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讓馬如月倒吸了一口冷氣!


    走多了夜路會撞見鬼,果然是這個樣子的!


    她上輩了子無論是訓練還是出警,掛彩的機會很少的。


    頂多就是擦破一點皮,但這一次做賊,很不幸,肋骨肯定斷了兩根,就是落地的時候重重的撞在木樁上了。


    馬如月眼淚花都滾了出來。


    這還不是她焦心的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是:怎麽出去?


    好好的都可能出不去,更不要說斷了腰的她。


    人果然是不能貪心啊!


    馬如月看著背篼裏的紅薯哭笑不得,她就是不甘心,最後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馬如月去拉門,隻能透得幾根手指頭,抓不住大銅鎖,鐵絲插不進去。


    想要從裏往外開這道門是不可能了。


    那隻能另尋途徑。


    馬如月走一步路都疼得要命,她知道可能是錯位了,後果很嚴重。


    沒轍的她還得尋找出路。


    保管室是三間屋,據說之前三間屋都堆放了紅薯,現在隻有正中間這一間堆放了。


    正中間的木樓子已經被馬如月踩塌了覆蓋在紅薯上。


    怎麽看都沒有一個出口。


    馬如月扶著牆慢慢的移到左邊的那間屋子。


    同樣的布局,也是一個木樓子,木樓上有一個拱窗,是為了透光的。


    馬如月想起了這個房子外麵就是一座大墳。


    相當於是大房和房頂一樣高。


    如果,能從房頂拱窗出去的話


    看著木樓子馬如月不知道它又不能承受得起。


    這是唯一能出去的法子了。


    最讓馬如月糾結的是,這一背篼的紅薯還要不要背出去。


    腰肯定是承受不起了。


    罷了罷了,她總得顧命,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馬如月將那個撞了自己的木樁搬了過來,然後爬上了木樓子,提了背篼繩子,尋著一個瓦縫,一點一點的移。


    終於成功的將瓦移開了一匹輕輕的放在了背篼裏,取四周的就順利得多了。


    經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折騰,馬如月成功的將拱窗邊的瓦移開了。


    看著外麵的繁星點點,馬如月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從拱窗裏扒出來,馬如月又將背篼裏的瓦一匹匹蓋了迴去。


    邊走邊移瓦,邊走又邊蓋瓦,短短兩米遠的距離,馬如月足足用了半個時辰。


    “本姑娘總算出來了。”簡直就像是天牢,馬如月坐在大墳頭上忍不住歎息一聲:“今晚還真是不該出動。”


    又或者說,出動的時候少了一個放哨的人物。


    馬如月甚至都在想,如果江智遠來了能不能發現異樣。


    嗯,肯定能的,聽江飛遠和江昆洋是一路說話來的,沒準兒他聽見了會跑來喊自己,這樣也不至於爬木樓被摔折了腰,更不會被人鎖在了保管室。


    馬如月越想越氣。


    都說賊不走空,她這樣空著手迴去算怎麽一迴事?


    關鍵還是折了腰的。


    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再想著秋氏和江麗遠也在守歲,迴去的時候兩人肯定沒睡,那豈不讓她們笑話死!


    馬如月想著來都來了,再累再苦再疼也得忍上一忍。


    沒想通的馬如月又折迴了保管室,再一次將銅鎖打開,為了防止被人再反鎖,她幹脆將銅鎖揣在了懷裏。


    其實,她相信自己不至這麽黴。


    馬如月裝了大半背篼的紅薯,雙手提了提,老腰很疼。


    咬緊牙關,走!


    一路上邊走邊歇,一路上都在吸著冷氣。


    馬如月總算走到了園子裏。


    “大嫂,您迴來了。”剛進園子,江智遠就迎了上來:“大嫂,你沒事吧?”


    “沒事!”才怪!馬如月知道這事兒還不能讓他們知道。


    江智遠接過背篼的時候就很詫異了,大嫂今天出去的時間很久遠,背篼卻沒有裝滿。


    這簡直不是大嫂的風格。


    “你一直在這兒等我嗎?”馬如月突然間覺得自己其實是一個女人,真的沒必要這麽逞強了,就在他接過背篼的時候,她突然間就坐在了地上,疼啊!


    “大嫂!”江智遠大驚失色:“大嫂,你怎麽了?”


    “二少爺,我腰摔折了。”馬如月決定告訴他:“別告訴姨娘和秋氏,初二一早我得去馬家。”


    保管室的木樓子都給搞塌了,這麽大的動靜估計著會惹人懷疑。


    初一這一天估計是真的沒人會去看,但之後就不一定了。


    馬如月決定初二一早迴娘家去避難。


    “這事兒,隻有你一個人知道,別說出去了。”馬如月蛋疼的說道:“免得帶來不及要的麻煩。”


    “大嫂,我帶你去看大夫吧。”江智遠氣惱不已,他就覺得今天為什麽心緒不寧的,原來是她要出事。


    “省省吧,你,是想不打自招?”馬如月道:“走吧,迴家。”


    馬如月還是靠著江智遠的摻扶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


    他一隻手臂很自然的摟著馬如月的腰扶著她走。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馬如月停了下來。


    “大嫂”江智遠其實真想抱她迴屋的。


    “秋姨和麗遠還在堂屋裏守歲。”馬如月道:“記住了,你別給我露陷了。”


    “大少奶奶!”見馬如月迴來了秋氏連忙站了起來:“大少奶奶,婢妾去給您煮宵夜。”


    守歲餓了的時候是要吃點酒醩蛋的,這是馬如月吃團年飯前的安排。


    “景遠呢?”馬如月腰疼得要命,偏偏還要裝著弱無其是的樣子。


    “眼睛睜不開了,睡了。”秋氏笑道:“看來隻有明天一早給大少奶奶您拜年了。”


    “好,紅包少不了的。放心吧”馬如月扯出一抹笑:“我有點累了,姨娘,你幫我燒點熱水我洗漱一下睡了。”


    都說正月忌頭臘月忌尾,馬如月躺在床上就想著自己要不要這麽倒黴,臘月最後的一兩個時辰都要出點事。


    那是不是預示著明年的偷運也很背呢?


    實在是不行的話,明年就乖乖的做一個良民。


    “大少奶奶,您先吃一點,婢妾馬上就去給您燒熱水來。”秋氏對馬如月真正是任勞任怨的服侍。


    馬如月原本想說不吃的,大過年的,哪有說不吃的道理,不吉利,吃,能吃就是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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