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漢藍克斯認得,在這一帶也算是小有名氣的自由殺手,名字叫查理特還是什麽的。.qВ5//看上去他應該是被伏擊了,從他的老虎魚奧遜甲中被強行扯了出來。四肢全被撕掉,半張臉毀掉了,幾乎認不住他就是他。


    “貝魯特你來了?”其中一夥人的頭給貝魯特打招唿。


    “怎麽迴事?這是烏賊奧遜甲嗎?”


    “如果是普通的烏賊奧遜甲那就簡單了,驅散墨汁,那麽多人還逮不住他?”


    “那是?”


    “不清楚是什麽,但那小子絕對是個狠角se。他持續地攪亂著周圍的水和空氣,隻要任何人進入水團範圍,不出一分鍾就會變成屍體給丟出來。除了剛才這傻子,紮利姆、強科、山查德,還有菲尼克斯四夥人全完了,統統給拖出駕駛艙卸成八大塊,慘得我保證任何一具屍體…呃,就算他們親媽來都認不住那是她兒子。”


    藍克斯倒抽一口涼氣。


    貝魯特現在明白為什麽一群人停步不前了。在這種混亂的區域中,不單視野,連聲波等奧遜甲探測工具都會失效。如果要強攻,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一群彼此熟悉的人,以最穩固的陣型闖進去,一旦誰受到攻擊就拖住對方,然後同伴一起發動圍攻。


    這種方法有個缺點:如果彼此之間不熟悉,那就很可能誤傷自己人。


    對方僅有一人,反倒沒有了這種顧慮。反正區域內除了自己就是敵人,恰好可以放手去殺去偷襲。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水團中令人噩夢連連的可怕殺機,聰明的他們選擇了等待。風暴也好,故意攪渾也好,被弄濁的池水總有慢慢變清的時候。他們都是區內最優秀的獵手,知道什麽叫做耐心。


    這時候,混亂的水團忽地以一種不尋常的快速平靜了下來。


    當水團沉降至一半,外人能模糊看到裏麵的東西時,一道比雷光更淩厲的眼芒破空而至,射到眾人身上。


    大夥本能地感應到危險的到來,紛紛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快速度關上艙門,嚴陣以待。


    在所有人關上艙門的瞬間,沒有分毫之差地,一架在奧遜甲中屬於小型的烏賊影子出現在眾人視線所及的地方。艙門是打開的,那張傳說中極其恐怖的醜陋臉龐頓時成為了人們的焦點。


    曾經在阿克蒙響起的冷冽聲音,再次在寂靜的空際中迴響:“下一個是誰?”


    下一個是誰?


    約克說話時,語氣非常平靜。


    眾人看到約克的烏賊奧遜甲一條觸須上穿著的物體,卻怎麽也無法平靜。那是一個老甲士,大家都認得他,他是老喬治。人們總是聽他說,退休前撈一筆大的。


    顯然,他這個願望無法實現了,鋼槍一般的觸須穿過了他的腹部,大口大口的鮮血正從他嘴裏冒泡似的吐出來。


    “你這個屠夫!終有一天,正義之火會吞噬你的靈魂!卡紮克的黑土會埋葬你的白骨…”


    約克望了老甲士一眼,八千流隨即發動,穿著老甲士的觸須驟然變粗五倍。下一秒,老甲士絕望的詛咒和他的生命一起消散在水汽裏。


    現在接近中午,約克的聲音在陽光下依然清冷,似乎溫暖的陽光也無法穿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的濃霧:“要殺人就要做好被殺的覺悟。我已經做好覺悟了。你們呢?”


    沒有人迴答。


    “下一個是誰?”約克滿是殺氣的雙眸,肆意地橫掃全場。


    他的語氣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可誰都覺得壓力一分一秒地加重。人群仿佛給一隻無形的巨錘狠狠地砸了一下,有種莫名的畏縮感在人群中蔓延開。


    不行了!再沒有人動手,狩獵者這一方將會很容易反過來變成獵物。


    “下一個是我,不過我也是最後一個,因為你將命喪於此!”一個偉岸的男子駕駛雷鰻奧遜家出列。


    這是一款比較少有的人形奧遜甲。本體是變異電鰻沒錯。在經過改造後,變成了魚人的形態,頭依然是電鰻,多了修長的四肢。手腳都添了比刀鋒還要銳利的利刃。數條黑se的觸須從背部一直延伸出來,在空際漂浮擺動著。


    “你確定?”約克有點令人意外地問道。


    “哈哈!不就是殺人與被殺?技不如人,死了活該。還是說,你覺得我aa級奧遜甲士法蘭西斯不配當你的對手?”法蘭西斯駕駛雷鰻上前三米,雷鰻上纖細的觸須開始有強力電流溢出。在這個水和空氣混合的世界裏,導電性可不是一般地好。周圍的人群暗罵著、如同躲避瘟疫似的從他身邊閃開,空出好大一塊地方來。


    “不!我隻想說,我的親人、朋友…所有跟我要好的人都被殺了。從他們被殺那天起,我養成了一個習慣——誰找我麻煩我就殺誰全家。我不一定會專門去追殺,可是碰上了,哪怕是嬰兒我都不會放過。”約克狠狠一咬牙,心道:正如黑鰭當年沒有放過邁克爾大哥。


    約克此言一出,人群頓即揚起一陣無聲的騒動。


    好狠的小子!這小子分明是某個大家族的死剩種,完全不受束縛,簡直就是見人就咬的瘋狗!這年頭殺人最怕殺兩種人:一種是來頭大的,大貴族大家族之類,殺了會被反過來找麻煩;第二種就是這小子這種,孤身一人又強悍得過分,一旦殺不死就會被他反過來不顧一切地報複。他這種做法令人想起了當年的百手死神獲加,同樣那麽瘋,同樣那麽狂。


    聽到約克這種話,任誰都不免有那麽點畏縮的念頭。


    “法蘭西斯,不要說我沒提醒你。一旦你死在我手下,我會馬上送你女朋友和她肚子裏的小孩去地獄避難的。”約克這個‘好心’的提醒真的冷到了冰點。


    令人們意外的是,居然連法蘭西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小孩。


    “萊維恩,這是真的?”法蘭西斯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女友所在的奧遜甲。


    “嗯。”女人的應答很小聲。她已經盡量地不去影響他心愛的男人做出決定。無疑,她和她孩子的存在對法蘭西斯的影響是巨大的。


    “好!很好!約翰.沙洛,有你的。”從奧遜甲中傳出法蘭西斯因極度憤怒而發抖的聲音。他的聲音充滿了不甘不願,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撤離。


    他帶著自己的人走了,這卻僅僅是第一撥人。


    “革通尼,你覺得自己有實力拿下這5000萬去給你母親治病嗎?或許不用我動手,你母親就會聽到你的死訊後自己去天國報道。”


    “凡歌域,你…”


    完全沒有想到,約克竟一口氣報出了二十多人的死穴,或是親友,或者無法割舍之人。這些人聽到後,無一例外地選擇直接離去。更多的是想到了什麽,趕在約克說話之前自行離去。


    到最後,在場隻剩下三派人了。


    突然有人鼓起掌來“啪啪啪!”


    “了不起!實在了不起。約翰,我原本以為你隻不過是個有點實力,卻腦袋發熱的混小子。沒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心計。”這個駕駛海虎奧遜甲的是格力,也算是大有來頭的奧遜甲士。虎頭人身配魚鰭的奧遜甲,雖然犧牲了速度,卻兼具了陸上霸王的破壞力與敏捷,算是少有的品種。


    “哦?”約克冷哼一聲。


    “庸人跟勢而動,智者造勢而動。你區區一條舌頭,就將追殺你的大軍趕走大半。請容許我為你的睿智以及你背後強大的情報能力鼓掌。”格力這個方麵大漢冷笑起來時,有著某種令人極度不舒服的笑容。“隻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把那些蠢貨都趕走後,反而讓真正的高手能放開手腳殺你?”


    “你錯了。”


    “我錯了?”


    “對,你錯了。”約克斬釘截鐵。


    “你說。”


    此時,一種絕對不妙的感覺籠罩在剩下的人們心頭,就好似這個小子即將說出或者作出什麽,會再次重重打擊大夥的戰意。


    果然…


    “我根本沒趕走任何人。我隻不過是本著‘該死的一個不留,不該死的要死也不留’這個原則幹活罷了。”夾雜著傲然的殺氣從約克身上狂湧而出。恍惚中,這份恍若實質,冷可凍骨的殺氣,驟然令四周的溫度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約克舉起手中‘諸界的毀滅者’,仿如來自冥界九幽的深暗黑氣遙遙指向眾人:“隻要我開殺,在這個修羅場上,一切生命都會變得毫無意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管你是家中獨子,孩子他爸,情人愛郎…我的目的隻為殺一人,可絕不介意殺盡天下人。誰擋我路,我殺誰全家!”


    槍尖上,恐怖的氣息在擴散著,一種仿佛能撕裂整個世界的皈依力量宛若無數的藤蔓在向外延伸。


    誰被抓住,就會被撕碎!


    久經戰陣的甲士,總會或多或少有點第六感之類的預感。這樣的不祥感,清晰地告訴這格力,不適宜跟這樣的對手作對。


    他選擇了後退。


    這時,貝魯特突然問道:“你殺那麽多人?難道就沒有一點悔意嗎?”


    約克冷笑,周遭的溫度再降幾度:“悔意?我為什麽要有悔意?在這亂世中人人瘋狂。為錢而狂,為生存而狂。既然有人為了樂趣可以殺我全家,那我為什麽不可以為了複仇殺礙事者全家?”


    約克雙眸中殺戮的光芒犀利如刀,狂野地割向眾人,所有人的臉上都感到一陣冰冷的刺痛:“我日日夜夜祈禱著神明能改變過去,保住我的家人,製止我即將犯下的殺戮之罪。可是…當整個世界都被醜惡的人性所扭曲的時候,神明在哪裏?公義在哪裏?救萬民於苦難之中的大英雄在哪裏?”


    格力無言以對。貝魯特沉默片刻之後,沉聲道:“看你勸走法蘭西斯,我至少知道你還沒有完全丟掉良心。所以在今天,我不會是你的敵人。但是,請你記住我的名字。吾名貝魯特.格拉斯哥。若是將來有一天,你為了複仇不惜毀滅整個世界的時,我將成為攔在你麵前的高山。”


    “很好!”約克手中的‘毀滅者’遙指貝魯特:“那請你也記住,如果我的仇人真的是這個世界,我同樣會不顧一切地毀滅這個世界。”


    “那…希望你的仇人不是這個世界。”貝魯特驀然苦笑。


    “哈哈哈,大叔,難得我們第一次有了相同的意見。”約克狂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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