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明白,什麽叫做“冤冤相報何時了”。全本小說網


    報複,不是終結,隻是又一個報複的開始。


    “雖然朕未必是唯一一個領略這消hun的人,但畢竟朕也嚐過了這滋味,不是麽?”


    “今生今世,廉子服隻屬於司馬洛一個人,洛是子服的唯一。這不是一個承諾,而是一個誓言。”


    “子服認為,朕給不起的唯一,司馬洛便會給你麽?”


    “司馬洛在此立誓,天為證,地為憑,洛今生之女子,隻認子服一人,隻有子服一人,隻是子服一人!”


    “隻是這樣,子服就受不了麽?朕不過是將那一夜朕從子服那裏所遭受的,雙手奉還。”


    雙手奉還!雙手奉還!!


    他連本帶利,還得幹淨,還得徹底。


    漢宣帝站起身,走近我,把他的眼,一逕地停留在我的頸窩。


    “那wan,他可曾給你如朕一般的歡愉?也許那並不是你們第一次苟合,告訴朕,先前避過朕的耳目,你們私通多少迴了?廉子服,朕實在高看了你,高看了司馬洛。你們兩個,不過就是一對不知廉恥的狗nan女罷了。”


    對於已身經百戰、快要百毒不侵的我說,宣帝的這些話,實在沒什麽大不了的。


    “子服是不知廉恥,那麽陛下剛才又是在做什麽?這樣折辱一個未經人事的純真女子,就是陛下所謂的禮義廉恥麽?”


    “折辱?”宣帝重複著,譏笑,“恐怕她不會認為朕在折辱她。你沒見到她受寵若驚的樣子麽?你沒聽到她叫喚得有多舒服有多酣暢?雖然她是子服身邊的人,不過她實在不像樣子,未曾學到半分子服那銷hun蝕骨的本領。”


    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我傷他已經傷得太重太深,幾乎成了不可饒恕的過錯。我怎麽能把那個清冷如月、溫柔如月的漢宣帝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像煉獄裏那些不能救贖的惡靈。


    倘若我再執意地錯下去,我將完完全全地毀了他,就像他毀了信鈴那樣,說不定還會牽連更多的無辜,阿滿?小沅?甚至任何一個後宮的女人,甚至殃及天下。


    不管曾經是故意也好、無心也罷,現在我想彌補,我想把從前的那個隱忍、堅韌但不失真誠的漢宣帝找迴來。


    古人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宣帝的心結,因我而起,但我卻不是能治愈他心病的藥。隻有愛,才能割去他心裏恨的毒瘤。


    “陛下,子服覺得傷心,為陛下而傷心。”我用沉痛的眼神迴應他的陰鬱偏激。


    “傷心?”他的眼,上移到我的眼,“子服也會為朕傷心麽?”


    我迴答:“子服是在替故去的許皇後為陛下傷心,子服是在替枯守於長樂宮的太皇太後為陛下傷心。倘若她們得知陛下今日所作所為,她們一定會傷心,傷心yu絕。”


    我撼動了那雙似要恨盡世人、毀盡人間的眸子。事實上撼動他的,不是我,是宣帝心裏對許平君的愛、對上官太後的愛。


    那些沉睡在他心底的愛,在一瞬間蘇醒、蓬勃、旺盛。當心中有一片生機盎然,冰封的土壤會因此而柔軟,仇恨便相應地渺小,渺小到微如細塵,隨風而去。


    我雙膝跪地,“如果陛下容不得子服,請賜子服死罪;如果陛下不願殺子服,請將子服幽jin。子服聽由陛下處置,隻求陛下,想想許皇後,想想太皇太後。無論活在人世的,還是活在天上的,她們才是用真心愛陛下的人,陛下應當為她們而活。請陛下就此,不要再折磨自己,不要再牽怒其他。”


    我說著,宣帝聽著,每一字每一句,我說得真真切切,他聽得真真切切。漸漸地,陰鬱不再了,偏激不再了,那一刹那,我才知道,過去他那迷蒙似霧的眸光,是多麽的難能可貴。


    此時,便是這迷蒙的眼,散出了氤氳的霧氣,升騰著歎息。


    “世間為何要有子服?朕既有了平君體貼,既有了太後關愛,既有了無數佳麗爭豔宮廷,為何上蒼還要把你送到朕的身邊?廉子服啊廉子服,你是朕的福,還是朕的孽?朕到底該拿你怎麽辦?該拿你怎麽辦?”


    我默不作聲,宣帝壓根就不需要我來給他出謀劃策,在他一問出口的時候,他大概已經做了決定。


    “朕聽聞,奭兒與子服一見如故,極其依戀。既如此,子服便自即日起搬去壽安殿,替朕、替平君照顧奭兒。未得朕允許,子服絕不可擅離壽安殿。”


    我遵旨謝恩,“謝陛下對子服的信任,子服定當盡心盡力照顧好大皇子,以此來報答陛下以及故去的皇後。”


    這是一種變相的幽jin吧,到了壽安殿,該有數不清的眼睛在監視我,不準我再越雷池一步。我和司馬洛恐怕從此就要真正過上“宮牆內外兩重天、思君念君不見君”的日子了,真正意義上的煎熬才剛剛拉開帷幕。


    那就煎熬吧,隻要不死,隻要共望一輪明月,就還有希望,有希望出現柳暗花明的轉機。


    我起身告退,宣帝又道:“子服,不要怨朕,像你這樣天上地下可遇不可求的人兒,朕還不能放手,最起碼朕現在還放不了手。”


    聽出了他話語裏的軟弱,“子服不敢有怨言,隻懇請陛下答應子服一個要求。”


    宣帝垂下眼簾,“朕知道了,朕不會向洛追究,那夜朕權當沒有去過祥雲館。洛依然是朕的好臣子、好知己。朕還要倚仗他,去奸小、振朝綱。”


    “子服多謝陛下寬仁,但子服想求陛下答應的卻是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宣帝一愣,雙目陡睜,透出些許熱切,“你想要什麽,盡管告訴朕,朕一定會為你做到。”


    “子服求陛下給信鈴一個交代,賜她封號,讓她在掖庭有立足之地。這是陛下欠信鈴的,也是子服欠信鈴的。”


    熱切消失,剩下的東西,隻憑幾聲長歎遠不能表達。“便是子服不提,朕也不會虧待了她。朕累了,你退下吧。”


    今天三更結束,明天八點再見,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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