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在一旁聽著,聽到玉籠酥幾個字便推開青墨,慌慌張張的跑到閱筱麵前道:“姑娘,是酥有問題嗎?一定不會的,這酥是我親手買的親手送的,怎麽可能會有問題?姑娘你是相信我的吧!”


    閱筱把她扶起:“傻瓜,你是我身邊的人,和綠袖一樣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怎麽不相信你,這糕點若是沒有問題也不會無緣無故的不見了,你詳細說說你買糕的過程,這碗玉籠酥有沒有離開過你的手?”


    碧玉搖搖頭:“沒有!從頭到尾都沒有,我買完糕一直到迴家都沒有離開過我的手。”


    “路上可遇到過什麽人?”閱筱問。


    “沒有。一個人也沒有,我徑直迴家就把玉籠酥送給綠袖了。”碧玉很是肯定。


    閱筱看了餘天一眼,她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綠袖一定是他殺,所以這事情便不一樣了。


    她的眼光變得深沉,哭有什麽用,這個兇手一定要找出來給綠袖陪葬。


    她沉默著,想著整件事。


    碧玉買玉籠酥,自己喜歡吃玉籠酥在這個別院不是個秘密,整個院子都知道,所以這個人一定是別院裏的人。


    除了碧玉和綠袖還有五六個在外院做雜事的奴仆,他們平日除了打掃不會進內院,她自己的房間綠袖也是親自打掃,安寧也是她親自照顧,是什麽人在這個房子裏下了毒?


    還有,他為什麽要殺死綠袖呢?


    閱筱沉默著,百?墨和遲未寒都看著她,才一瞬間她便變了,她的眼裏有著殺氣。


    百?墨輕笑了一下,這樣的閱筱對他而言更是誘惑。


    “一路上沒有碰到人,籃子沒有離開過手。那隻有兩個可能,第一便是玉籠酥端進去之後才被人下了毒,第二便是一開始就被人下了毒。”遲未寒開口。


    閱筱眼光一閃:“碧玉,今日去買糕有何不同?”


    —————


    碧玉想了想道:“因今日是玉籠酥開年後第一次賣所以人特別多…………沒有覺得很是特別……但是幫忙買酥的小哥換了人,臉很生。除了這個以外並沒有什麽不同,老板還是那個老板。”


    “你看著他把酥放進去的嗎?”閱筱問。


    “我把盤子遞給他,他說旁邊有新出的花生酥可以讓我嚐一嚐,好吃就可以帶一份,我便轉頭去拿了一塊花生酥,不過就一瞬間的事情,後來他把糕給了我,給我的時候似乎沒有以往熱騰,想必是天冷的緣故,我便沒有多想。”碧玉認真的迴憶。


    閱筱站起來:“餘天,麻煩讓大理寺沈大人派些人給你去詢問一下店家,記住每個角落都要查找。”


    餘天點點頭走了出去。


    閱筱臉色蒼白她有些艱難的笑了一下,那笑容無比蒼涼。碧玉見她如此都不敢哭了,隻弱弱的問到:“姑娘,你怎麽了?”


    “綠袖是替我死的。”她開口,淚下來了:“她是替我吃了那個玉籠酥,本來死的人應該是我…………她常常說欠我一條命,現在倒真的還上了…………”


    閱筱渾身無力整個人搖搖欲墜,百?墨上前抱著她:“休息,剩下的要大理寺刑部一起替你查。”


    閱筱抬起頭看著他,一雙澄澈如水的眼睛裏,閃爍著濕潤的光澤,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淡淡的哀傷,還有一抹隱約的恨意,漸漸的她的眼神變得陰鷙,透著難以掩飾的兇厲之色。


    她的眼神讓他百?墨想到了老虎,宛若虎一般陰鷙淩厲的目光裏,透著毫不掩飾的冷意,還有一抹難以遏製的憎恨之色。


    她笑了一下:“錯了,不是替我,是幫我,我要調動刑部和大理寺的權利,你,必須給我。”


    百?墨被她的目光深深震撼,他問道:“你知道是誰?”


    “自然知道。”閱筱看著他,目不轉睛:“你的大理寺與刑部可否能越國行權?”


    “恐怕不能。”百?墨坦誠的迴答:“你如果想抓的人是她,我可能幫不上忙,但是你要什麽人什麽東西都不必與我說,拿著血玉直接要。”


    閱筱把目光收迴,沉默著。


    餘天帶著一隊人來到了賣玉籠酥的店鋪,這間店鋪叫“辛店”,在南都很是有名,直到現在外麵還有人在排隊。


    鋪麵上有個肥胖的男子忙得不可開交,額頭上滲著汗。


    餘天看了一眼領首的大理寺司獄,司獄心領神會帶著人把顧客散開:“大理寺辦案,散開。”


    那肥胖男子一臉懵:“大人,大人,怎麽迴事?我是好人,從不逃稅,我是靠勞動賺錢的老實人。”


    餘天直接問:“店裏還有幾人?”


    “就我一人。”老板擦擦汗。


    “你不是還有一個年輕夥計?新來的。”


    “你是說李關嗎?你可別提了,忽然肚子疼說要上廁所,都快兩個時辰了還未見迴來,莫不是掉進茅坑了?”肥頭老板如實說。


    “李關?哪裏人?何時來的?家住哪裏?”司獄問。


    “這……昨日才來,說是來幫忙的,之前一直是張榮幫忙賣酥,昨日說一時來不了,就李關頂上來了。”


    “他是自己來的?”司獄問。


    “他說是張榮讓他來的,就代替兩天,我看他做事還是利索幹淨,一時間也找不人便讓他留下幫兩天,誰知,今天他做了一個時辰忽然就不見了,上個茅坑人就沒有影兒了,還得我忙上忙下,你說是什麽事。”胖頭老板擦著汗。


    餘天走進店麵,店麵很是簡樸,前麵是台麵後麵是老板做酥的地方,門麵不大但生意極好。


    餘天在台麵旁檢查著,上麵的蒸籠裏還蒸著糕點,他一一打開檢查,用針一點點的試探,卻什麽也查不出來。


    不僅糕點就連桌台上的麵粉油鹽醬醋糖都一一查驗了一遍,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餘天蹲下來仔細的在台麵下搜查,輕聲嘀咕著:“看來這是準備好了的,做好有毒的糕點趁著碧玉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放進去了。”


    整個蒸台上都熱氣騰騰,餘天順著台麵往下看,見有一個空盤子,他用手帕包著拿起來仔細看著,是一個青花白瓷的糕點盤,上麵幹幹淨淨什麽也沒有,他翻過來看到瓷盤底下有一個官印,他想了一會兒眉頭舒展開來,把盤子放進了提箱裏。


    司獄把事件前因後果詳細的記錄了下來,見餘天出來道:“這個李關很是可疑,隻是人有兩個時辰不見蹤影,現在怕是早就出城逃跑了,連李關這個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


    餘天聽著道:“能否煩請大人派一隊人馬出城搜查,也許還能找到人。”


    司獄客氣道:“客氣了,這事是皇上親自交代過的,我必定盡心竭力。”


    餘天迴到了閱筱的別院,徑直走到廚房把碗盤來出來看了一遍,也把提箱裏的盤子來了出來仔細對照著。


    閱筱接過盤子仔細看著:“這是我別院的盤子?”


    餘天道:“是。如果沒錯應該就是碧玉姑娘帶過去的那個。”


    碧玉走進來聽見如此說,接過來仔細瞧著:“這的確是我帶過去的那個盤子,可是這盤子怎麽在糕點鋪找到了?我迴來的時候的確把糕點盤端進去了,是不是一樣的盤子?”


    “錯不了,盤子底下有官印,相必是皇上派人收拾別院時一起賜過來的,這樣的盤子外麵的店鋪可是買不到的。”餘天很是肯定。


    碧玉把盤子翻了過來,的確有一個紅色的官印。


    “那這是怎麽迴事?”碧玉很是不解。


    閱筱一下子明白了,這就是蓄謀已久的陰謀,事先有人把這個盤子拿一個一模一樣的出去,等碧玉去買酥糕時趁碧玉不注意把事先準備好的糕點放進提籃裏,盤子一模一樣又有誰會懷疑?


    原來都算計在內了,那這樣,賣酥糕的那個男子肯定也是找不到了,唯一能夠找到出口的便是別院裏的內應。


    “這個盤子多了少了你不知道嗎?”閱筱問碧玉。


    碧玉搖搖頭:“這件事本來就是綠袖管著,而且這碗碟易碎買得又多,多了少了也是正常不過的。”


    “那平日廚房是誰在?”


    “基本上別院裏的人都進去過,姑娘一向謹慎所以我們吃的都是在小廚房做的,平日都是我把著鑰匙別人也進不去。”碧玉說:“但是盤子碗碟是一樣的,若是他們打聽了或者知道我一向用這種樣式的糕點盤去買酥,能換是不困難的。”


    閱筱靜靜的聽著,知道現在明白已然晚了。


    該跑的人已經跑了,留在這裏的恐怕也是死士,不會輕易開口的。


    但是綠袖的死是一定要查的,不管多難,對方是誰都不可能讓她退縮。


    她站起來:“宋大人在嗎。”


    餘天道:“在。”


    “把別院的雜役都帶上來,讓宋大人親自審。”閱筱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了出去。


    宋辭本來便是不苟言笑自帶威嚴的人,他坐在台階上看都沒有看底下跪著的人一眼直接道:“每個人按順序把名字年齡哪裏人誰把你們送到別院的全都報一邊。”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肯開口。


    宋辭喝了一口插慢慢道:“你們若是說謊了瞞報了,等我查出來你們便直接入牢等死。”


    一個年齡稍大的男子磕頭先報自己的姓名年齡大大小小的資料都說了出來,隨後其他人也一一報了上來。


    宋辭聽著,叮囑書記記好,這才抬起眼看著底下這些人。


    他的目光一個個的掃過,又一個個的看迴來又問:“今日綠袖姑娘房間有誰在看熱鬧?”


    大夥想了想七嘴八舌起來,說來說去每個人都在綠袖房前。


    閱筱搬著椅子坐在隱秘的一側在,眼睛在他們幾個人身上停留。


    “沈大人行不行啊,這麽不緊不慢的,而且問這些有什麽用?”碧玉在一旁很是著急。


    閱筱不動聲色緩緩說道:“宋大人是個有經驗的。他說這些做這些一定有他的原因。我們先慢慢看著吧。”


    宋辭任由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也不阻止,待幾個人說完後,他抬起頭指著地上兩個小婢女道:“我都忙了一下午,現在已經是晌午餓得慌,你們兩個去廚房給我拿些糕點來,閱姑娘我自作主張失禮了。”


    閱筱道:“是我疏忽了,大人還未用午膳,等快快念完我便讓他們給您做吃的先吃點糕點填填肚子吧。”


    兩個小婢女忙去廚房拿糕點去了,閱筱看著宋辭不慌不忙的又喝了一口茶。什麽也沒有再問,隻是呆呆地坐著。偶爾抬頭看一下天,似乎這些事件並不是什麽大事件,他坐在這裏甚是感覺無聊。


    不一會兒,兩個小婢女過來了,手上端著糕點盤恭敬地放在宋辭的桌邊。


    宋辭吃了兩口糕點,然後拍了拍手,對著穿著大紅色衣袍的那個小婢女道:“你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待其他人走後,宋辭站了起來走到閱筱身邊,看了一眼跪著的那個女孩:“你要找的便是她。隻是現在盤問她什麽證據也沒有,怕是問不出什麽。就算我們覺得她是,她若自己不承認我們也沒有半分辦法,何況,你也知道她也隻是個辦事的,說不定連頭上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這樣的人不僅不知道多少可能自己身上還有萬分把柄被人握著,也不敢說什麽,姑娘可以自己去問。”


    閱筱深深的拜了一拜,眼眶有些紅:“多些宋大人為了我這個晚輩出麵審問,我………”


    “出了人命,即便不是大理寺的事即便不是皇上囑托,生為大理寺卿又怎麽能坐視不管,閱姑娘不要太小看我這個大人的德行了。”


    “宋大人,您塵魚甑釜清風峻節,是百姓的福氣。”閱筱又深深拜了一拜:“隻是宋大人是怎麽看出她是內應?”


    “她在剛剛一直就有些心思不寧,問他們哪些人在綠袖門前,隻有她並不多說,看上去倒是不想引人注意,這就說明她當時並沒有在那而是後來才去的,所以怕別人描述之時把這點說出來。剛剛我讓她們兩個去拿糕點,事先我去廚房看過,並且把所有糕點盤都重新放置,把今日那個青花瓷盤特意擱在上麵,按道理要取也是拿這種的可是她卻沒有,她特意迴避了青花瓷盤,選了另一種,說明她心裏有鬼。”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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