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見馬如月母女回來了,抱著外孫女一口一個寶呀寶叫得親熱得不得了。


    “娘,您再這樣親下去回頭馬小跳就該給您鬧了。”馬如月看著這樣子都牙疼,娘親別是見著閨女就覺得好吧。


    馬小跳是馬如海和關一珊生的兒子,因為從一開始學走路時就喜歡跳,結果大家都叫他馬小跳了,真名倒是沒人叫。


    “姐,娘是稀罕閨女。”關一珊抿嘴道:“當時我懷著小跳的時候就忐忑不安的,惟恐生個閨女被嫌棄,結果娘說生個閨女她更喜歡,先開花後結果,就像她一樣呢。”


    “這麽說來,我們家女兒倒是入了她的眼。”馬如月看著譚氏將外孫女抱在懷裏和旁邊的馬小跑高興的說著話她也覺得好笑。


    譚氏是性情中人,很多時候心腸也軟。


    就像馬如青考了秀才,老宅的人就想要修好,她就開始猶豫不決了。


    最後學是馬如青堅持不回歸老宅這事兒才作罷,否則的話,沒準她都又和老宅的人打得火熱了。


    “大伯娘倒是一個好的。”關一珊和老宅的人打了些交道也大抵摸清了人的情格:“三嬸也沒有什麽多話說,最作的就是那一位了。”


    據自己的幺姨婆餘氏講,她和馬老太太天生八字不和。


    也就是相看兩厭,都不喜歡對方。


    在幺姨婆將馬老太太這些年做下的事講過後,關一珊也是覺得最好敬而遠之的好。


    倒是譚氏,總有些猶豫,聽不得羅氏她們說的一些軟話。


    還說與老宅的關係不好怕影響如青以後的仕途。


    這莫名其妙的擔心作為讓關一珊都有點拿不定主意。


    “沒有的事。”馬如月氣笑了,都不知道是誰給灌輸的理論:“和老宅的人斷絕關係又不是一兩年的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誰會去刨根問底?我說過,和老宅的人打交道別心軟,否則對我們並沒有好處的。”


    現在馬家的崛起讓老宅的人眼紅了。


    不僅有寬大的房子,有自家上百畝的山林園子,時常看見馬如建在家裏抓雞去賣給蘭掌櫃;再加上馬如月轉房嫁給了江家的二少爺成了知縣夫人;馬如青這個啟蒙晚但潛力無邊的少年考起了秀才;年紀最小的馬如建卻能將生意做的風車鬥轉,一切的一切,都值得他們相交。


    馬老太太以前最愛幹的事就是在馬黃山的墳前哭桑罵槐。


    這一招讓譚氏有點心軟。


    覺得她到底是丈夫的老娘。


    最後還是馬如海出麵找了馬黑山。


    理由也很簡單,馬如青考了秀才,別讓他沒臉。


    說馬家的祖墳冒青煙也好,還是馬黃山的墳風水好也罷,總之出一個秀才不容易,別縱著老太太鬧得家宅不安影響了他的前程,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的。


    馬如海還說了如果考了舉人可以投田投地不交捐稅。


    這個意思就很明顯了,如果他能招呼著老太太不再折騰,回頭也是有好處的。


    馬黑山是當家人,經常出門和人交談的,一聽馬如海這話就知道有利可圖。


    於是他出麵找了老太太,老太太果然還是聽她兒子的話,再沒有鬧騰過了。


    “這些日子以來,大伯娘和三嬸時常上山找娘聊天。”關一珊道:“我怕娘一時糊塗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每一次她們來都十分緊張的在旁邊伺候著茶水。”


    經常上山?


    “是的,從姑爺回宜昌縣當知縣後就是這樣了。”關一珊最擔心的還是別連累了江智遠。


    “我明白了。”馬如月道:“一珊,記住了,和老宅可以當鄰裏間一般相處,但是不要沾染上關係。”


    馬如月覺得很氣結,就任著老宅的人這一拔神操作,沒準兒他們對外早就宣揚出去了,馬家有姑爺是知縣老爺。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有那不著調的打著江智遠的旗號做下一些違法亂紀的事那就是大麻煩了。


    馬黑山是一個自私的人,同時也是一個聰明人,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其中的利益。


    正說著話,就聽見院子外毛豆在狂叫。


    “有人來了。”關一珊連忙去半山腰門前去看。


    麵對門前站著的幾位,她心裏苦笑了一下,還是不經念,一念就來了。


    來的不僅是羅氏還有幾個年輕的少婦。


    “如海家的,你不認識她們吧?”羅氏自來熟的給關一珊介紹:“這是如琴,是你的大堂姐;這是如花,隻比如月大幾個月,當然,論年紀來講你也得叫一聲二姐了。這是……”


    從姑娘到媳婦,老宅的女眷幾乎都來了。


    進門的就是客,關一珊也不好拒絕。


    再一個馬如月在這兒的,如果真有什麽她會跳出來阻攔,所以關一珊心裏也就沒有這麽害怕了。


    當下將人請進了到子裏去。


    “今兒個是老太太生日,幾個孫女孫子都有孝心特別回來給她過生。”羅氏對譚氏道:“人啊,年紀越大看著越發的可憐。聽黑山說,這些日子念叨著想要見見如月她們姐弟四人呢,要不,你和孩子們回家去吃個飯,看上一看?”


    譚氏聽了這話就看向了馬如月。


    “娘,您看我幹什麽?”馬如月覺得譚氏就這麽不好,怎麽教導都立不起來,這會兒不是她求我們回去的時候,而給人的感覺是我在求她:“娘,我一直沒法忘記爹是怎麽走的。一想到我爹的事我就吃不香睡不好。”


    現在還要去老宅吃飯,當年缺米缺糧的時候可沒人管。


    連氣死你男人的人都要原諒,大約再沒有什麽可以記恨在心了。


    “娘,我們與老宅的人是斷了關係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就和鄰居一樣沒有大盤小事不登門。”馬如月朝著羅氏淡淡一笑:“這是當年立下的契約,你們老宅也有一份,馬家也有一份,這些字都不是寫得好玩的。”


    想要拋棄就拋棄,想要和好就和好,當他們是軟柿子一樣隨便拿捏不成?


    主動權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更好。


    馬如月對與老宅相處的方式宗旨隻有一個:就是不宜深交,修好之事更是無從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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