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小小的夥房,那怕是一碗米湯也是大有問題。


    瀝飯的時候,第一瓢留下來的是米湯。


    再以後就是水了。


    “你不知道,這大鍋飯不好煮,硬了是生的,粑了就不行。”瀝米的是一個姓陶的據說也是喊嬸子的人,馬如月記性好卻不是用在這上麵記住他們的排行。


    “那為何要摻一些水在鍋裏在瀝呢。”馬如月好像這個動作,而且冷水。


    “一方麵是不讓鍋裏的燒得這麽快煮粑了,二來可以讓瀝起來的米更舒散。”陶嬸子笑道:“不是嬸子我自誇,咱江家的人能煮得好大鍋飯的人一個巴掌都熟得過來,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屁,又沒什麽技術含量,不過就是煮能生巧而已。


    當然,燒火的馬如月還是給她留足了麵子,假裝一臉崇拜的誇獎著她。


    陶嬸子笑得臉上樂開了花。


    “來,分點米湯給你。”陶嬸子將第一瓢的米湯倒進了碗裏遞給她:“喝吧”


    什麽意思


    “常有人說廚子餓死都有三百斤,這話不是沒有道理。”陶嬸子笑道:“不說別的,米湯咱也別別人喝得稠一些。這就是為什麽那些人都想往夥食裏鑽的原因。但是呢,這夥食吧,又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才遠家的,你進來了就一定要當好差,閑話不要拿給別人說。”


    “好的,嬸子,我知道了。”喝一碗米湯也能生出優秀感,馬如月真是服了這些人啊:“嬸子是這兒的老人兒,如月會跟著你好好學的,有什麽不懂的做得不好的,還望嬸子多多教導。”


    “嗯,不錯,還真是一個聰明的。”陶嬸子笑著點了點頭:“你們大房還真是隻能靠你了。”


    馬如月沒有喝那米湯,說是拿迴家給小景遠喝。


    “姨娘身子弱,奶水不足,二小姐可是受罪了,結常半夜哭呢。”馬如月歎息一聲:“如月聽人說這奶孩子的人要吃肉湯有油水的東西才會有奶水,可是,咱們家那有錢吃肉啊。”


    陶嬸子先前還是熱情的人,這會兒就閉口不說了。


    燒火、擇菜、洗菜、切菜,她的能做就是這些事了。


    至於說掌勺的事就她什麽事了。


    “嗬嗬,慢慢來,掌勺啊,你可能要在夥房裏學個三五年了。”在夥房裏幹了幾天,和她們打交熟悉了,馬如月表現很好,見什麽做這麽,這不,今天她還準備炒菜了,結果就被一個叫方的嬸子一把搶過鍋鏟。


    那表情好像是生怕她搶走了她的飯碗一樣。


    後來馬台月才知道,在夥房裏的管事、煮飯的陶嬸子和炒菜的方嬸子都是和男人一樣的工,而她們這種打雜的、洗漱的卻是記半個功。


    難怪


    馬如月從來就不是一個服輸的人。


    炒菜而已,有調料誰都會。


    再一個,這江氏廚人吃的菜都是大鍋菜,也沒有什麽技術含裏。


    隻要將鹹淡把好關,根本就不是問題了。


    這工啊,她也能掙。


    當然,才來就想拆人家的台搶人家的飯碗,她還沒這麽蠢。


    “大少奶奶,謝謝您”秋氏看著端迴稠米湯的馬如月感激不已:“大少奶奶,婢妾覺得二小姐最近半個月都好沉了一些。”


    就算進了夥房,馬如月也會偶然半夜出動,當然不再是去偷,而是去取。


    三五天的一家子打點牙祭,就算拿迴來的飯菜不夠吃也不曾餓著他們。


    秋氏吃得飽奶水就足一些,再加上每一天都會喂些米湯給她喝,江景遠的小臉已經由臘黃變得有點紅暈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好好養著二小姐,照顧好家裏。”馬如月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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