朋友都沒得做。”


    袁凱沉默了幾秒,然後說知道了,兩個人這才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司徒涴如約而至。


    一進門莫俐見司徒涴習慣性地換上了自己放在門墊上的拖鞋,看見莫俐在看著自己,司徒涴對著莫俐笑了笑,這個笑很客氣,像是在別人家去做客似得那樣的客氣,顯得十分的生分。


    “不好意思,我應該早點兒迴來的,但是路過書店所以耽擱了一會兒。”司徒涴解釋道。


    莫俐見司徒涴手裏拿著一本書走了過來,便假裝不經意地問道:“是什麽書?”


    司徒涴隨手將書放在了茶幾上,莫俐見封皮上赫然寫著一行字:“在新西蘭的那些日子”


    莫俐笑了笑,假裝沒有看懂,給司徒涴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麵前。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能和你離婚。”莫俐開門見山地說道。


    司徒涴聽罷有些驚訝地說道:“你不是和我商量離婚的事情嗎?怎麽你又變卦了?”


    莫俐看著司徒涴有些著急的樣子,道:“你很著急要結束我們這段婚姻?”


    司徒涴咬咬牙點了點頭。


    “是誰給了你這樣的動力和勇氣?”莫俐輕描淡寫地問道。


    司徒涴楞了一下:“沒有誰,這隻是我自己的想法。”


    莫俐笑了:“如果是你自己的想法,那麽早點在六年前讓你發現我和別的男人有染的時候你就已經離開我和這個家了,那個時候還沒有兮兮,你走選擇了留下,而現在你這麽愛我嗎的女兒,你卻毅然決然地要離開我們?我不信,我說過,你給我一個理由,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我就同意和你離婚,但是前提是這個理由一定要足以說服我。”


    莫俐了解司徒涴,他不是那種和陽高飛一樣無情無義的人,可是為什麽他現在這樣著急著要和自己分開,這其中想都不用想,那就是是陽高飛在作祟。她現在抓不到陽高飛的把柄,但是她卻想在司徒涴的身上賭一把。


    “你居然敢在我的麵前恬不知恥地說什麽你和別的男人有染,既然你都知道你做到哪些醜事了,你還好意思說不和我離婚?”司徒涴有些激動,握著水杯的手顫抖著,杯子裏的水都溢到了手上。


    莫俐也不著急,隻見她看著司徒涴,緩緩地說道:“你還記得去年我們一起去永福寺的時候你說的話嗎?”


    司徒涴猶豫了一下:“不記得了,和你說了那麽多的話,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句?”


    莫俐道:“我說你若是輸了,你就要給我做一年的飯,而當時你說的是什麽,你忘記了嗎?”說到這裏,莫俐有些感慨,眼眶也紅了。


    司徒涴看著自己對麵的莫俐,低歎了一聲:“我說,別說是一年了,就是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莫俐道:“那個時候難道你就忘記了我從前對不起你的種種了嗎?那個時候你怎麽選擇了原諒,這個時候你居然又要離開?”


    司徒涴喝了一口水:“那個時候的你不是真的你,自從你迴來之後我發現你就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你善良,熱情,仗義,對家人,對朋友,對孩子都是那麽的好,我就想,你一定已經改變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所以我選擇了原諒,可是後來我們兩個在小區裏遇見的那個男人又把我托迴到現實中來,再後來我常常在夢裏夢見一個年輕的女子,我給我說了你很多的事情,很多從前我並不知道的事情,她說你其實根本不可能愛我,你之所以不和我分開,是因為你是想用婚姻來掩飾你的種種不堪的苟且之事,她說你就是把我當做了一個擋箭牌。”


    莫俐憤然了,心裏想這個陽高飛居然可以這樣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想到這裏,莫俐不禁說道:“你怎麽可以相信一個虛幻的人而拒絕接納一個和你相守多年的妻子的改變呢?”


    司徒涴笑了,笑的十分的詭異,隻聽他說道:“你說我怎麽會相信一個虛幻的人,可是你看看我的手機上有人給我發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我夢中的那個人,如果你說她是虛幻的,那怎麽有人知道我夢中人的長相呢?”說完就從包裏掏出了手機打開給莫俐看。


    之前袁凱已經給莫俐說過這件事情,所以莫俐也有了心理準備,拿過來一看,果然就是自己,但是身上不知為何卻穿著剛剛自己還在衣櫃裏找到的那件大衣。


    想到這裏,莫俐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便起身走到了臥室,將那件衣服從衣櫃裏拿了出來。


    “看見了嗎?這件衣服是我的,為什麽穿在了你夢中人的身上?”


    司徒涴也是十分的驚訝,想了想,便也釋懷:“兩個人都同樣的衣服也是很正常的啊?這不奇怪。”


    莫俐將司徒涴的照片放大了給他看,指著自己左邊胸前的位置說道:“看見了這個胸徽了嗎?你還記得嗎?”


    司徒涴看了一眼,不禁說道:“這個不是上一次我們兩個帶著兮兮去遊樂園的時候我們一人買了一個的米老鼠嗎?”


    莫俐笑了,道:“對啊,莫非你還想說你的夢中人也恰好去了我們去過的那個遊樂園,也恰好買了我們三個買的這個米老鼠,你別忘記了,當時我們買的時候,那個老板就說一共隻有三個,不多不少。”


    司徒涴有些迷茫的樣子,莫俐見狀,趕緊趁熱打鐵道:“現在網上p圖很專業,也很厲害的,我再給你看一張照片。”說完從自己的手裏找到了一張自己的自拍,而這張自拍正是自己穿著這件大衣找到,位置和周圍的環境都很像。


    司徒涴道:“就算是這張照片是別人用你的照片合成的,但是照片上的人怎麽解釋?”


    莫俐一邊拿過自己的手裏電腦打開,一邊說道:“這個也不難解釋,我看了看這個姑娘,我發現我也是認識的。”


    司徒涴驚訝道:“你也認識?她是誰”


    莫俐笑著在電腦的瀏覽器上輸入了清江大學外語係校花幾個字很快就從電腦上出現了數百張莫俐自己從前的照片。


    “俗話說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估計著你大概是一次無意間在什麽地方發現了這個姑娘所以你才會常常夢見她,喜歡美女也不是什麽錯,而且這個姑娘確實也長得十分的漂亮。”說完,莫俐看了司徒涴一眼。


    司徒涴看著電腦上的莫俐,不知道在想什麽,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莫俐也不開口,就等著司徒涴一個人去想這件事情,對於莫俐而言,這就是一個賭注,而這個賭注就是司徒涴脖子上的那一根繩子,隻不過現在的那一根繩子上已經讓玄青道長施了法術,希望可以見效。


    過了不知道多久,莫俐已經起身離開客廳去廚房做飯去了,等她的飯快要做好的時候,司徒涴出現在了廚房的門口。


    “我想了很久,既然你說這個姑娘就在我們清江大學上學,那我想去見見她,可以嗎?”


    果然!莫俐對司徒涴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啊,正好我們兮兮的外教就是清江大學外語係的,你不妨讓她帶著你去。”


    司徒涴走上前去,雙手搭在莫俐的肩膀上深深地看著她。


    “謝謝你可以這樣的包容我。”


    莫俐也看著和自己不過十厘米距離不到的司徒涴,盡力地克製自己想要後退的衝動,輕言細語道:“我們必須要把事情搞清楚,否則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你說呢?”


    司徒涴笑了:“好!那我們吃完飯後就去找兮兮的家教讓她給我去找那個姑娘。”


    一切都按照玄青道長所預料的進行,吃完飯後,莫俐從臥室的櫃子裏拿出來一根和司徒涴脖子上很像的一根繩子戴在了自己的身上,給雷曉朵打過電話之後,兩個人就驅車來到了清江大學的門口。


    “司徒,小朵就在外語係的門口等你,我就不去了,我在這裏等你出來,好嗎?”


    司徒涴點點頭:“謝謝你,高飛。”


    莫俐笑著看了看自己麵前這個男人,道:“去吧,我陪著你去你會不自在的,本來你就是因為這個姑娘要和我離婚的,我怕我會忍不住和她起衝突,現在你一個人去也方便和她說話,去吧。”說完伸手輕輕地推了一下司徒涴,示意他下車。


    司徒涴長歎一口氣,想了想,終究還是下了車,大步朝著清江大學而去。


    “小朵,他去找你了,我在老地方等你們。”


    我們就這樣,淡化一段情。你選擇新歡,我選擇自由。這是莫俐很長一段時間都想給司徒涴說的一句話,她很喜歡這一句話,但是當她發現自己可以脫口而出的時候,原來自己竟然和這個男人其實並沒有什麽情感可言,既然還沒有生情,自然談不上什麽新歡什麽舊愛,隻是兩個陌生的男女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一起客客氣氣地生活了一段時間然後決定分手,如果不是陽高飛從中作梗的話,莫俐想著自己一定不會極力挽迴這段婚姻,畢竟,自己曾經挽迴過,現在不想再去嚐試努力。可是為了可憐的兮兮,萬一自己不配合,陽高飛又把兮兮從自己身邊帶走的話,莫俐想都不敢想會有怎樣的後果,所以說,這個男人可以不要,但是孩子卻不能坐視不理,想到這裏,莫俐把那根剛才出門前戴在身上的繩子再次小心地放在了貼近心髒的內衣裏麵,這一仗不但要贏,而且要贏得漂亮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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