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青子:不敲一筆覺得對不起自己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肯尼斯講師這麽恭敬的對待其他人呢。不愧是蒼崎小姐,一來就讓礦石科的君主折服了!”


    梅爾文“崇拜”般的誇讚道,臉上帶著笑容。


    但作為和白發少年接觸時間最久的韋伯,很明顯的感覺出了自己的這個“損友”那看熱鬧的心情,連忙拽了拽對方的衣袖,示意對方安靜一些,不要再給現在的情況添亂了。


    而聽著少年的崇拜之聲,青子雖然知道這是奉承,可還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畢竟,在三咲市的時候,她得到過的最高的評價,也就隻有前段時間有珠偶然之間說出的感歎。


    ——[原來青子也是會成長的生物嗎?]


    所以,這難得的場景,不如讓她稍微享受一下,而且白發少年也是變相的為她樹立了一些威嚴,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能讓男孩對她刮目相看了。


    “降靈科的下午茶......青子真的決定好要去了嗎?”


    兩儀湊覺得青子答應得還是太快了,雖然提出這個邀請的是自己的講師,但他和肯尼斯之間的關係,並不一定會適用到少女的身上。


    況且,這個邀請也不是來自礦石科的埃爾梅羅家,而是降靈科的尤利菲斯家。


    對於尤利菲斯家,兩儀湊至多隻接觸過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而那位女士作為現任降靈科君主的女兒,盡管態度友好,可並不代表著降靈科的人都是這個態度。


    “嗯。反正那些魔術師遲早會找上門來的,現在答應也沒有多大區別。


    “而且那位埃爾梅羅先生不是都說了,他們想要交好嗎?那正好可以去看看,他們打算拋出什麽籌碼。”


    嘴角帶著狡黠的弧度,青子可不是真的什麽也沒思考,純粹的裝作自己有著底牌。


    在來到時鍾塔之前,她就聽說過時鍾塔的魔術師們都十分有錢。


    既然會有魔術師打她第五法的主意的話,那麽勢必也會有一部分魔術師會因為忌憚她而選擇拉攏或者盡量和她撇清關係。


    而現在,“拉攏”都已經上門了,若是不好好拿一點切實的“報酬”迴來的話,青子都覺得自己作為魔術師,不,是魔法使,太過“善良”了。


    對於少女的話,兩儀湊略作思考後,緩緩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畢竟,青子有著作為魔法使的實力,實在有問題的話,也有著他跟過去,如果真遇到什麽情況,他們也可以安全脫離。


    而兩人之間的談話,很明顯的讓梅爾文升起了興趣。


    但很可惜的是,他這個出身於特蘭貝裏奧的分家中的人員,是斷不可能收到身為老派貴族主義的尤利菲斯家的邀請函的,這讓他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了深深的遺憾。


    不過相比起梅爾文的遺憾,“不小心”聽到這次談話的韋伯則是不斷的輕聲自語著。


    “我什麽也沒聽到,我什麽也沒聽到......”


    ——一如既往的,一副小心慎重的模樣。


    ......


    時間不知不覺便是來到了午後。


    乘坐著專門過來接送的車輛,兩儀湊和青子來到了降靈科專屬的學術都市。


    該說尤利菲斯家不愧是貴族主義的一員嗎?


    不光是宅邸帶著一種豪華與優雅的美感,就連雇傭的傭人也都各個學習過嚴格的禮儀,讓人有種來到了過去的某個貴族家中的感覺。


    跟隨著傭人來到了精心打理過的庭院,兩人一踏入花園,便注意到了圓形茶桌邊坐著的肯尼斯。


    而坐在肯尼斯對麵的,則是一位留有一頭白色長發,戴著眼鏡的老人。


    老人的胸前掛著碩大的寶石首飾,宛如枯枝的手指上戴著大量的戒指,總數是為二十,而戒指上全是各種色彩的寶石。


    盡管如此,老人卻並沒有給人奢華的感覺,而讓人覺得其更像是來自世界的暗影麵,帶著一種陰鬱的氣質。


    見青子和兩儀湊已經到達,肯尼斯站起身來,不失禮儀的微笑道。


    “歡迎兩位的到來,還請落座吧,蒼崎小姐,湊。”


    雖說此番舉動應當是由身為主人的老人來做的,但由於埃爾梅羅家與尤利菲斯家一直交好,而肯尼斯也是老人的準女婿與弟子,因此老人倒是沒有過多在意,而是對著兩儀湊等人點了點頭。


    坐在了茶桌邊上,沒一會,便有著女仆將紅茶與茶點送到了兩人的麵前。


    從紅茶飄散著香味來看,茶葉應當是屬於相當高級的那種,而且沏茶的手法也很高明,讓兩儀湊抱著學習的心態多看了兩眼。


    而這時,坐在他們對麵的那位老人也是緩緩開口道。


    “老朽是盧弗雷烏斯·娜澤萊·尤利菲斯......初次見麵,第五法的持有者.......”


    老人的聲音沙啞而又時不時的停頓,仿佛咒語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客套的話就不必了。直接說你找我的目的吧,老先生。”


    輕抿了一口紅茶,青子立刻切入了主題,讓坐在老人身旁的肯尼斯略微汗顏,不禁看向了老人。


    而盧弗雷烏斯也是顫動肩膀,低聲發笑。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對他這般態度的話,他早就絞斷對方的脖子了。


    但少女是抵達了魔道真理之人,有著看輕他們所有人的資格,所以老人並沒有生出不快,而是感歎般的說道。


    “看樣子,你應當是大體掌握了第五法的一部分......不然也不會有著這般自信了。


    “既然如此,老朽也不拐彎抹角了......”


    盧弗雷烏斯看向了青子,鏡片後的雙眼帶著鄭重與犀利,緩緩的開口道。


    “敢問,[根源]深處存在何物?”


    聽到這句話,肯尼斯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後也是露出了凝重的樣子,看向了少女,眼中似乎是帶著某種期待。


    而兩儀湊小小的抿了一口吹涼的紅茶,倒是對老人的問題沒有過多的在意。


    畢竟,對於魔術師所追求著的[根源],他並沒有多大興趣,頂多隻有些許好奇心而已。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老先生?”


    青子笑了笑,也沒有關注對麵兩人的表情,而是繼續喝著紅茶,享用著茶點。


    “嗬,說得也對.....”老人並沒有因為拒絕而感到惱怒,或者說這個問題,其實原本就不是他真正打算詢問的。


    “那樣,就讓老朽再請教一件事吧.....若是能夠解答此問題的話,尤利菲斯家必當送上重禮作為報酬。”


    老人那斷斷續續的話語讓青子不由得挑了挑眉,她這會倒是有些好奇對方的問題了。


    “請問,何為人類的[最初之靈]與[最後之靈]?”


    109:冠位指定


    老人的聲音帶著一絲沉重的味道,看得出來他十分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與尤利菲斯家的使命與存在意義有著相當緊密的關聯。


    ——所有亡者皆向尤利菲斯垂首。


    這在時鍾塔內流傳著的有關降靈科的言論,盡管帶著畏懼與讚歎的色彩,可誰也不知道,在尤利菲斯家恩賜般的優異魔術迴路的背後,隱藏著的卻是一個“詛咒”。


    不過,應當說這也是代價。


    ——在那遙遠的神代,主如此說:[去指出人類最初的靈與最後的靈之間的差異吧]。


    麵對主所授予的“試煉”,尤利菲斯家得到了天惠般的魔術迴路,可也同樣由於這試煉而束縛著自我。


    因為[最初的人類之靈]自不必說,光是調查就十分的困難。而[最後的人類之靈]亦然,所指向的含義讓人完全猜不透。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在經過了漫長的研究後,尤利菲斯家依然無法得到答案。


    而老人身為尤利菲斯現任家主,自然也是接受了這個使命,在無法明曉這個“試煉”的真正含義的情況下,他也是想要從抵達[根源]之人的口中,得到迴答。


    “人類的[最初之靈]與[最後之靈]嗎.....”


    青子皺了皺眉,一時之間並沒有開口,而是思考般的陷入了沉默。


    而肯尼斯雖然對少女沒能迴答有關[根源]的問題而稍感遺憾,可他也是清楚自己的老師對這個問題的重視程度,倒也沒有打擾少女的思考。


    [最初之靈]與[最後之靈]......是指最開始的人類的靈,和最後一名人類的靈嗎......


    對這個問題產生了些許的興趣,兩儀湊也是深思了起來。


    但即便是加上彈幕們的情報輔助,知道了這是尤利菲斯家的[冠位指定],他也是沒有得出結論,不禁看向了在場之中唯一有可能知曉答案的青子。


    然而,在一段時間的沉默後,少女卻是略帶歉意的笑了笑。


    “抱歉,老先生,有關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說不能完全確認吧。


    “而且,在我看來,這個問題的答案也隻能由你們一族自己去尋找對吧?”


    明白少女是在指什麽,盧弗雷烏斯並沒有做任何迴答,隻是輕歎一聲。


    “是嗎.....那麽我也沒有其他問題了。肯尼斯,這兩位就麻煩你繼續招待了,我要迴去休息一會。”


    “我明白了,老師。”


    肯尼斯點了點頭,但臨走之前,老人卻是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之前一直未曾關注的男孩,對著肯尼斯開口道。


    “你的這位學生資質很不錯,記得好好培養。”


    “是。”


    目送著老人在傭人的陪伴下離開了庭院,肯尼斯看向了對麵兩人,笑著緩和了一下氣氛。


    “很感謝您能參加今日的下午茶,蒼崎小姐。這些東西,是埃爾梅羅家和尤利菲斯家的一點心意,就當做是剛才的迴答的報酬,還請您收下。”


    從桌下取出了一個雕刻精美的木質禮盒,肯尼斯微笑著將盒子推到了少女的麵前。


    而青子倒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直接,但她也沒有客氣,假裝猶豫了一會後,也是收下了木盒,不經意般的撬開了木盒的一絲縫隙,隨後就差點被一大堆五顏六色的寶石給閃瞎了眼。


    果然,礦石科就是有錢呢......


    “另外,湊,有關課題的事情,你已經考慮好相應的方向了嗎?”


    既然正事已經談完了,肯尼斯也是關心了一下自己的學生。


    “大致的設想是有了,不過我還沒想好要去哪裏收集死者的魔力。講師知道哪裏的墓園比較有名嗎?”


    兩儀湊看了一眼身旁不知為何情緒變得有些高昂的青子,覺得有些奇怪,但他還是先迴答了肯尼斯的問題。


    “你應該清楚死者的魔力所形成的要素,除了需要死者本身這個概念外,還需要從土地的靈脈中滲出的大源,以及人在無意識間散發出的精氣。所以最好是去遊客比較多的墓園,或者有著墓園這個概念的一些景點。”


    提到有名的墓園景點,肯尼斯不由得聯想到了和某位騎士王的傳說有著些許關聯的地方。


    “你可以去格拉斯頓伯裏修道院那裏看看,那個地方擁有著墓地這個概念,而且遊客也一直都挺多,有關死者的魔力應該比較好收集。


    “至於蒼崎小姐,其實您不用提交論文也可以。”


    但聽到這句話,青子卻是搖了搖頭。


    “既然都已經入學了,那麽一些規則我還是會遵守的,況且對於這個課題我也挺感興趣的。”


    ——您高興就好。


    雖然很想說出這麽一句話,但肯尼斯最後也隻是禮貌的笑了笑。


    “亞瑟王的墓地嗎......”


    兩儀湊聽到肯尼斯所說的地名後,也是反應了過來,眉頭微皺的陷入了思考。


    “不過,倒還有著一個墓地,在‘這邊的世界’挺有名的。如果覺得格拉斯頓伯裏修道院不太合適的話,你也可以去那裏試試看,應當能收集到品質較好的死者魔力。”


    肯尼斯見男孩有些猶豫,明白對方應當是在考慮像亞瑟王的墓地這種有名的場所,絕對也會是其他學生的首選。


    而死者的魔力每日所產生的量是有限的,若是收集的人數過多的話,想必到時的分量都不足以讓人研究。


    “請問那個墓地在哪裏,講師?”


    並沒有將亞瑟王的墓地作為選擇,事實上,男孩所擔心的正和肯尼斯猜測的一樣。


    與其到時較容易的收集到,分量不夠研究的死者魔力,倒不如找一些尋常的墓地來得到足夠的量。


    隻是在聽到還有著其他選擇時,兩儀湊也是不禁看向了對方。


    “在威爾士。”


    肯尼斯迴答道,可實際上他還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男孩,因為那個墓地從某些意義上來說有些特殊,尤其是那裏的守墓人。


    不過有著魔法使在身邊跟著,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看了一眼青子,肯尼斯頓了頓,隨後開口繼續說道。


    “那個地方,叫做布拉克莫亞墓園,位置有些偏僻,如果你們真的要去那裏的話,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張地圖......”


    110:你能調五星爆率嗎(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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