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出場,一下子就把超級樂迷席位上的鄭澤婷給吸引得站了起來。


    作為一個按照家裏的規劃,穩穩的一步步走上人生巔峰的女孩來說。叮叮這和她牛馬不相及的灑脫人生,是她潛藏在心底的一抹渴望。


    雖然這輩子她可能都沒有機會去嚐試,但是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支持一下,那是她非常願意做的事情。


    看著這位公費追星的老板娘高興成這樣,牛波一就在心裏想著:“就算節目沒達到預期的效果,白狗那邊也不會說什麽的吧?呸……我這什麽歪嘴……”


    專業樂迷這邊的老潘,看著刺蝟這個有些奇怪的組合,心裏更是唏噓不已。


    想想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在幹什麽?


    應該還是在到處找藝統喝大酒,給手底下這些樂隊找五一的音樂節演出資源。


    但是現在這個買賣雙方的位置已經發生反轉,而且五一假期的音樂節,自己的公司就可以辦啊,根本不用去看別人的臉色了。


    而以前他要求著的那些藝統,現在有幾個就坐在這專業樂迷的位置上,昨天結束之後就開始“求”著他要新褲子、盛開和民間飯客的檔期了。


    要不是大家的檔期沒衝突,很可能就直接打起來了。


    這種好事,他以前壓根就沒想過。


    看他自己在這笑身邊的司令拐了他一下道:“虎子,在想什麽好事呢,看把你給高興的!”


    “沒什麽,就是覺得我們華夏搖滾的苦日子啊,就快要過去了。”


    司令聽了也是點點頭,目光轉向舞台的時候,就看見歌名已經出現在了大屏幕上:《此生無可戀,惟曲悅丹田》


    “嘿,這歌名和那《火車……》什麽的,一看就是一掛的。額,新歌?”


    此刻很多專業樂迷的想法都是和司令一樣的!


    雖然說這可以算是邊浪的主場了,但他們從樂迷這兩天給票的情況就能看出,相對還是比較公允的。最後投票的結果和他們自己心裏的判斷,基本上沒有什麽大的出入。


    所以刺蝟想要獲得一個比較好的票數,那當然是唱老歌比較穩妥的。至於刺蝟會被淘汰這種事,他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昨天晚上有個樂評人和一個媒體朋友在網上聊天的時候,那邊就想套他話來著:“您覺得明天刺蝟的演出會不會翻車?他們有沒有可能在第一輪被淘汰?”


    他聽到這話的時候,眼淚水都笑出來了:“刺蝟被淘汰的概率,我感覺男足進世界貝杯的概率還要低!你要不相信,我倆來打個賭吧……”


    那媒體人見沒套出什麽可用的消息來,自然是笑著拒絕了這種必輸的賭約。


    不過就算是新歌,樂評人也覺得沒什麽,無非就是票數可能少一點而已。但看著那些激動的恨不得上去把邊浪給吃了的那種架勢,他又覺得這票數不可能低得了。


    這就讓他想到了今早他遇到白刀時候對方跟他說的話:“到時候投刺蝟的時候看情況悠著點,反正不是明票,要是超了太多到時候播出閑話太多!”


    按照現在的這還沒開嗓就已經是要掀房頂的架勢,那到時候真是要悠著點,要是投出個900多票來,那就算有公證員在這,那絕對也是要被黑子們狠狠質疑的。


    至於那些早有預謀的樂迷們,他們才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呢。


    “邊浪唱新歌那不是基操麽?”


    “新歌沒什麽傳唱度,那低分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反正我是不投,不管他這新歌唱什麽我都不投!就是要讓刺蝟去打突圍賽!”


    “本來還想著要是唱《火車……》那不投這有點說不過去,新歌嘛……那就別怪我們了!”


    就在他們那麽想著的時候,裸眼3d的投屏在樂隊幾人麵前打出了一片老式電視機因為信號不好,而會出現的那種雪花滋滋的畫麵。


    而在這畫麵的背後,各種顏色到處亂飛的搖頭燈把樂隊幾人的身影打得越發的讓人看不清。


    這畫麵的此刻的效果麽,給人覺得就是上世紀那會在公社的打穀場上看電影的那種效果。


    不管是畫麵還是聲音,都充滿一種來自舊時代的電流感!


    就在電流聲停止的一刻,一段有點模糊的掃弦聲開始出現。要是眼睛尖一點,要麽是離舞台近一些的樂迷就會注意到,邊浪現在是坐在地上彈的。


    給人感覺他這還沒進入到演出的狀態中,就像還是在調試設備一樣。


    兩小節之後,耳朵靈的那些就能聽見有主音吉他的加入。而此刻的施特勞斯,也不像平時那樣站在她邊浪左後方,而是就在邊浪身後低頭彈著,給人感覺也是在校準樂器。


    這一個小節剛過,就聽“咚咚……咚咚……咚咚咚……”的架子鼓花帶著陌生人黃凱一起進入。


    但給人的感覺依舊不像是正式的演出,因為看台上那個幾個模糊的人影,真的是太隨意了。這不,佟祺都還在扶著耳機,單手在鍵盤上調著什麽……


    刺蝟的彩排按排序也是在所有樂隊的最後麵,大家之前雖然好奇,但是有演出的壓力在,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那些就沒有跟著熬到後麵。


    關鍵這彩排可和音樂節的不一樣,花費的時間可不是一點半點的。音樂節那彩排,隻要調音沒問題,燈光位注意一下,跟著順一遍就差不多了。


    但《樂夏》這個就根本不一樣了,尤其是像《my exodus》那種綠藻的演唱需要和“邊浪”對口型的,一遍是絕對過不掉的。


    所以隻有老趙他們這幾支時間挨著近的樂隊見過刺蝟的彩排,其樂手是不知道的。


    但現在看到這效果的一刻,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懂了!


    “滾石……不刺蝟這個舞台效果是為了給我們這些看的人打造一個上帝視角吧!”


    “是誒,感覺他們就是想營造出一種他們不是在現場演出,而是在排練室的感覺,可能是想讓大家用上帝視角去看看樂隊在舞台後麵的故事吧!”


    “那這還算是搖滾現場麽?不應該是音樂劇?”


    “那倒還差的遠呢……不過看著就想掉眼淚是幾個意思?”


    前奏到了20多秒的時候,現場也有些樂迷看明白了:“感覺他們就是把自己縮小之後裝進了一個老式的電視裏麵,而我們就是那些在電視機外麵,好奇的等著看他們要幹什麽的好奇寶寶!”


    前奏不長就35秒不到,但要是放流行歌上,可能聽歌的人已經切了!


    但在這個現場,看著這個舞台,基本上所有的樂迷都在等待著看後麵將要發生的劇情是什麽。


    隻見這時候邊浪猛的彈跳起身,掃著弦衝到了麥架前,臉也沒有對著觀眾,而是歪頭看著還在搗鼓鍵盤的佟祺,用疑問一般的語氣唱出了歌詞:“是誰在聆聽,是誰的聲音,恍惚一生光陰,欲追夢逐影……”


    這一下,現場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心裏都咯噔了一下:“臥槽,這演的有點牛逼啊!”


    “感覺他就是看不見我們的存在,但是在那個空間裏麵他突然就感知到了我們對他的關注!”


    郭思楚看著這很拙劣的“演技”,心裏卻是無比佩服和羨慕的:“這個創意來演繹這首歌,我認為滿票都不為過!不行,等明年讓邊浪給我拉一支樂隊,後年我也要來那麽玩一次!”


    而白刀他們這些樂評人則是把更多的注意力給集中在了聽的上麵。


    旋律和編曲都不複雜,就是鼓編得很不常規。感覺還真是有點不是成品,還在繼續完善中的那感覺。但是好聽這一點是沒人會質疑的!


    至於歌詞,他們在聽了下一句:“一半是悲泣,另一半歡愉,刹那一生光景,夢叱吒風雲……”之後,才有種恍然的感覺。


    白刀:“這做舊的電視機效果,應該是把我們拉入到迴憶的那種氛圍中,刹那和恍惚的一生,追夢逐影、叱吒風雲……還是刺蝟的那個味道。”


    而讓大部分人沒想到的是,這兩句過後就進間奏了。


    在是失真電吉他音色尤其突出間奏下,邊浪用過了“電”的聲音開始說話:“佟祺,準備啊,下個口子進!”


    最靠近舞台的那些樂迷在心中發出“臥槽”的讚歎的同時,也看清楚了邊浪那麥架上,還掛著一個擴音喇叭。


    劉小奎直接坐不住了,起身站著看的時候心裏就在想:“這玩意不是在現場演出了吧,這直接當這首歌的mv也一點不為過吧!”


    這話要是被裘駱聽到了,絕對狠狠的拍著劉小奎的肩膀道:“豈止是不為過,簡直就是天選的mv!”


    現在已經不是華語樂壇神仙打架的那個年代,vcd的唱片可能都已經不存在了,mv這種東西應該隻有那些頂流要麽歌王歌後,在發行大製作的單曲的時候,還會保留拍攝mv的傳統。


    其他的那些一二三線歌手的話,是不太會去浪費這個預算的。


    至於樂隊嘛,更不會有了!要有也可能就是自己拍點自己剪,成本不會超過200的那種。


    但現在刺蝟這個舞台,節目播完之後真的就可以拿來做歌曲的mv了。


    視線再迴到舞台上,等佟祺這邊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之後,邊浪依舊是側身對著舞台,仿佛是自問自答一般的繼續唱道:“有誰會傾聽,有誰會在意,匆匆一生如影,平半世獨行……憶歡歌笑語,記咎由自取,短暫一生如雨,落土潤大地……”


    看他那有些無奈的還搖著頭,感覺是有些懊惱又有點在自嘲!


    劉紫陽看著這一幕,隻覺得這家夥隻唱搖滾真是有點可惜了,讓他有時間去演演話劇,音樂劇什麽的應該也不錯。


    至於備戰間的這些樂手,大多都在想:“握草,現場還能那麽玩的?這也太牛逼了點吧!”


    就在眾人感歎的時候,黃凱放開貝斯,走上前來把邊浪的麥架給扶正,然後指了指舞台下的觀眾。


    在這之後,邊浪就仿佛變了個人一般,感覺眼中射出看光,聲音也提高了半個八度:“何以為見,祈宏福於樂,治詞愉心眷,愈曲悅丹戀……”


    而也不僅僅是他,叮叮也用自己能夠的到的假聲,跟著合了進來。


    聽到叮叮的聲音,鄭澤婷一個激動再次站了起來。


    唱功上,叮叮肯定沒法和她身邊的這位歌後相比。但郭思楚也不可能一邊穩穩的操著架子鼓,一邊還能唱出如此倔強的歌詞!


    鄭澤婷就在想,自己這感覺都是被安排好的精英人生,到頭來或許就沒有機會能像叮叮一樣,肆意瘋玩一把。


    “然後唱著治詞愉心眷的歌,愈曲悅丹戀……寫得多好的一句歌詞啊!邊浪這人簡直了,看著有點兇,但骨子裏居然是個詩人……”


    白刀是看了好幾次排練和彩排的人,但現在麵對正式的演出,他還是把這次絕不流淚的誓言給拋在了腦後。


    之前看完排練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樂評給寫好了:


    從“爛曲流竄九洲”到“唯曲悅丹田”,經曆了一整個嚴冬,這次寫的不僅是邊浪內心的變化,更多了一個搖滾人的堅定。生活總是這樣,一半悲泣,一半歡愉,有誰會傾聽,有誰會在意,何以為見,此生無可戀。刺蝟沒有語言,但可以用音樂來表達,是件美妙的事兒……


    現在看著邊浪如眼前“空無一物”,卻堅定的執著的在唱著,他覺得可能寫得還是有些單薄了。


    至於郭思楚,對於邊浪能寫出這種歌已經沒有驚訝的了。


    而依舊讓她感到驚訝的是,邊浪帶著刺蝟此刻呈現出來的舞台效果和那心中那團不滅的火焰。


    如果把她自己放入到那個被市場和現實禁錮起來的“電視機”裏麵,她應該早就選擇放棄了。


    根本不會選擇像邊浪那樣,明明知道自己唱的歌誰也聽不見,眼前也沒有觀眾在喝彩,但依舊能堅持著把這一場給演完。


    或許,邊浪此刻的心境就和後麵那句歌詞一樣吧:“望星辰日月,此生無可戀,曾鮮紅如血,夢熾烈如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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