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蓮兒臉色難看,暗暗瞪了薑羨一眼。


    而她旁邊的方芽兒,嘴角帶著某種得意的笑,目光時不時如小鹿般偷看雲降一眼。


    失了清白又如何,焉知她不能靠著許大人寵愛,對雲哥哥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


    ……她還真敢想!


    正得意間,上方的許逸鳴直接不等方蓮兒辯解,直接揮手攆人道:“妾室本就沒有資格與家中貴客同席用膳,你倒也有自知之明,既如此,你和芽兒自己迴房去用吧!”


    方芽兒一怔,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被姐姐連累了。


    她撅著小嘴瞪了方蓮兒一眼,又羞赧的偷瞄了眼對麵蘭芝玉樹的公子,才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向許逸鳴,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撒嬌道:“大人,芽兒想留下陪您一起。”


    不得不說,她真的很會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外貌優勢。


    就她那張小臉,白皙透亮,五官小巧精致,一雙漆黑的大眼無辜又幹淨,水汪汪看著人的時候,像林間小鹿一般。整體來說,雖不至於到傾國傾城的地步,但若碰到其他男子,直接就能讓人一見傾心。


    可惜,她遇到的是已經看透他們方家女子的許逸鳴,和情根隻粘在薑羨身上的雲降。


    此刻就算她是仙女下凡,他們怕是都胃裏犯惡心。


    “當了我的妾室,就得有妾室的樣子,乖!下去同你姐姐好好學學。還有,下次再敢在我的麵前,去偷看別的男人,那就從哪兒來的,滾迴哪兒去!”許逸鳴銳利眸子一眯,麵容溫柔,語氣卻極冷。


    說完,毫不憐香惜玉地甩開她揪著的袖子,眼睫下嫌棄得不行。


    娘的,當他是死的嗎?


    就她這樣的,還敢當著他的麵,不死心的去惦記他的兄弟,惡心誰呢?!


    方芽兒差點被他那一甩掀飛,小臉怔鄂,眼淚吧嗒的順著嫩紅的臉蛋,滾落了下來。


    而她旁邊的方蓮兒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麽一般,倒是很識趣,已經起身,麵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聽話的退出了客廳。


    方芽兒心中戚戚然,不情不願地跟著起身,躊躇了片刻,見真沒人哄她,頓時委屈的擰著小手帕哭著跑了。


    還真是把自己當個寶了。


    待那姐妹兩個身影消失,許逸鳴鬆了口氣,整個人軟趴趴的靠到桌上。明明大清早的,正是一日之計在於晨的時候,他卻滿臉疲憊的樣子。


    所以說,現世維護一夫一妻製是有道理的。


    這家裏女人多了,應付起來也累。


    不過許逸鳴也算是活該,若非他以前被屎糊了眼睛,被那方蓮兒迷得五迷三道的,讓那方家得了可乘之機,借著他的勢與他治下官員勾結,坑害了無辜百姓們,他也不至於心裏犯惡心,還得忍住與這方家姐妹周旋。


    該!


    “果然,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迴家賣紅薯啊!”


    薑羨瞧著他那死氣沉沉的樣子,一不小心就把心裏想到的念了出來。


    雲降聽得噗嗤笑出聲,伸手給她碗裏夾了個蒸餃,跟著道:“就他這樣的,要是不做官了,挑糞他都撈不著!”


    “雲降,吃飯呢,你惡不惡心啊!”


    “怎麽就惡心了,這桌上吃的,沒準都是澆過大糞長出來的。”雲降還沒開口,薑羨已經煞有其事替他懟了迴去:“還有你平日吃的那些青菜,綠油油的,你敢說沒澆過大糞?”


    誰跟你扯這些了?


    看著他倆一唱一和的故意惡心他,許逸鳴齜了齜牙,看著眼前碗裏粘稠的肉粥,下不去口了。


    而他旁邊的兩人,卻是絲毫不受影響,一個小口小口吃著蒸餃,一個大口大口喝著熱粥。


    是個狠人!


    許逸鳴嘴角狠抽了下,無語極了。


    不過他這人也是有個大病的,他自己不痛快了,也見不得別人痛快。叼起個大包子,看了眼邊吃邊給旁邊女人殷勤夾著蒸餃的雲降,十分鄙視,扭頭朝薑羨道:“弟媳婦,你可要當心了。”


    薑羨抬頭,不解:“當心什麽?”


    “當心某人生得太好,趁你有孕,出去偷食啊。”


    這話一出,雲降也抬頭了,看他的眼神不惱不怒,像是在看傻子。而薑羨看著許逸鳴的臉,儼然覺得他那腦門上掛著了三個大字:攪家精!


    挑撥離間,他是怎麽想的?


    “他是不是這幾日受刺激多了,精神有點失常,開始胡言亂語了?我們要不要給他請個大夫瞧瞧?”薑羨有些擔心的問雲降。


    雲降見她放筷箸已經吃飽了,一邊將她輕輕扶起,一邊配合的點頭:“尋常大夫怕是難治,不過望蘇有個專門醫治疑難雜症的赤腳大夫,紮針本事挺不錯的,迴頭我寫封信迴去,讓我爹派人找找,找到了送過來給他紮兩針。”


    “那要快,我聽說這種精神失常的,久了就成瘋子了。”


    “那咱們別挨他。”


    兩人大手牽小手,一本正經的討論走出了客廳,直走出老遠,咬著包子的許逸鳴才迴味過來,那兩人字裏行間在罵他有大病!


    是他挑事的本事不夠?


    其實不是,隻是對薑羨而言,雲降不會是那種人,也不可能成為那種人。他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她也足夠信任他而已。


    早膳過後,薑羨迴房睡迴籠覺,雲降和許逸鳴則出了門。


    他們剛出門不久,薑羨就被隔壁砸東西的聲音吵醒。喚來外間的小丫鬟一問,才知是方家那兩姐妹動起手來了。


    但許逸鳴沒在府中,幾個管事幹著急看熱鬧了,根本不敢上前去拉架。


    誰讓這方家姐妹,一個是他們大人先前的寵妾,一個是現在的新歡,出門前都還叮囑府中下人,不可讓她受蓮姨娘欺負,但也沒交代能不能欺負蓮姨娘。


    管事真是難辦得很。


    眼看兩人平時一個賽一個的溫柔小意,甜美可人,這撕打起來,簡直六親不認,不顧形象,還越打越兇,都撓抓上臉了。


    比他們老家村口的那些個老太太動起手來還兇殘!


    管事是越看越心驚膽戰,想硬著頭皮上去隔開,又怕自己老臉被誤傷,最後還是找來兩個皮糙肉厚的婆子,靠蠻力將兩人分開。


    但這也徹底惹惱了方蓮兒,直接提著掃帚將他們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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