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不可能讓走的,灼灼圍著周陸離高興得翩翩起舞。


    神樂原地蹬腳, 用了吃奶的力氣都沒能把衣服從周上校的手指頭縫裏解救出來“灼灼看上的是你又不是我長官你這樣死拉著我一起死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我要嚴厲地批評你, 身為人民公仆,你這麽做對得起你聯邦軍人的身份嗎我要投訴你, 軍人就是這麽辦事的嗎我一定會投訴你的”


    “投訴啊盡管去”周上校額頭的冷汗還在飆, 咬牙切齒地與她僵持不下,“拔x無情的人老子見得多了去,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


    “什麽拔x無情長官你的人設崩了我告訴你居然對我這樣天真無邪的少女說出這樣肮髒的話, 你再也不是那個值得我崇拜的聯邦天才了, 你荼毒未成年少女純潔而幼小的心靈”神樂掙脫不了,小臉都憋青紫了。


    “喲”周上校被她給氣樂了, “都知道拔x無情了還裝什麽無知少女”


    什麽裝她本來就是


    逃不掉, 神樂幹脆往地上一躺,原地打起了滾。


    從東邊滾到西邊, 再從西邊滾到東邊, 來來迴迴滾不停休“我不管長官你傷害了我, 你對我這個少女耍流氓耍流氓耍流氓耍流氓”


    尖利的嗓音持續不斷, 紮得人腦殼疼。


    周陸離臉上青了紫紫了青, 到底沒忍住咆哮“閉嘴再朝老子腳上吐口水試試你他媽以為假裝滾來滾去就能掩飾你喪盡天良的行為以為我眼瞎還是覺得我的忍耐度太高信不信老子一腳踩死你”


    神樂滾動的身子一僵“喲被你發現了。”


    “我現在給你三秒鍾時間,三秒鍾沒起來,你就給我等著”


    神樂偏過臉, 斜眼看他“我就是不起來的話, 難道你還能打我”


    “嗬嗬, 怎麽會我怎麽會做出打女人這麽沒品的事”眼中青光一閃, 周上校笑容殺氣四現,“請務必放心,迴一校的當日,我會就你今天的所作所為,跟你的主課老師進行一番深切的交談。”


    神樂得意的表情僵住,瞪著他。


    周上校低頭凝視“嗬關於神樂同學是怎樣尊老愛幼,怎樣言辭行動上羞辱長官,以及怎樣滿地打滾,我已經全部錄下及時資料。屆時必定會全校師職人員發送,請你的主課老師們深刻了解一下你是怎樣的人”


    “卑鄙無恥”


    終於轄製住這女人,周陸離的心情尤其暢快。他目視前方,冷漠地吐出一個字“一。”


    “周上校,我告訴你我現在對你很失望”神樂猶如被踩著尾巴的貓,渾身的毛發一瞬間全炸起來。她躺在原地,撒潑似的飛快來迴滾動。


    “二。”


    “嗬數數嚇唬我嗎以為這點小伎倆就能嚇住我不好意思,老子從小就聽老頭子數數數到大,我這個人最不怕數數威脅了”


    神樂癱在地上,死豬不怕開水燙。


    周陸離很少有被人被氣成這個樣子的時候。他朝天深吸一口氣,單手插再褲兜裏的手背上青筋一跳一跳的“再不起,現在就是三”


    “你三好了,你現在就三”


    周上校終於還是崩潰了。抬起一條長腿,恨恨地就踩下去。


    神樂嚇一大跳,眼疾腿快地一個打滾滾到一邊,驚險地躲過去。就見狂暴狀態的周上校,很快又一腳踩下來,神樂汗毛一豎,瞬間又是一滾。之後就是你踩我滾的僵持局麵,周陸離活了三十歲,第一次玩起了真人版踩地鼠遊戲。


    神樂表情猙獰,鉚著一股勁飛快地往遠離周陸離的方向滾,周陸離嗬嗬冷笑,緊追不舍地就跟在她屁股後麵一陣猛踩。


    跟身上抓了馬達似的,咕嚕咕嚕地就滾到了十米以外。


    兩人就這麽旁若無人地從桃花樹下滾走。


    “離得夠遠了吧”神樂一邊滾動一邊突然小聲說。


    周上校保持暴怒的表情不變“沒追上來,你再滾快點”


    “喂喂長官,我雖然有著別人沒有的不怕髒不怕累的優良品質,但原地打滾已經很累,定點滾動更累好嗎滾這麽久了,我他媽胳膊被石頭隔得好疼”神樂咕嚕咕嚕地往村子方向滾,頭發就在地上螺旋式打轉,不一會兒就一頭的草屑。


    “廢話這麽多前麵就是村子,先進去再說”


    神樂嘟起了嘴,身下卻咻咻滾得更快。


    灼灼站在桃花樹下,歪著腦袋看兩人旁若無人地衝向了村子,表情有點迷茫。


    不得不說,危急時刻蹦出來的這該死的默契,讓兩人合作無間。眼看著就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村裏的範圍,連平常冰山臉的周上校臉上的陰鬱漸漸散開,露出清爽的表情來。突然衝天而降一個八十多公斤的禿頭灰毛男人,砸在了神樂的身上。


    孟武從天而降,一屁股坐在神樂的身上,差點沒把刹不住車的神樂眼珠子坐凸出來。


    “臥槽”


    “對,對不起。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孟武意識到坐到人了,連忙爬起來,“我擦神樂是你呀,你沒事吧”


    “腸子都叫你坐出來你說呢”


    孟武才來,沒仔細看周圍什麽情況。見神樂弓在地上起不來,單手抓著神樂的後脖子,直接將人給拎起來“屁老子坐你屁股上,又沒坐你肚子上”


    神樂猝不及防被拎起來,一巴掌打開孟武,拔腿就跑。


    周陸離腿長已經跨進村子,迴頭見孟武還傻站在原地不走,喊了一句“愣著作什麽跑”


    孟武撓著頭“啊”


    空氣中桃花的香氣越漸濃烈,一陣風過,漫天的桃花瓣飄落。灼灼歪著頭看了好久,從樹邊飄到孟武的身邊,仰頭盯著他笑。雖然這位公子沒有那位黑頭發的公子俊美,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一位美男子呢


    孟武對此無知無覺,而已經跑出去老遠的周陸離神樂迴頭一看,臉瞬間紫了。


    這個傻子,都說了讓他快點跑


    灼灼踮起腳尖,雙手捂住孟武的眼睛上。放下手的瞬間,孟武就感受到耳邊桃花的氣息和女人的輕笑聲。他低頭瞥了一眼,整個人僵住。他緩緩抬起頭,欲哭無淚地看向遠處上躥下跳給他做動作的神樂,口型問“這女的是誰啊”


    神樂服了他“你管她是誰跑啊傻叉”


    突然身邊就冒出來一個人,不是靈異事件估計也跑不遠。孟武他媽的也想跑來著,可是他手腳僵硬,動不了啊啊啊啊


    “喲你們還活著呢”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趙成恆一手搭在孟武肩上,扭頭看到神樂上躥下跳,以為她在跟他打招唿,舉起手揮了揮,“沒想到井下還有個小空間,看不到你們上來,還以為你們淹死了呢”


    “公子,你們為甚跑”灼灼不解。


    於是這一瞬間,趙成恆忽然發覺,自己也動不了。


    他茫然地看向周陸離,又茫然地看向孟武,十分懵懂“怎麽了”


    “不怎麽,”灼灼笑得很開心,能見到這麽多人,她很高興。碰了下趙成恆的眼睛,她看向周陸離神樂倆人,“那位公子和姑娘若不然也出來吧,這兩位公子是你們的友人吧”


    兩人一臉吃了翔的憋屈。


    神樂撞了撞周上校,周上校特別嫌棄地拍了拍黑襯衫。兩人於是黑著臉,別別扭扭地走過來。


    周上校殺人的目光如利刃,戳向傻叉二人組我記住你們倆了。


    趙成恆孟武迅速低下頭,委屈。


    灼灼廣袖輕輕一舞,不遠處落花的桃花樹上開了道門。四個人就被灼灼邀請,走進了桃樹之中。桃樹內是一個供人休憩的小空間。四個人學著灼灼跪坐一排,對麵是灼灼,中間擺著一方矮榻,榻上茶香嫋嫋。


    神樂僵硬地接過茶水,喝了一口之後,腦海裏就浮現了一幀一幀畫麵。


    不僅僅她,周陸離,孟武,趙成恆的腦海裏,同時浮現了這些畫麵。


    原來


    這個地方叫桃花鄉,外麵的村子叫桃花村。千年前,這片大陸諸國爭霸,戰亂四起。桃花村裏的人都是那個戰亂時期逃難來的。灼灼是誕生在這個地方的大妖,也是桃花鄉的守護者。三千年前,開靈智以來,她就一直守候著這個地方。


    不過灼灼是靈木,雖庇護一方,卻不曾插手人間事務。大多時間都在沉睡,第一次清醒在一千年前。那一次,也是灼灼第一次化作人形。


    灼灼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個書生,名字叫肖晨風。


    肖晨風當時年僅十七,容貌俊美,舉止之間帶著世家公子的儒雅,風度翩翩。大妖化形,天下獨一份的姿容絕豔。灼灼深知人對妖物的厭惡,嚇得即刻變迴桃花樹。肖晨風親眼看到灼灼化形卻沒有半分害怕排斥,撫摸著桃樹枝幹,溫和以待。


    自那日起,肖晨風每日會來桃樹下坐坐。


    有時是撫琴,有時是對弈,有時是讀書。灼灼三千年一直都是一個人,雖然不曾表露過什麽,心裏卻是寂寞的,她十分喜愛肖晨風的陪伴。


    肖晨風這一陪,就陪了半年。


    灼灼並非冷硬心腸,半年之後,漸漸也會以人形的樣子出現,與肖晨風說說話。久而久之,便有些親密無間的味道。肖晨風是個非常有吸引力的美男子,這點毫無疑問。哪怕灼灼並不通曉七情六欲,但花癡的本性是天生。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何況還這麽溫柔。所以,她一樣被他深深吸引了。


    肖晨風很有風度,若遠若近地陪著灼灼。倆人就這樣相伴了一個月後,肖晨風忽然某一日,向灼灼表達了愛慕之意。


    灼灼很高興,當場就接受了她。


    自這第一迴之後,肖晨風變了許多,仿佛每日多了許多時辰陪她。灼灼總是一睜眼就看到他。有時候在給她撫琴,有時候又在樹下為她讀話本。肖晨風總說,灼灼如斯美人,往後定當為她寫一封傳唱千古的情詩。要讓天下的,後來的人,都知道他對灼灼深切的愛戀。


    灼灼並不知道什麽是情詩,但她聽肖晨風讀過許多才子佳人的話本。


    於是隻高興地說寫給她的情詩,必定要寫三百行


    “為何是三百行”肖晨風不解。


    灼灼說“奴家如今三千歲,肖郎的情詩要寫三百行。其實也不算多,每十年才一行,三百行算下來,真的並不算多”


    “情詩不講究字數的”


    “不行你一定要寫滿三百行。少一行,少一個字都不行”


    肖晨風沒說話,眼裏全是無奈。


    然而兩人相知相許了半個月,肖晨風就消失了。灼灼每日等在樹下,將自己的根係紮在村口,日日夜夜盼著肖晨風的身影再次出現。


    就這樣,一年過去了,他沒有出現。


    又一年過去了,依舊沒有出現。


    再一年過去,還是沒出現。


    肖晨風是在三年後迴來的,迴來之時,他從少年長成了俊美的青年。


    他的樣子變了許多,身體長高了許多。他背著一個書簍,筆直地站在桃花樹下,輕笑著喚灼灼的名字。肖晨風其實並不是桃花村的人,他來自外界一個肖姓的勳貴家族。因與同窗相約一起出門遊學的偶然才來到這裏。進入桃花鄉,實屬意外。


    肖晨風笑著對灼灼說,他迴來了。


    灼灼當然很高興,撲過去抱著他就笑了起來。


    之後兩人仿佛沒有相隔三年未見,恢複了三年前如膠似漆的模樣。肖晨風依舊每天來給灼灼撫琴,為她讀話本,給她說外麵的世界。


    直到某一天,灼灼聽他開玩笑說“灼灼,聽說千年桃花樹的樹芯能製筆。筆芯附上桃花妖凝結的愛意,便能畫出作畫之人心中任何所願”


    灼灼點頭“是啊”


    “那灼灼有芯嗎”


    灼灼得意地昂著脖子“當然,我可是三千年的桃花妖。”


    肖晨風那一瞬,笑容燦爛如春光“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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