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無風無月,隻見一個小巧的聲音飛上皇宮的屋頂,如同貓一般在上麵疾走卻無聲無息。


    她趴在屋頂上靜靜的看著一舉一動,待守衛巡邏之際的空檔翻身而下,落在地上輕得像一片落葉。


    她拔出劍慢慢的走下宮內的牢獄,這間牢獄藏在宮裏的地下,離冷宮不遠,又因為是不祥之地很少有人過來,顯得愈發陰冷潮濕。


    紫衣穿著黑衣飛快的下著階梯,一個獄卒正好上來,他見到有人蒙麵而下,還未反應脖子上就已被割了一刀,倒在地上血流入注。


    一刀斃命。


    紫衣小心的沿著狹窄的通道行走著,濕乎乎的小路上竟看不到人,紫衣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兩邊的牢房。


    她心理閃著疑惑,居然一個人都沒有,沒有侍衛沒有獄卒也沒有犯人。


    走到底,她看見了閱筱,二話不說利落的一劍把門鎖劈開,飛快的走到閱筱身邊,她渾身是血,手腳被綁,嘴裏還塞著布團。


    看見她嗚嗚的叫著,紫衣把她嘴裏的布取了出來,閱筱焦急的說道:“快走,到處是埋伏。”


    可是為時已晚,牢門忽然關上了,不知從何地冒出許多士兵把牢房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閱筱著急的跺腳:“你快走,不要管我。”


    紫衣不慌不忙拿著劍瀟灑的挑開閱筱身上的繩索,任由閱筱著急上火都無動於衷。


    “你是不是傻?說了讓你走。”閱筱重複道:“我知道你是誰,你犯不著為了百?墨賣命,身手好,趕緊衝出去吧,帶著我逃不掉。”


    “別廢話,我答應了要帶你出去。”紫衣緩緩開口。


    “你瘋了?你看看這張結實的大門,你看看外麵這幾十個男人,你犯得著嗎?”閱筱幾乎崩潰:“我要死就死了,反正也可以迴去,你要是死了就真死了。”


    “不在乎。”紫衣道。


    “你………”閱筱正要說話,紫衣凜冽的目光射來:“別囉嗦,離門遠點。”


    說著,從袖間掏出十幾個小巧的飛鏢,隨手一扔就見十幾個人應聲倒地。


    閱筱看得一臉驚訝都忘記了自己的處境,門外的士兵見如此都嚇了一跳,拿著刀看著這牢房裏的這個孩子。


    因為紫衣蒙著麵,身材又似小孩,所以士兵們都不知道她是何人,還未來得及細想又有五六個被飛鏢射中。


    這兩次不聲不響的攻擊讓牢房外的士兵有些害怕,不敢靠近牢門。


    紫衣拔出劍道:“不要出來。”


    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飛踹,就這一腳,手臂粗的牢門斷成兩截,還未等人反應,紫衣那劍閃著寒光,在這手上飛舞,隻聽見皮肉劃開的聲音,五六個士兵捂著脖子倒地身亡。


    一時間血流一地,濃重的血腥味在這狹小空間裏彌漫開來。


    閱筱心裏大驚叫到:“不要殺人!”


    紫衣一聲冷笑,難與她理會,隻見她行如閃電,根本不給對手還擊的機會,不過幾分鍾內,牢房外便倒了一堆人,剩下的幾個拿著刀發著抖,不敢上前,連腿兔子都是軟的。


    紫衣一把拽過閱筱從牢裏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閱筱看著地上堆積的屍體心裏發麻,這個紫衣一瞬間可以殺光所有的人,這個人該多可怕。


    紫衣見她慢慢吞吞,頗不耐煩:“你是想死在這嗎?他們馬上就會派更多的人來,跟我走。”


    閱筱似乎聽到頭頂上有腳步急促奔跑的聲音,心裏一緊慌忙跑了起來,紫衣很快就找到了通道,這條通道隻有皇宮裏的人知道,是專門押送犯人去處決的路,可以一直通到城外。


    紫衣拖著閱筱快跑著,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她迴頭見一百多人正在身後追著。


    道路又濕又滑,閱筱剛剛才遭受過嚴刑拷打,渾身上下都刺骨的疼痛,體力不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紫衣一見忙把她扶起:“你一直跑出門,為了防止意外我之前就已經把守衛殺了,你直接出去,外麵有匹馬,你騎上它逃吧。”


    “那你呢?”閱筱著急的問,她看到黑壓壓一片的人朝這邊奔來。


    “你管我?”紫衣懶與她囉嗦,袖子一揮,小金標就射了出去。


    “還不走??我告訴你,我是為了王爺,不然你死一千次也不關我的事。”紫衣目光狠狠,使命把她一推。


    閱筱拚命的跑著,她知道自己就算留下也幫不上忙,頂多就會像電視劇裏麵那些傻白甜一樣拖累別人,已經有許多人為了她死了,若是她不逃出去也許還有更多。


    她用盡全身力氣狂奔,終於見到了出口,大雨之中,果真有匹馬再等著她,她費勁的爬了上去,馬兒嘶鳴一聲狂跑起來。


    紫衣迴頭見閱筱已經逃出,也無心戀戰,拔出劍騰空飛起,如狂風一般,身邊的士兵都倒了下去,趁著這時,紫衣三兩下就飛出數十米消失在夜空之中。


    閱筱迎著風雨騎在馬上,心裏十分害怕,她的手指無法彎曲隻能抱著馬的脖子閉著眼睛,她耳邊隻有風的聲音,她一直就不會騎馬,偶有幾次遲未寒教過她幾次,但完全和現在不一樣,此刻,沒有目的不聽她指揮。


    天空之中電閃雷鳴,雨滴打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很痛,才不過一會兒便渾身濕透。


    閱筱小心的張開眼睛,隻能看見黑夜和樹林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裏,忽然聽見一聲唿哨聲,馬兒嘶鳴著站了起來,把閱筱摔下了馬。


    閱筱忍著痛,從泥濘的小路上爬起來,她看見馬的前麵不遠處有兩個男人,那兩個人穿著禁軍的服裝,拿著刀立在雨裏一動不動。


    閱筱馬上就意識到這是皇後的人,她小心的慢慢的退到了草叢裏。


    其中一個男人又吹了一聲口哨,那匹馬聽話的走了過去,男人抬手摸了摸它的頭。


    原來連這匹馬都是算計好了的,從頭到尾都是皇後娘娘的請君入甕。


    真是高。


    皇後娘娘一早就留下了後手,根本不想也不會放過她


    她躲在草叢中任大雨衝刷,眼前的視線因為大雨變得模糊不清,她看著那兩個人逼近,心狂跳不止,悄悄的往後挪。


    大雨似乎把整個世界籠罩了,讓她與所有人隔絕,她第一次覺得雨這麽安全。


    她慢慢的挪到大樹後,閉著眼睛祈禱著,我是女主,怎麽樣也有人英雄救美吧,怎樣也應該有反轉吧。


    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逼近,禁軍用刀撥開雜草,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閱筱的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找到了嗎?”一人問。


    “急什麽,就這麽點大的地方,前麵就是懸崖,不可能會逃走。”另一人答道。


    “要是帶不迴去咱們都會被皇後娘娘砍頭的,沒聽見皇後娘娘說嗎,人不管死活都要帶迴去。”


    “不就是一個犯人嗎,皇後娘娘看得這麽重。”


    “你還不知道?她是皇後娘娘的誘餌,有了她豫王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閱筱聽見他們兩個說著話,看著遠處的一片漆黑,冷笑了一下:“原來到頭來,居然是他來救我,明明知道有危險還派人過來,這世間的事還真可笑。”


    做皇後的工具用來對付百?墨,那是不可能的。


    她的笑容更加燦爛,一道紅色的閃電劈開天空,讓她的笑容多了一分詭異。


    她站起來,迎著風雨朝前跑去。


    兩個禁軍立刻發現了她:“在這,在這,快抓住。”


    閱筱一路狂跑來到了懸崖邊,大雨嘩啦啦的下著,掩住了世間一切的聲音也遮掩住了這世間的一切罪惡。


    她的全身滴著水站在懸崖之前,天空之中電閃雷鳴墨黑陰暗。


    “看你跑到哪去,姑娘你也逃不到哪去了,跟我們迴去吧。”m.Ъimilou


    “就是,你何必跑呢?還不是死路一條?”


    閱筱的嘴唇青紫,她的傷口在大雨之下格外疼痛,她看了看身後的萬丈深淵,黑漆漆的看不到底。


    “皇後娘娘對我可是真是一片苦心,一環套一環。”她冷笑道。


    “你本是朝廷重犯,不立刻取你性命就已經對你算客氣的了,你還在這囉嗦什麽?”


    閱筱慢慢的往後退著,百?墨你還是有幾分真心,謝謝。


    “迴去告訴皇後娘娘,遲家對向家永遠虧欠,這一世做不成的事我來世再做。”閱筱說完縱身一躍跳下來山崖。


    她閉著眼睛,迎著風雨與狂風而下。


    再見了,小滿……我都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是真的很愛你………


    也罷也罷,這場夢就這樣醒來吧,迴去吧迴去吧。


    遲未寒在雲霧裏走著,他的眼前白霧翻騰,他四處張望著。


    “小滿!”有人喊他,那聲音清脆伶俐。


    “筱筱。”他心裏一陣高興,她沒有走,沒有離開他。


    “小滿!”她的聲音忽遠忽近,有時近在耳邊有時離他很遠。


    他在迷霧之中尋找著,可是除了白霧還是白霧,始終不見人影。


    “筱筱!”他有些著急,在迷霧裏跑了起來。


    “小滿,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你去哪?”遲未寒喊到:“筱筱,你在嗎?”


    沒有人迴答……一片寂靜。


    忽然他看到腳下是一片懸崖,閱筱微笑著墜了下去,他心很痛,伸手去抓卻什麽也抓不住。


    “筱筱!筱筱!不要!!”他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是一身冷汗。


    原來是一場夢……


    他坐起來舒了一口氣,還好是一場夢。


    青墨聽到聲響推門而入:“大人,你醒了?”


    遲未寒看著青墨有些沉悶的走進來:“你怎麽了?”


    “大人想吃點什麽?要不要熬點粥?您都昏睡三天了。”青墨擠出一絲笑意。


    遲未寒一愣:“我睡了三天?那宮裏的消息已經定了吧?我母親呢?”


    “是,皇後娘娘已經查清您是被人嫁禍的,皇上早就宣你無罪還說等你好了進宮給你擺宴席呢。”青墨給遲未寒倒了一杯水。


    遲未寒慢慢的喝了一口:“嫁禍?是誰?”


    青墨低下頭把被子掖好:“夫人說你若醒來去通報與她,我現在便去。”


    說著便慌慌張張的往外走。


    “站住!”遲未寒看著青墨:“是誰?”


    青墨站定猶猶豫豫的說:“大人,您昏迷之後皇後便派人把您送迴了遲家並且封住遲家誰也不能自由出入,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就是聽說人抓到了。”


    遲未寒定定的看著青墨:“你從小就不會撒謊,說,是誰?”


    他聲音不大,但裏麵的威嚴無法讓青墨拒絕,青墨站在那,不知道如何開口。


    “說。”


    “是……沉如雁。”青墨艱難的開口。


    “誰?”遲未寒有些不相信。


    “就是你那個單純可愛的妻子!虧我們還那麽信任她,就是她為了報仇汙蔑我們遲家!”遲夫人推門而入,手上端著熱乎乎的湯。


    遲未寒有些蒙:“報仇?什麽報仇?”


    青墨一聽,眼眶有些紅,走了出去。


    “我們真是太傻了,中了豫王的奸計,她根本就不是沉如雁,她是向家的孫女,因有幾分像便混入遲家來報仇,小滿,我們都被她蒙騙了。”遲夫人端著粥走了過來:“你幾日沒有吃東西先喝點粥暖暖胃。”


    “她說她是向右的孫女?”遲未寒看著母親,似乎明白了什麽:“她親口說的?”


    “是,皇後娘娘親自審的還有錯,多虧了皇後娘娘認出了她的血玉,那血玉本是豫王的東西給了她,不就說明她和豫王是一夥的嗎?後來一審問果真都招了,向右當年是你父親抓的她懷恨在心,伺機報仇,現在水落石出遲家也安全了。”遲夫人崽大大咧咧也看得她兒子臉色越來越差。


    “她怎麽可能會是向右的孫女?原來她是做了如此打算,原來她要合離是因為這個,傻啊,你真是太傻了。”遲未寒掀開被子:“她被審問了?用刑了嗎?現在人在哪?”


    遲夫人見他如此忙攔住:“你這是幹什麽?”


    “她人呢?她人呢?她撒了謊,她不能受刑!”遲未寒身體虛弱,但神情激動,遲夫人都從未看過如此衝動的遲未寒。


    青墨衝了進來,眼眶有些濕潤:“大人,你先休息,有什麽事等好了再說!”


    遲未寒一把抓住青墨:“你知道她不是,你知道她撒謊,備車,快備車!”


    “她死了!”遲夫人忽然說。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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