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都看著安寧半夜了,還不睡?”綠袖笑道。


    “知道啦,你早就想抱走了,給你給你,趕緊抱走,自從帶了安寧你的心思都給他了,今日我喊你拿鬥篷喊了三次你都未曾理我,隻顧逗著他玩了。”閱筱小心的把安寧抱在綠袖懷裏。


    綠袖聽著笑道:“難不成姑娘還吃一個娃娃的醋不成?安寧確實可愛,我不在的這十天皇後娘娘把他照顧得很好,眼見都胖了。”


    “皇後是個好人。”閱筱躺下把被子掖好:“到底是大家出來的女子,為人磊落寬容大氣,心地也是很好。”


    “要說大家金允恩家世不更好,我就沒有覺得她好在哪?迴南都的這些日子她在別院沒有一天清淨,不是砸碗就是打人全然不顧羿都和遲大人的臉麵。”碧玉在一旁繡著荷包插嘴道。


    閱筱看著湖藍色的帳幔:“顏皇後與金允恩本不是一路人,金允恩確實是大家出來,但她在皇家,頂著公主的頭銜父母的寵愛,看慣的便是阿諛奉承自然不知道這世間還有得不到的人和事,顏皇後不同,她出身清流人家,家風嚴謹,父母都沉穩正直,她從小耳聞目染,這樣出來的人家女兒自然不會差,你看南都新建她那些哥哥弟弟都不在要位之上,就憑這一點就強了別人不隻多少倍,百?墨有福氣呀!”


    “那黎落公主也是公主呀,怎麽也不似金允恩那般。”


    “黎落雖是公主,但母親早逝,先皇雖寵愛她但畢竟還有幾個兒子沒有多餘的心思給她,頂多也就是不愁吃不愁穿,黎落的性子不是慣出來的,是沒有人教野出來的,雖沒有人教但也少見了宮裏那些烏七八糟爭寵奪愛的糟心事,所以她的性格便就是一個娃娃,教一教也就好了。”閱筱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我聽人說遲大人要和金允恩和離呢。”碧玉又把話題饒了迴來,綠袖一聽忙拽了她一把,做了個眼色。


    閱筱一聽,心裏一驚睜開眼睛,但什麽也沒有問。


    綠袖一見知道閱筱心裏一定心亂如麻便道:“也不知道你在哪裏聽了這些閑話,你隻管把姑娘伺候好,其他事都不許管。”


    “我又沒有瞎打聽,我就是聽青墨說了,我覺得若是遲大人和離,那我家姑娘………”


    “胡說。”綠袖喊低聲喝道。


    閱筱心煩意亂睡不著隻得裹著被子坐起:“碧玉是為我著想,她一門心思為我好,所以想不深遠。先不說別的,按金允恩的性子斷然不會束手就擒就此罷休,說不定心裏還怨恨死了我,綠袖碧玉這幾日務必一定好看好院子,吃的用的都經過你們的手,我明日就去和百?墨說搬出去,上次就答應金允恩要搬出去去了北疆耽擱了。”


    碧玉很是不能理解:“姑娘,遲大人既然要和離你不與他站在一邊,為何還要躲得遠遠的?”


    閱筱看著蠟燭輕笑道:“傻碧玉,這事遲大人能做主嗎?若是能做主他當初就不會娶金允恩了。”


    “可是那是遲大人以為姑娘入宮為妃才破罐子破摔……”


    “所以呀,很多事他做不了主。他為國我不怨他,男子漢大丈夫當保家衛國,隻是我心裏多少有些放不下。和離雖然兩個字簡單,可是做起來太難。一來金允恩為愛癡狂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是一定不會同意,二來他們本來就是禦賜的婚要和離也應該與我當初一樣由皇上首肯,我不過是個小門小戶的女兒皇上說什麽便是什麽,但金允恩呢?中間橫著一座新羅島,就算遲大人意誌堅定皇上皇後也不會同意,他們和離不了,隻會為我徒增麻煩。”


    碧玉有些著急,她今日聽青墨說到這個消息高興得手舞足蹈,若是和離遲大人和姑娘就有了機會,原想著把這事告訴閱筱她會高興,誰想她居然躲都躲不贏:“姑娘,你對遲大人不是還有情意嗎?”


    “情意是情意婚姻是婚姻,當初我相信他盼著他來救我,我也算是把生家性命托付給他,可是他沒有來,後來知道我在南都卻還是為了羿都娶了金允恩,我便知道我與他沒有緣分,終究我們之間橫槎的東西太多,我對他是還有愛戀,但是兩個人心裏生了嫌隙就算日後在一起也難免會想起昨日種種,再和睦偶爾拌嘴也會翻起舊賬久而久之這感情就淡了,所以我不想了,就這樣挺好,彼此是對方的白月光。”閱筱沉沉的說道。


    “那……若是遲大人知道悔改,萬一有日以命幫你,你還會迴他身邊嗎?”碧玉試探道。


    閱筱搖搖頭:“不知道。有些事遇到了才能說,想是想不出來的。”


    碧玉張張嘴但想起青墨的話又把話咽了下去。


    “總之,他這樣做反而是害了我,金允恩對遲未寒真心一片,就算責怪也不會責怪到他的身上,橫豎這鍋去我是要背了。反正時時小心,包括安寧,別讓她害了。”閱筱睡下不再多說話。


    兩人見閱筱翻身不再說話似乎睡著了便放下垂蔓出去了。


    閱筱聽見她們關門,幽幽的睜開眼睛。


    往事何堪說。


    念人生,消磨寒暑,漫營裘葛。


    “她真是這樣說的?”顏皇後放下杯子抬起頭問貼身女官。


    “是。流雲昨夜路過房間聽見閱姑娘是這樣說的,什麽皇後娘娘為人大氣寬容,什麽清流世家到底不一樣還說百帝有福氣。”女官接過杯子。


    顏皇後端坐著:“閱姑娘其實人並不壞反而心思通透,隻為難在百帝心思在她身上,偏偏她又不肯入宮為妃,放在外麵我到底不太放心。”


    “閱筱姑娘也是奇怪,平常人家若是得到帝王的青眼還不趕著趟似的進宮,偏偏她卻不,也不曉得是不是欲擒故縱。”女官說到。


    “你現在請她過來,我再問問。畢竟百帝對她是有情意,反正是要納妃不如她心思敏捷好相處。”


    閱筱走進宮中對著皇後拜了一拜,顏皇後微笑著看著她:“坐吧,喝茶。”


    “皇後娘娘今日怎麽想著找我說話?”閱筱正忙著收拾屋子一大早就被叫來了。


    “就是有許久不見你想看看你。”顏皇後想著如何啟齒。


    閱筱心裏早已知曉直截了當道:“皇後娘娘若是為了入宮為妃的事便不必說了,我是不會答應的而且我也保證以後與百?……百帝保持距離,絕不僭越。”


    顏皇後早知她會這麽說也不拐彎抹角:“閱姑娘心思通透,自然也知道我想你進宮是為何。”


    “怕我不入宮您管不了,怕我不入宮反而讓百?墨惦記。”閱筱笑道:“你自己的男人你不清楚嗎?任什麽事都會掂量再掂量,若是有用便留著,無用恐怕連屍骨也不會留。您是一國的皇後是他的門麵,大氣端莊事事為他著想,這樣的皇後她去哪裏找,放心吧,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不會有人威脅你的皇後位置。”


    顏皇後一聽忙放下茶杯:“本宮不是這個意思,我隻覺得做為一國皇後為皇上物色嬪妃是本分,百帝難得中意一個女子,本宮……~”


    閱筱“噗嗤”一笑:“皇後娘娘就是太寬宏大量,明明一肚子醋還得表現得深明大義,依我看,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愛百?墨了。”


    聽見閱筱口直心快,顏皇後也有些不好意思:“這就是本分。”


    “何為本分?嫁人為婦,勤儉持家是本分;相夫教子是本分;整頓家風是本分;框扶丈夫是本分。可是與分享自己的愛人是本分?照我看這是極其變態,世上的女子若是一心愛一個人怎麽會舍得分享?我看就是你們這世風不對專門壓迫賢良淑德的女子。”閱筱搖搖頭一臉鄙夷。


    “閱姑娘這話說得新奇。”皇後娘娘一驚,這話可沒有女子說過。


    “皇後娘娘什麽都好,就是把愛的男人看得太重,那日我在氣頭上問你願意不願意把皇後之位讓出來你居然一口就答應了,你是傻嗎?幸好我並不是野心之人,若是你遇到一個心機深重的人以百?墨為要挾你豈不是百依百順了?”閱筱語重心長的說:“夫妻恩愛本是好事,但也不必自輕自賤,若是天平一頭重一頭輕總歸是不合適的。”


    “我那是關心則亂。”顏皇後臉有些紅。


    “既然是關心那就不要亂,亂了不僅自己六神無主亂了方寸,還會讓對方死死捏住把柄。你是一國的皇後需拿出皇後的計謀和手段來,哪能隨人拿捏呢?”閱筱搖搖頭:“你就不是做白蓮花的料。”


    顏皇後細細聽著,忽然“噗呲”一下,越笑越止不住,用手帕捂住臉笑到顫抖。


    “幹嘛要笑?”閱筱莫名其妙。


    顏皇後忍住笑整理好衣物端坐好:“長這麽大教我做皇後的居然是一個情敵。”


    “我可不是,我對百?墨沒有什麽興趣,我要的男人要能一心一意對我,心無旁騖。”


    “那若是你一輩子碰不到呢?”皇後忽然問。


    “山高水闊天地悠悠哪裏不能去?又有一門手藝傍身,多存些錢財,遊山玩水恣意自在,為何一定要靠男人?”閱筱反問:“不管何時都不要丟掉自己謀生的手藝和愛好,這些東西看上去沒有什麽用,但失意之時落魄之時還是會拉你一把的。”


    顏皇後聽著,麵色有些觸動,她端起杯子喝著水:“今日這茶甚是怡人。”


    閱筱與綠袖碧玉把行李裝到車上運到了宮外別院,她沒有去找百?墨,不去找又並不能代表他不知道,既然沒有過問便是默許了。


    離開皇宮也是好的,省得自己心裏掛著遲未寒,也省得金允恩心裏掛著她。


    安寧也被她帶了出來,隨行的侍女她放心不下便都安排在外院,安寧已經有八九個月,會坐會爬也有些躍躍欲試的想站起來走路,綠袖更是把他捧在手心。


    說也奇怪,安寧最先學會的一個詞竟是:“袖袖。”


    第一次聽見的時候綠袖幾乎要哭了抱著安寧親了又親:“這孩子沒有爹媽在身邊實在可憐偏又這麽乖巧惹人喜歡,越發覺得他知道讓我疼他似的,一個勁的粘著我。”


    閱筱看著笑道:“你們兩個就是有緣。”


    一轉眼便到了年關,南都的大雪也很識趣的來了,洋洋灑灑一下就是一整夜。


    睜眼起來外麵一片銀裝素裹,閱筱幫安寧穿好紅色棉襖道:“記得他出生之時是個夏天還沒有到,荷花還未開,一轉眼已經正月,小家夥可長得真快。”:筆瞇樓


    綠袖抱著肉嘟嘟的安寧親了一口:“快快長大三歲好迴家。”


    閱筱見碧玉提著籃子進來問:“新出的酥酪還熱嗎?”


    “熱乎著呢,今日排隊的人都老長,我還是讓青墨先排著隊才買到的,姑娘嚐嚐。”碧玉把酥酪拿出來。


    “一起吃。”閱筱分給她們兩個,自己也拿起一個漫不經心的問道:“這一個月遲大人恢複得怎樣?”


    “聽青墨說,大人內力全無,現在斷骨在長,雖行動艱難但比之前好些了。”碧玉看了閱筱一眼:“姑娘,你可是一次都沒有去看過。”


    “我去幹什麽?”閱筱低頭吃著奶酥:“人家正經夫妻在,我過去能做什麽。”


    “人家遲大人就是為……”碧玉急急的起來話頭又被進來的小太監截住了:“閱筱姑娘,皇上下旨讓您帶著法醫院進宮參加晚宴。”


    “可是西夜國的使臣來了?”


    “正是。”


    “百帝可好有什麽話嗎?”


    “沒有,隻說姑娘盡興就好。”


    碧玉聽到西鄴國很是好奇:“我聽說西鄴國的人都是藍色的眼睛白色的皮膚,又說他們喜歡吃生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南都剛剛建立不久,西鄴國便來示好,看來百帝的威風已經傳遍八方了。”


    夜幕剛剛降臨,法醫院的一群人便穿著白袍神情肅穆的入了宮。


    大殿之上站著一群身材高大的人,他們長著棕色的卷發,眼睛深邃,看見他們進來便點點頭行了個禮。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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