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見百?墨走了出去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全海上前扶著皇上道:“不過一年未見,豫王竟比以前更囂張了。”


    皇上扶著全海的手臂:“他不是一向如此?朕這個皇帝做得可真是害怕。”


    “皇上為一國之君,這又是弈都的地盤,想必這個豫王也不會有那麽大的膽子。”全海安慰道。


    百?墨走出門,看見皇後娘娘肚大如羅正端坐在門旁等著皇上出來,他含笑道:“皇後娘娘是不放心皇上呢還是不放心本王呢?”


    皇後站起身也微笑道:“豫王說笑了,這是弈都,皇上為一國之君本宮有什麽不放心的?豫王有心過來祭拜,想必先皇的在天之靈也很是欣慰,隻是不知道豫王是以何種身份來祭拜呢?”


    “自然是皇子。”


    “哦?既然是皇子,遵從先皇遺訓不正是皇子應該做的嗎?”皇後娘娘絲毫不避讓豫王的目光。


    百墨的微笑更濃:“皇嫂應該知道,本王就從不是循規蹈矩之人。今兒天氣如此之好,不出去走走可惜了。”


    皇後眼光鑿鑿,聲音鏗鏘:“那便請豫王玩得痛快。”


    百?墨搖著扇子走了,他這個兄長一生最大的成功便是娶了遲家的長女為妻。


    遲未寒麵上並無表情,但心裏卻很是不痛快,他不想再在皇陵待下去便行禮自顧自的出了門,看見皇後站在門外看著豫王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心裏一沉,加快了腳步,與皇後擦肩而過。


    這難道就是你遲未央想要走的路嗎?


    秦女官奉皇後的命令來到了冷庫,這裏四季寒冷,還未走進便已經覺得寒氣逼人,一旁禦膳房的宮女討好道:“秦女官,奴婢進去幫您拿吧,裏麵確實太冷了。”


    秦女官端顏道:“皇後娘娘生產在即,她的食材自然是要處處小心,不能借與他人之手,你先走吧,我自己進去。”


    那宮女一聽當然忙不迭的地點頭:“秦女官請。”


    秦女官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了下來厲聲道:“這冷庫有鑰匙的那麽多,你們隨意讓人進出便不怕有人使壞,這事傳到我的耳朵裏也就罷了,若是傳到皇後娘娘耳朵裏你這差事還想不想幹了?”


    那宮女忙跪下磕頭道:“秦女官,秦姐姐,我實在也是無奈,都是宮中的貴人我一個也得罪不起,她們想要配鑰匙我能說個不字?不過您放心,雖說宮裏貴人那都有鑰匙,但想進去的人確實少,實在太冷了,幾乎還是我親自進去拿的,而且每次拿完都必須在我這登記入冊好清點明細,所以哪一個宮拿了哪些東西誰簽字畫押的全有一本清清楚楚的冊子,您不信,我現在便拿給你看。”


    “不急,你先去拿,我進去拿完東西出來再看。”秦女官走進了冷庫。


    這裏確實異常寒冷,裏麵有上千塊冰塊,大的有兩人高五人寬,小的也有一人高一人寬,又是靠在山洞而建所以不容易融化,一年四季都寒冷無比。


    秦女官抱著胳膊,看著自己的雙手,剛剛進來沒有多久手便已經凍得通紅,她細心的在一排排貨架下找著線索,既然采荷是在冷庫裏凍死的,總還是會留下一絲痕跡吧。


    她哈著冷氣在冷庫裏找著,果然在冷庫靠門角落的地方發現了采荷頭上的頭花,這頭花為淺紫色的夕顏花隻有宮女才佩戴。


    不過半刻鍾的時間她便覺得手腳發麻,隻得趕緊出去。那宮女見她出來,趕緊把披風給她披上:“秦女官,這裏麵實在太冷了,所以來拿東西的小宮女都不願意自己進去,哪怕是配了鑰匙也不願意去受那個罪,您看看這冊子。”


    秦女官把冊子翻開,一邊嗬著手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看著,她翻到前日采荷進入的時間,可是那日到了午時之後便沒有了記錄,怎麽會這樣呢?最後一個進去的便是采荷,並且還有采荷自己親自簽下的名字,至那以後便無人再出入了。


    秦女官指著名字問:“采荷進去過?那采荷之後還有人進去過嗎?”


    “沒有了,我記得很清楚,那日午膳過後便沒有人來過這裏要食材,那日晚上正好是宮裏的五常宴。”宮女斬釘截鐵的說。


    采荷自己進去然後又出來,然後晚上又被兇手帶了進去,這………………


    “采荷是自己簽字的嗎?”秦女官問。


    那宮女想了一想:“那日我正在廚房忙著準備五常宴,她出來在窗口喊了一聲,我便讓她自己去簽了,這有何不妥嗎?”


    “你沒有見到她?”


    “也不是沒有見到,我瞟了一眼背影就是她,采荷走路特別快,錯不了就是她。”那宮女斬釘截鐵的說。


    “從那以後就沒有人來過?晚上可有人當值?”秦女官繼續問。


    “有,是咱們禦膳房的小順子,他就睡在隔壁不遠的值夜房裏。秦女官…………是有何不妥嗎?”那宮女被秦女官問得有些不安起來。


    “倒是沒有什麽大事,不過便是日後誰來過領過什麽都要記清楚,這裏麵的果蔬都異常珍貴,說句不好聽的,這些果蔬也是按資排輩,該送去誰宮裏誰吃大的誰吃小的都是要有數的,你們如此保不齊那天得罪了人都不知道。”秦女官教訓了兩句。


    那宮女一聽臉也嚇白了:“是是是,謝謝秦姐姐提醒,我倒把這茬給忘記了。”


    秦女官拿著新鮮的櫻桃便走了,這件事實在太蹊蹺了,采荷中午進去,晚上又被凍死扔進湖裏,期間無人出入,這怎麽也說不通啊,而且采荷為什麽會願意再進冷庫呢?


    她迴宮把這件事一五一十的匯報給了皇後娘娘,皇後立刻著信馬上命人悄悄的送給了遲未寒。


    閱筱湊過來與遲未寒看著信上的內容,她也疑竇叢生。


    遲未寒看完信提起筆在紙上寫了起來,所有的脈絡他都梳理了一遍,閱筱也瞬間變得冷靜機敏起來:“按我屍檢的結果,采荷一定是被凍死的,冷庫裏找到了采荷的頭花這點也證實了我的結論沒有錯,死亡時間是淩晨五點之前,如果按皇後娘娘的推測采荷是中午便被關進了冷庫那麽問題有三:第一、這個人怎麽會那麽肯定那天沒有人會再進冷庫。第二、冷庫晚上有人值守,他是如何瞞天過海把采荷拋進湖裏的。第三、如果采荷是中午被關,那麽她死亡的時間應該是晚上十點左右,並且在她彌留之際扔進了水裏,她肺部沒有大量的湖水但有少量的荷花花瓣,說明她是有意識的入水,入水之後沒有多久就停止了唿吸,這個人怎麽就能在十點左右把人運到湖邊?”


    遲未寒用指甲敲打著石桌:“這個人熟知宮內的大小事務,那天正好食五常,隻能食紅豆綠豆黃豆等食物,所以那天不會有人再進冷庫。”


    “萬一有人心血來潮呢?”閱筱問。


    “不會,那天晚上是宮宴,皇後娘娘生產在即,眾人會齊心祈禱,以食豆類花生這類圓物祈求圓滿,沒有人會去破這個規矩,也沒有人有這個膽子,這個人是選中了日子才下手。”遲未寒想著緩緩說。


    “但讓采荷去也是問題啊,除非是她主子讓她去的,否則她去冷庫幹什麽?”閱筱問,她腦袋模糊,覺得這案子一環套一環。


    “你們在說什麽?今日豫王進京了?許久未曾見他不知道是否別來無恙。”兮鳳忽然來了,一屁股坐在閱筱和遲未寒的中間。


    “你何時見過豫王,說得好像很熟是的。”


    “那自然,就我救你那次。”兮鳳吃了一顆葡萄。


    “你何時又救了我?”閱筱眨巴著眼睛問。


    兮鳳愣愣的看著閱筱,一臉無奈:“算了,你們繼續,剛剛說什麽?”


    “天山雪蓮。”閱筱趴在桌子之上:“其實隻要查到這天山雪蓮是誰讓她去拿的一切都好解決了。”


    兮鳳一聽來了精神:“天山雪蓮可是好東西,隻是這好是好,大補。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吃,體寒的人不能吃懷孕的人也不能吃。”


    “如果連綠豆也不能吃的人是不是雪蓮也不能吃?”遲未寒問。


    “綠豆性寒,如果不能吃綠豆,天山雪蓮自然是不能吃的。”兮鳳確定。


    “遲未寒忽然想到了什麽:“齊妃她身子性寒,連五常節都可以允許不吃五常粥,那天山雪蓮自然是不能吃。”


    “那是不能。”兮鳳道:“你們的皇後娘娘也不能吃。”


    閱筱和遲未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在心裏馬上一個個排除開來,采荷的主子不會讓她去拿雪蓮,皇後娘娘也不會,那排除這兩個人,宮裏還有什麽人會使喚得動采荷去拿東西呢?”


    “所以,那個人和采荷認識,是采荷的幕後的那個人,而且這個人要雪蓮是合情合理,不會讓人懷疑。”閱筱靈光一閃。


    隻是人這麽多,範圍實在太大了,這要一個個的排查不知道要排查到何時。


    兮鳳看著他們兩個沉思的模樣搖搖頭:“你們查查那天誰吃了雪蓮不就得了嗎?這麽麻煩。”


    閱筱一聽搖著兮鳳的脖子:“兮鳳,你可真是個天才。”


    “天才是什麽?值多少銀兩?”兮鳳問。


    遲未寒馬上起身往宮中去,閱筱一把抱著他:“我也要去,你帶我去嘛。”


    遲未寒沉下臉:“你隻能在家,哪裏都不能去。”皇後那日一問,讓遲未寒心驚膽戰,若是讓皇後發現後果可想而知。


    閱筱被他那冷冰冰臉嚇了一跳趕緊鬆開手:“什麽嘛,這人怎麽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大人物不就是這樣?你要不要出去玩?我帶你出去。”兮鳳搭著閱筱的肩膀。


    “去哪?”


    “你不是要去宮裏嗎?我可是新月閣的兮鳳,進出自由。”兮鳳一臉嘚瑟。


    “可是那撲克臉…………”


    “那去還是不去呢?”


    “走起啊,兄弟。”


    “你得答應我明日幫我約如煙。”


    “你可真不吃虧啊…………”


    皇後坐在書桌前看著奏折,貼身的幾個宮女提著食盒走了進來,全海細心的把所有的菜都檢查了一遍又每個都嚐了一口,把湯送到皇後麵前:“皇後娘娘,乳鴿湯,安胎醒腦。”


    皇後放下奏折慢慢的喝著乳鴿湯:“今日這湯格外鮮美。”


    “還是您信得過的那廚子做的,想必是這鴿子新鮮。”全海把菜一一放到桌上。


    遲未寒匆匆走進禦廚房問管事的宮女那日可有哪家的主子吃了雪蓮,那宮女搖搖頭道:“那日確實無人吃過雪蓮,但采荷確實是拿走了雪蓮。“


    遲未寒有些失望,拿走雪蓮也有可能藏起來了,如果這樣那這條線索也就斷了。


    ”看守冷庫的小順子在嗎?”遲未寒又問。


    不一會兒,宮女帶著小順子進來了,遲未寒目光犀利,看得小順子有些發毛。


    “前日晚上,你可聽到冷庫有何動靜?”


    “沒有…………”小順子忙道,臉上有些慌亂。


    遲未寒皺著眉:“你守著冷庫,有人進出你會不知道。”


    “那日確實沒有人進出。”小順子馬上否認。


    遲未寒見他目光躲閃便冷笑道:“也許你去大理寺會想到些什麽。走吧。”


    小順子一聽“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大人饒命,那日奴婢並未在值夜室,奴婢…………奴婢去小春子那兒賭錢了…………奴婢什麽也不知道。”


    遲未寒看著不停磕頭的小順子沉默著,小順子見沒有任何動靜越發害怕:“這冷庫向來也沒有人出入,奴婢就偷偷的離開了。”


    “你好賭誰知道?”遲未寒問。


    “在這宮裏的宮人幾乎都知道…………”小順子擦了擦汗。


    “你離開冷庫是幾時?”


    “大概酉時左右,子時時分迴來的,迴來後奴婢還看了一眼冷庫沒有什麽異樣便睡覺了。”


    看來,兇手是算好所有的事件節點,真是心思縝密。


    整件事情越來越複雜,如一團亂麻般。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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