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如月看著眼眶紅紅的蘭英才想起自家還有一個惹禍精沒有迴來。


    “娘說王媒婆說的那戶人家不錯。”蘭英道:“如月姐,您救救我吧,我已經拒了十二個了,娘都想勒死我算了。”


    整個宜昌縣的媒婆都給得罪光了,到最後怕是逃不脫她就入廟門了。


    終究是馬如建那個混蛋害的。


    “我得去見蘭嬸子。”馬如月心裏抽了抽,馬如建和蘭英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在一起的時候就鬥嘴,不在一起又折騰。


    蘭英雙手合十,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以馬如月的身份就可以讓娘放心了。


    蘭太太聽說馬如月來了,蘭掌櫃此次去了宜安府,她自然是好酒好菜的招待。


    “嬸子,您真是客氣了,我又不是外人,還這麽破費。”馬如月最惱火的是現在還在喂雙胞胎的奶,看著昔日自己親手教導的菜端上桌還是給惹得口水漣漣。


    要不,吃一點,隻小小的一點。


    “江夫人,來,我敬您一杯。”蘭太太對馬如月是真的尊重的,誰不知道當年這一碗香就差關門大吉了,就憑著馬如月掌勺更是搞得紅紅火火的。


    宜昌縣受了洪災,一碗香也學了大戶設了施粥棚,皇上免了宜昌縣的賦稅,單是這一項蘭家也是進帳不少。


    男人就曾經說過,聽馬如月的錯不了。


    舍小錢得大錢,吃小虧占大便宜。


    所以,對馬如月的話無不遵從。


    要談事,自然是邊吃邊談。


    馬如月到到自己此行的重要任務,當下還真是和蘭太太喝起了酒。


    一碗香本就是釀酒出身,蘭太太閑時也和男人對飲三杯,酒量自然不在話下。


    有酒有菜,吃起來才愉快。


    酒過三巡,馬如月說明了來意。


    讓她不要給蘭英找婆家。


    “嬸子,我這樣說是有點唐突了。”馬如月不好意思的說道:“此事全怪了舍弟無知,明明是喜歡上了令愛,卻又愚昧,臨到去了京城才發現這個問題,他曾寫信迴來說要娶蘭英為妻。原本我可以代他下聘的,但想著這樣的人生大事終究是要他親自來才顯得鄭重,是以一直在等。”


    馬如建和蘭英!


    蘭太太恍然大悟,對那小子也是極喜歡的。


    “隻怕馬家門第太高,英兒高攀不上。”無論是江家還是馬家,都已今非昔比了,家裏都是大官人。


    “嬸子說哪裏話。”馬如月笑了:“別說往上數三代了,隻往上數十年,咱們家是個什麽樣您還不知道?”


    蘭太太有點訕訕,斟酌再三也沒敢應下來,隻說等蘭掌櫃迴來再談。


    “好,這邊等如建迴來了請上門提親,請嬸子放心,如建若是敢欺負蘭英妹子,我定然是饒他不得。”臨到最後,馬如月都感覺自己有點醉意了。


    蘭太太送走了馬如月,就見院子門後躲著的那個衣裙。


    “人是你找來的?”見此情節,蘭太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道理。


    “不是,娘,不是的。”蘭英打算死不承認。


    “你這個傻女子噢!”蘭太太生氣不已:“你是我生的,你心裏想什麽我不知道嗎?”


    蘭太太知道蘭英喜歡馬如建,這在以前她覺得是大事。


    可是自從馬家發跡馬如建去了京城後越發覺得這門親事不成器。


    一是因為就隻生了一兒一女,孩子又不多,馬家注定要去京城落腳的,蘭英真要入了馬家門,猴年馬月才能見上一次。


    第二是覺得蘭英並不是那種琴棋書畫樣樣都會的女子,甚至字都不能識幾個。


    最擅長的莫過於廚房裏的事務。


    這樣的女兒,適合嫁的就是尋常的大戶,做一個主事娘子,管管小院內宅就行。


    哪能入得了高門大戶的眼睛。


    是以,她才請了放出風聲說蘭家有女初長成。


    一家有女十家求,更何況,這些年蘭家家勢也不賴,是以上門提親的倒也多。


    結果,每一次都給蘭英攪黃了。


    蘭太太放出話,要麽乖乖嫁,要麽去做姑子。


    不曾想,這傻子一樣的女子居然去求了馬如月。


    “咱們是商戶,門第本來就不高了,你還低三下四的去了這份姻緣,若日後真的糾纏起來,卻也是說不得硬話的。平白的就落了人一頭,你說你傻不傻。”蘭太太真是恨女不成鋼啊。


    就算是非他馬如建不嫁,也不該是這個法子啊。


    真正是向自己吐露了心聲,少不得還要想點辦法。


    結果,就這麽直直的送上門去了。


    “娘。”蘭英被親娘訓了個七葷八素,卻是覺得娘說得一點兒也不對:“如月姐才沒有您說得那麽多彎彎繞繞,她性子最為是坦蕩,待我像親妹妹一樣好。”


    “說你傻還真是傻。”沒有利益糾葛的外人和姑嫂相比肯定是不一樣的。


    “再說了,如建哥哥才不是您說的那樣的人呢。”蘭英道:“他從小就十裏八鄉的跑遍的,最喜歡的事就是做生意,說咱們是商戶,他不也一樣,咱們和他半斤八兩,又怎麽矮上一頭了呢。”


    那馬家出了一個探花郎的馬如青。


    “娘,您莫不是糊塗了,探花郎是馬如青又不是馬如建。”兄弟一個老二一個老三,縱然現在是一家子,等那譚氏一走不也分家各過各的了嗎。


    啊呸,自己心眼也忒壞了一些,還沒過門就咒婆婆仙去。


    蘭英想到這兒心裏暗暗祈禱各路神仙莫怪,她是胡言亂語當不得真。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呀你,明明是我一碗香的小姐,卻非要去馬家當下人。”低嫁女高娶媳,蘭太太對女兒的任性簡直是沒有了法子:“罷了罷了,既然你認定了他,那老娘少不得也給你爭爭麵子,那嫁妝厚上三分,萬萬不能讓馬家人小瞧了你去。”


    “娘最疼我了。”蘭英聽了臉上嬌羞一片,挽著蘭太太的胳膊撒嬌不已。


    馬如月迴到縣衙府中時,聽人說江智榮找自己。


    “嫂子,找您主要是說說那鏢局之事。”目前整個宜昌縣興旺繁榮,往來客商也多,江氏武館的名氣也打了出去。想著馬如月之前說過要辦鏢局,一直就是江智榮的心病。


    “你說說怎麽個章程。”馬如月最近幫著江智遠出謀劃策,倒是將這事兒延後了。


    “武館中有數十位學員拳腳功夫不錯。”江智榮道:“問過他們也有心跟著我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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