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卷風之國]


    第66節  第二十一章我為沙粒


    我愛羅站在大漠之中,緩緩閉上了雙眼。既然已經交代了清楚,我愛羅就準備馬上開始進行感知。


    我愛羅將自己的精神力全部放開,頓時周圍兩公裏之內的範圍都在我愛羅精神力的籠罩之下。我愛羅不覺得自己的精神力有何特殊,八歲的時候我愛羅的精神力就能夠籠罩自己周圍一公裏的的地方,如今兩年過去,自己的精神力才擴大了一倍,實在不值得驚訝。我愛羅不知道,精神力這種東西,在強大之後是很難再次擴張的。八歲時候的我愛羅,他的精神力在整個忍界之中已經排的上號了,能夠在這樣的基礎之上再次擴大一倍的範圍,實在是駭人聽聞。


    放開了自己的精神力之後,我愛羅將自己的精神力緩緩與這一片的沙漠相融合,然後我愛羅就感覺到一種博大遼闊的精神,就仿佛海洋一般,而自己就是其中的一條魚,兩者相輔相成,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以前的時候,我愛羅還得催眠自己,潛意識之中將自己當成一粒砂子,這樣才會慢慢將自己的精神融進大漠之中。但是這樣的方式一來太過浪費時間,二來精神力融入大漠的程度很淺,十分容易就被外物打擾而退出這種境界。經過兩年的不斷感知,如今的我愛羅已經可以將自己的精神完全融入大漠之中,這樣不僅速度快,而且與大漠的融合程度大大加深,我愛羅自己完全可以控製節奏。可以說進步了很多。


    精神融入大漠之後,我愛羅又感覺到了那種寧靜安定的境界,在這種境界之中,我愛羅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迴到了母體,自己的精神、靈魂都感到一種深深的愉悅感,久久不願醒來。我愛羅就這樣任憑自己的精神停留在這種境界之中,就像一個失眠的小孩迴到了溫馨的床上一般,我愛羅的精神開始了沉睡。不知過了多久,我愛羅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睜不開眼睛。這種感覺並不是自己的眼睛緊緊閉合,而是仿佛自己沒有眼睛一般。我愛羅心中一急,想要用手來摸一下,自己的眼睛到底怎麽了。但是我愛羅卻發現,自己竟然也沒有了雙手。又試著活動了一下雙腿,我愛羅果然發現自己也沒有了雙腿。這是怎麽迴事?我愛羅心中疑惑異常。


    我愛羅感覺自己現在既沒有感官,也沒有視覺,仿佛變成了一件物品。我愛羅慢慢感知著周圍的情況,發現自己什麽也感知不到,自己那龐大的精神力似乎完全消失了。對於這樣的絕境,我愛羅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有等待一途。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我愛羅對於周圍的情況還是一無所知,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愛羅雖然疑惑異常,可並沒人為他解釋。就這樣,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著,漸漸地,我愛羅感覺自己的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思維運轉的越來越慢,我愛羅的求知欲慢慢消失。這樣也挺好,沒有殺戮、沒有歧視,隻有我一人,好安靜,好像睡覺。就這樣,我愛羅越來越懶得思考。變得渾渾噩噩起來。


    在這不斷的時間流逝之中,我愛羅慢慢感覺到了太陽。雖然沒有眼睛,但是我愛羅還是可以感覺那是太陽。太陽照在自己的身上,懶洋洋的,不想動彈。再後來,我愛羅感覺到了風。先是感覺到了一種輕盈的東西在自己上方唿嘯而過,它們來來迴迴的奔波不停,不知是什麽。但是經過了一段時間,我愛羅還是知道了那就是風。盡管已經沒有了感官,但是就像我愛羅知道太陽那樣,我愛羅漸漸地也明白了:那就是風。沒有人告訴我愛羅,我愛羅自然而然還是明白了。


    感知到太陽和風之後,我愛羅的日子總算不那麽無聊了。盡管腦袋渾渾噩噩,不想動彈,但是我愛羅每天在太陽出來的時候,陽光照到自己的時候,風從自己的身體上麵刮過的時候,我愛羅還是會漸漸的欣喜起來。就這樣,時間繼續前行,不知過了多久,我愛羅慢慢感覺到了一種幹燥的滋味。一開始我愛羅沒有注意,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幹燥的滋味越來越嚴重,到了後來,我愛羅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一絲水分,幹燥無比。


    但是很奇異,盡管我愛羅感覺到了幹燥,但是我愛羅的內心並不著急,而是產生了一種欣喜的情緒。仿佛本來就應該如此,自己本來就是這樣的幹燥,如果有水的話反而不正常了。就這樣,我愛羅的幹燥感與日俱增。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愛羅身上最後一絲的水分也被榨幹,徹底幹燥了起來。


    不過我愛羅對於這些毫不在意,因為在他的意識之中,這一切都是正常無比的現象,甚至我愛羅還十分歡迎這種情況的到來。徹底變得幹燥以後,我愛羅的感知更為詳細,能夠更加清晰的感知外界的情況。與之相反的是,我愛羅的思維越加遲鈍,越來越不想動彈。既然我已經不是人類了,那麽不要思考了吧。我愛羅漸漸如此想到。


    就這樣,我愛羅的思維慢慢失去了活力,整天渾渾噩噩。但是他的感知卻漸漸清晰起來。在我愛羅的感知之中,自己每天可以曬到太陽,享受清風的吹拂。每當風兒吹過的時候,我愛羅感覺自己的幹燥的身體也清爽了許多。就這樣,時間依舊在流逝,我愛羅就這樣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漸漸的,我愛羅連思考的本能也失去了。整天隨著風兒的吹拂而欣喜,隨著太陽的照耀而滿足。這樣的日子十分幸福,我愛羅漸漸沉溺其中。


    時間並沒有因為我愛羅的思維停頓而流逝,不過我愛羅的感知卻更加清晰起來。漸漸地,我愛羅開始感知到了自己以外的地方,那裏有著無數自己的同類,它們同自己一樣,每天享受著太陽的照耀和風兒吹拂,過著幸福而安康的生活。它們沒有思維,可是它們的確存在著。就這樣,我愛羅的感知範圍漸漸擴大,他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麵積很大,似乎無邊無際,自己的同伴也有很多,自己和他們共同構成了某種偉大的存在。這個存在似乎沒有意識,但卻確實存在著意識,隻是這個意識太過浩大,所以才格外緩慢,好像沒有一般。


    時間繼續流失,漸漸地,我愛羅感覺到有東西從自己的身體上走過。那是很多人,他們載著各種商品,運到各個地方。他們的馬車上有著好聽的鈴鐺聲,清脆悅耳,我愛羅很喜歡。就這樣,陽光、風兒、車隊,構成了我愛羅生活的全部內容。我愛羅安靜而滿足。


    又過去了好久好久,久到我愛羅也不知到底過去了多長時間。突然有一天,我愛羅睜開了雙眼,然後他看到了自己,仿佛明白了什麽似的感歎道:“奧,原來我是一粒砂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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