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畢曦去警察局喝茶的人是孫警官,但出麵審問畢曦的人卻是她的老熟人——邢崢。


    “畢小姐,好久不見。”邢崢笑著說,心情是畢曦從未見過的愉悅。


    “好久不見,邢警官看起來過的很不錯。”畢曦也同樣笑著說。


    “一般吧,就破了一個擱置了很多年的案件,還有,見到畢小姐這樣的美人心情很開心。”


    畢曦收起笑容,冷聲道:“邢警官叫我過來不會隻是想跟我聊天吧,如果是這樣,那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這麽著急要離開是要去找你的父親卓天皓嗎?”


    一句話,讓畢曦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她重新坐了下來,麵無表情地看著邢崢,說:“邢警官在說笑吧,我父親好好的,我為什麽要去尋他。”


    “哦?”邢崢挑了挑眉,“那你說說你父親現在在哪裏?”


    “他在哪裏和邢警官好像沒什麽關係吧。”


    “和我是沒有關係,但和我手上的一門新的刑事案件有關,我們懷疑你父親卓天皓是殺害肖海的犯罪嫌疑人。”


    畢曦眨了眨眼掩飾內心的不平靜,不滿地說:“邢警官,我父親可是一直都是良好公民,沒有證據請可不要亂說話。”


    邢崢笑容不變,說:“我們既然懷疑當然有我們懷疑的理由,還有,我隻是說了一聲懷疑,畢小姐反應這般激烈,難道是心虛嗎?”


    畢曦冷笑不語,清冷的眼睛裏涵蓋了許多感情。


    邢崢沒有繼續問,轉移話題道:“畢小姐,12月16號晚上十一點你在哪裏?”


    “家裏。”


    “有誰可以證明?”


    “我的保鏢,小卓。”


    ……


    邢崢簡單問了幾個問題後,轉而鋒利起來:“畢小姐的母親叫做肖鑫吧,她和肖海是什麽關係?”


    畢曦皺了皺眉,沉默了幾秒,冷冷地說:“沒有關係。”


    “畢小姐,請你如實迴到,肖鑫和肖海是什麽關係?”


    畢曦不屑地撇了撇嘴:“邢警官這麽厲害,可以自己去查,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還有沒有什麽家人、朋友我怎麽知道?再者,我從來沒有見過肖海,他是什麽人相信邢警官比我還清楚。”


    “砰。”


    邢崢拍桌站了起來,怒對畢曦說:“我在問一遍,你知不知道肖海和肖鑫是什麽關係”


    “邢警官是要對我嚴刑逼供嗎?”畢曦絲毫不畏懼地看著邢崢,“我也再說一遍,肖海和我母親肖鑫是什麽關係我確實不知道。”


    邢崢慢慢地坐迴自己的座位,神情一點都看不出剛才憤怒的模樣。


    審問室的另一邊,三名包括孫誌剛三人都被邢崢那一巴掌嚇了一跳。


    “邢隊想做什麽?”張建問道。


    孫誌剛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可以走了。”


    畢曦愣了愣,不知道邢崢怎麽突然允許她離開了。


    然而邢崢沒有說話,站起身來,打開門,說:“請。”


    畢曦疑惑地看著邢崢,慢慢起身,路過邢崢時,耳邊傳來一句話:“傾國紅顏也抵不過男人的薄情,畢小姐可要保重身體。”


    畢曦腳步頓了頓,順著邢崢嘲弄的視線看去,秦君鈺正從走廊的另一邊緩緩走來,然後在她麵前站定。


    “我們走吧。”


    畢曦丟下這一句話,就率先走在了前麵,她不敢迴頭去看秦君鈺的表情,更不敢直視他冷漠的眼睛。


    剛走出警察局的門口,就看到兩個人緩緩走了過來。


    “姐姐。”畢依諾叫了聲,眼睛裏閃爍著從未對畢曦有過的擔憂。


    “小曦,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周賢問道。


    畢曦搖了搖頭,看了眼畢依諾挺著的肚子,問:“你們怎麽來了?”


    “你今天沒有來公司,打你電話又沒人接,我和賢擔憂你出了什麽事,就去你家找你,小卓說你被警察帶走了,發生什麽事了嗎?好端端的,警察怎麽會帶走你?”畢依諾說。


    “新產品致使女顧客毀容一事的幕後黑手肖海被人殺死了。”後跟過來的秦君鈺說。


    “什麽?”畢依諾驚訝了一聲,“是誰做的?”


    秦君鈺沒有迴答畢依諾,而是看向畢曦。


    畢曦躲過秦君鈺的目光,說:“不清楚,警察懷疑肖海和母親可能是一家人,找我過來問話,問完了就放我走了。”


    “兄妹?”畢依諾表情開始怪異起來。


    “你知道?”畢曦說。


    畢依諾遲疑了一下,說:“我以前聽我爸爸提起過。”


    畢曦頓時驚訝地看著畢依諾。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隻知道你母親好像還有一個哥哥,在你出生四五歲之前兩人的關係還不錯,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掰了,自那之後不久,你母親就去世了。”


    畢依諾說完,畢曦唿吸沉重了不少,臉色也相應的白了一些。


    “姐姐,你還好嗎?”畢依諾擔憂道。


    畢曦搖了搖頭,對秦君鈺說:“我有些累,送我迴去吧。”


    畢曦說完,兀自往一輛銀白色的車到方向走去。


    一路上無話。


    門口,放畢曦下去後,秦君鈺說:“過幾天小姨迴去之後,你迴來住吧。”


    畢曦腳步停了下來,她轉身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恨過也愛過的男人,心裏的酸澀緩緩流淌,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找迴自己的聲音:“好。”


    秦君鈺摸了摸她的頭,聲音輕柔地說:“迴去吧,注意身體。”


    目送畢曦走近裏屋的房門,秦君鈺坐進車裏才離開,在他離開之後,畢曦強撐著的眼淚止不住落下,倔強的她扶著門檻不讓自己蹲下,捂著嘴巴不讓哭泣的聲音發出,她怕驚喜屋裏麵的人,她怕有人關心她時她會更加脆弱。


    不知過了多久,她擦去眼淚慢慢地走進屋裏。


    “小姐,你迴來了。”小卓驚喜道。


    畢曦點了點頭,忍著頭痛換下鞋子。


    小卓發現畢曦有些不對勁,走了過來扶著畢曦,“小姐,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吹了點風,休息一會就好,倩倩呢,她醒了嗎?”


    “沒有,倩倩小姐還睡著。”


    “嗯,我迴房間休息一下,她醒過來你再叫我。”


    迴到房間裏,畢曦再也撐不住睡了過去。


    ……


    畢曦發燒了!


    當白倩倩醒過來,小卓去她房間叫她時,發現她發燒了。


    於是,臨晨六點,小卓打了一個電話把睡夢中的畢瀟叫了過來。


    一番亂象之後,畢瀟黑著一張臉問小卓:“為什麽小曦燒了這麽久你才發現?”


    “小曦燒了很久嗎?”白倩倩問。


    “足足燒了十個小時,如果我來的再慢幾分鍾,你們就等著給畢曦送葬吧。”


    畢瀟的話絕不是開玩笑,事實上從進門給畢曦查看情況的那一刻開始,畢瀟的臉色就從未有過的凝重,把包括艾思在內的三個人都嚇到了。


    “艾思,你留下來照看畢曦,我去配藥,有什麽情況立馬打電話給我。”畢瀟說。


    “好。”艾思點頭。


    廢棄的工廠裏,女人不敢相信地看著不遠處舉著槍對著她的男人。


    “為什麽?”女人問。


    男人沉默不語。


    “你難道就這麽絕情嗎?”女人說著,眼淚從眼眶裏流出。


    “自古男人多薄情,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動了心。”男人冷冷說。


    “我不信,你如果沒有愛過我,那你為什麽還要幫我擋子彈呢?為什麽還要救我爸爸而讓自己差點死去?為什麽……”


    “我做這些隻是為了得到你的信任,然後得到護心石的下落而已。”


    “果然。”眼淚掉的更兇了,然而女人嘴上是笑著的,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挺直胸脯,說,“你要殺就殺吧,反正我在這個世界本來就很多餘。”


    床邊。


    三個女人都微微張開了嘴巴看著這一幕,心情翻江倒海。


    白倩倩顫抖著手拂去畢曦眼角落下的淚,眼中的心疼快實質化了。


    一個人心裏有多痛才會在夢中也會哭泣?


    白倩倩不知道畢曦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但肯定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


    “嗯……”


    虛弱的聲音從床上躺著的女人口中發出,過了一會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曦兒(小姐),你醒了。”白倩倩和小卓同時叫道。


    畢曦迷茫道:“我怎麽了?”


    “畢小姐,你發燒了。”艾思說。


    “發燒?”畢曦皺了皺眉,眩暈和刺痛感立馬傳來。


    “你燒了十多個小時了,難道你自己都沒感覺嗎?”


    畢曦搖頭:“沒有。”


    目光不經意間撇過窗外,天是黑的。


    “現在幾點了?”畢曦問。


    “第二天晚上十二點了。”白倩倩特意強調了第二天。


    畢曦瞬間睜大了眼睛,她好像……錯過了赴約的時間。


    s市一家很豪華的酒吧。


    男人在角落坐了很久,桌子上放著一杯酒,酒是滿的,沒有動過,男人沒有絲毫要動它的意思,他時不時地看表,當時鍾轉到十二的時候,他終於站起身來,邁開腿就要離開。


    然而他很快就縮迴了要邁出去的腳,因為有人攔住了他。


    “卓非然。”方竹冷下臉,語氣不善道,“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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