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這迴四哥哥娶四個,那下迴就該輪到你和五哥了。你打算娶幾個哪?」


    才九歲的梅梅,問出了一個讓胤祚冒冷汗的問題。幸好紫雲忽然的出現,讓他可以暫時避開迴答的必要。


    「小姐,大少爺和二少爺來信了。」


    梅梅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麽大哥和二哥的信,會由紫雲拿過來給她。紫雲這幾年都待在格特布的身邊,但格特布的身邊,自小就有了保書、佑書兩姊妹來打理一切。紫雲又自恃是未來通房的身分,不肯做一些奴才做的事情,於是就形成了她無事可做的尷尬。這次去盛京掃墓,格特布也沒帶上紫雲。


    眼看著格特布的年紀越來越大,很快會對女人感到好奇,並且開始有需求。那紫雲開臉的時候,也越來越近了。她急著想在格特布麵前,展現自己的優點。每個人都知道,格特布最疼的就是這位麽妹,紫雲便仗著曾經在梅梅小時候,服侍過幾年的舊情,常常找理由過來梅梅院子。


    梅梅不願意對紫雲表現得太親密。早在當年紫雲欺她年幼,對她說些挑播離間的謊話時,她倆的主仆之情就已經不在了。她不知道為什麽格特布還要留著這人,但想必是有他的用意的。


    梅梅示意小桃子上前接過了信,對紫雲欲言又止的神情視而不見。


    小桃子問道:


    「多謝紫雲姑娘了,下次奴才過去拿就是了,可不敢勞煩姑娘親自送過來。不知紫雲姑娘可還有事?」


    紫雲聞言麵色一白,勉強得笑了笑,溫柔的迴道:


    「小桃子,我們之間怎麽用得著這麽客氣呢。我隻是想問問,小姐的衣裳可還夠穿?當年小姐最喜歡我的手藝活兒了,我願意再幫小姐縫些新衣。」


    紫雲一副慈愛的看著梅梅,那種自以為長嫂的派頭,讓小桃子看了就生氣。


    「這可不敢,紫雲姑娘已經不是我們院子裏的人了。哪裏有妹妹去使喚兄長的人的道理呢,姑娘您請迴吧。」


    小桃子絲毫不掩飾她對紫雲鄙視的眼光,直逼得紫雲忍受不住,再也待不下去,倉皇得離去。


    「呸!不要臉的女人,還敢湊上前來。小姐千金之驅,怎麽可能再去穿你做的衣裳,當我小桃子死的啊?」


    梅梅輕歎口氣,不予置評。接過了小桃子手上的兩封信,正要拆信之時,胤祚眼尖,看到了一絲熟悉的掩飾痕跡。


    「等等,拿來我拆。」


    梅梅疑惑得看了胤祚一眼,看胤祚不像是開玩笑,也沒有平時和格特布爭風吃醋時的胡鬧樣子,便知道他有他的理由。沒有反對,把信交給了胤祚,隻是交代了一句:


    「你可不能偷看啊。」


    胤祚翻了翻白眼,無聲的抗議著梅梅的交代。拿起手上的兩封信,明顯得一重一輕。很明顯,重的是格特布寫的,輕的那封自然是格多裏的手筆了。先放下格多裏的信,細細研究格特布信件的封套。雖然依著習慣,上了蠟印封,眼前的這個蠟印封也是完整的,但胤祚手指輕撫上蠟印,印上帶著點微微的冰涼感。


    這是用宮裏特殊的手段,在不損傷蠟印封的前提下,小心的拆開信封,並在之後還原。即便是在宮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學到這樣的手段。究竟是誰,連一對兄妹的家書往來也要偷看?是紫雲,還是另有他人?若是紫雲,這麽做對她的主子一點好處也沒有,反而容易打草驚蛇。難道她主子,已經放棄這個暗子了?不對,若是這樣,紫雲自己也不會這麽輕意就束手就縛才對。


    胤祚一時想地入了神,忘了梅梅還在一旁,關心得看著他的臉色。


    「怎麽了,胤祚,這信有什麽問題嗎?大哥他們該不會出事了吧?你們商量了什麽暗號嗎?」


    「沒事,我隻是檢查這信是否有被事先拆封過。」


    「你也太小心過頭了,別說大哥上了蠟封,就算是沒上蠟封,這信也真心沒什麽值得他人來偷看的內容。」


    梅梅一邊讀著信,一邊和胤祚拌嘴。格特布的來信很長,他基本上采用了日記和遊記一樣的文筆來寫信。可憐梅梅,這輩子除了到京郊外的莊子,根本就沒出過京城。這在上輩子看來,簡直是個超級宅女了。家裏上頭還有清代土著:瑪法、阿瑪和額娘,格特布找不到法子,讓梅梅跟著出京渡假。隻好以信件的方式,仔細記述了一路上的見聞,讓梅梅過過幹癮。


    看著梅梅笑地開心純粹,聽著梅梅笑語如珠地轉述格特布的來信,胤祚感受到了梅梅笑聲背後的鬱悶。他暗暗下了個決定。


    看完兩位兄長的來信,梅梅心情頓時從宮鬥陰霾中蘇醒過來,拉上胤祚去幫阿大阿二洗澡。


    「不好吧,不如我幫小四洗吧。」


    梅梅學剛剛的小桃子,鄙視得瞪了胤祚一眼。


    「你不幫它們洗澡,怎麽讓它們熟悉你這個人呢?」


    胤祚原本杯催的臉,忽地陽光起來,梅梅話中有話啊。


    「梅梅、梅梅,我之前被阿大阿二追著跑,難道妳都知道啊?」


    這邊兩小幫兩頭藏獒洗澡,因為有半陌生人胤祚的加入,鬧得雞飛狗跳。另一邊的烏雅府本家,也是因為一個新人的加入,鬧得一大家子不得安寧。


    自從赫舍裏嘉銓死後,索額圖以族長的身分,出麵料裏後事,退掉對烏雅府的提親,送上一大堆昂貴的賠禮,還幫玫琳作媒,讓她嫁給一個地方官,不會繼續留在京裏,時刻提醒大家,烏雅家有這麽一個汙點。索額圖的折節下交,深深感動了博啟,多次到索額圖府上赴宴。漸漸得,博啟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在索額圖刻意的影響下,變得更有‘皇親國戚’的派頭。


    某一日,索額圖送了他一名貴妾,是一名家世敗落的良家女子,而且還是旗人。索額圖同情這位新結交的好友家有悍妻、家無美色,而且膝下單薄。於是將這位前來投奔的遠房親戚認做了妹子,許給博啟為妾。另附送兩名嬌滴滴的揚州瘦馬,為婢女。讓博啟樂得見不著北,立馬就領了迴家。


    索額圖認的義妹,又是旗人,這位赫舍裏氏,是位來頭很大的貴妾。長相稱不上豔冠群芳,但溫和柔順,對博啟體貼入懷,對富察氏又永遠都是卑下尊敬的態度,讓博啟疼她疼得厲害。就連威武老太爺,都覺得這個新兒媳不錯。他的認可,讓富察氏更氣上幾分。氣火上頭,什麽手段也都顧不上了。其實,富察氏往日的兇悍,為她護住了丈夫,但也讓她十數年來,根本就沒有什麽宅鬥的經驗。自以為是大房嫡妻,又是生下兩名嫡子的長媳,整天就顧著對赫舍裏氏挑刺找喳,一點掩飾也不做。


    剛開始博啟因著愧疚,還讓她幾分。但好幾次上赫舍裏氏的房時,都在房外聽見愛妾在細聲偷哭,又被那兩名護主心切的婢女一安慰,陷入美人溫柔鄉的同時,對悍妻的妒嫉越發忍受不得了。


    等到德妃忙完選秀的事宜,富察氏急忙遞牌子進宮求見。家裏已經沒有人站在她這邊了,就連她的子女,雖不喜阿瑪有新妾室,但畢竟這位新姨娘是個本份守禮的,都認為額娘太會沒事找事。


    德妃對自家兄長納妾,是抱持著正麵態度的,但這名妾,卻不能夠姓赫舍裏氏。一氣之下,竟又賜了兩名宮女,讓富察氏領迴家。當富察氏踏出宮門時,臉色是鐵青得難看。


    這一切都被看在有心人的眼裏。


    「小姐,這下可好,用不著咱們出手,烏雅博啟的後宅,就已經是一團亂了。」


    「且讓她們再亂上一陣子,我再來放上一把烈火。這把火,還必須得燒到四阿哥身上不可。索額圖這步棋走得可妙,博得好名聲不說,還出了口氣。這不太符合他向來的為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時間關係,這章短了一點。


    周一停更存稿,周二開始恢複到早上10點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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