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舞台上的燈光也如流星一般,刺蝟幾名樂手的身上劃過,就見在這光斑的閃爍中,叮叮首先打著拍子敲著鑔片,然後點著頭的邊浪也掃著節奏跟進。


    這這時候,邊浪就想到鈞哥2006bj星光演唱會現場版的那個視頻,當時台上他和兩個吉他手都沒穿上衣,幾個人隨著節奏舞動身體,鈞哥把話筒線繞在脖子上亂蹦躂的那個勁,真是夠騷氣的。


    邊浪當然不可能在節目上脫了上衣往台下甩,否則就是當場被叫停然後重錄的局麵。


    不過他還是有想要致敬一下的心思,就跟著節奏,學著鈞哥當時的樣子喊了起來:“嘿……嘿……嘿……”


    喊完這三聲,所有樂器的演奏都如接到了信號的一般全都加入了進來。


    聽過《yellow》的人現在都能聽得出,編曲這時候確實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動,尤其是在鍵盤和電吉他的部分,不管是音色和節奏的切分,從更偏流星的原曲現在變得更有朋克的味道。


    在後台的coldy聽到這,幾人都忍不住笑著搖頭。


    要是他們知道華夏的那句諺語,此時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出來:“他大爺還是他大爺!”


    而一直好奇,但是沒聽著排練的那些參賽的樂隊,現在在觀戰室內都是起哄加鼓掌。


    “有那個味了啊,這就感覺是龍鳳胎,雖然都是一個爹媽生的,但這風格就全變了!”


    “現在就等著聽邊浪在歌詞上會不會有改動了?”


    “我猜,邊浪應該直接改了華語版!”


    老趙這真就是一語成箴,40秒的前奏結束後,舞台的聚光亮起把邊浪給照亮,與此同時他也開口唱道:“我想知道,流星能飛多……久……它的美麗是否,值得去尋求……”


    “握草!真tm的好聽!”


    “《yellow》的原歌詞是什麽意思?邊浪這不是簡單的翻譯吧?”


    “你傻啊,英文歌直譯過來,那唱都唱不明白,更別說那麽好聽了!”


    至於coldy樂隊的幾人,他們雖然聽不懂詞,但是此刻全都啞口無言的在聽著邊浪唱。


    要說這個世界上最熟悉《yellow》這首歌的,除了邊浪之外那就是他們幾個了。當時為了在藍莓音樂節上能夠演好,哥幾個可是通宵旦達的排練了幾宿。邊浪給到他們的編曲中的每一個細節,哥幾個可說是幾乎做到了閉著眼睛也能彈的地步。


    所以對於編曲的改動,他們是最清楚其中的好壞的。


    就從開始到現在聽下來,對比起來的感受就是《yellow》的愛是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裏,唯恐有點什麽錯漏,就會永遠流失一般。


    至於流星,那就像歌名一般,隻求一時的絢爛,完全不計後果。


    這一點從歌詞中更能體會到:“夜空的花,散落在你身後,幸福了我很久,值得去等候……於是我心狂奔,從黃昏到清晨,不能再承受……”


    這歌的華語歌詞前文提過,原來是香江一位作詞人填寫後給鈞哥來翻唱的,但是最後鈞哥嫌棄人家詞寫得太次,就自己執筆寫下了這一版,那是2001年時候的事情。


    在約莫20年後,鈞哥和劉芸上了《妻子的浪漫旅行》,邊浪和樂隊的幾個兄弟,出於對滾圈大前輩的熱愛就去看了一下那節目。


    當看到鈞哥隻是問觀眾想聽《赤裸裸》還是《灰姑娘》時,劉芸就衝上舞台,一幅要把鈞哥給吃了的表情,而鈞哥居然“慫”了!


    一幫兄弟都被驚得嘴裏可以直接塞一個鵝蛋進去:“哎呀我去,這還是那個上節目說人家榜上的歌都是‘shi’的那個鄭鈞麽?”


    其中有一個兄弟則是悠悠的歎道:“《yellow》要是交給現在的鈞哥,那絕對寫不出那種為了愛,毋寧死的感覺來!”


    當時邊浪迴的原話是:“那必須的!《流星》那歌詞除了鈞哥那種臉和才情都雙頂尖的人。其他人不可能寫的出來!”


    就像這歌的副歌寫得一樣:“情願,墜落在你手中……羽化,成黑夜的彩虹……蛻變,成月光的清風……ye……成月光的清風……”


    進了間奏,邊浪掃著節奏拉了下搖把,然後甩著長發就去和施特勞斯鬥琴去了。


    按照道理來說,這歌絕沒有金屬那麽好甩,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簡單的一個“咚咚噠咚”鼓點,就帶著台上的樂手,和台下的搖滾迷們都high了起來。


    再看超級樂迷這頭,沒有一點偶像包袱的劉小奎,和真性情的席爾瓦兩人,也起身跟著搖了起來。


    雖然席爾瓦已經不是頭一次聽了,可不管是排練還是彩排的時候,邊浪都完全沒有今天這個現場那麽亢奮!


    而且那種亢奮,是在邊浪以前很多演出中都沒有出現過的有些偏向發泄式的亢奮!


    看著邊浪那比金屬黨甩頭還猛的樣子,劉紫陽有點擔心邊浪的頸椎是不是能承受得住……


    可他也有點奇怪!邊浪這為什麽呢?


    觀戰室內,和邊浪認識時間最久的大勇也看出來一些端倪,讓他不由的想起不久前在半山的那個晚上。


    雖然瘋勁沒有那晚那麽大,但是他覺得多半也是那天晚上的後勁。


    剛失戀的人討厭什麽,無非就是別人在他麵前秀恩愛,要是前任秀的話,不管男女基本上都要失去理智!


    而邊浪這是剛過了沒幾天,然後就要唱這種愛得死去活來的歌,天知道邊浪要用什麽來帶動情緒,才能演繹出這樣的現場來!


    這事要是問邊浪,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唱著唱著,就特別的羨慕年輕的時候鈞哥。


    不管是性情還是才情,以及對炙熱愛情的渴望……


    所以在下一段主歌開唱的時候,邊浪把頭向上揚起閉上眼睛,活脫脫是一個迷醉版鄭鈞上線:“我縱身跳,跳進你的河流,一直遊到盡頭,那裏多自由……我許個願,我許個願保佑,讓我的心凝固,在最美的時候……”


    唱完又是一個小過門,邊浪依舊如一個溺在自己精神世界中的癡兒,隻顧繼續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情願,綴落在你手中……羽化,成黑夜的彩虹……情願,不再見明媚的……天……不再見明媚的天……”


    接下來的一段間奏裏,邊浪感覺越甩越有感覺,感覺就跟鈞哥那樣對待愛情和生活,其實才是對於一個“浪子”來說最舒適的狀態。


    給自己套一個框定個目標,這輩子必須結婚生娃什麽的……


    “嗬嗬!全特麽見鬼去吧!”


    所以有點聊發少年狂的邊浪,左持指板右擎撥片,閉著眼睛歪頭唱道:“幸福,跳進你的河流……一直遊到盡頭,跳進你的河……我許個願保佑……在最美的時候


    “我許的願……”唱到這,不知道邊浪是故意還是真的嗓子有點問題,在將啞未啞的邊緣,來迴摩擦著聲帶繼續唱道:“我想知道,流星能飛多久,幸福了我很……久……”


    最後兩個音,不知道是聽感的問題還是怎麽著,有人感覺邊浪是有意的沒唱上去,就是要營造出最後一句歌詞的意境:“這tm就是個自欺欺人的幻想而已!”


    於樂迷們來看,有些也是聽得心情頗為複雜。《yellow》給他們的感覺是挺溫暖的一首歌,但是這《流星》就聽著有些太過極致之後那種悲壯的美感。


    但也或許是邊浪今天演繹有些妖的過頭,讓樂迷們陷入到一種亢奮之後的自我思考中!


    愛情這個主題,作為文藝創作的一個大類,其實早已經被玩爛了。再一對比現實,很多人心裏就會發出一聲哀歎。


    但是就總會有邊浪這樣的跳出來,用歌聲告訴你:“愛情就要熾烈,這才是愛情原本該有樣子!”


    而聽了這種歌的結果就是,哪怕你已經為現實妥協,哪怕你已經遍體鱗傷,也會讓心裏深埋的那個小火苗稍稍的悸動那麽一下。


    就如現場某些已經到了中年的樂迷們,現在眼中也會滿含淚花!


    至於陳淑婷等等這些比較親近的女性朋友,敏感的察覺到了邊浪今天這怪異狀態背後的一些端倪。


    那天晚上郭思楚不在,雖然內部下來封口令,但是她和梁寬是當然要知道的。


    郭思楚看《don''t break my heart》的視頻是出席完活動,在魔都的酒店裏看的。因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她從點開視頻的那一瞬起,關注點就不在歌曲本身,而是集中在了唱歌這人的狀態上。


    樂迷們都是看管了在舞台上瘋習慣了的邊浪,覺得沒什麽。但是邊浪給郭思楚的感覺,日常的生活中就是個有點繃得太緊,端得有點脫形的一個人。而半山那晚,大概是她知道的,邊浪是第一次原形畢露。


    就算是在bj錄歌那次,一幫人是擼串喝啤酒發視頻,也沒有這次那麽徹底的原形畢露。


    而今天這現場,她的看法也是和大勇一樣,隻是作為女人的直覺讓她更加肯定而已!


    “有些人啊,表麵豁達而已,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事有多難過去……”郭思楚覺得這就是有些男人的通病。


    以至於今天邊浪現場這是有意識的發泄還是無意識的自我修複,她都覺得是挺好的。


    所以在牛波一宣布了投票結束之後,她第一個就點評道:“其實我也是最近這半年一年的,才開始深入的接觸和了解搖滾,其實可能比現場的很多資深樂迷都還不如。


    但是跑了那麽多的音樂節,這次節目又看了那麽多樂隊的演出,我發自內心的說一句,搖滾就是現場的藝術,不管是完美還是不完美的,都是這場演出的一部分。有些時候,或許就是因為不完美,才會造就經典!”


    聽完這話,已經迴過神來的邊浪雙手合十向郭思楚表示感謝。


    今天他的失控是在預料之外的,現在他也清楚是為了什麽。最後那幾句,不是真唱不上去,而是他自己覺得,這樣處理就是當下這首歌最適合它的樣子。亦如原地球當年的鈞哥一樣!


    郭思楚說完,劉紫陽接過話茬,毫不避諱的就問了出來:“邊浪,最後那幾句這樣處理,你是故意的麽?”


    摘掉耳麥拿起話筒,邊浪毫不遲疑的迴道:“是的,我覺得情緒到那了,它就應該是那個樣子。謝謝大家!”


    劉紫陽點點頭道:“確實,我和郭老師的意見是一致的,有些時候,這些意外才是造就經典的關鍵因素。我有個建議,滾石……不……刺蝟樂隊的票數,我覺得等coldy樂隊演完之後再一起公布吧!”


    牛波一聽到這個故意製造懸念的做法,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當即便道:“我也讚成這個提議!”


    隨後就是席爾瓦的發言,也是樂迷們最期待聽到的發言。


    她先用英語說了一遍之後,在她身邊的歐菲娜拿起話筒翻譯成華語道:“這絕對是一個滿分以上的改編,歌詞的方麵,我相信在場的各位都比我懂,那我就說一下唱的部分。


    唱功和情感到底哪一項更加重要,這個問題的爭論我想是不會有誰能給出一個讓對方都心悅誠服的答案。不過今晚的刺蝟樂隊,似乎就給我們做出了一個示範。


    那就是隻有在情感支撐的基礎上,唱功的意義才能突顯到最大!”


    她雖然不知道邊浪唱這首歌的時候是在想什麽,但是她能感受到邊浪的那份熾烈,以及後麵那種義無反顧的,就算是明知道得不著,也要去做些什麽的勇氣和悲愴。


    對於感情這種事,她覺得真沒有什麽該不該或者是值不值。因為就像邊浪這首歌一樣,不管是邊浪是經曆了什麽才會寫出這首歌,但不也是給大家留下了一首印象深刻的作品麽?


    她甚至覺得,邊浪改編出來的這個華語版,或許才應該是適合這首曲子的。


    這一點,邊浪在初聽流星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


    隻能說,當時coldy遇上鈞哥這個改編翻唱者,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而在水藍星,這兩個版本又以另一種形式的經典,繼續流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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