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人做怪,但是王氏很聰明並沒有說出是誰來。


    “寶方去查了,是有人給了二兩銀子收買了劉周利添上了二少爺的名字還不讓抹去。”王氏歎息一聲“我家老爺也不容易,一個人要掌管這麽多人,又隻有兩隻眼睛。不過老爺也說了,是他監管不利,已讓二少爺的名字劃掉了。”


    “多謝大人夫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夫人,如月在一碗香訂下一個包間,傍晚的時候還望您和錢大人能夠賞臉,二少爺一定給二位道謝。”


    “真是客氣了。”王氏微微一笑“不知大少奶奶是否親自下廚?老爺吃過你做的菜是讚不絕口的。”


    “多謝大人夫人抬愛,正是如月下廚,如月已請蘭掌櫃代買食材。”馬如月笑道“如月獻醜了!”


    “一定來,隻要是大少奶奶掌勺,老爺一定很高興前往。”王氏笑道“此事原也是我家老爺監管不力不值一提,倒是江二少爺有心了。”


    在別人眼中是小事,在江智遠看來卻是改變命運的大事件。


    江智遠此時坐在一碗香酒樓包間,盯著樓下的大街有一口無一口的喝著茶水。


    見馬如月迴來心裏好一陣酸澀,他感覺自己很是無用。


    無論是沒有吃食還是沒有未來,他自己都毫無對策。


    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這個女人的肩膀上。


    曾經以為自己考了功名就能許她一個未來。


    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


    現在看來希望又要破滅。


    包間的房間開了,看見的是馬如月燦爛的笑臉。


    “搞定,你不用去邊關了。”馬如月很高興,恨不能和所有人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這種情緒連她自己都感覺不出來,遠遠超出了一個嫂子對小叔子的牽掛和關懷了。


    “真的,我不用去邊關了?”江智遠差點跳了起來“你怎麽辦到的?”


    花了多少錢,還是求了多少人?


    “錢大人去查了,是有人搞鬼收買了負責抽丁的那個人讓添上你的名字。”馬如月冷聲笑道“隻法這官大一級壓死人,好在錢大人是咱們的父母官,這事兒歸他管,所以,你不用去了!”


    “謝謝你!”江智遠現在越來越不願意喊她大嫂,隻是在人前的時候不得不做個樣子。


    “客氣啥,對了,我請了錢大人和夫人傍晚吃飯,你一定當麵向他道謝。”這個家夥對官員是不屑的,上次就讓他和自己一起去拜見,卻是推三阻四不樂意。


    看吧,總有求人的時候,好在她抱住的這個佛腳還管用。


    “好,我聽你的。”江智遠點了點頭。


    這話一聽就氣結。


    “你要學會應酬。”馬如月撫額“就算以後你入朝為官,這也是一門必修功課。”


    江智遠啞然,她似乎比自己還懂一點。


    “對了,錢大人可有說是誰做的鬼?”江智遠想到這麽一個重要的事情。


    “他當然不會說。”馬如月道“我也不會問。而且,這麽明顯的事還需要問嗎?”


    什麽明顯?


    “誰第一時間告訴你上麵有你的名字?這消息也未免太靈通了一些。”馬如月道“真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江二老太爺!


    “為什麽?”江智遠臉一下就漲紅了,是憤怒是不甘。


    “還需要問嗎?”馬如月一臉的嘲諷“你們江家大房若是沒人了,誰還會記得那六百畝的祭田,誰還會想到那個如意布行?”


    “我出去轉一轉。”是啊,他忘記了在縣城江家還有一個布行。


    “讓如建陪你去,他路熟,我要準備晚間的菜肴。”馬如月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吧,估計著別人也想不到落魄的大房還有一天能和錢大人夫婦共進晚餐。”


    江智遠苦笑一下並沒有開腔。


    是啊,江家大房落魄了,誰都可以欺負到頭上。


    堂堂知府二公子,要放在以前知縣見他也要看心情好不好。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到了,二少爺。”馬車停在了如意布行門前“這兒兩家布氏,那家是江家的。”


    馬如建的意思是問他要不要進去。


    “我進去買一節布料。”一摸口袋,空空如也,心裏又一陣失落,自從這個家交給馬如月當後,他算是過著身無分文的清貧日子了。


    “給你。”馬如建聽說他買布料摸口袋就知道缺錢,往他手中塞了二兩銀子“我姐讓給你的。”


    江智遠一愣,她為何不親自給自己呢?


    再一想,她哪來錢給自己啊,這不過是馬如建為了顧及自己的臉麵特意哄騙他的。


    “謝謝。”江智遠領情,拿著銀子跳下了馬車。


    馬如建將馬車放在布行的一邊也跟著進去了。


    “客倌,買什麽布料,送人還是自用?”買布料的一般都是女子,像這樣的男子還很少見,店小二一時拿捏不穩是不是真買主,不過掌櫃說過,寧可錯殺不可漏掉,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萬一要買呢?


    “自用,不著急,我先看看。”這個如意布行果然如馬如月說講很大,分為樓上樓下兩層。抬頭看了一眼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麽大的布行,一年的房租租金都不少吧?”


    “嗬嗬,客倌有所不知,這是我們東家自己置下的產業,根本不需要租金。”店小二驕傲的說道“知道我們東家是誰不?宜安縣前任知府江昆明的二大爺,懂了吧?”


    聽到熟悉的名字江智遠鼻子一酸,不過聽到那二大爺的時候心裏就冷了一半。


    “小哥唬人吧。”江智遠道“江知府堂堂四品官倘沒能給子女留下一點產業,更何況他二大爺,一介農夫罷了,何來膽量和氣魄置下這樣的場麵。”


    “說了你也不信。”店小二對此話嗤之以鼻“你呀,就是少見多怪?知道不,江知府可是給族中置下了六百畝的祭田,他二大爺有這麽一個店麵也是正常的。不信,你問我們的掌櫃?”


    江智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一誠,府中以前的一個小管事。


    父母去逝他們被江二老太爺接迴江家大壩的時候,這一位贖迴了自由之身,說是迴鄉供養老母親。


    原來他的老母親在這個縣城!


    江智遠轉身就離開,迅速的上了馬車,任憑身後的店小二罵他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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