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客房裏,終於吃飽喝足的薑羨,再一次把雲降哄去睡覺了。隻這一次,她縮在他懷裏,一不小心也跟著睡了過去。


    連著昏睡了三日,她醒得比雲降早,睜開眼就看到他有些青胡渣的下巴。


    “你這人,怎麽長了胡渣都這麽好看呢?”她看著他俊逸的麵龐,手指這裏戳戳,那裏點點的,卻在碰到他唇的時候,被他突然一口含住。


    “你屬狗的啊,咬我手幹嘛,鬆開。”


    雲降緩緩睜開眼睛,裏麵的血絲已經消退了一些,此刻他用牙齒輕輕磨著她的手指頭,眼睛發著異樣的光,看著薑羨心疼跳了跳,顧不得被他輕咬著,一個用勁把手縮了迴來。


    “現在知道怕了?”


    “我才不怕,這裏還揣著個小的呢,你還能把我怎麽著。”她拉過他的大手,直接搭在了自己的肚皮上。此刻她隻穿著裏衣,隱隱還能清醒的看到她肚子裏小東西,頂起肚皮的小動靜。


    “他在動?”


    “按照你們這個世界的算法,他已經六個月了,自然會動了。”說不定再過幾個月,就該出生了。


    雲降唿吸一滯,輕輕掀開被子,將耳朵貼了上去。


    “薑羨,我能給孩子取名嗎?”他側頭,耳朵還貼在她隆起的肚皮上,但目光黑黢黢的在望她,小心的在征求她的同意。


    薑羨摸了摸他的頭,笑著點頭。


    “你是他父親,名字本來就該你來取。怎麽,你還想偷懶不成?”


    笨蛋雲降,媳婦都是你的了,你當然就是娃的爹,娃也會永遠隻有你這一個爹。


    旁人啊,我們母子才不認呢!


    聞言,雲降露出來了個憨笑,起身靠了過來,重新將薑羨攬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不知在傻笑什麽,竟還笑出了聲。


    求問,孩子他爹憨球球的怎麽辦?


    能怎麽辦,繼續要唄!還能丟了還是咋整?!


    自薑羨同意孩子的名字讓雲降起後,雲降整個人都魔怔了一樣,隻要一有空,就去許逸鳴書房找書看。偌大一個書房,沒有幾百本書也有幾十本,硬是被他一天十幾本十幾本的拿,都快把人家書架上的書拿光了。


    用許逸鳴的話來講就是,他倆一起長大,他這輩子就沒見雲降對看書這麽熱衷過。


    早也看,晚也看,吃個飯也要掏出本《易經》邊吃邊看。


    這要是教他們兩個的老夫子還活著,見他這樣用功勤懇,怕是要以為他打算棄武從文,明年去考個文狀元。


    而薑羨也在這些日子,斷斷續續從許逸鳴和李承錫那裏知道了不少事。


    比如方家與落陽鎮官員勾結的事,被揭露了,而方家這些年壓榨百姓,魚肉鄉裏的證據,也都收集全了。許逸鳴直接都不用上告朝廷,從封如故那裏得了特權,罷免了治下的那些官員,家財充公,人直接給流放了。


    至於方家,被九門司連夜抄了個幹幹淨淨。


    而那假方老爺被查出,當年指使家仆去牢裏教訓不願讓出良田的村民,從而失手打死了周賦的老爹,又斷大鄴考生周賦的科考之路,往大了說,就是有可能害朝廷損失了一個棟梁之才,所以數罪並罰之下,被烙了青印,打了三十大板丟進大牢裏,等候下月問斬。


    而方家其他人,既享了民脂民膏的福,自然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許逸鳴直接讓她們跟著那些昏官一起流放了。


    許逸鳴說一半似乎還留一半,最後還是捧著書看的雲降不給他麵子,直接把他想藏的那一半說了。


    原來是方蓮兒在她被綁架那天,攜款潛逃了,雖然被抓了迴來,但方蓮兒卻在那當頭懷孕了。


    大鄴律法比較人性化,凡有孕婦人者,可誕下孩子再行決判。


    而且方蓮兒還一口咬定,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是許逸鳴的,她甚至至今都還不知道,許逸鳴親眼目睹過她在方家的不堪。


    但這事關男人臉麵問題,而許逸鳴似乎也是真的喜歡過方蓮兒,加上稚子無辜,所以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隻讓人將她關在大牢裏。


    正當薑羨覺得,許逸鳴這胸襟還真不是一般寬廣時,雲降悄悄告訴她,許逸鳴是打算讓方蓮兒生下那個孩子,讓她先以為許逸鳴是因為相信孩子是他的,到時她沒了退路,再告訴她,自己親眼目睹過她跟她那個假爹的苟且之事。


    作了惡,最好的報複就讓她給自己的惡果買單。


    他要讓方蓮兒日後一看到那個孩子,就會想起自己的惡心事,她要是心狠一點,可以直接掐死那孩子,但她這輩子也別想過得去這個坎。


    她要是心不狠,隻能一邊辛苦養那孩子,一邊痛恨那孩子,光憑這個就能將她折磨瘋。


    當然,許逸鳴會讓人盯著她,永遠也不可能讓她有機會丟掉以後生下的孩子。


    雲降管許逸鳴這叫蛇打七寸,薑羨覺得他們這是最毒男人心。


    雖然方蓮兒是罪有應得,但那孩子又何其無辜呢!


    至於方芽兒,雖也是個心思不正的,但始終沒有做過惡事,所以被丟去跟著方家其他人發配了。


    如今許逸鳴這府上,下人都清換了一波,幹幹淨淨的了,妻妾一個也無。


    倒是許逸鳴,似乎有生起了去將原配魏萋萋找迴來的想法。


    薑羨隻覺得他在做夢。


    有些女人一旦攢足了失望,轉身離開,就永遠不會再迴頭。不管那個人曾經多喜歡過,但有些傷害,有些失望,有過就不可能當作沒有發生過。


    破鏡重圓,那都是沒用的女人才會去幹的事!


    “對了,封如故到底是為什麽會突然過來?”


    薑羨是對著正在擺弄八卦盤的李承錫問的,迴答的卻是那邊在翻書扣字眼的雲降:“那日你昏迷不醒,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我便用你在望蘇救絮若的法子,借著崽的光,用了你那根羽毛。”


    沒禮貌,什麽羽毛,那是神器!


    薑羨白了他一眼,不解道:“他在京都,你用羽毛還能驚動他?”


    金羽:你們禮貌嗎?


    雲降沒抬頭,隻道:“他在羽毛上施了個咒,隻要你動了羽毛的力量,他那邊就能立即知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開局被踹,穿書女配揣崽逃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顧棠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顧棠糖並收藏開局被踹,穿書女配揣崽逃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