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還提起一事,炒菜的方嬸子迴大夥房了。


    “之前代替你的那一位占著位置不放了。”秋氏低聲道:“方嬸子也每天往夥房跑,說是腿傷好了,白嬸子拿著兩人沒辦法,找到族長麵前去了。”


    也就是說,吃空餉的情況又出現了。


    方嬸子肯定是不會退讓的,原本就是她的位置,結果被人填了坑,她腿傷好了,迴來了自然就想要將這個填坑的人拔起來。


    填坑的也有後台,兩人誰都不讓。


    “都留下了,一個炒中午的菜,一個炒晚上的菜。”秋氏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馬如月。


    “誰讓咱家沒後台呢。”馬如月明白,這樣的安排似乎也不出意外,可是想一想,當初她在馬家奔喪迴來的時候自己就擠不進去了,為何當時不這樣安排,隻能說明一點,江二老太爺口中說是要照顧大房的話已經成了一口唾沫,說得好聽,卻當放屁一樣不抵用。


    “愛誰誰去。”馬如月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十指交叉關節“啪啪啪”的響了一個遍。


    這是她上輩子養成的習慣,久不動彈渾身酸軟難受得很,她想找人幹一架摔摔打打才能正常點。


    江麗遠和秋氏看著她的這造型有點崇拜,要是自己這小手指估計捏斷了。


    冷不丁的看到江智遠的表情,馬如月一愣,這小子,嚇傻了不成?


    “大嫂,你是女人!”說完江智遠自己的臉先紅了。


    這個女人一點兒都沒有女人的樣子,長長的懶腰一伸,還能將手指捏得啪啪響,給人的感覺怎麽那麽地痞流氓?


    嗯,沒錯,就是有一種想抽人的感覺。


    “我不是女人你是女人?”馬如月最討厭的就是教條先生,有本事手上過。


    “走,上山!”馬如月覺得唯有上山才能找到自己的價值。


    她要上山,江麗遠自然是要同行的。


    每一次和大嫂上山都會有驚喜,雖然苦點累點,但是很值。


    江智遠不得不去。


    “我是大房唯一的男丁,我得保護你們。”江智遠想著上次拖羊子的事心有餘悸,便願這一次不會再讓自己脫吧。


    嗯,不對,隻要有吃的,拖就拖,誰怕誰!


    為了不脫衣服烘烤,江智遠還特意又準備了一身衣服,然後還是放下了,這次不可能還拖羊搞到一身的血,沒有帶衣裳的必要。


    秋氏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輕的拍著快滿一歲的女兒的後背讓她快睡。


    睡醒了說不定就有肉吃有湯喝了。


    秋氏有那種感覺,就是隻要有大少奶奶在,大房的人就餓不死!


    明明是一個女人,卻能像男人一樣給大家安全感,有大少奶奶,真好!


    “大嫂,等等我,我走不動了!”這一次,江麗遠覺得比前幾次上山都走得遠,起碼多了一半的路程了,而且,似乎已經午時了吧,她有累又餓心裏好難過。


    馬如月停下了腳步,迴頭看江智遠也滿臉通紅。


    一路見草割草見樹砍樹開辟一條路,自己也沒他們累得厲害,這人啊,果然是不能比的,人家天生就是小姐少爺,自己是農婦是粗人也不懂得累。


    “咕嚕”一聲響,馬如月摸著肚子心疼,她不累,但餓啊!


    早上秋氏取迴來的稀飯喝了大半碗半個時辰就變成了水。


    三月間的山上,還是有野果子吃的。


    馬如月抬眼四處望,果然,在臨山溝邊找看到了紅紅的三月泡。


    此時的山溝早已經幹涸了,隻是偶爾溝深的地方有點水,裏麵長滿了青苔。


    馬如月去洗了手,然後開始摘起了三月泡。


    紅紅的,酸酸甜甜的,味道相當的好!


    “這個可以吃,解渴。”馬如月摘了一大把丟進嘴裏後朝著江麗遠兄妹倆招手。


    “大嫂,這個幹淨嗎?”江麗遠咽了一記口水,有些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吃。


    “大自然的東西當然是幹淨的。”不像現代的有汙染灰塵,這可是純天然綠色野果子:“那溝裏有水,洗洗手就成。”


    “哥,你快來吃啊。”江麗遠果然依計行事,有點酸又有點甜,重要的是長這麽大從來沒吃過:“哥,味道還不錯。”


    江智遠就有點難為情了,一個大男人,像小女孩子一樣吃野果子,有點說不過去吧。


    “哥,你不餓嗎,吃了還能撐一段時間。”江麗遠有那麽一種感覺,今天跟著大嫂估計隻能吃這個了,想吃肉似乎運氣不好,目前為止連鳥都沒有看見一隻。


    馬如月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自己吃東西絕對會想到在家帶孩子的秋氏。


    砍了幾根葛藤編了一個小籃子的模樣,然後塞了幾片葛藤葉子進去,將三月泡摘了滿滿一筐吊在了背篼上,這樣也不會打翻了。


    也是天幹,這三月泡個頭小,要是大一點就更爽了。


    馬如月抬頭看向大山深處,不知道裏麵會不會有意外的驚喜等著自己呢?


    話說,這一次出來走得有點過的,整整走了半天的功夫,除了這野果子外什麽也沒有看見。


    “大嫂,要不我們迴去了吧。”江智遠認定不可能次次都有這麽好運,再往裏走怕有危險:“走得太遠了,等迴會兒迴家去天都黑了。”


    “這樣吧,你們在這兒等我。”馬如月覺得她們跟著自己走是一個大麻煩,上坡容易下坡難,迴去的路上腳絕對會打顫:“我再往裏走一點,我去看一看。”


    入了寶山居然空手而歸,這不合邏輯的。


    至於江智遠說的危險,在馬如月看來,鬼都不可怕,更何況是動物,最危險的莫過於人類了。


    從警以來,馬如月就不知道危險二字是怎麽寫的!


    結果,她要往前走,江智遠不放心要跟隨,江麗遠一個小姑娘更不可能單獨留下,得,又是三人行,慢慢的往深山裏走。


    越走路越難,開道的馬如月都感覺到了吃力。


    這裏麵的植被茂密,樹下的雜草落葉能蓋過小腿,她甚至有一種進入原始森林的感覺,她這是來探險的!


    她吃力,後麵兩位也就好不到哪兒去了!


    看著喘著粗氣的兩人,馬如月有點後悔,真的是不該讓他們跟隨,這種情況下,萬一有什麽事,這倆家夥逃生都是大問題,會成為自己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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