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坎達爾收起了剛才和阿爾托莉雅對視時的氣場,挑眉看了看韋伯。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韋伯頓了頓,麵帶歉意的看了一眼兩儀湊後,才繼續迴答道。


    “實際上,召喚出rider的那件聖遺物,是我從自己的老師那裏偷來的。


    “而如果不是我的話,那件聖遺物最後也應該會落到湊的手裏,也就是說原本會成為你的禦主的人,是湊。”


    將事實給說了出來,韋伯轉身對著兩儀湊,按照這個國家的禮節,深深的低下了頭。


    “抱歉,湊,因為我的關係害你失去了一件聖遺物。我知道現在道歉已經有些晚了,但我可以先把令咒轉移給你,而且rider......”


    “沒關係的,韋伯,我本來就不打算使用聖遺物。”


    兩儀湊搖了搖頭,示意對方抬起頭來,對於聖遺物被對方拿走這件事,他其實並沒有過多的在意。


    當然,他也確實是認為,自己的友人這次所做的事情有些衝動和錯誤,畢竟對方的這般行為並不是正確的。


    “而且你需要道歉的對象也不應該是我,而是肯尼斯老師。”


    “肯尼斯老師嗎......”


    韋伯緩緩的直起身子來,臉上帶著些許複雜的神色。可即便少年這麽說了,他也仍舊覺得自己欠對方一份彌補。


    因為若不是他中途插了一腳的話,就算少年不使用那件聖遺物,那件聖遺物也該是歸屬對方的東西。


    想到這,韋伯下意識的想要去將那塊披風碎片從行李中取出來,交還給對方。


    但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兩儀湊微笑著開口說道。


    “那件聖遺物韋伯就先收著吧。等之後迴時鍾塔了,你再將它交還給肯尼斯老師,然後好好的跟他道個歉吧。”


    “好、好吧,我明白了。謝謝你,湊.......”


    雖然不知道自己迴時鍾塔後要遭受什麽樣的“懲罰”,可既然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了,韋伯也沒有打算繼續逃避下去。


    畢竟,若是再選擇後退的話,他隻會更加的看不起自己。


    而這時,聽著兩人的對話,阿爾托莉雅也差不多是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的話,湊可能就不是我的禦主了嗎......


    一時之間心情稍有古怪,但阿爾托莉倒沒有過於在意這件事,反而是對少年對待做出這般行徑的友人的態度,而感到些許意外。


    不免覺得少年過於關切和體諒他人的性格,或許會在生活中吃虧,讓阿爾托莉雅略有擔心的皺起了眉頭。


    而伊斯坎達爾在聽完了兩人的話,沉默了一會後,也是抬起了頭看向了韋伯。


    “小子,你說你是因為偷走了別人的聖遺物才召喚出我的?”


    “嗯、嗯,rider。抱歉,如果禦主不是我的話,可能你......”


    麵對紅發巨漢那逼人的氣勢,韋伯的雙腿雖然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可他重重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後,還是看向了rider,承認了自己的卑鄙。


    隻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伊斯坎達爾便是忽然站起身來,一臉嚴肅的看著對方。


    “愚蠢!不管這件事到底是怎麽迴事,但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既然不惜要偷走其他人的聖遺物也要參加聖杯戰爭,那麽現在戰爭還沒開始,你就打算退出嗎?”


    伊斯坎達爾邁步走到了韋伯的麵前,低頭直視著對方。


    “這就是你所謂的,想要其他人認同你嗎,小子?”


    “我......”


    韋伯抬頭看著紅發巨漢,一時語塞,然而現在的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內心到底是何種情緒。


    歉意?那是毋庸置疑存在著的。


    “背叛”了友人而得到的參與聖杯戰爭的機會,無疑是讓他的心中充滿了後悔與自責。


    可是在麵對自己的從者的話語時,韋伯不免想起了自己當初離開時鍾塔的“衝動”,想起了那股想要證明自己的決心。


    這兩種矛盾而又痛苦的情緒交織在了一起,讓韋伯也無法判斷,自己接下來究竟該怎麽做。


    而似乎是看出了對方的糾結,伊斯坎達爾輕歎了口氣。


    “果然你還是太沒出息了呢,小子。”


    聽到紅發巨漢這番話,韋伯的眼神黯淡了一分。可隨即,伊斯坎達爾又繼續說道。


    “不過,就算是沒出息,也不算是無藥可救,至少你還會為自己的行為承擔下責任。


    “雖然還欠缺了一些火候,但比起轉移令咒臨時換另外一個禦主,還是用你小子勉強湊合一下吧。畢竟,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伊斯坎達爾將臉轉向了兩儀湊,撓了撓頭,無奈的說道。


    “事情我也已經了解了。但很抱歉少年,我家的禦主盡管讓人有些看不下去,可他也已經是我的禦主了。我和你之間的緣分,看樣子這一次還稍微有點不足。另外,有關我家禦主做出的蠢事,也容我替他道聲歉吧。”


    “rider......”


    韋伯一臉錯愕的看著自己的從者,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說出這般話,並且還選擇了自己。


    可也正是因為對方的氣量,讓韋伯深深的意識到了自己的不成熟,緊緊的抿住了嘴,也是再次朝著兩儀湊道了聲歉。


    “沒事。但韋伯如果打算繼續參加聖杯戰爭的話,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遇到無法處理的危險的話,記得一定要及時撤離,或者用通訊魔術聯係我一下。”


    見韋伯點了點頭後,兩儀湊才安心了一些,而紅發巨漢也是笑了笑,用力的拍了拍韋伯的肩膀,讓瘦弱少年險些一個沒站穩,差點被拍倒在了地上。


    但饒是如此,韋伯也是露出了略帶吃痛的表情,稍有“怨念”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從者。


    “有關這點就不用你擔心了,少年。不管怎麽說,這小子也是我的禦主,我會負責保護好他的。”


    “那麽就麻煩你了,rider先生。”


    兩儀湊道了聲謝,而伊斯坎達爾則是擺了擺手,雙眼直視著少年,開口道。


    “不用道謝。比起這個,少年,雖說我知道了你和我家禦主是朋友,但這並不代表我在聖杯戰爭期間若是遇上了你們就會選擇放水,希望你也能做好這方麵的準備。”


    “rider!”


    韋伯斥責般的看著伊斯坎達爾,然而卻發現自己的從者的表情格外的認真,讓他的下半句話堵在了口中。


    “嗯,我明白了,我們這邊屆時也會拿出全部實力認真應對的。”


    知道從者響應聖杯的召喚,是為了實現自身的願望。


    而既然是為了願望,那麽這些從者也勢必是帶上了自己的覺悟和意誌。


    在了解到這一點後,兩儀湊也是打算尊重其他對手。


    “看樣子,我家的小禦主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的確是很幸運呢,哈哈!”


    伊斯坎達爾笑了笑,看著黑發少年那純粹無垢的金色眼瞳,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樣子,不單是眼神,即便是意誌也和自己過去所見到的那些優秀的戰士們相差無幾嗎?這可真是一件幸事呢......


    “那麽我們到時在聖杯戰爭中,再一決勝負吧,少年!”


    “不,一決勝負的應該是我們才對,rider。”


    糾正了伊斯坎達爾的說法,阿爾托莉雅上前站在少年的身邊,認真的說道。對於自家禦主被眼前這個麻煩的巨漢給盯上了這一點,讓她不禁皺了皺眉。


    “哈哈哈,說得也對!希望到時能有一場不留遺憾的戰鬥吧!”


    紅發巨漢的笑聲迴蕩在房間之中,若不是韋伯早就在房間裏布下了帶有靜音作用的結界的話,恐怕麥肯錫夫婦早就已經在敲響房門了。


    不留遺憾的戰鬥嗎......


    看著開懷的笑著的伊斯坎達爾,韋伯又看了看兩儀湊,以及自己的友人的從者,心中稍有苦澀的歎了口氣。


    希望,不要鬧得太大就好了......


    然而雖然是這麽思考著,但不知為何,韋伯卻覺得自己的胃部好像已經錯覺般的開始作痛了。


    另外,他覺得自己也是時候該想一下,等迴時鍾塔之後,究竟該怎樣向自己的老師道歉了。


    015:魔術師殺手


    雖然兩儀湊還想要和韋伯繼續聊一會,可由於rider和阿爾托莉雅之間最後那番對話,兩名從者間的空氣變得有些微妙,因此他也在隨後就告別了自己的友人。


    而rider的身份,兩儀湊也已經通過彈幕們知曉了,明白對方應當就是那位征服王伊斯坎達爾。


    隻不過讓兩儀湊稍感奇怪的,在見到那位征服王和韋伯後,彈幕們就開始冒出一些諸如“大帝王妃貼貼”,“快來與我互相擊劍”,“紫裏紫氣”等讓人無法理解的話語,因此他那會也就沒有去在意彈幕的內容。


    離開了麥肯錫夫婦的家中後,兩儀湊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金發少女,不免開口問道。


    “saber,你沒事嗎?”


    “放心吧,我沒事。我隻是在思考,剛剛那個從者的真身而已。畢竟,等下次見麵的時候,應該就是互相戰鬥的時刻了。當然,我會負責保護好你的,湊。”


    阿爾托莉雅笑了笑,雖說自己的禦主和那名紅發巨漢的禦主是友人關係,可她和rider之間的約定,是屬於從者和從者的較量,因此也不會損害少年的友情。


    “那位rider的話,應該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而且他的其中一個寶具有些特殊,屬於固有結界的範疇。saber之後若是真的要和他戰鬥的話,要小心這一點。”


    將從彈幕們那裏整理得到的情報告知了自己的從者,既然伊斯坎達爾已經說過不會放水,想要和自己等人認真戰鬥了,那麽兩儀湊也是拿出了相應的尊重,讓自己這邊做好萬全的規劃。


    “征服王?那位亞曆山大大帝?”


    從聖杯所賦予的知識那裏了解過這位人物,但阿爾托莉雅一時難以將那位紅發巨漢和記載中的征服王聯係起來。


    但想到對方那粗獷豪邁的風格,和帶著些許威嚴的氣場後,阿爾托莉雅也是覺得對方確實是符合了記載上的一些形象。


    當然,對於自家禦主所提供的情報,她最初的時候,也是稍有困惑。


    不過在想到少年本來就該持有召喚出rider的聖遺物,以及對方似乎具有“未來視”的能力時,阿爾托莉雅也是相信了少年的說法。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湊。”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明白少年的情報對於這次聖杯戰爭來說有多麽重要,內心不禁再次為自己能遇上這位禦主而感到了些許慶幸。


    但馬上,這份慶幸的情緒便是化為了驚訝,最後變成了絲絲麻木。


    因為少年仿佛對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這個人物十分了解一樣,直接就將對方所持有的全部寶具,以及寶具的能力,一一詳細告知給她了。


    雖然少年說,這些信息並不一定完全準確,隻能提供些許參考。


    可即便是這樣,那也已經足夠左右一場戰鬥的勝負了。


    所以在迴去的途中,阿爾托莉雅一邊聽著少年的講述,然後恍惚而又茫然的時不時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盡管她知道少年作為禦主已經十分優秀了,可優秀到這種程度,讓她覺得自己作為從者的作用好像直線下降了。


    當然,有著這般“情報輔助”,無疑是一件讓人振奮的事情。


    唯獨讓阿爾托莉雅感到困擾的,便是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沒用”。


    不單是剛召喚出來就吃完了自家禦主家的食物,而且還在一些生活瑣事上勞煩了自家禦主。而現在的話,在唯一可以起到作用的戰鬥一途,她也是得到了少年那“預知”般的情報迴饋。


    接下來的每一場戰鬥,一定要好好的拿下才行!


    明白自己在其他方麵或許無法派上更好的用場,少女的眼中燃起了鬥誌,決定以勝利來迴報少年的協助。


    畢竟,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她身為騎士王就真的“顏麵無存”了。


    而兩儀湊看著身旁那氣勢忽然昂揚起來的金發少女,不禁困惑的眨了眨眼,但他也沒有貿然詢問,隻是猜測對方或許是餓了。


    因為在餐桌上的時候,他就曾經見到過少女這般氣場。


    看樣子,今天的晚餐需要做得比早餐的分量,更多一些了呢......


    就這樣,懷抱著各自的心思,兩人也是在不知不覺中就迴到了郊外的別墅。


    而夜色,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降臨。


    ......


    冬木市,新都,某棟旅館的房間內。


    一名身穿著黑色風衣的黑發男人,撩開了緊閉著的窗簾的一角,窺視著下麵的街道,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麽。


    雖然外麵的天空已然完全變黑,但男人卻並未開燈。黑漆漆的房間中,隻有著那台擺放在桌子上的電腦,通過屏幕亮著些許熒光。


    終於,在數分鍾的等待後,男人也是看到了街道上某道熟悉的女性身影,在觀察了一下對方並沒有被人追蹤後,他才放下了那一角的窗簾,迴頭看向了自己的房門。


    沒一會,房門便被輕輕的敲響,那是帶著某種節拍的扣動之聲,也是男人和自己的助手先前約定好的暗號。


    “東西全都拿到手了嗎?”


    看著步入房間中的,留著幹練的及肩黑色短發,麵無表情的女性,男人——衛宮切嗣,看了一眼對方手上拿著的大型行李箱。


    而女性點了點頭,將箱子放在了床上,輕手輕腳的打了開來,很快裏麵的東西便呈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狙擊步槍套裝,夜視鏡,熱感應夜視裝置,衝鋒槍套裝,手榴彈,震撼彈,c4炸彈......


    足以讓人眼花繚亂的火力裝備,正被整齊的安置在這個經過特殊改造的行李箱中,而裏麵的這些東西,全都男人所吩咐著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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