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知錯。”馮靜蘇單膝跪地,向皇帝請罪。


    “罷了罷了,你手下有人,趕緊去查查走水的原因,朕這裏沒事。”皇帝轉頭看了一眼四皇子,“老四,你也迴去休息吧。你救駕有功,朕記得。”


    四皇子生得十分普通,平平無奇的樣子。“父皇沒事就好,兒臣不敢居功,兒臣告退。”


    馮靜蘇的目光追著離去的四皇子,一時有些出神。


    “還不快點起來,等著朕扶你不成?”皇帝一直板著的表情突然柔和起來。


    “是。”馮靜蘇趕緊起身。


    皇帝揮退了所有人,拉著馮靜蘇沉聲道:“這件事蹊蹺得很,你仔細查查,未見得是老四,你小心點,不要冤枉了人,也不要放縱了人。”


    “父皇可是發現了什麽?”馮靜蘇覺得皇帝這話裏有話。


    皇帝撇嘴,“朕要是發現了什麽,還用你查?你這丫頭,越來越沒個樣子了。”


    馮靜蘇連忙點頭,“兒臣知錯。”


    她退出營帳,摸了摸鼻子,這是什麽情況?自己的親爹怎麽喜怒無常了?


    剛走出不遠,她就看到四皇子站在柵欄旁,看樣子就是在等她。


    “四哥,在等人?”馮靜蘇走過來問。


    “我在等你。”四皇子轉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她,“走水後,我來得最早,所以發現了一些旁人看不到的線索想告訴你。”


    馮靜蘇挑眉,“為什麽要告訴我?”


    四皇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搖搖頭。“雲逸,你在這宮裏宮外久了,也開始疑神疑鬼起來。”他拍著柵欄,“宮裏的人做事總要問個為什麽,好像沒有目的就不會做事一樣。就好像我救了父皇,你是不是在想我有什麽目的?可是如果你看到父皇有危險,難道你會不救嗎?”


    馮靜蘇聽完點點頭,“所以四哥你特意等在這裏就是為了告訴我你救父皇沒有目的?”


    四皇子笑了,“你還是不相信我,無妨,反正我不怕你查。”他說了他發現的線索,他今天打獵的時候采到了兩株很珍貴的藥材,就想過來將藥材獻給皇帝,結果走到附近就見這邊起了煙,他趕緊過來救人。他到得早,聞到了火油的味道。如果是不慎走水,是不可能有火油的。那麽顯然這就是有人故意縱火。


    “火油這種東西雖然常見,但是咱們這次出來秋獵帶的可不多,雲逸你可以找鼻子靈的人仔細搜搜,總會有發現的。”他說完,轉身剛要走,突然又頓住了,重新轉迴身,“雲逸啊,不管你領不領情,我還是要為我娘當年做的錯事向你道歉。當年是我娘糊塗,所以她這麽多年被關在冷宮裏。我知道這些話彌補不了什麽,你不待見我也正常,但是不要讓你對我的偏見蒙住你的眼,看不清真正要搞事的人。”他說完看著馮靜蘇,見馮靜蘇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搖搖頭,“別學那些朝廷中的老滑頭,多無趣啊!”


    馮靜蘇撇嘴,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幹嘛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剛剛被皇帝數落,現在被哥哥數落,馮靜蘇要炸毛啦!


    剛剛醒來的薛艾看到氣唿唿迴來的馮靜蘇,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是在哪生的氣啊?


    “蘇姐姐,你生氣啦?”


    馮靜蘇看到薛艾那漂亮的小臉,大大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樣子,心情一下子就好了。看她家小狐狸多可愛,她指了指自己的唇,薛艾很上道地過來親了她一口,“被陛下訓斥了嗎?”


    “何止父皇,還有四哥也數落了我一頓。”一提起這個,她就生氣。


    “四皇子?你……”薛艾想到馮靜蘇和四皇子可是有著殺母之仇的,雖然魯充容隻是皇後的一把刀,但畢竟是她動的手,馮靜蘇不可能不恨魯充容,沒有殺魯充容,隻是因為馮靜蘇覺得冷宮是個更好的懲罰。


    “我恨的是魯充容,和四哥無關,他和我一樣,幼年開始就沒有了生母,獨自一人。我總算還有霜娘護佑,還有師父教導,還有師姐妹相伴,這樣算起來,四哥比我要慘。”她歎了口氣,“都是可憐人,我不會主動害他的,也不會找他報仇。”


    話是這樣說,但是馮靜蘇也不會和四皇子成為好兄妹,兩人最好的關係就是沒有關係。互不打擾,這樣對彼此都好。


    “幹嘛噘著嘴?”馮靜蘇看到薛艾噘嘴的樣子,忍不住親了一口。


    “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薛艾抱住馮靜蘇的脖子,“走水的事情你準備怎麽查?”


    “按照四哥說的,從火油查起。”


    調查火油很快就有了結果,同樣有了結果的還有馬蹄印。關雪淨拿著士兵拓下來的馬蹄印去問了她爹安國公。安國公戎馬一生,對於馬蹄鐵格外熟悉,一看就說這是十幾年前軍中用的馬蹄鐵,後來換了新的樣式,這種已經很久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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